仙侶奇緣之天雲錄--玄幻魔法小說網

    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縱芭蕉、不雨也颼颼。都道晚涼天氣好，有明月、怕登樓。年事夢中休，花空煙水流，燕辭歸、客尚淹留。垂柳不縈裙帶住，漫長是、系行舟。

    月西沉，日東昇。

    輕爽的微風像絲綢般拂過，吹皺了碧玉般的天池水，吹動了黑翹的眼睫如蝴蝶般輕顫揚起：「仙女阿姨？」

    「嗯，還好嗎？」

    他的眼清澈平靜得過分，他是否不明白發生了何事只當一覺夢醒？他枕睡得她的手懷有些酸了，水雲秀輕扶著他坐起。

    「爹和娘呢？莊裡起火了，爹把我點倒了。」

    鐘長天的語音平靜得有如天外來音，水雲秀注視著他半晌，泛起酸意的瞳眸輕輕移向悠悠藍天無語以對。

    天池位於長白山頂，是群山環抱中的一火山口，呈盆狀，內壁是白色的浮石和粗巖組成的懸崖峭壁，有如鬼斧神工琢成的玉碗，池水終年外流不息，當風力稍大時，池內可湧起1米以上的大浪，當波平如鏡時，碧綠的湖水，猶如一塊碧玉鑲在群峰之中。像這樣的晴日，峋巖峭壁倒映水中，再襯以朵朵白雲，千姿百態，美不勝收。

    天地，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呢？賜給人這麼美的景物，卻不會為逝去的人物或發生的災難而損減絲毫顏色。

    「長天，你聽我說，你爹和娘為了保護你受了很重的傷，阿姨只來得及救你出來，真對不起。」

    她如何有經驗去安撫他？在她的世界裡，她也是第一次有著這樣強烈的情感衝擊，水雲秀苦笑，自己也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

    「不怨阿姨，我知道……」

    鐘長天微微地掀了掀唇，鳳目微紅，硬是噙著淚光不願流下，透著少見的堅韌和剛強。「一定是有人縱火，我聽見爹跟娘說莊裡被下藥了。」

    「山莊裡的所有人都死了嗎？只剩下我一人嗎？為什麼會這樣？」

    長久隱藏在靈魂深處的森酷魔氣彷彿找到了缺口，焰光霎時自他眼底乍起，晶瑩的淚光就像包裹著火焰的寒冰，魔魅邪佞狠戾得有如黑暗地獄中出來的修羅。「為什麼？！我常聽娘說爹是個大好人，他行俠仗義，是人人敬重的大俠客，為什麼會有人要來害我們？！」

    水雲秀心驚地有若實質地撞上他眼中迸發的仇殺煞氣，腦中忽地一熱，一片血光蒙塵的景象眨過。

    久久，駭然散去，平復被挑起的淡淡殺意，水雲秀漸漸還復了清冷自制。對鐘長天竟能勾起自己不曾起過的殺戮之氣而震驚。她決不能任他存有這種瘋狂的情緒，絕對不能！

    「你恨他們。」

    怎麼能不恨？昨日大家都還好好的，轉眼間什麼都沒了……

    他站了起來，揮著小手：「我要找出兇手，我要殺了他們為我爹娘報仇……唉喲！」他「撲通」一聲，竟敢掉下水裡，剛才還眼放凶光，一臉激紅的小臉，狼狽地沾滿了水珠。

    他吐出口裡的水，驚愕地發現他的仙女阿姨竟是意態悠閒地端坐在碧玉似的微波上的——她竟然是坐在水上的！她沒有掉下來！？他踢動著腿，轉了轉頭，高高的峭壁，好大好美的湖，自己小小的身子還跟著波浪的蕩漾一擺一擺的……游近水雲秀，他伸出小手拍了拍她身邊的水波，是水啊，她怎麼能坐著不掉下來渾身又不沾著水？！

    水雲秀淺笑地盯著他精靈狐疑的小臉，說道：「你憑什麼報仇？！報了仇你的父母就能活過來了？」

    他耍賴地拉住她，努力地往上爬上她的身子，諂媚地對她說道：「仙女阿姨會好多好多仙法，教教長天，長天就可以報仇了。」

    「你怎麼報仇？」

    「如果我會發大水的話就把他們通通淹死，如果我會發大火的話就把他們通通燒死！可惜爹不肯將他的武藝傳授給我，不然我學得比爹更厲害的話就可以去殺光他們……」

    水雲秀眉頭微凝地抱住他微顫的身體，很不習慣一向可愛的孩子在自己懷裡訴說著怎麼殺人報仇。

    「別恨他們，你爹娘不願讓你為他們報仇，我也不希望你變成我不認識的鐘長天。」

    「不會的！我爹娘才不會這樣說，你胡說！！我知道，我爹娘死了，你一點都不難過，反正只有我一個人了——」怒目瞅著她，攬著她的小手委屈地抹著臉上的淚，哪知身子一滑，又掉進水裡去了。

    咕嚕咕嚕，又喝了兩口水，才冒出頭來。

    「我爹娘死了，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我就知道，哇……」眼睛通紅通紅，生氣、困窘、沮喪、驚慌、難過……他終於忍不住嘩啦啦地哭了起來。「我好可憐，爹娘死了，成了孤兒了，哇……」

    他還真哭得傷心，水雲秀又好氣又好笑：「誰說你爹娘死了，我不傷心的？！」

    「可是，你一點都，嗚……不難過……」

    「我難過在心裡，不成嗎？而且話又說回來了，人生由地、水、風、火四大組成，終究要歸為空無，自然而去，也就談不上什麼善終或惡死，一切都是緣。人生可貴、人生苦短，不拿寶貴的時間去浪費在仇殺之上，希望你活得快快樂樂，這是你父母為你著想，你要讓他們死後也不安寧嗎？」

    她就像個聖潔的仙女一樣坐在波光粼粼的碧波上，而他則似只小蝌蚪般在水裡浮上浮下的，說起話來，一點氣勢都沒有。

    「而且，我會照顧你！我答應了你娘親，把你培養成才，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呃，」水雲秀瞪著又努力爬上她身的鐘長天，「你想成為什麼呢，商人？武林盟主？將軍？統治天下的帝……呃，這個還是不要好了，會混淆歷史的，娶十個八個老婆？生十個八個兒女——」

    「阿姨以前答應過我要嫁給我當新娘的。」他吸了吸鼻子，很認真地對她說，被這麼泡在水裡，他的火氣已經被消磨光了。

    咦，她有答應過嗎？她想了想，終於記起溫泉裡的打賭自己是輸了他一個條件，當時他是這麼要求的，長大了要娶她當新娘。

    童言童語，不過他說自己是世界上唯一比他母親還美還要讓他喜歡的女子，她聽了還真有些開心。

    「那還要不要報仇？」

    「你不會丟下長天的是不是？」他跟她講條件。

    「不會。」她有點無奈，想不通平時極有主見的他這時候會這麼沒有安全感。

    「阿姨，我好想爹娘……」

    「我知道，阿姨也想他們。」

    「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他眼睛紅紅地將頭埋在她柔軟馨香的頸窩處，軟弱地流著淚，知道這刻起自己不再是父母翼下的小鷹，不再不知憂愁愛恨。失去了父母的他初次感愛到了什麼叫痛徹心扉，此時憶起平日裡父親慈靄的笑罵、母親的嘻鬧嚴教，自己對他們的調皮淘氣……竟是那麼地深刻，日後思君不見君，伴隨著他的就只那麼短暫的回憶……

    「我什麼也不要，我只要我爹我娘還活著，嗚……」

    「好孩子，哭吧……哭完了，把一切都忘了。」他哭得她心也跟著酸澀難受，卻不得不安慰他。「你看這天這水，天容萬物，水能掠影，它們便如心之明鏡，放開心，你就知道，這世間的一切，包括對生命烙印的記憶……都在這裡了……你爹娘都活在你心裡呢……」這些話他聽不聽得懂？聽不聽得進去？她多希望他什麼都明白，一下子長成不讓她擔憂的大人呵。

    「阿姨，為什麼莊裡的人會被下藥？為什麼會著火？害我們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說江湖上傳言你父親得了張藏寶圖……這當然是假的，我想，要害你們的人武功肯定是不如你父親又或是勢單力薄，所以才到處散佈謠言，嫁禍你家，讓江湖中人上當來找你家麻煩，她好暗中下手。」很多東西其實一聽又或稍一對證就可知道是謊言，可還是會有許多人上當，這是人的貪婪作祟。

    「怪不得最近總有人來探聽我們家。」他攏著眉，喃道，「可惡！」太可惡了，那些人就那麼貪婪，為一張子虛烏有的藏寶圖，他家裡哪有什麼藏寶圖啊！想起慈愛的雙親與相熟的僕役就這樣葬身於火海他不禁又淚流滿面，漂亮的鳳眼裡儘是激憤的焰光。「那些人……」該死！

    「那些人只是貪婪而已，他們只是受不了身外之物的引誘，這也是人性，長天，你要記住俗世間的人有很多可貴的東西，像愛、友情、勇氣，但也有許多醜陋的東西，例如人性的貪婪嫉恨等等，人裸裸而來裸裸而去，最珍貴的不是身外之物，而是人的性靈，人的內在，不拘於形，但求於真！」

    她攬著他，直到他哭累睡去，仍在他耳邊輕喃著，柔和悅耳有若天籟地安撫著他的傷痛。

    不拘於形，但求於真！在昏昏睡去前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只有她了，他所親愛的人只剩她一個了，不能再讓她消失。他的小手緊緊揪著她的衣裳，一刻不放，這就是他內心深處最真最真的祈求，永遠和她在一起。

    她瞅著他沾染了淚痕靠在她腿上沉睡過去的小臉，心裡始終不如表面的平靜。他還這麼小，又沒辦法隨自己穿越時空來回於古今，自己要怎麼將他撫養成人呢？她是沒辦法長留古代的，時間一長，在現代施展的幻術就會一直停留在她昏睡中的模樣，只怕會令時刻關心她的家裡人擔心著慌。

    這個令她不知如何安置的小傢伙，一肚子的鬼主意，只怕不會輕易讓自己離開他的身邊呢……

    心情的起起伏伏使她感覺有些困懶疲累，原本孱弱的身子有些不堪負荷，不由自主地陷入沉睡中，彷彿自動自發，洶湧的綠濤翻湧成一個大水泡將倆沉睡中的人包裹在其中，就在這玉碗似的天池裡飄飄蕩蕩地，不受風浪日曬的侵襲。

    踏雪山莊被火燒燬的情景一直在她的睡夢裡不停地閃過，那種不曾體會過的哀傷從心裡淡淡地呈現到她秀麗的玉靨上，再怎麼聰明靈慧，清冷淡雅，她還是一個被家人保護了十幾年的少女，圍繞在她身邊的人事物無不喜悅美好，忽然之間，沒有準備地，她真正地體會到了生命的脆弱、堅強、偉大、醜陋……

    「阿姨？」一雙小手在她臉上輕抹著。

    水雲秀睜開眼，凝睇著正蹙眉盯注著她看的眼睛，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深邃如夜空，那裡頭有著美麗的光芒，就如似閃耀在這天池上的陽光一般，令人願意永遠沐浴其中。

    鐘長天擔心地繃著小臉，想不明白剛剛還在睡夢中哭泣的仙女阿姨怎麼一睜開眼就一副呆滯的模樣，他平下驚慌的心跳，仙女阿姨本領很高，應該不會有事的。「你很難過嗎？不要難過，我剛剛說錯了話，對不起。」他的傷心難過、煩躁不安在看到她晶瑩的淚滴時全都飛到了九天雲外，換成了另一種他不太懂的心痛和擔心。

    「我沒有怪你。」她淡笑著坐直了身子。

    「對了，長天？」

    「我在這裡，仙女阿姨。」

    她仔細地凝睇著他：「還記得小時候阿姨教你的呼吸方法嗎？」

    「記得。」鐘長天鳳眼一眨，疑惑地望著她，「我現在的呼吸頻率和換氣方法已經跟你教我的一模一樣了。」

    是嗎，真的是天意？

    水雲秀望著澄空澈水，幽歎似地自語道：「其實這是你出生之時的呼吸吐吶之法，我只不過讓你保持著這種汲取先天精華的功法，不教你長大受世俗的熏染丟失它罷了。現在想來，對你以後的修練倒是有著凡人難及的根基了。」

    「修練？根基？」鐘長天眼神露出興奮的神采：「阿姨，你要教我武功嗎？」他從小就身手敏捷，六識靈敏，調蛋搗蛋之餘對他父親出神入化的武功很是羨慕，但是鐘雲風卻只是教他一些基本的健身方法，任他百般央求都不教他武功，說怕他會了武功之後更加無人能治。

    「你知道為何你父親不教你武功麼？」

    「爹怕我會了武功之後更加調皮搗蛋。」鐘長天臉色一黯，那時候學武的要求不被允許自己也只是撇撇嘴兒，跑去玩別的東西去了，現在想來真有點後悔，沒能繼承爹的武功。

    「那你就錯了，是我讓你爹不教你武功的。」

    「為什麼？」他小臉漲紅，黑眸晶亮地瞅著她清靈剔透、淡無情緒的水眸。「因為我太調皮嗎？」

    「那是因為你出生之時焰煞滿天，太早讓你習武對你不好。以你的資質，比較適合修真。」若不先讓他修心養性，以他的性子藝成下山後定是辣手閻羅一個。

    「修真？」

    「是啊，修仙練道，你願不願意？」

    「仙女阿姨是不是也是修真呢？修了以後也能成仙麼？我覺得仙女阿姨比仙女還漂亮呢，如果我修真的話，將來是不是也跟你一樣有很大的本事？」

    「是呀。」她笑覷著他，嘴甜得抹了蜜似的傢伙。

    他高興得蹦了起來：「我願意，我願意。」

    「你要考慮清楚哦，修真可不比當將軍或當狀元那麼好成功的，要吃很多苦……」她半拐半騙地說。

    「我不怕吃苦。」他一臉堅毅地對著她說，心裡則暗忖，若學到了高強的本事定要將世上的惡都除光光。

    「那好，現在阿姨給你一個考驗，你過了的話，阿姨就教你修真。」她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心裡的小帳本？不過她也有對付的方法，定要將他天性裡的煞氣給壓制下來，不讓他有失去理智的一天出現。

    「什麼考驗？」他興致勃勃，一點害怕的神色都沒有。

    「你會游水，」她指著天池道，「我要你潛入天池裡三天三夜不許上來，就用你學會的呼吸方法在水裡呼吸，什麼東西也不許吃，你能做到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他的緣份。

    「三天三夜？那我被浪漂走了怎麼辦？」他不願意離開他的仙女阿姨，至於危險什麼的倒不放在心上。

    「放心吧，我就在這裡，保證你不會被浪湧走，不會死。」她玉手輕揚，一絲瑩光注入他胸前，喚醒什麼東西似的，他身上泛起一層淡紫色的微光，眨眼消失。

    「你看，」她輕輕一扯手，一條瑩光閃閃的線把他帶前了一步，「這絲靈氣連繫著你我，如果你有危險，我會知道的。」

    「那我下去嘍。」

    她揮開水性靈氣罩，「去吧。」

    他像一尾活蹦亂跳的小魚一頭扎進天池裡，天池水波光蕩漾，冰涼透體，怕自己忍不住會鑽出水面換氣，他刻意往水底深處游去。

    儘管天池水清澈無比，但他一口氣游到底時，周圍的光芒也越來越暗，就是有許多頭頂長著珠子、身子透明的魚兒在游來游去，它們的珠子會發出淡淡的光亮，在深暗的水底就跟天上的繁星一般，璀璨幽美。

    胸口漸漸有些窒悶，他驚慌地騰身欲往上竄時，想起答應過水雲秀的三日之期，倔強地又往水底鑽去，這天池好似沒有底似地，他漸漸眼花頭暈了起來，胸口越來越疼，沒有氣可換自己怎麼挨得過三天之期？！他想回到水雲秀身邊，就算不修真也可以，可是他答應了她通過這次考驗的，怎麼能叫她失望？

    他從小就好喜歡好喜歡他的仙女阿姨，他從來就只有令她稱讚沒有令她失望的，如果連這點小小的考驗都通不過他將來怎麼替父母報仇？怎麼學好本領在她身邊保護她呢？可惡，到底有什麼辦法不吃不喝不換氣地呆在這天池底三天三夜呢？仙女阿姨既然設下這樣子的一個考驗那就代表他有這個能力通過考驗……

    嗯，想想，他好像聽到她清柔的聲音這樣問著：「我要你潛入天池裡三天三夜不許上來，就用你學會的呼吸方法在水裡呼吸，什麼東西也不許吃，你能做到嗎？」

    ……就用你學會的呼吸方法在水裡呼吸……

    呼吸的方法，就是那個吧？！

    呼吸方法，口鼻在水底不好使用，他要怎麼呼吸呀……他腦海驀地一亮，狂喜之中小嘴不忘緊抿著，害怕一張開口就會吞下水或任何東西，沒了氣力的他乾脆攤開四肢隨波逐流，小肚子一鼓一鼓地，聰明地將外息轉入內息，不知過了多久，感覺一絲熱氣從心口丹田處升起，泛往冰凍無力的四肢，從手心腳心流洩出去。

    好像對了耶，他心喜地加緊體內的自我吞吐調息。

    熱氣越來越大，從手心腳心處流出火氣的也越來越多，鐘長天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個管道，呼出和吸入什麼都沒能留住，但是卻很舒服，身體雖然愈來愈熱，但週身的毛細孔卻不斷有冰冰涼涼的東西滲透進來，撫慰著被熱流衝擊得快要暴炸的身體……

    他就這樣在天池底下隨波悠轉著，開始身體裡出現的奇怪現象還能引起他的注意和全部心神的貫注，可是過了一段時間，身體裡的熱流突然沒了，清涼的感覺也淡了，他開始覺得無趣了，於是動了動四肢，發現原本酸軟無力的手腳居然充滿了力氣，胸口好像也沒有缺氧疼痛的情形發生了，頓時喜得他在水中連連翻身打鬥，像只入了水的小龍一樣，雀躍萬分。

    嘻，原來自己平日裡呼吸的方法不靠嘴鼻時這麼有用！！

    他不知道，他的這一番水底掙扎徹底將他的呼吸調回了先天狀態，不但將體內的所有雜質排出了體外，還練成了渾身每一處毛細孔都可不知不覺間吸取天地萬物精華的本事。當然，這也多虧了他生下來就一直堅持不變的呼吸吐吶之法長久以來對他身體的不斷鑄造，否則就是真正的先天高手想要在這集長白群峰陰寒之氣的天池中堅持兩個時辰也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鐘長天是不明白這些的，從小調皮好動的他，追逐嚇唬了那些單純無害的魚兒們一陣後，見這幽幽暗暗的池中除了這種頭頂長著會發光珠子的魚外，什麼東西也沒有，覺得有些無聊了，想來三天三夜之期還沒過完（他自己覺得），身子一使力便又往底下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