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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鋒芒初露 第一章 生計問題 作者：雍秦 今天一早起來，思珈跟大家說了個壞消息：他們沒錢了。
這確實是個很傷腦筋的問題，人想要活在世上就一定要解決溫飽問題，否則哪有什麼精神做事。 這就是所謂的『人是鐵，飯是鋼』。 而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要想吃飯就得有錢。所以思珈告訴他們沒錢了，也就等於告訴他們：大家今後要餓肚子了。 這幾人顯然都是對錢沒什麼概念的，聽了思珈的話，面面相噓，頓都沒了主意。 「沒……沒錢了？」北方搔搔頭，樣子很是疑惑。 就是司坦這麼灑脫的人，聽到思珈說沒錢了，臉色也顯得有點苦味。 「咦，思迦，你不是有4個金幣的嗎？這麼快就花完了？」蟄多看來有點不信思珈的話。 「你忘了我們住在這裡將近兩個月了。何況每天要吃要喝的，這麼多個人花錢當然快了。」思珈解釋道。 「這倒也是！」北方點頭贊同思珈的說法，想了想，轉頭對蟄多埋怨道，「多怪你，要是你接受陛下的任命，肯擔任皇宮侍衛長一職，今天我們就不會為錢煩惱了。」 原來昨天納蘭明宴請了參賽的八位選手，表示要把皇宮侍衛長一職封給蟄多，因為潭敖一早表明，由於他是鷹揚帝國的人，所以不能接受納蘭明的任命。 因此蟄多就成了皇宮侍衛長的唯一人選。但蟄多卻以自己想雲遊大陸，再提升自己的修為為借口，拒絕了這份美差，納蘭明見蟄多堅持不受，也就沒再逼他。 剩下六人，只有敖斯與谷澤。谷司願意接受納蘭明的封賞。於是，兩人同時被授予皇宮侍衛長一職，只是由於敖斯擒抓曲蟄。克魯司父子有功，因此論功行賞，他便被授予了正職，而谷澤。谷司則是副職。 對於這樣的任命，眾人都很感滿意。尤其是敖斯，柳暗花明又一村，更是興奮的徹夜難眠，也許明天就能見到心目中的女神了，一想到這，他的心裡就充滿了希望。 蟄多聽了北方的話，頓裝作十分惱怒的樣子，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出息，就知道要去吃別人的，難道你就不能自己去賺點錢嗎？」 北方揚名尷尬的摸摸頭，不再說什麼，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灌了一口。 思珈接著道：「現在我身上的錢最多只夠花四天了，所以我們得趕緊想辦法去賺點錢。你們有什麼好提議嗎？」 提到賺錢，幾人顯然又是沒什麼經驗，相互眼瞪眼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還是樸帆有見解，想了會，道：「我們去做傭兵吧，反正我們也打算離開明月城了，所以正好可借這一行離開。而且做這一行是很好賺錢的。」 「樸帆的提議不錯！」思珈想了想道，「像我們這樣的人，也只能靠一身武功養活自己了！」 「那就做傭兵吧！」蟄多贊同道，「思珈說的對，我們有的也就是一身武功罷了。」 「不過這一行也不好做，我們沒什麼名氣，也沒什麼經驗，何況人數也少，恐怕沒人會願意僱傭我們！」樸帆緩緩說出自己的意見。 「那怎麼辦？」蟄多緊張的問道。 樸帆裂嘴笑了笑，道：「你也不用緊張，雖然沒人肯僱傭我們，但我們可暫時加入其他的傭兵團啊，有你蟄多這樣的高手，我想沒幾個人會拒絕這種好事的。」 眾人一聽頓覺樸帆說的很有道理，那麼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去找合作的傭兵團了。 事關幾人生計，當天下午五人便浩浩蕩蕩的向明月城裡的傭兵公社找去。 傭兵公社是經過王者大陸上的所有傭兵共同商洽而組成的一個聯盟，聯盟下的公社團體遍佈全大陸，其主要目的就是為傭兵們的工作提供便利。 明月城的傭兵公社設在城南，城內所有進進出出，需要幫助的人都可以直接到這來登記，尋找合適的夥伴，因此這一片就顯得格外喧嚷，很有幾分菜市場的味道。 思珈五人一進入南區就感受到了這種氣氛，不過幸虧這裡的人都還講文明，所以即使場面喧鬧但倒也不擁擠， 「這裡的氣氛不錯啊！」 北方揚名向來愛熱鬧，見到這樣的場面倒有種魚歸大海的自在，他左顧右盼，笑嘻嘻道：「哈，我現在感覺做個傭兵倒也是件美差啊！」 四人不理他，逕直朝公社大樓走去。 好不容易找了個空閒的窗口，樸帆向工作人員說明了幾人的意圖，表明想找個合作的傭兵團，希望他能幫忙介紹一下。 那人初見樸帆的面嚇了一跳，隨後馬上鎮定，歉意的笑了笑。樸帆見狀知道對方肯定沒聽清自己剛才講的話，於是便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那人的表情明顯有些愕然，似乎這種情況是他第一次碰上，想了好一會，他才拿出一張表格讓樸帆填寫，說是他會盡量幫忙的，但成不成就要看幾人的運氣了。 因為一個成熟的傭兵團，其人員安排基本上都是定格了的，所以很難能再插進幾個人去。何況這幾人來歷不明，接受他們入團也許會承擔一定風險，這可能是其他傭兵團考慮最深的問題了。 樸帆接過表格，仔細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提筆便『刷刷』在表格上填寫起來。 那人接過表格，細細看了看，轉而面色大驚，側身往樸帆身後瞄了幾眼，點頭有些興奮道：「好，好，這件事我一定會盡量幫忙的！」 樸帆笑著點了點頭，猙獰的笑臉使得那人臉上一寒，但樸帆可沒空沒理他，轉身便離開了。 回程的路上，北方奇怪的問道：「樸帆，你對那人說了什麼，讓他前後反應有這麼大的變化？」 樸帆順口答道：「沒什麼，我只是跟他說，我們當中有一人叫蟄多，是這次『古武大會』的冠軍。」 「什麼？那你不是在利用我嗎？」蟄多一聽頓有些生氣。 「別說的這麼難聽！」樸帆聽了，反手拍拍蟄多的肩膀，道，「現在我們這裡，以大家所知道的，就你的名聲最響了！唉，這只是物盡所用罷了！」 北方聽了，也笑呵呵道：「就是，蟄多你也就別在意，誰讓我們現在沒錢呢，你這也算是在幫大家啊！」 蟄多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們，當下也就氣悶著不說話，可心裡委實不爽。 一回到客棧，就看見夥計迎面跑過來，向他們報信，說是有人來找他們。 自從蟄多成為『古武大會』的冠軍之後，客棧的掌櫃對他們這群人客氣多了，蟄多為他這間的客棧帶來的名人效應，使他大受其利；而那些夥計更是把蟄多當作心目中的偶像，他們以能蟄多服務而感到光榮，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夥計，也許一輩子也難得接觸到個名人。 此刻那名夥計就雙眼發光的盯著蟄多。幾天來，蟄多受夠了這種眼神，他突然發覺被人崇拜也不是什麼好事，當下二話不說向二樓的客房走去，剩下幾人微微向夥計點頭致謝，也跟上他的腳步。 見到來客，他們才知道，這次的客人是專門來找北方的。北方看到客人後的眼神有些不對，看樣子兩人老相識。 「古長老！」北方的聲音很低，輕柔中帶著濃厚的感情。 古長老對北方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牽強，轉而又向思珈四人點了點頭。 思珈四人看得出古長老似乎有話要與北方說，於是，便都轉身退出了房間。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沉悶，二人相互看著，都感覺短短將近兩年的時間裡，對方的變化很大。在北方眼裡，古長老似乎比兩年前蒼老了許多，顯然易見，如今他的兩鬢早已全部斑白；而在古長老眼裡，北方比以前更成熟了，在他記憶裡，以前的北方是個鋒芒必露、桀驁不遜的少年，而如今，他那張揚的性格都已內斂。 「他已真正成長了！」古長老心裡默念道，這麼想著，僵持的臉色浮現笑意。 「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你已成長為一個真正的高手了！」古長老笑道。 「長老誇獎了，離真正的高手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這倒不是北方在謙虛，在和思珈四人相處的日子裡，使他對武學有了新的領悟。尤其是遇到了司坦，在見識了他那出神入化的劍法後，相信也沒有幾個年輕人還敢稱自己已經是個高手。 古長老微微頷首，沒說什麼，轉身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北方見狀，也走近桌旁，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一時無語，房間的氣氛頓又沉默下來。 「北方！」良久古長老才繼續開口道，「回來吧，『洗金閣』需要你！」 其實在看到古長老時，北方就明白對方想對他說什麼，只是親耳聽道對方的要求，他的心還是不自主的跳了跳。 看著古長老，北方一時不知怎麼開口，想起以前古長老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與體諒，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口拒絕對方的請求。 可是話畢竟還是要說的，北方不禁偏過頭，低聲道：「對不起，古長老！」 雖然早知道北方答案，但古長老的臉色還是不自主的變了變，「你還是放不下！」古長老的語氣有些沉重。 「有些事注定是一輩子沒法忘掉的！」北方傷感的道。 「揚名，半年，再給『洗金閣』半年的時間好嗎？現在的『洗金閣』內部一片混亂，大家都忙著爭權奪勢；而外部，其餘三大門派更是虎視耽耽，我們真的是很需要一個能穩住場面的人。」古長老說出自己的擔憂與懇求。 「古長老……！」北方當然明白古長老所講的都是事實，一直以來，皇城的其餘三大門派都被『洗金閣』所欺壓，如今『洗金閣』最大的仰仗——克魯斯家失勢，他們怎麼會不加以報復呢。 「但是自己真的不想在繼續待在明月城，因為待在明月城就不能避免的要碰上惜憐。谷司，這是他急不想面對的事，可是『洗金閣』……」北方知道自己對『洗金閣』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畢竟那是自己成長的地方。 看著古長老充滿渴望的眼神，北方突然心下一軟，他知道自己是沒法拒絕了。 「好吧，我答應！不過，我最多只停留三個月！」北方答應了下來，接著說出自己的要求。 「好的，三個月就三個月吧！」古長老遲疑了一下，轉而同意。 眼見北方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他那滄桑的臉上露出笑臉，真心道：「謝謝你，揚名！」 北方笑得有些苦澀，但還是應道：「畢竟『洗金閣』也是我成長的地方！」 晚上四人知道了北方的決定。他們知道這表示著幾人分手在即了，但正如俗語說的『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因此大家雖感傷感倒也平靜，只是為了最後的一頓晚餐，思珈便把剩下的錢全花了，於是幾人頓成了名副其實的窮人。 第二天，思珈等人便又匆忙的到傭兵公社看消息。 蟄多的名號果然不是蓋的，一靠近窗口，昨天那名工作人員便興沖沖的告訴了幾人一個好消息。 據工作人員介紹，自他把消息放出去之後，從昨天到現在已有許多傭兵團來找他詢問這件事，而且其中更有幾個出名的傭兵團，如『烈虎』、『雄鷹』。 『烈虎』、『雄鷹』這兩個傭兵團在大陸排名榜上名列16、14，可以說古國內最出名的傭兵團。 那人把五人帶進房間，拿出一疊資料，上面記載的是有關想招募他們的傭兵團的資料。 五人中除了樸帆以外，對這些事都不大瞭解。於是四人便把這傷腦筋的活推給了樸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樸帆看完這些資料，和四人商量了幾個問題便挑選了其中的一個傭兵團——『獵戶』。 『獵戶』是個小傭兵團，總共人數才28人，據以往的經驗，他們所接的任務一般都是替別人護送行李或者是當人保鏢，這些活簡單、輕便，也沒什麼其他複雜的麻煩，但最重要的是『獵戶』所開的價錢比較合適，不多不少，這樣幾人收的也比較安心。 「『獵戶』」樸帆再次看了看手上的資料，道，「也好，與它合作我們也可避免很多麻煩！」 樸帆首對那人道：「你可以幫我們約見『獵戶』的團長嗎？我想下午見見他。」 那人忙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 樸帆想了想道：「那好，我們下午再來。」 不過下午再來的時候只有4人，缺的是思珈，原因是清嵐二主僕到了。 當然，事實上這些事樸帆一人就能搞定，他們之所以每次都五人齊出最大的原因是怕古國丞相會對方他們，至於其他也就沒什麼要緊的。 四人很幸運。 下午，四人與『獵戶』團長見面，大家相互寒暄幾句，發現各自對各自的印象不錯，那表示彼此的合作已成功了一半。 『獵戶』傭兵團的團長是個年約40來歲，長相粗狂，言談不拘小節，但相顧之間，眼中精光綻綻，看樣子，不但容易相處而且是個粗中有細的人。 商量了一些具體的細節，雙方發現彼此都有共同語言，交談甚歡。 而後團長告訴四人，讓幾人在客棧等消息，因為他們『獵戶』已有一個任務正在商洽之中，可能隨時起程出發。 四人聽了很是高興，因為對他們而言，早一點有任務就意味著少挨一天的餓。 回到客棧，才發現思珈與清嵐早回來了，正在那等著幾人。 下午黃昏時。 『獵戶』團長又親自到了『萊福客棧』一趟，告訴他們，任務已定，明天午時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