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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鋒芒初露 第二十一章 掌控權力 作者：雍秦 「團長，我們得趕快突圍啊！」身旁萬夫長叫囂起來。 眼看己方的人馬越來越少，而對方的殺氣卻越來越盛，也難怪他驚慌不安了。 合力逼退這個難纏的對手，雷多喘了口氣，大叫道：「馬上讓兄弟們全力突圍！」 萬夫長神色一愕，但當他看到雷多那堅決的眼神時不由心底黯然，熱淚忍不住脫眶而出，他明白了團長眼中的意思；掉轉馬頭，手中的戰刀重重拍了記馬臀，奮力向外殺出。 「大家跟我一起衝出去！」 帝國軍在這名萬夫長的引導下漸向南面靠去，也許是在死亡陰影的壓力下，絕望中燃起了求生的慾望，他們漸漸殺出了一條血路，亡命般的向那僅剩的生隙擠出。 看著部下艱難的逃出生天，雷多心中有了絲安慰，但虎眼中早已禁不住滾下熱淚。 『乒』又是一記硬碰硬，鮮血頓從手腕上震裂的傷口中狂湧而出。 雷多咬牙忍下，只是額頭的冷汗卻已不自主的滾下，驅馬退開幾步，看著對手，咬牙擠出聲道：「你到底是誰？」 對手見狀也沒出手，看著他，一會才一字一頓道：「『四方』，酋魯司！」 雷多臉色蒼白，蒼涼的苦笑道：「原來是酋大當家！怪不得有如此武藝！」 酋魯司看看周圍的戰況，道：「投降吧，你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投降？」 雷多淒涼一笑，看看四周傷亡慘重的、以及那些繼續被屠殺著的部下，道：「我已沒有沒有退路了！」 酋魯司眉頭一皺，轉而惋惜道：「你是個漢子，只是……」 「答應我一個要求，放過城中的百姓，還……還有我的妻子！」雷多眼神有些激動，尤其說到家人時。 酋魯司想了想，點頭道：「好，我答應放過你妻子！至於城中的百姓你只管放心，我們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傷害他們！」 雷多身軀一震，握刀的手顫了顫，奮力又舉起刀，拍馬向酋魯司殺去。 酋魯司緩緩舉起大刀，臉上有些凝重，老實說他真的很欣賞這個漢子，只可惜……。 沒幾回合，酋魯司手中的大刀就砍中了雷多的腹部，雷多身軀巨顫，手中戰刀掉落，俯身撲在了馬背上。 似乎有心願未了，雷多又緩緩立起了身，左手捂著傷口，看著酋魯司，艱難道：「到……到底是誰領……領導你們反叛的？」 酋魯司深深看了他一眼，轉頭向右看去。 雷多艱辛的側過身，順著他的眼光，只見遠處正有一少年在廝殺著，身穿青藏色布衣，手握一把黑色長劍，每劍劈下頓有一人倒下。 「他叫……？」 問題還沒問出，只見少年手中長劍又劈倒一人，定眼一看正是手下的三名萬夫長之一，胸口巨震，一口氣接不上，頓兩眼一黑，側身從馬背上墜落。 「可惜了！」 看著雷多的屍體，酋魯司突然舉手向他行了個軍禮，三年多來的第一個軍禮。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廝殺聲才逐漸消落，而戰爭也開始慢慢拉上序幕。 血流城河，滿地躺著的都是屍首，這番景象卻是驚心動魄。 瓦力這才發現身上衣服已被鮮血浸透了，看著四下的屍體才知道自己殺了這麼多人。 蟄多也有些茫然，舉步向思珈走去，道：「現在我們……？」 聞著濃濃的血腥味，思珈頓覺一陣作惡，忙運氣調息一番，扶平內心的激盪。 對蟄多點點頭，抬頭看見遠處的酋魯司，便舉步朝前走去。 「大當家！」 雖然只是幾天沒見，但思珈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酋魯司早已下馬，看著思珈，突然舉手敬了個軍禮，道：「酋魯司見過思統領！」 思珈頓一陣錯愕，但看他的神態分明不是玩笑之作。 周圍許多人看到這一幕也是愕然，他們不明白酋魯司的意思。 就在這時，身邊有響起一記嘹亮的聲音，「庫瓦司見過思統領！」 短短片刻，這叫話又不斷傳來，思珈轉身一看，只見蟄多、瓦力、凱爾門、卡裡司都向他行了軍禮。 而在他們的引導下，一會兒，這句話此起彼伏的響起，一時間『##見過思統領』這句話響徹了天空，而另外四大強盜團的很多人馬在氣氛的引導下竟也不自主的說出了這句話。 思珈馬上明白了，他們這麼做是想借此機會給他在所有人面前設下威信，表明他才是他們的領袖；眼下這兩萬多人馬龍蛇混雜，難保有人想趁機混水撈魚，爭奪領導權，比如其他四大強盜團的人馬。 想通這一點，思珈臉上現出一股毅然之色，體內冥王之氣隱動，洶湧而出，頓高舉手中的黑暗之劍，運氣高聲道：「兄弟們，今天是我們正式踏上歷史舞台的一天！」 無緣故的，天空也響了個悶雷，似乎在響應思珈身上那澎湃的王者之意，呼應著他的豪言壯語。 人群自覺的分出一條道來，樸帆迎面而來，臉上豪情洋溢。 「思統領！」 看著樸帆篤誠的模樣，思珈突然真的有了一軍統帥的感覺。如果說剛才的舉動只是受形勢所迫，那麼此刻他的心中卻是真正泛起了領袖的豪意。 「樸軍師，我們的計劃成功了！」 思珈也不再客氣，所謂當仁不讓是英才，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將真正的成為一軍統帥。 樸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微一點頭，眼中精光閃爍，看的出他對思珈的表現很是滿意。 「思統領，我們該怎麼做呢？」樸帆說著眼角瞄向前方的流螢城。 思珈馬上醒悟過來，回頭看看身後的流螢城；城門依舊緊閉，只是不知何時城牆上已站滿了人，想來剛才的那場戰況已盡收在他們的眼底。 隱隱有哭聲傳來，眼看著城牆上人頭簇動，思珈皺了皺眉。 回頭看看身旁的戰士，舉起黑暗聖劍，大聲道：「弟兄們，我們現在就進城！但有一件事我要你們注意，進城之後不得騷擾城民，否則不管身份如何、不計今日功勳，當場擊斃。大家聽明白了嗎？」 運上冥王勁的聲音遠遠傳出，相信就是城牆上的市民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人群有陣騷動，但緊接著所有人大聲應『是』！ 思珈率先帶著樸帆、瓦力、酋魯司等向城門走去，抬頭看著牆頭的市民，大聲道：「你們也看到發生什麼事了，打開城門吧！你們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的！」 牆頭大聲喧擾著，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也明白眼下的情勢唯有開門之途，但城下的人真會守他們的諾言嗎？真的不會傷害他們嗎？ 「你……你們真的不會侵犯我們嗎？」 良久行政長官比爾被推了出來，看著下面被鮮血染紅的土地，還有那一地的屍首，他不禁汗如雨下，面色死灰。 思珈聽了神色一動，大聲道：「當然！你們自己想想，已我們現在的兵力如果說真要攻城你們能守的住嗎？」 城頭又一陣騷動，他們當然明白思珈說的在理，但是……。 爭討了良久，比爾才又道：「好……好，我……我們答應開城門，但你們……你們可一定要守承諾！」想來心底很是不安，一番話說的很沒底氣；這也難怪，本來嘛，以目前的情勢就算這群『強盜』到時真的不守承諾他們又能如何呢？ 思珈當然又是大聲重複了剛才的話，讓他們放心。 一會兒，城門『咿呀』著打開，似有萬鈞之重，聲音沉重而嘹亮。 門內，市民擁擠一團，望著門外的思珈眾人臉色慘白，深怕他們就真的這麼翻臉不認人。 思珈微微一笑，隱去手中長劍，昂首向裡走去，樸帆等緊隨其後；市民馬上自發地讓出路來，讓這群『豺狼虎豹』入內，身軀顫動。 一時間場面靜寂無聲，當然有很多人是強忍著抽泣聲發出聲響。城民眼看這群服裝各異的人確是沒什麼惡意，一顆心頓慢慢放下不少，只是偶爾的對上他們的眼神還是一陣心驚膽戰。 比爾自動的出來替思珈等人帶路，一會兒，幾人便到了督軍府。 上台階時，思珈突然想起了納蘭清水，忙轉頭問樸帆她此刻在哪？ 樸帆微微一笑，轉頭向後示意兩下。 思珈轉過身，才發現不知何時納蘭清水以走在了人群最前面；看到思珈的目光，納蘭清水微微一笑，笑容如花綻放；思珈心下一暖，但馬上他便發現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眉頭一皺，轉而想明白了，剛才的那場戰況肯定是把她嚇壞了，心底頓泛起一股歉意。 樸帆知道他的心情，蹭蹭他的手臂，示意他繼續往前；思珈領悟過來，含笑著對納蘭清水歉意的點了點頭，當看到她眼中釋然之色時，他的神色又飛揚了，轉身繼續朝裡走去。 在樸帆的主持下略略整頓了督軍府，發錢讓那些因恐懼而不想待在府內的僕人散去；但樸帆沒放雷多的妻子離開，而是把她安全的安頓在了府內。 府內一切安排妥當後，這群行動的領導人臨時開了個會議。 眾人借用了軍督府內的議事廳，圍坐成一圈，其間每人的臉色各異，而比爾則是當中臉色最慘白的一個，侷促不安，仔細一看會發現他的全身正在微微顫抖。 樸帆率先打破沉默，對比爾道：「比大人，有關境內行政管理方面的問題我們還想繼續交給你！」 「繼續交給我？」比爾顫聲道。 「嗯！」 樸帆點頭道：「你還是境內的行政長官，這一點不會變。」 想了想又繼續道：「當然如果你的手下也還願意繼續干的話，他們的職務也不會變！」 樸帆繼續向比爾說明著他的打算，一番話讓比爾的慌懼的心漸漸鎮定下來。 等樸帆說完他的話，廳內的氣氛又沉寂下來。 思珈打量著四大盜賊團首領，只見他們的臉色陰沉，不知是沒從剛才的戰況中掙脫出來或是另有所思。 思珈轉首又看看酋魯司，微微頷首。 酋魯司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豪笑一聲，道：「對了，大家可能還都不熟識，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 說完從他右手面那人開始，介紹道：「這位是『烈虎』的基努當家，這是『雄鷹』的烏門當家，這是『霸王』的巴怒當家，還有這位是『殺人者』的屠殺當家……」說完又向四人介紹了思珈等的名字。 四位當家依舊陰沉著臉，而每當酋魯司介紹一人時他們都仔細的盯著對方看，似乎想把那人給徹底解剖。 桀驁不馴，樸帆腦中閃過這句話，轉頭看向思珈，微微點頭。 思珈讀懂他眼中的意思，他得馬上震住這些人，否則剛形成的稍有氣候的勢力怕會有被分裂的危險。 二人的顧忌是有道理的，事實上四位賊首腦中雖各有各的想法，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本以為這次是個公平的買賣，得到好處後大家便平分，平起平坐，各自稱王，但如今他們卻看到『四方』的四位當家都奉這個叫思珈的年輕人為首，並且這人也有自己的一股不小勢力，而且更重要的，對方的這些勢力加起來便把他們的勢力給壓制住了。 要他們奉思珈為首，他們當然是不願意——平時都是自我為主，想做啥就做啥，眼下突然要他們矮上半截，且並掉他們的勢力，這種買賣對強盜而言豈是要得？ 轉而四人把眼睛都盯在思珈身上，他們是要看清這年輕人到底有何驚人之處。 經過這麼多事，思珈早已不是出下山時的莽撞小兒；在樸帆的影響下，他的城府謀略可謂日趨成熟；當下毫不示弱的對上四人的眼神，並且眼光在四人臉上逐一掃過。 思珈微微一笑，使的肅穆的氣氛頓有所緩和，道：「這次事情能成，都虧有四位當家帶人馬加入啊！」 四位當家也忙扯臉露出笑容，還禮道：「哪裡，哪裡，事情能成都虧思兄弟等人計劃周密啊，我們四人只是順便出了點力而已！」 「不錯！呵呵，思兄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作為，將來必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就是，就是，思兄弟將來要是有所作為，可別忘了我們這些朋友！」 一聲思兄弟，一句『我們』，頓把在座的眾人劃出了兩個派系。 思珈依舊是不動聲色，笑了笑，道：「四位過獎了，其實我們都明白今天的事只是個開始！這次我們大家的最終目的是控制整片『安全地帶』，所以接下來我們還要共同努力，繼續清掃境內的帝國勢力！」 無形中，思珈把冥王勁的氣勁散出，漸漸瀰漫整個房間。 四人一邊笑著一邊點頭著，但漸漸的忽然感受到一陣壓力，不知怎的，心跳竟逐漸加快，氣息有些波動，忙各自運功來抵抗這種迫力，不過嘴上還繼續道：「是、是、是！不知道思兄弟又有什麼想法？」 思珈反覆看著四人，突然站起，緊隨著氣勁洶湧而出；激盪的氣流讓所有人都不自己的一陣心驚，轉而馬上被壓抑的很是難受；而四位當家更是首當其衝，被氣勁層層困鎖，不一會兒兩鬢間有熱汗滲出，不自覺的，都咬牙握緊了拳頭。 思珈則裝作沒事又看了四人幾眼，轉身負手走到門口，身影擋在門口，頓堵住了所有射入室內的光線，；而房間裡的空氣也瞬間的隨著他的走動而被糾纏起來，空氣像是活了，一伸一張，隨著思珈的呼吸伸縮著；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心神被牽扯了出來，體內的血管不自覺的跟上了思珈呼吸時的節奏，感覺上，只要思珈呼吸急促一點，他們的血管就有爆裂的危險。 樸帆等馬上憶起了那次的魔法，當然相比那次的感受，眼下的只是小兒科而已；而四位賊首則感覺心驚膽戰，莫名的恐懼泛起在心頭，雙肩不自主的抽動起來，而拳心裡早已滿是汗水。 思珈像是沒注意到他們的感受，認真的看著門外那片遼闊的天空，自顧著緩緩道：「既然生活在了這片天地下，就要做天地的主人！我們要在七天內掃清『安全地帶』內的所有帝國勢力！」 頓了頓又道：「謀劃的事就交給樸帆與庫瓦司，相信他們都已經計劃好了。」說完轉回過身，笑著盯著樸帆與庫瓦司。 隨著思珈身體的轉動，眾人眼前一亮，陽光透過他側身的空隙重新射了進來，可在眾人的感覺裡，沐浴在陽光下的思珈便是那光亮的來源。 樸帆感覺心神一鬆，轉首看看庫瓦司，點頭一笑，道：「當然，所有一切我們都計劃好了，明天我們就可以開始掃蕩計劃。七天內，我們的計劃是佔領天塹關，割斷帝國與『安全地帶『的通道，然後再在這片土地上建立自己的政權。" 感受到了樸帆話中的豪情，在座諸人一時情緒激盪，這倒使得他們暫時忘卻了思珈所造成的壓迫。 "不過蛇無頭不行，首先我們當然得選出一位領袖！" 樸帆的話是對所有人說的，可眼睛卻只盯著四位賊首。 四位當家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眼看在座其他人也只盯著他們四人，心中的壓力頓又增強不少，嘴角不禁有些抽動，看看身後的思珈，他們明白自己只有一個選擇。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們四大盜賊團也沒不加入的理由啊，這件事就算我們一份！至於領頭人，呵呵，那還用說嗎？當然是思……思統領了！」『烈虎』當家基努率先開口道。 「呵呵不錯！這麼艱巨的任務就交給思兄弟了，希望思兄弟不會拒絕才好！」『雄鷹』當家烏門也笑臉道。 思珈當然明白此刻他們的話是言不由衷的，但眼下這也是他們最好的回答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們就這麼定了，現在我們去看看那些城民吧！」樸帆說完笑著思珈點了點頭。 「好！那大家先準備一下，等會我們就在廣場見見這裡的城民！」 思珈說完朝外走去，腦海裡浮現納蘭清水的影子，他知道自己此刻是很想見到她。 思珈一走，整個房間的氣氛頓緩和下來，這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樸帆等人相繼出門，片刻就剩五個人待在房內；除了四位賊首還有比爾，只是可憐的比爾早在思珈所造成的強大壓力下暈倒在了桌子上。 四位賊首這才有時間相顧打量，頓發現各自額頭都是汗珠淋漓，忙尷尬地舉手抹去，可心底卻同時泛起一句話：這年輕人的修為真是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