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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古國風雲 第四章 客棧夜事

作者:雍秦

    這一夜,明月城,『洗金堂』武館。

    洗金堂』是明月城內的四大武學勢力之一。明月城內有『洗金堂』、『聞劍閣』、『花流道』、『古武盟』四大武學勢力,四派內高手如雲,,構成了皇都內的武學主流。這些年來,古國舉行的『古武大會』很多入圍高手就是這四派中的人物,所以就算在整個古國,四派也是聲名遠播。

    『洗金堂』這幾年也出了個絕頂少年高手,那就是洗金刀—北方揚名。但不知什麼原因,一年前北方揚名突然反出『洗金堂』,在重創堂內幾位高手後,揚長而去,成為『洗金堂』有史以來最大的叛徒。否則,有他代表出賽,這一屆的『古武大會』『洗金堂』必能威名更勝從前。

    此時大庭內,一名少年正怒氣衝天,谷管家在他面前更是戰戰兢兢。

    這少年正是『洗金堂』堂主曲蟄。克魯司的獨生愛子恆笆。可魯司,此子從小嬌生慣養,飛揚跋扈,是明月城裡有名的小霸王。

    「飯桶。這點小事也辦不好,我養了有什麼用。」說著恆笆。可魯司『啪』的一聲甩了谷管家一個耳光,氣道,「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搞的。」

    谷管家捂著右臉,神態慌張,忙解釋道:「少爺,奴才…奴才也不知怎麼回事。本來那人正在跟我叫價,可不知為什麼,當時奴才突然頭一暈,等回過神來,奴隸商手裡拿了五枚金幣,而他們三人卻不見了。」

    「頭一暈?你怎麼不去死啊?」說著恆笆。可魯司提腳重重踹了谷管家一腳,谷管家頓時翻身倒地,「哎喲」痛苦的嚷著。

    「少爺,我看這事不那麼簡單。」這時站在一旁的一位身穿黑色魔法袍的法師攔住了恆笆。可魯司的憤怒,使得谷管家免受了更多的災難。

    「哦,暗壇法師的意思是…?」恆笆。可魯司稍微克制了他的怒火。

    暗壇詭異地笑了笑,俯下身對正在哀憐的谷管家道:「你剛才說頭一暈,是怎麼個暈法?」

    谷管家一時間恢復不過來,還在那「哎喲哎喲」的叫著,恆笆。可魯司看了,火苗頓時又上來了,走過去又「啪」的踢了他一腳,道:「還沒死嗎,給我滾起來,好好回答法師的話。」

    谷管家怕再被踢,急忙忍痛爬了起來,應道:「是,是。」眼淚汪汪,一幅淒慘的模樣。

    「好了,只要你仔細回答我的問題,少爺不會再為難你的。」暗壇輕輕拍著谷管家的肩膀安慰道。

    「你說,你頭一暈,情況是怎樣的?」

    「稟法師,當時奴才只覺得眼前黑光一閃,然後整個人感覺就輕飄飄的什麼也不知道了。」谷管家仔細想了想下午的遭遇,認真的回答。

    「你是說黑光一閃?沒感覺錯嗎?」聽到黑光,暗壇心中一動。

    谷管家再仔細想了想,確認道:「沒錯,是黑光。」

    「呵呵,看來很有意思呢。」得到確認,暗壇陰沉的笑了。

    「怎麼了暗壇法師?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看著暗壇的模樣,恆笆。可魯司覺得有些奇怪。

    「等會再說」暗壇笑道,轉身又問谷管家,「那你應該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吧?」

    「哦,知道,知道。奴才打聽過了,他們現在住在城東的那家『來福客棧』。」谷管家急忙答道,他知道,這次沒回答好又將有苦頭吃了。

    「還算是有點用。」得知三人的下落,恆笆。可魯司點頭冷冷地說。

    「呵,應該的,應該的!」聽到主人讚賞,谷管家連忙點頭彎腰,果然是一個奴才。

    「好了,你下去吧。」曲蟄。克魯司轉手打發道。

    望著谷管家退去的背影,恆笆。可魯司罵道:「真是個賤奴才!」,眼神中儘是輕蔑之色。

    「對了,暗壇法師你剛才說有意思是怎麼回事?」

    「嘿嘿,我發現了我的夥伴。」

    「夥伴?這是什麼意思……」恆笆。可魯司聽的一頭霧水。

    「我是說買下蟄多的那人也是個黑暗法師。」

    「什麼?你怎麼知道?」

    「嘿嘿,如果我猜的沒錯,那人是對谷管家他們施了暗魔法的『誘惑之光』,所以谷管家才會頭一暈,不知所以。」

    「原來是這樣。」恆笆。可魯司這才明白,可回頭一想,「糟了,那人要也是個暗法師,那我們下在蟄多那小子身上的封印豈不危險?」

    暗壇聽了一震,轉而思道:「應該不會,他要想解除封印,魔法力起碼要不在我之下,以他的年紀再加上當今大陸修煉暗魔法的狀況,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哦。」恆笆。可魯司這才安心一點。但心裡卻想:「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這事拖得越久越不利,看來今天晚上……」

    恆笆。可魯司的顧慮確實沒錯,暗壇又怎麼會料到思珈擁有『冥王法典』呢,看來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來福客棧,半夜時分。

    樸帆與蟄多早已睡去,而此刻思珈還盤坐在床上運功,自從三年前那場意外之後,思珈發現越到半夜,自己的修煉越能得心應手,因而就養起了半夜修煉的習慣,可能是因為這時天地間的暗魔法元素最為強盛的緣故吧。

    思珈把體內的暗魔法元素擴張出去,隨著暗魔法元素的波動,思珈把黑暗裡的一切都把握的絲毫不差,一清二楚,這感覺彷彿自己就是黑暗的主宰。

    突然,思珈感到東南角的暗魔法元素一陣波動,「有人」思珈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果然不一會兒,從東南方向過來三人,看身法武功不錯。

    轉眼,那三人停在了來福客棧的屋頂,翻身落地。

    「他們是誰?這麼晚了想做什麼?」思珈想著,「先看看再說。」

    黑暗裡,那三人似乎摸清了方向,逕直朝右拐彎的那間房子奔去。

    「不好,那是蟄多的房間。」思珈馬上頓時感到不妙,急忙收功,破門而出,「你們想做什麼?」

    那三人正要敲開門,沒料到會被人發現,二話不說,提刀向思珈砍來。

    匆忙間,思珈運起武功,與三人斗在一處,倒忘了自己擅長的是暗魔法。

    這是思珈第一次用武功與人這麼拚命,之前雖然他也有與一丹比試的經驗,但畢竟不像這次來的那麼真實。對方刀刀攻向思珈的致命處,不由使得思珈大為惱怒,自己與此三人無怨無仇,此刻他們竟下如此重手,怒氣一升,手下也加了把勁。

    經過幾個來回,思珈漸漸得心應手起來,招式上也開始攻多守少,壓制住那三人。

    那三人似乎沒聊到對方會這麼棘手,一對三竟然還佔了上風,心中不由發慌。

    此時,客棧內的其他住客似乎也被這打鬥聲驚醒,朦朧的燈光一盞一盞的亮了起來。

    這時,思珈已完全壓制住了三人,只見三人左擋右支,看來不一會兒就要被制伏。思珈心中大是高興,生平第一次交手,竟然有此佳績,看來沒枉費自己這些年的苦練。

    那三人早已開始慌亂,心裡明白,要是被逮住的話,自己可真要命喪與此。對望一眼,三人突然同時氣勢一升,劈出頗為壯烈的一刀,刀氣澎湃,頓時四周的花盆被掃落在地。

    思珈沒料到他們還有這一手,急忙錯身閃過。三人抓住此機,提氣向屋頂躍去,看情形是要跑了。

    「往哪走」一聲低喝,只見一到劍光在黑夜劃出一道光亮,三人中的兩人落了下來,一劍封喉。

    思珈這才看清,出手的正是對門那位白衣少年,此刻他橫劍在手,劍意凜然。原來,他剛才一直站那看著他們的打鬥,只是見思珈勝券穩握,因此沒出手,眼見三人想溜,這才出手留住了二人。

    「好功夫!」思珈由衷讚歎道。

    「你也不差,剛才若非他們出其不意,你就把三人都留下了。」說著白衣少年收了劍,轉身入房,跨過門檻,停了一下,轉過頭問道,「你們與『洗金堂』有什麼恩怨嗎?」

    「『洗金堂』?」思珈不知他在說什麼。

    「算了,我也不多問。」見思珈也迷惑便不再多問,甩手關門,又看了思珈一眼道:「你會是個好對手。」

    思珈不知其所然。

    「思珈,怎麼回事?」這時樸帆與蟄多過來了,看到地上的屍首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看見他們偷偷摸摸的走向你的房間,好像要對你不利,動起手來。結果對門那位留住了二人。」思珈對著蟄多解釋道。

    「找我的?」蟄多一驚,轉而明白了,冷笑道,「一定是他們,嘿,『洗金堂』好毒辣的手段。」

    「『洗金堂』?剛才對門那人也這麼問,你與他們有仇?」

    這時,客棧掌櫃也來了,看到了地上的屍首,頓時嚇的魂飛魄散,結巴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天哪,你們…你們……」指著思珈三人,嚇的說不出話來。

    「掌櫃,你誤會了,是這兩人想到客棧行兇,所以才會這樣的,他們是自行惡果,隔壁的那位兄弟可以做證。」思珈急忙解釋道。

    「真…真的嗎?」掌櫃還是惶恐,畢竟在他客棧死了人,可是件大事,怎能不緊張。

    「當然,你要不信,明天我們可以給你做證。」

    掌櫃這才坦然一點,其他客人也知道這死了人,頓時把這圍成一團,議論紛紛。

    這時,掌櫃忙叫夥計把這兩具屍首抬下去,等著天明報官,一時間人群慢慢散去。

    經過這一鬧,樸帆與蟄多二人也沒了睡意,走進思珈房內,一時無語。

    「蟄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要殺你的?」思珈對此感到大惑不解。

    經過一番考慮,蟄多打算對眼前這兩位新朋友道出真相,歎道:「我對你們說過,救了我會給你們惹麻煩的。」

    「是『洗金堂』嗎?」

    蟄多點了點頭,道:「你們知道明月城最有勢力的是哪幾家嗎?」

    思珈搖搖頭。

    樸帆想了想,接口道:「你說的是卡裡家族與古寺兩大家族嗎?」

    「不錯,卡裡家族是當今大陸的十大富豪之一,財大;古寺家族歷來擔任古國宰相一職,權大。嘿嘿,除了皇族,古國內哪家敢惹他們。」

    「這跟『洗金堂』有什麼關係?」思珈奇怪道。

    「因為『洗金堂』與古寺家族是親戚。『洗金堂』堂主曲蟄。克魯司的妹妹香蘭。克魯司正是古寺家族當代掌舵人聖澤。古寺的妻子。本來,『洗金堂』就是皇都四大武學勢力之一,自從與古寺家族結為親家後,『洗金堂』一舉成為皇都武學勢力之首,其他武學門派只能躬前避後,漸漸『洗金堂』開始膨脹起來,對其他門派指手畫腳,一有不從便借武凌弱,可其他門派也懼其勢力,是敢怒不敢言,到後來只有『聞劍閣』、『花流道』、『古武盟』這三大派還被其放在眼內。」

    「『洗金堂』如此霸道?」聽到這思珈拍案怒道。

    蟄多說道這神態憂傷,但眼中卻露出怨恨的目光,繼續說道:「我家本來也是開武館的,一年前,家父在外得了一本劍譜,據說是當年『劍聖』納蘭凡的成名絕技——古河劍決,曲蟄。克魯司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帶了萬枚金幣,說是要買下劍決,家父當然是不同意。」

    「那後來呢?」

    「後來?」蟄多冷笑道,「後來,我家血流成河,全家32口一夜之間死無葬身之地。」

    「是…是『洗金堂』的人幹的?」思珈咬口問道,樸帆聽道這也面顯怒氣,使得原本猙獰的面目更顯恐怖。

    「『洗金堂』」說出這三字彷彿花了蟄多畢生的力氣,想到一年前的災難,滾下虎淚。

    好一會,蟄多恢復過來,繼續道:「之後我被『洗金堂』的人抓去,一月的折磨。眼見從我嘴裡挖不出劍決,便將我施了封印,轉手賣到邊疆為奴,想讓我困死在邊疆。」

    「那他們怎麼會又把你從邊疆帶回來?」到此思珈總算明白了蟄多的仇恨。

    「『古武大會』轉眼就到,可能他們對這次比賽沒底,又想到我身上的劍決了吧。」

    一時間,三人沉默。

    屋外漆黑一片,風靜樹止,而此時三人心目中的黑卻遠比外面的黑暗更濃。

    良久,思珈打破沉默,道:「蟄多,你說你被封印,我給你看看,也許能幫你解除封印。」

    蟄多淒笑道:「算了,我也習慣了。」

    「蟄多,你就讓思珈試試吧,也許他真的可以幫你解除封印。」

    「好吧」蟄多雖然不信思珈能不幫他解除封印,但也不好拒絕思珈的一番好意。

    思珈淡淡一笑,運起黑色氣勁,透入蟄多體內。

    隨著血液的循環,黑色氣勁逐漸運轉蟄多全身。到丹田處,思珈感覺有一處阻塞,看來封印就是結在此處。

    隨著黑色氣勁運過,封印有絲波動,「奇怪,這是怎麼回事?」思珈想著,「照說封印會紋絲不動,不可能因為氣勁的轉過而波動的啊。」

    「難道…難道這是暗之封印?」靈機一動,思珈同時聚齊暗魔法元素,透入蟄多體內。

    果然,暗魔法元素一入蟄多體內,就如同吸盤般開始吸取蟄伏在蟄多體內的暗元素,不一會兒,由暗元素結聚而成的『暗之封印』便開始散動,片刻就消失了。

    事實上,本來思珈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解除『暗之封印』,但由於他修煉的是『冥王法典』。『冥王法典』是當今暗魔法的祖宗,因此,由『冥王法典』修煉出的魔法一出,其他暗魔法元素自然是認祖歸宗了,所以封印才輕易被解。

    「好了」思珈收回氣勁,對隊蟄多道,「你體內的封印已解除了。」

    蟄多不敢相信的運起家傳心法,果然丹田處透出絲絲一年未現的氣勁,雖然還很弱,但至少說明,他可以重新動武了。

    「思珈」蟄多動容的握住對方的手,「啪」的跪了下去,「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主子。」

    「你這是什麼話?快起來。」思珈被蟄多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扶他起身。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思珈,從今往後,不管什麼事,只要你一句話,蟄多萬死不辭。」蟄多起身道。

    「蟄多,你再說這種話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思珈生氣地說。

    「好了」這時,樸帆開了口,問蟄多道,「你可想復仇?」

    「當然,此仇不共戴天。」蟄多咬牙切齒地是說,轉而一想,有喪氣道,「只是『洗金堂』財雄勢大,皇都哪個人敢得罪他,我去報仇,無疑是羊入虎口。」

    「不,皇都還有一人能動的了他的。」樸帆說的有點高深默測。

    「誰?」

    「當今古國皇帝納蘭明。林大鳥雜,皇都的很多情況,可能連皇帝本人也不知道,但只要我們把這件事鬧大,納蘭明不可能不管。」

    「只怕我們是見不著納蘭明。」思珈歎息道。

    「通常是不可能,但眼下可以。」

    「你的意思是……?」思珈有點明白了。

    「不錯,『古武大會』。只要蟄多贏了『古武大會』到時就有機會見到納蘭明,到時百官同朝,你再說出此事,就算『洗金堂』再財雄勢大也不行。」

    樸帆終於說出了他的辦法,但眼下還有個問題就是,『古武大會』迫在眉睫,以蟄多此時的武功,根本就沒機會取的勝利,但幸好蟄多還有『劍聖』的古河劍決與思珈二人的幫助。

    「好,為了能報仇,我一定要贏得大賽」蟄多暗暗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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