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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古國風雲 第五章 情人湖畔

作者:雍秦

    天明,『來福客棧』的夜襲事件就傳遍了全城。一早,客棧就被圍的水洩不通,整個明月城沸沸揚揚的都在議論此事。

    明月城的執法官更是親自來此調查此事。也難怪,眼看『古武大會』在即,發生此事,對他執法官地位的影響是可大可小的。而思珈、樸帆、蟄多還有那白衣少年這四個當事人,當然是一早被『請』去了執法衙門。

    『洗金堂』堂主曲蟄。克魯司也是大為惱火。因為一早他也被『請』到了執法衙門。

    據白衣少年的口供,那三名黑衣蒙面人最後施展的那招正是『洗金堂』武學。本來,曲蟄。克魯司還可大發雷霆告其污蔑『洗金堂』,但在得知此人就是『天闕劍』敖斯公子後,只好表示一定會詳查此事,還『洗金堂』一個公道。

    一回府,曲蟄。克魯司就把兒子恆笆。可魯司與暗壇法師叫進了書房。

    看著父親陰沉的臉,一向跋扈的恆笆。可魯司也溫順的如同綿羊。昨晚派去的三人只回來一人,他就知道情況不妙了,果然一大早就風聞此事在皇都鬧的沸沸揚揚。

    「恆笆,你給我說說這事是怎麼回事。」看著兒子惶恐的模樣,曲蟄。克魯司就明白了幾分。

    「爹,這事……,我…我沒想到那個暗法師的武功也這麼好。」說到最後聲音漸漸低落,垂下了頭,他也知道事情鬧成這樣,再作解釋只會使父親更為生氣。

    「沒想到?你沒想到的還多了,你知不知道『天闕劍』敖斯當時也就住在隔壁?你還派幾個跳樑小丑去刺殺?」曲蟄。克魯司拍案怒道。

    「什麼?『天闕劍』敖斯也在那?」恆笆。可魯司驚問道,看情形,他只知道事情敗露,至於怎麼會連累上』洗金堂『的自己也還不知道。

    「如果不是他在,人也不會被留在那了,也不會被人認出是『洗金堂』的武功了。」說到這,曲蟄。克魯司皺緊了眉頭,事情牽涉到『天闕劍』也確實麻煩。

    「暗壇法師,你說此事怎麼辦好?」曲蟄。克魯司轉頭問道。

    「我看此事還容易解決。以『洗金堂』的勢力要壓住此事是不成問題的,隨便找個借口,相信那執法官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不過,我倒認為蟄多那件事恐怕會有麻煩,此刻他與『天闕劍』住在一塊,我們想動他就沒這麼容易了,但這又是勢在必行的事。」暗壇想了想,說出自己的看法。

    「嗯,你說的不錯,日久生變。這件事必得盡快解決才行。」

    「那『古河劍決』之事……?」聽到這,恆笆。可魯司忙問道。這次他代表『洗金堂』出賽,但他也明白以他的武功要想獲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其他人他是不知道,但北方揚名的武功他是知之甚深的,何況此次還有『天闕劍』敖斯與『地煞槍』依鳴,和其他未知的高手,這也是為什麼他把蟄多重新帶回皇都的原因,說到底還是為了那『古河劍決』。

    聽到『古河劍決』曲蟄。克魯司也是心癢難耐,當初血洗蟄多一家就是為了這本『劍聖』秘籍,可沒想到蟄多的骨頭這麼硬,怎麼嚴刑拷打也不肯說,這才沒辦法把他買到邊疆,以瀉心頭的怒火。但沒想到兒子又把他弄回來了,還惹上這等事。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古河劍決』,我們必須先解決這麻煩。」曲蟄。克魯司把心一硬,又問暗壇道,「有什麼辦法解決蟄多嗎?」

    「嘿嘿,堂主放心。最近我專研暗魔法,又練成了暗魔法中的高級迷惑術,此番正可以試一試,說不定還能幫你把他帶回來。」暗壇陰險的笑道。

    「哦?那就最好了。」聽到可以生擒蟄多,曲蟄。克魯司馬上面露笑容,「但此事不宜再拖,你看……?」

    「堂主放心,今晚我就去躺『來福客棧』」

    思珈等人從執法衙門出來已是日上三竿,想到曲蟄。克魯司借勢早回,自己等人卻被留了這麼久,思珈等又是一陣惱怒。

    「沒想到你就是『天闕劍』敖斯。我剛下山,聽到最早的就是你們古國三大年輕高手的消息。」一邁出府衙門口,思珈就抱拳向敖斯致敬,慇勤道,「要不中午我請客,大家吃一頓吧。」

    「不用了。」敖斯一口回絕了思珈的好意,轉身自行而去。

    「好個孤傲的傢伙。」看著敖斯離去的背影,蟄多有點憤然道。

    「算了」思珈轉首對蟄多、樸帆二人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下午就幫蟄多開始練劍。」

    碧春園,明月城內第一園林,風景秀麗,極其幽靜,尤其在這早春時分,萬物甦醒,那種是處綠意盎然的景象,如詩如畫,簡直就是塵間仙林。

    情人湖是碧春園最為動人的一處地方。顧名思義,這裡因為天下有情人而聞名,據說,每逢月圓夜,只要一對有情人這此衷心向上蒼禱告,就能一世相守,因此,這裡又是充滿傳說的地方,各種浪漫的愛情傳說使得情人湖添了一份神秘的薄沙,吸引著多少癡男怨女那多情的心。

    湖水清澈如鏡,倒影著周圍的翠綠,映著湖底的鵝卵石,輕靈的魚兒在兩者之間遊蕩,悠哉,悠哉。

    思珈對著眼前的美景,不由又想到了千里之外的雲夢山,眼前的一切與雲夢山的那種輕盈、飄渺的神韻是如此相似。「不知雲夢泉旁的那間茶舍怎樣了,或許,它已荒廢已久。」思珈的思緒飄的好遠好遠。

    不遠處的綠林裡,蟄多正在那潛心練武。他感覺自己已重生了,體內氣勁的活躍流轉,使他堅信自己還未被這世界遺棄。『古河劍決』這套消失已久的劍法,在他手下重新展現在世間。

    不知何時,空中竟飄起絲絲小雨,輕輕拍打著枝葉,清洗著樹木的全身,而滴落在湖面上,則瞬間散開道道波紋,一圈疊著一圈。

    「哎呀,快跑,公子快跑!」

    轉眼有二人跑進了涼亭,拍打著衣袖上的水珠,輕拭著臉上的雨滴,看著漸漸下大的雨水,不只如何是好。

    「怎麼突然下起雨了,公子,這可怎麼辦?」左面那人慌著問道,看來子是對主僕。

    「我也不知道啊,先避避再說吧。」聲音悅耳,語氣中也帶著絲慌張。

    等二人轉過身來,思珈才看清二人的模樣。思珈頓覺眼前一陣清爽,只見眼前那位公子長的極其清秀,他身上有股淡雅的氣質,與情人湖四周的景色極為諧調,感覺就像眼前這幅天然山水畫中走出來的一般,不帶絲毫人間煙火。

    思珈不禁屏住了呼吸,他從沒見過一個男人可以美得如此超凡脫俗,不,就算是女的也沒見過。「傾國傾城」思珈讀書不多,除了這四個字實在想不出還可以怎麼形容,當然他也知道這麼形容一個男人很荒謬,但眼前這人確實讓他只有這中感覺。

    那人又擦了擦臉上的雨水,轉眼才發覺思珈盯著他看,頓時一陣尷尬,轉過頭去,思珈這才回過神,他知道剛才自己是失態了。

    一時間,氣氛變的極為安靜,除了耳旁的雨滴聲,沒有其他多餘的雜音。思珈轉過身面對著湖面,心中卻還還想著那人的模樣,回味著那種淡薄飄雅的味道。

    這麼想著,不知過了多久,雨勢漸漸收起,思珈這才發現天色漸暗了。

    「公子,我們快回去吧,不然就來不及了!」僕人拉著那人的衣袖,神色匆忙。

    「嗯!」那人應了一聲,轉而二人跑出了涼亭,身影消失在前方的拐口。

    思珈看著二人隱沒的身影,心下一陣茫然,「我這是怎麼了?」思珈不禁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思珈」蟄多跑進涼亭,衣衫微濕,笑道,「沒想到突然下雨,還好躲的快,不然可全淋濕了」

    「是啊,這天氣可真難測呢!」思珈終於從剛才的驚艷中恢復過來,「對了,下午練的如何,感覺怎樣?」

    「很不錯,有你教的心法,我想再過幾天,枯竭的丹田就會恢復狀態。」蟄多面帶喜色,望著思珈續道,「這一年來,我一直在思索『古河劍決』希望有一日能再練武功,報那血海深仇,今日終於可以實現了,思珈真的謝謝你!」

    「我們是朋友了,你就不要說這客氣話了。對了,樸帆可能在客棧等不及了,我們也回去吧。」看著天色漸暗,兩人決定今天就先練到這。

    天色漸暗,太陽有從西面露出臉來,霞光滿天,照亮著西南一角,使得雨後的明月城更顯得古韻無窮。

    「看你模樣長的這麼清秀,竟然也學別人來吃霸王餐?告訴今天你不把帳付了,你兩休想離開。」

    「什麼帳啊帳的。告訴你,再攔著我們,你可死定了,快讓開,我們要趕緊回去了。」

    「喲,小伙子,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今天我是怎麼死定了。」

    前面鬧鬧烘烘的,聽意思好像是有人吃飯不給錢,思珈與蟄多對望一眼,走上前去。

    「怎麼是他們?」眼前二人正是思珈在涼亭裡見到的兩位。那位僕人正與那掌櫃在激烈爭執著,公子則站在一旁神態緊張,驚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掌櫃,他們吃了多少錢?」看到這一幕思珈沒理由的心頭一熱,看來是想做老好人了。

    「也不多,就一個銀幣。」掌櫃看了看思珈,心頭打量著:看來這比帳要落在此人手裡了。

    「什麼?一個銀幣?」蟄多驚道,「他們才兩個人怎麼吃的了這麼多,我說掌櫃你不是在乘機啃騙吧?」

    「對,兩個人怎麼能吃這麼多。「圍觀的人也紛紛嚷道,一時間掌櫃倒成了奸商。

    「啃騙?我跟你說,你別看他們才兩個人,他們可是叫了整整一桌的菜,而且全是店裡的招牌菜,一個銀幣已經是算便宜的了。」掌櫃叫屈道。

    思珈轉頭看看那主僕二人,只見那位公子似乎很尷尬,頭低地很低,不敢看他們一眼,那位僕人倒還是指高氣昂的。

    「好了,我替他們付了。」思珈不再多話,掏出錢給那二人結帳。

    那位公子似乎感到很不好意思,抬頭看著思珈,輕聲道:「謝謝你!」

    「不用客氣。」看著這人的模樣,思珈心中又是一蕩,「我這是怎麼了?」思珈對自己的這種心態很是懊惱,不敢再去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嗨,你…你叫什麼名字?住哪的?我叫人把錢送還給你。」那人在後面說道。

    思珈轉過頭,笑了笑,道:「不用了,相逢即是有緣,算我請你們的吧!」

    那人神色一呆,轉而也笑了笑,算是表示感激。思珈感受到那種出塵的笑意,又是一呆,急忙轉過身。

    「你可真是個好人啊!隨便碰上誰也幫他一把,這麼下去,不久你就要囊中羞澀了。」路上蟄多打趣道。

    思珈則笑而不語。

    回到客棧,樸帆果然是等了許久,見到二人回來,忙道:「思珈你再不回來,我可真要被餓死了!」

    「呵呵呵」一陣輕笑,三人結伴下樓用餐去了。

    吃完飯,樸帆又建議到街上轉一圈,以舒解一下午的悶氣,二人只好陪伴著。

    等三人再回到客棧已是月明星稀時分了。

    剛要推門入內,思珈感到有點不對,他清楚的感覺到屋內有暗魔法波動的氣息。

    「怎麼了?」樸帆看出思珈神態有異,頓覺緊張,蟄多也不由提起了氣勁。

    思珈搖搖頭,推開了房門,三人步入屋內,只感覺屋內比外面要暗上許多。

    「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竟能解開我設下的封印。」黑暗中一陣低沉的聲音,聽的樸帆與蟄多心頭一麻,思珈卻看清了一個身披黑色魔法袍的人正端坐在桌旁。

    「暗壇」聽到封印二字,蟄多瞬間知道了眼前這人是誰,咬牙恨道。

    「嘿嘿,蟄多公子還記得我啊?」黑暗中,暗壇緩緩站起身來,頓時,屋內的暗魔法元素劇烈起伏,思珈手中的魔杖亮了亮,在黑暗中格外奪目。

    「你手上的是什麼?」暗壇也感覺到思珈手裡魔杖的黑暗氣息,但他也不曾見過如此奇特的法杖。

    「你也是『洗金堂』派來的?」思珈不理會暗壇的問話,轉而明白了對方的來意,不由運起了心法。兩股暗魔法元素相互激盪,欲一拼高下。

    「嘿嘿,好修為。真可惜啊!」也不知暗壇在可惜什麼,倒是他的氣勢猛地上漲,暗魔法元素洶湧著向三人襲來,同時,他的眼中閃出詭異的黑光。

    思珈急忙展開黑暗結界護住三人,聚集氣勁,右手魔杖向洶湧而來的暗魔法頂去。

    說也奇怪,暗壇的施展的那些暗魔法元素一碰到魔杖就如石沉大海,瞬間消失。而且,同時魔杖似乎被刺激了,發出一種吸力,極力吸取暗壇體內的暗魔法元素。

    暗壇感覺體內的暗魔法元素正欲破體而出,怎麼也壓不住。「這…這是怎麼回事?」暗壇從沒碰到過這種情況,心下大慌,急忙唸咒欲穩住體內的波動。

    但同時,藉著暗壇雙眼而傳播過去的迷惑術也碰到了意外。那股魔法一透過思珈的雙眼,就激起了思珈體內的暗魔法元素的牴觸,同時,在思珈心頭突然閃出了一段咒文,思珈頓時按著那段咒文施展出了一種魔法——『黑暗契約』。

    『黑暗契約』一出,暗壇頓時嚇的魂飛魄散,他也是修煉暗魔法的,當然知道『黑暗契約』意味著什麼,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少年會這招魔法,照說『黑暗契約』早已失傳,要不是他練的是暗魔法,對此可能更是聞所未聞。

    暗壇終於明白眼前的少年不是他惹的起的,但此時明白卻已太遲了,暗壇的神智漸漸陷入昏迷,隱隱中之聽思珈的咒文:「以冥王之名義,黑暗的子民順服我的意願!」

    思珈也不太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但他明白危機解除了。

    點上燈,看著此時軟倒在地上的暗壇,三人都很迷惑。

    「思珈,你剛才……」蟄多也不怎麼形容剛才的情形。

    「我自己也不太知道。」

    一陣沉默,一會暗壇漸漸甦醒過來。

    「奴才暗壇參見主人!」

    「你……?」三人對望一眼,不知所措。

    「思珈,這是怎麼一回事?」蟄多感覺眼前發生的事情簡直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思珈沉靜了一會,答道:「看來是因為『黑暗契約』的緣故。」這是他唯一想的到的答案,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你是暗魔法師?」樸帆驚問道。雖然樸帆與思珈相識有一段時間了,但一直以來他也只知道思珈是個魔法師,但至於是哪系的就不知道了。不過他確是沒想過思珈會是暗魔法師。

    思珈點點頭,道:「這事以後在和你們說吧,眼前這事你們該怎麼辦?」

    「殺了他!」蟄多一想到自己一年來的遭遇就不由對暗壇滿腔仇恨。

    暗壇還是盯著思珈,眼神中滿是篤誠,似乎沒聽到蟄多剛才的話。

    「不要」樸帆想了想,道,「如今『洗金堂』是下定決心要對付我們了,如果我們殺了他,他們會馬上再派殺手而來,所以不如我們先放了他,以他來穩住『洗金堂』的人馬。何況如今他已奉思珈為主,那麼這對我們今後行事就很有利了……。」

    樸帆慢慢說出他心中的構想。思珈與蟄多聽後覺得這確實是個很好的主意,便同意了樸帆的意見,回頭看看暗壇的模樣,不由感歎世事的無常。

    「你叫什麼名字?」思珈仔細打量眼前這新收的奴才,心裡也為自己的幸運感到不可思異,有這麼一個魔法修為高深的奴才對自己以後的人生總是有幫助的。

    「稟主人,奴才名叫暗壇。」暗壇恭敬的答道。

    「暗壇?不愧是練暗魔法的,練名字也起的這麼黑暗。」思珈心中想著,轉而對他說出了三人剛才的計劃。

    聽完思珈的囑咐,暗壇運起瞬移魔法,瞬時消失在黑暗中。

    夜晚又恢復了寧靜,平靜的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有夜晚的輕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似乎在訴說剛才那奇怪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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