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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鋒芒初露 第九章 密謀之始 作者：雍秦 第二天早上，思珈再次受到了四位當家的邀請。路上碰上了樸帆，這才知道四位當家也請了他。思珈下意識的認為他應該知道是怎麼事，但問起時樸帆卻只是神秘一笑，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不過見了四位當家我們就知道了！」
四位當家似乎一夜沒睡，眼中佈滿血絲，臉色看著也很是憔悴，但幸好精神還不錯，看到二人進來，嘴上露出微笑，精神也明顯一震。 「看來四位當家是有決定了！」一見到四人，樸帆就率先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酋魯司的笑聲依舊爽朗，道：「我們坐下再說吧！」 思珈看看幾人，表情疑惑，但馬上又釋然。既然他們找了他，那麼事情必定與他有關。不過會是什麼事呢？思珈心裡確實很好奇，因為看幾人的樣子，他感覺接下來要說的事會是件大事。 「看來思珈兄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見到思珈的表情，酋魯司轉頭對樸帆道。 「沒有得到你們的答覆之前，我不好開口！」樸帆的語氣透著超常的平靜，但就在這一瞬間，思珈似乎感覺到那一晚明月城客棧裡的樸帆又來了，望著他精神梭梭的樣子，思珈心下赫然。 聽了樸帆的答覆，酋魯司點了點頭，轉頭又看著思珈，道：「那麼這件事就由我來說吧，順便也讓我告訴思珈兄你我們四人的來歷！」 思珈笑了笑，道：「好啊，我也正對四位的來歷充滿好奇呢！」 酋魯司輕輕點了點頭，眼神逐漸變得瞇盹，停住了口，似乎正在整理自己的記憶，回頭看了看他身旁的三位兄弟，臉色竟逐漸變的沉重，流露出一股創傷的味道。 「其實我們四兄弟都是卡薩國的人！」良久，酋魯司開啟了話題，語氣很是悲涼。 「我本是卡薩國原『猛虎兵團』下的一名將軍，二弟曾是我的副手，四弟凱爾門是兵團長呂蒙司的三子，而三弟則是當時的左相南明奇的獨子！」 思珈心下一驚，雖然也料到四人會有一定的來歷背景，但卻也也沒想到他們的來歷背景會這麼驚人。但既然這樣又怎麼會淪落為強盜呢？而且還遠從卡薩國跑到這裡來做強盜。 「那你們……？」雖然知道酋魯司會接著說，但思珈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事情要從三年說起！」 酋魯司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我還記得那晚兵團長匆匆忙忙從外面趕回軍營，神色緊張，但當我問他發生什麼事時，他卻只是不住的搖頭，臉色陰沉凝重。後來，就在那天晚上，卡薩王便下了旨要『猛虎兵團』兵出雙雁關，說是不能讓卡奧斯帝國繼續肆虐下去，不然會危機卡薩國的利益。但事情就在那後來的事情好像就在那一天注定了，三個月後兵團長帶著『猛虎兵團』返回南天城覆命，事發在議事大殿，卡薩王突然下令逮捕兵團長。當時整個『猛虎兵團』上下大亂，要求卡薩王對事件作出合理解釋。可惜但那一天所有的事都超出了意料，正當我們一幫兄弟想有所行動時，王國的其他三大兵團卻把『猛虎兵團』團團圍住，一切都被監視。半月後，兵團長被判處叛國罪，卡薩王下令滿門抄斬，當晚我和一班將士冒死才救出了三弟，但最後一班兄弟卻只剩……！」說到這，酋魯司的滿臉悲傷，虎眼受不住滾下熱淚。 「這件事也牽連到了左相府。」 庫瓦司哽住一口氣，止住眼淚，接下道：「一直以來，我爹與呂蒙司元帥私交甚篤。事情發生後，我爹便竭力為元帥陳述冤情，可是到最後卻始終是有心無力。元帥被害後，我爹繼續通過種種渠道追查事情的真相，查到最後，才發現事情與國師菲列多有關，但還沒等弄清楚真相，菲列多又把苗頭指向了我爹，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我爹就被下了大獄。奇怪的是，卡薩王始終未對此事發表意見？我僥倖逃脫後，在路上湊巧碰上了大哥、二哥、四弟。接著一路逃難，但菲列多卻不知為什麼始終不肯放手，更派出那些古怪的人來追殺我們。」 「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些人嗎？」聽了他們的故事，思珈心情有點沉重，但對追殺他們的那些人卻仍是很感興趣。 「就是那些人。」庫瓦司道：「也不知他們是什麼人，個個修為深厚不說，而且體質特異，一般的傷痕根本對他們沒什麼影響。」 思珈想到那晚見到的情景也不禁心下駭然。碰上個自己傷不了的敵人？一想到這，不禁就讓人頭疼，心想：「這世界也確實無奇不有！」 「後來我們好不容易逃出了卡薩國，輾轉到了這裡，成了強盜。本以為逃離了卡薩國他們就不會追著我們不放，但沒想到他們還是追來了。」說到這庫瓦司的語氣很是惆悵。 「看來他們是定下心要殺你們了！」思珈想了想道。 酋魯司點點頭，想了一陣又道：「事實上我們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非要殺我們不可，按理說我們離開了卡薩國並且對他們也確實沒法構成什麼危險。」 樸帆陷入沉思，良久才道：「也許他們死纏著你們並不是要殺你們，而是想要抓住你們。或許……或許還有什麼其他你們不知道的原因。」 「其他的目的？」 庫瓦司似乎對樸帆的結論有些疑惑，想了一陣，道：「或許你說的也有可能，但眼下情形確實對我們很不利，既然他們已有人找到了這裡，那麼相信不久他們便會再派人來！老實說，這三年來我們一邊膽顫的過著日子，另一邊也在擴大『四方』的實力，冀望有一天能回卡薩國報仇雪恨。但如果此刻他們再派人來，那麼我們這三年來所建立起來的實力恐怕就要付諸東流了。」 說到這四兄弟的臉色都有些沮喪。 「所以當昨天樸帆對我們說起你們的計劃時，我們一方面感到很震驚，但另一方面也感到很興奮，因為如果真如說的那樣，那麼到最後我們就不只是能復仇那麼簡單了。但我們現在想弄清一件事！」 「到底是什麼事？」思珈還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們的意思。 「是這樣的，我打算與四位當家合作！」樸帆點點頭道。 「合作？」 「對，現在我們想看看你身上到底有沒有樸帆說的那種統帥的氣勢！」說著酋魯司的眼神變的凝重，緊盯著思珈，氣勢迫人。 被對方的氣勢牽動，思珈體內的冥王勁不禁也被勾起，他想他是有點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的臉色不禁變的有些陰冷，身上散發出肅殺的氣勢，冷然道：「你們想怎麼證實？」 感覺思珈的氣勢，酋魯司暗暗點頭。但就這些，在他眼裡顯然是還不夠的。於是又肅然道：「很好！不過這只是武者的強者之氣，在戰場上這種力量的作為是很有限。」 思珈聽了他的話，心中略有所動，皺眉想了想，似乎知道該怎麼做了。轉頭看右手邊的樸帆，只見他也正輕輕的對自己點了點頭，好像在告訴他讓他全力施展。 思珈突然完全明白了樸帆的想法：樸帆是想讓自己爭取四兄弟成為自己的盟友，提他們的將來奠下一定的基礎；而此時他們四兄弟想見證的是：他思珈是否真如樸帆所說的有資格去問鼎天下。雖然不明白樸帆到底說了什麼，但一瞬間，思珈卻明白了自己該怎麼做。 思珈淡淡一笑，緩緩抬起雙手，輕合在胸口，表情變得莊重；片刻嘴皮蠕蠕而動，似乎在傳唱什麼；慢慢的，房間裡的氣勢也起了變化：氣氛變得凝重、沉悶、壓抑。 一會兒，思珈那雙透徹的眼睛漸漸黑光綻放，且越來越盛。到最後在五人眼裡，他的雙眼倒像是成了兩顆黑色的太陽，透射著強烈的光芒，耀眼但不刺眼。 片刻，五人的心神便完全被牽引到這股莫名的光亮之中，他們感覺自己像是被帶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 而假若五人還可以注視，便會發現此刻思珈莊嚴的有若神像，他的頭髮、衣襟都無風自動起來，身邊泛起陣陣波紋，輕輕的、緩緩的，一波一波的震出，波及到整個房間。 房間裡的空間像是被扭曲了，給人視覺上似清晰又模糊的。 奇怪的景像已非言語可以表達。 五人雖然只能注意到思珈的眼睛，但各自神智卻還是清晰無比，甚至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還要清晰。 他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五人都站立在了光霧之中，無邊無際，眼裡儘是霧氣、光影騰騰。 不敢相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捏捏自己大腿上的肉，但一切似乎都是真實的。 「這……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五人當然知道剛才他們是待在房間裡的，而且思珈就站在他們身前。但怎麼突然會到了這裡？什麼時候來這的？還有思珈呢，他去哪了？ 五人感覺一片迷茫。就在樸帆想叫思珈時，頭上突然豪光大盛。光很刺眼，使得五人自動的閉上了眼睛。 良久，五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眼前的景象，卻又把五人嚇了一跳。 「你……你是……？」凱爾門結巴著說不出話來。 只見距五人身前三尺的半空中，一個身穿黑色戰甲的男子凜然的飄浮在那，他的右手握著一柄黑色魔法杖，肩上背著一把黑色長劍，黑色的戰甲在光霧的天空中隱隱生輝。 那人緩緩睜開了雙眼，頓時周圍的光芒似乎都被吸了進去，有如黑夜間兩顆璀璨的繁星；跟著周圍的雲潮也洶湧起來，似乎整個空間都在等待他開啟雙眼的這一霎。 空間在這一刻復活。 而在五人眼裡，如果說閉著眼的他是一尊逼真的神像，那麼睜開眼的他便是一個真正的神。 但怎麼看著與思珈那麼想像？ 「你……你是思珈嗎？」 樸帆被駭住了，雖然他認為思珈不會是普通人，但眼前這樣的他卻也太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了。 酋魯司四兄弟也不禁秉住了呼吸，神色呆迷，寂靜的等候著眼前這人的回答。 思珈似乎明白了他們的想法，點了點頭，轉而轉臉堆著酋魯司四兄弟，微一頷首，緩緩舉起手中的魔法杖。 黑色法杖發著淡淡的光芒，隱隱看去似乎有股電流隱藏其中。 魔法杖舉到齊肩的位置，四人感覺思珈的手緊了緊。剎間，魔杖發出奪目的光芒，一股浩大的力量狂瀉而出。 整個空間也似乎因此退縮，原本無垠的光亮竟漸漸消去，底下的雲潮更是翻滾不停。還沒等五人從驚駭中恢復過來，整個空間已是一片漆黑，無邊的漆黑。 黑暗中似乎有呼嘯聲從遠及近，緊接著像是有滔天巨浪把五人衝倒，任憑五人怎麼堅持也無補於事。 驚濤駭浪中，五人遲起彼伏的被震盪著，無邊無際，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強大的精神壓迫使得五人面無人色，他們腦中各種幻想的驚恐場景都隱現了。 而事實上，讓他們感到恐懼的並不是恐懼的本身，而是此刻他們竟還有意識能感覺那種恐怖。 就在五人感覺快要崩潰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找到了生命的源泉，五人忙驚喜著睜大了眼睛。 像是重新活了過來般，五人大口喘著氣，他們從沒感到光亮是如此美麗、空氣是如此味道、而活著竟是如此奇妙。 好久，五人一片空白的腦袋才漸漸容得下東西，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回到了房間，而思珈，那個像人的思珈又重新落眼在他們身前。像是盯著個怪物，五人呆呆的望著思珈，眼神既驚駭又迷茫。 「剛……剛才……？」 酋魯司的語氣顫抖著，雖然他已在極力扶平心緒，但那顆心卻是明擺著辦不到。 思珈倒是一臉平靜，似乎剛才根本沒發生過什麼。 事實上，單從眼前的房間來看，確實也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思珈看看五人驚駭的表情，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一個魔法罷了！」 「魔法？那剛才那個……？」酋魯司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那個幻境。 思珈臉上笑容變得有些高深莫測，看了看五人，卻沒有回答，轉身竟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五人相視無語，錯愕著，轉而似乎又心領神會，點點頭，臉色漸變得柔和。 房門一開，陽光頓鋪灑進來，照亮了房間的每個角落，包括橫樑上的那張蜘蛛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