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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贖金風暴

作者:黯然銷魂

  廖興富年紀不大,僅有四十歲上下,倒是年輕有為的典範。老婆替他穿上衣服,吻了他一下,柔情道:「再見!」廖興富望向老婆的眼神裡滿滿的全是愛意,他回吻一下就和老婆做別。旁人很難理解廖興富怎會這樣愛老婆,他也難以向外人解釋,愛情到底是奇妙的。每當有人問及他時,他唯一能答的只有:「我老婆在我最低潮的時候一直和我在一起,是她鼓勵我走向今天的成功。」

  廖興富鑽進奔馳700里,那真皮的座椅發出悉嗦之聲,身兼司機之職的保鏢發動汽車,另一名坐在前座的保鏢說:「廖先生,我們走了!」廖興富正在思考呆會怎樣同那兩名歐洲來的客戶談判,聽得保鏢的話無意識的點點頭。

  就在廖興富家附近不遠處放下望遠鏡,對嘴邊的通訊器道:「浪哥,目標出來了,估計將在一分鐘內到達預期目的地。」一直戴著面具的江浪收到阿速的訊息,通知其他人:「都給我動起來,目標出來了。」他發動汽車緩慢的穿過路口,三十秒鐘後便停在路邊上,稍前方一些的路口就是北港路,等待目標出現。

  保鏢的駕駛技術不錯,速度也不是很快,眼見前方的彎時,保鏢卻見到前方不遠處就有路障,偏生這段路是下坡路。保鏢大驚下,立刻全力猛踩剎車,雖是發生作用,可由於事起突然,汽車仍舊從路障上開過去。四隻輪胎發出噗的聲音,立刻洩了氣,整輛奔馳完全失去了頭緒,像只沒頭蒼蠅般搖擺亂撞。保鏢們果然不愧是前飛虎隊員,立刻做出反應,把車停好,把廖興富的身體按下去,把槍拔出來小心提防。

  其中一名保鏢眼睛往右邊瞧去,見到原處一輛車裡鑽出一名戴面具的人,那人雙手還握著一個類似槍的物體。彭,那飛來的物體已撞破車窗玻璃落在車裡散發出煙霧,其中一位保鏢顯然認錯了,他大吼道:「小心,是催淚彈。」然而,這並非催淚彈,而是麻醉彈。

  就在這瞬間,三人亦吸進了不少煙霧,另一名保鏢並無感到催淚彈煙霧帶來的不適,立刻醒悟過來:「不好,是麻醉彈,快打電話報警。」此刻才想起來,不免為時已晚。藏身一旁的阿輝和樂天數著三十秒過了,立刻跳出來小心打開車門,眼見車中三人橫七豎八的昏迷。阿輝手腳極是麻利的把廖興富剝得精光,甚至連戒指等也沒有放過。而樂天則拿出竊聽器和追蹤器安裝在廖興富的電話裡,給廖興富注射了一劑麻醉劑。兩人完成一切後,把廖興富搬到江浪駕駛著的汽車的車尾箱裡,然後這才上車。

  幸得這個地方屬於高檔的富人區,全無路人和行人可言,整次行動過程費時兩分鐘,沒有一輛車經過,也沒有路人經過。縱然有車經過也不打緊,畢竟他們都戴面具的戴面具,戴頭套的戴頭套。廖興富的別墅更是偏僻,這也是江浪選擇這個路段下手的原因。

  這時,阿速趕了過來,江浪把這次行動中用過的武器盡數扔給阿速,阿速沒有任何遲疑的就駕駛著車離開了。他要找個無人的地方把這些東西扔到海裡處理掉,以免留下線索。阿標也準時的駕駛著一輛七成新的麵包車過來,想必車主丟車後會很是心疼吧。

  三輛車分別朝三條路迅速離去,漸漸的消失不見,餘下的是兩個不省人事的保鏢和一輛名貴房車擺在路中心。

  江浪駕駛著汽車慢慢來到馬鞍山,江浪選擇的藏匿地點是廖興富那無人看守的祖屋。他相信警方怎樣也不會想到這裡來,而且他也研究過,深知干綁匪的難度遠比搶劫難度要大,首先要面臨的是三個難題。第一,如何能夠藏好自己和人質,而不被警方發現。第二,如何收贖金時而不被警方抓住。第三,還是拿到錢有沒有命享受的老問題。解決這三點,綁票就是成功的。

  把一切安置好後,江浪來到關押廖興富的地下室,先將其綁牢靠後,再把廖興富的眼睛蒙住。將其弄醒後,眼睛無法視物的廖興富立刻驚惶大叫:「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麼?」江浪頭上依然套著面具,說起話來語氣總顯得有些怪異:「廖先生,我們是綁匪,綁架你的目的當然是為了錢。不過,你盡可放心,我不喜歡傷人,你也不會例外。」

  廖興富果然不愧是做大事的成功者,再加上江浪的語氣很是溫和,很快就冷靜下來:「你們想要多少錢?一千萬還是兩千萬?」江浪習慣性的晃動食指否決:「當然不止,廖先生,我想你也不止這個身價。我要的是一億,美金!」饒是廖興富見慣世面,亦不由為江浪的獅子大開口而感到震驚,他開始慌亂的說:「我怎麼可能有一億美金?」

  其實他知道,既然被綁架,只能說明對方早有計劃,自己的身家綁匪也很清楚,他之所以如此說,不過是希望討價還價而已。當然,他不知道江浪從起意到策劃,總共花的時間還不到一周。江浪卻不喜歡討價還價,向來說一是一,在這點上,他與另一個江浪卻無形中很是相似。樂天和阿輝均在一旁看著,卻不說話。這是江浪早預好的,即便廖興富認出聲音,也不會全部暴露。

  聽得廖興富的辯解,江浪失聲而笑:「廖先生,你知道,我是個和氣的文明人,不想使一些殘忍的手段,比如割下你的手指等等。我是在很有誠意的和你談,希望你不要拿出做生意的那套來和我談。這是你需要明白的。」說到割手指時,廖興富忍不住感到恐懼,他現在看不見東西,江浪若說些什麼,廖興富只會越想越誇張,越想越害怕。

  江浪顯然注意到廖興富的顫動,他放低聲音,語氣愈發柔和,漸漸的再次出現了某種魔幻般的感覺:「廖先生,不必害怕,我和別的綁匪不同,我不會輕易傷害任何人。我認為你就是我的主顧,相對而言,咱們就是在做生意,生意談攏,我得錢財,你得回性命。」聽到這番充滿魔力的話,廖興富心靈慢慢平靜下來:「好,只要你們願意放我,一億我還是拿得起的。」這番話確是說得豪氣無比。

  「不過,你該知道,我是做開公司做生意的,錢在公司的帳戶上……」江浪溫柔的打斷廖興富:「廖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通知你的妻子,不會嚇著她的。現在就要拜託你說幾句話了。」江浪向樂天打了個眼色,樂天立刻從身上拿出兩部微型錄音機,並把其中一部按下播放,錄音機傳出陣陣微弱的海浪聲。在海浪聲裡,很快錄好廖興富的交代。

  出去後,江浪叮囑樂天和阿輝:「你們倆盯緊他,食物全都在這裡了。阿輝,不准亂來,就把他當做上帝一樣對待就行了。」阿輝鬧得滿臉通紅,急忙連連點頭答應。江浪深感滿意,帶上錄音帶回到家裡後,他駕駛著汽車胡亂停在街上,找了個公用電話打了過去:「喂,廖太太嗎?」

  *****

  廖家別墅,廖太太正哭得眼睛紅腫,還有已高昇為東九龍指揮官的總警司林家衛在一旁不住勸解:「廖太太,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抓住綁匪救出你丈夫的。」劉志明高級督察和其他東九龍重案組探員均感無奈之極,三十來歲的廖太太顯出闊太太原有的氣度,卻也相當成熟美貌。待廖太太稍稍停下些時,劉志明才走上前去說:「廖太太,等綁匪打電話來,你一定要拖延時間,以便我們查到綁匪的下落。」

  過了一會,突然傳來電話鈴聲,找了半天,卻沒找鈴聲是從哪傳來的。劉志明一個手下怯生生的遞過來一包東西:「長官,好像是從這裡傳來的。」那包被封存的東西是廖興富被剝下來的,手機也在其中。劉志明找了一會,翻到手機立刻遞給廖太太,廖太太眼淚又將飆出來,對電話道:「請問你找誰……好好好,我記一下,準備一億五千萬美金的現金,請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時間到銀行提取。明天中午十一點在外環道交錢。」卻忽然把電話遞給劉志明,惹人憐愛的說:「他掛了!」

  劉志明也不顧這個,逕直望向錄音及追蹤的同事,突然聽得同事大喊起來:「查到了,是在旺角雄輝大廈附近的電話亭。」劉志明向其他人大吼:「快,旺角雄輝大廈附近的電話亭,馬上派最近的巡邏警員趕去。」

  劉志明不等結果出來,先去聽錄音:「廖太太,你丈夫在我這裡,你不必擔心。我把他照顧得很好,你可以聽聽他的話……」接下來便是廖興富略帶緊張的話:「老婆,別擔心,我沒事。這些人只是為錢而已,把錢給他們就沒事了。」劉志明卻總覺得這段話中有古怪,卻始終聽不出來。

  過了一會,正當劉志明在愁眉苦臉時,一個手下聽了電話匯報:「劉督察,劫匪已經離開了電話亭,我們的人什麼也沒看到。」劉志明想了想交代:「西貢公路的街口監視器錄影帶什麼時候送來?還有在現場查到什麼線索?」那手下答道:「一會就送來,現場沒有任何線索。」劉志明忍不住破口罵起來。

  當錄影送來後,劉志明和手下商量後。林家衛卻出現在劉志明面前,他神色有些焦急的問:「有沒有什麼線索?」劉志明氣憤道:「那些賊很狡猾,他們似乎知道警方的監視器,而且從錄影帶來看,當時一共有三輛車經過,究竟綁匪是哪輛車實在難以判斷。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突然間,劉志明的思緒豁然開朗,興奮的大叫起來:「我明白了,林長官,你來聽!」他走過去把才纔的錄音把聲音調到最大,重新放了一遍,卻是隱隱傳來一些水聲。劉志明激動的說:「這幫劫匪一定是把廖先生藏在船上,這水聲就是海浪的聲音,由於隔著東西,所以聲音才會那麼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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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行者的評論。

  「通知水警加強巡邏,讓各區臨海警員留意可疑人等,一有發現立刻通知我。」劉志明毫不掩飾自己發現線索後的得意,一邊向手下發出命令,手下們自去做事不消提。劉志明雖是獲得線索,作用卻不大,香港四面環海,警方哪查得了如許多。看來,劉志明也全不似江浪想像中的無能之輩,想來也確是,能在三萬多警察中被精選入重案組的自然不會是廢物。

  *****

  兀自在病房中無聊得緊的江浪很快由各區警員的行動中推斷東九龍的判斷,他眼前彷彿再浮現另一個江浪那張人畜無害的笑容,不禁笑著自言自語:「如果真是他幹的,恐怕不可能留下那麼明顯的線索,看來東九龍重案組這次得吃癟了。」

  說到這,他臉色陡然陰沉下來,倘若他不是躺在醫院,便可對付另一個江浪了,現在卻眼睜睜的看著警方出醜,看著另一個江浪肆無忌憚的做案。昔日的自負在此刻全然化做無奈感和惱怒,他裂開嘴輕輕對空氣道:「你在想什麼,我最清楚,到最後你一定還會是我的。」

  *****

  一天下來,警方在所有沿海區域的動作均毫無收穫。廖太太已準備好一億五千萬美金的現金,在昨日,各大銀行因為廖太太的提款行為弄得手忙腳亂,甚至於整個金融市場均出現了大幅度的波動,也不知這究竟該不該算在江浪的頭上。

  第二天,廖太太駕駛著汽車來到外環線,除了駕駛座位外,車內其他空間均是用袋子裝好的美金。一億五千萬擺在眼前會是怎樣,劉志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概念,可是今日他卻真正的看到了這壯觀之極的一幕。眼看著那一袋袋美金被放進車裡,劉志明眼中投射出渴望和嫉妒。

  廖太太收到指示後,把車停在路邊上,車鑰匙也留在車上。劉志明深感頭痛,急忙分調出人手盯住這輛車。

  *****

  駕駛著汽車在街上胡亂開的江浪看看時間,嘴角含笑的撥了廖太太的電話:「廖太太,現在我希望你去匯豐銀行。」說了之後,立刻把電話掛掉,然後取出電話卡扔進垃圾桶裡,換上了另一塊新電話卡打給阿速:「阿速,你五分鐘後打電話過去,讓廖太太轉一億美金進我給你的帳戶裡,記住,時間一定要拖到三十秒,然後立刻換電話卡離開。」

  阿速現在的位置正在海邊的一個漁村附近,江浪讓他拖三十秒鐘,是為了讓警方追查到阿速的位置,誤導警方的視線,使其把目光集中在海邊。而江浪所以讓廖太太準備一億五千萬美金同樣亦是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令警方以為他們採用的是傳統的交贖金的方式。當然,這其中也不免利用了警方思考的一貫模式。

  江浪收起電話,卻有些胡想連翩,他在想幸運的是另一個江浪在醫院裡,倘若此案由他來負責,只怕自己亦是未必能順利拿到錢。其實,江浪如斯想倒多少顯得妄自菲薄了,在這類綁票案中,警察往往只能處於被動的局面中,警察江浪來也未必管用。不過,這也足見江浪的小心謹慎,甚至寧可高估對方也不容許自己犯錯。

  五分鐘後廖太太果然收到阿速的電話,令她把一億美金轉入另一個帳戶。一直緊隨其後的劉志明得知綁匪的這番動作,不禁有些懵了,卻不知綁匪到底想搞什麼。先是一億五千萬美金的現金,再是一億美金的轉帳,這批綁匪的胃口真有那麼大?無奈之下,他也惟有迅速叫來警方的電腦專家,希望他們能在第一時間追蹤到錢的下落,並同時叫人調查那個帳戶的資料。

  一億美金很快轉入了指定戶頭,小黑在江浪的別墅中雙指如飛的在鍵盤上敲打著,三十秒鐘後,他站起來跳了一隻不知所謂的舞:「噢耶,噢耶!成了。」剛舞了不到兩下,他立刻記起江浪的交代,一定得在最短時間內把錢通過十個帳戶轉入瑞士銀行戶頭,然後立刻坐下來繼續動作。

  另一邊劉志明卻在向手下和電腦專家大發雷霆:「你們這幫飯桶,連個帳戶都不能在第一時間凍結,甚至連追蹤都做不到,警局怎麼收了你們這幫廢物。」手下不敢反駁,電腦專家卻不鳥劉志明,立刻與其爭辯起來。廖太太對身邊警察的吵鬧極端反感,只是此刻卻沒精神去訓,她更關心老公的安全。

  墨西哥某間銀行的提款機前,一個中年男人隨意的把銀行卡插進去,輸入密碼後查看了餘額。看見屏幕後,他雙腿立刻軟了下來,整個人全都坐在地上,眼睛都快瞪了出來。他渾身顫抖著扶住牆站起來,再仔細看了一下,發現自己並沒有眼花。他不禁狂喜而泣,數著上面的零,一、二……七、八!上帝,一定是上帝的禮物,帳戶裡竟然多了一億美金。

  可惜上帝似乎沒把他保佑到底,十秒鐘後,他看見上面的數字唰唰的在減少,五秒鐘後一億美金化為烏有。那中年男人似乎難以承受這般打擊,整個人全然癡呆在當場,嘴裡兀自不停念叨:「我的一億呢?我的一億呢?」兩天後,精神病醫院該加一個床位了。

  小黑全不知這一億美金竟害了一個萬里之外的人,頃刻間把任務完成後,立刻打了電話給江浪:「浪哥,搞定了。」江浪呵呵笑著打了電話給樂天,已經收到錢,讓他和阿輝阿標三人立刻離開房子。

  三個小時後,江浪和樂天等六人出現在機場,在機場外,江浪抽了一個沒有飛機飛過的時間打了個電話給廖太太,語氣非常溫文爾雅:「廖太太,有鑒於你的合作態度,我決定只收取你一億的贖金,至於其他一億五千萬,你完全可以收回去。你的先生現在正在馬鞍山祖屋的地下室裡,請你盡快去把他救出來,並請你傳達我的謝意。」說完後,江浪扔掉手機,並脫下手套一併扔掉。連同樂天等五人施施然進了機場,十五分鐘後,一架飛往倫敦的飛機起飛了。

  *****

  2013年7月8日,江浪打算去探一下謝柔和小雯,謝柔和小雯在他住院時常來看他,可當他出院後卻有 大把案件要處理,直到最近才忙完。當他把一切均忙完後,竟發現多少有些想念這兩母女。看得出來,謝柔在清水灣的店舖是越做越好了,謝柔和小雯見到江浪亦是驚喜無比。尤其是小雯更是噘起小嘴抱怨:「警察叔叔,你好久沒來了。」江浪聽得警察叔叔四字,頗感無奈,他早讓小雯別這樣叫他。小雯卻振振有辭的爭辯:「你和那位叔叔名字是一樣的,樣子也是一樣的,我只有這樣分辨你們。」

  謝柔請江浪坐下後,柔聲詢問:「最近你是不是很忙?如果忙的話,也不用常來看我,我和小雯現在都很好。而且還有『他』照顧。」說到『他』,謝柔臉上浮現難得一見的柔情。江浪頓感愕然,難道已經被另一個江浪搶先一步得手了?看謝柔的表情,『他』除了是指另一個江浪外,顯然不會是旁人了。念及此,江浪縱是從不氣餒,也不禁感到鬱悶得緊。

  說了一會話後,一個男人身著一身休閒衣走進店裡,一邊還情意綿綿的叫:「阿柔,小雯,我來了。」江浪突覺聲音頗熟悉,扭轉頭竟看見陽慕輝,他眼神一呆,竟見謝柔上前去與英俊瀟灑的陽慕輝相擁在一塊,頓有種頭暈目眩的錯覺,一切在他看來都是如此的不可思議。甚至連小雯亦是以可愛的表情上前去同陽慕輝在一起說笑,直到陽慕輝看見兀自在發呆的江浪,立刻散發出凶煞之氣,直欲吃人一般。

  謝柔卻不知兩人間的恩怨,見兩人均在場,急忙拖了陽慕輝過來介紹:「這是江浪,是我的好朋友,他是個警察……」陽慕輝瞪著眼睛接著說:「阿柔,我們認識。」謝柔大感奇怪:「你們認識?」陽慕輝狠狠的瞪著江浪:「我怎麼敢不認識江警官,我爸就是因他而死。江警官,上次你沒死嗎?老天真是不開眼吶,像你這樣的人,多留在世上一天,只會讓我多恨你一天。」

  江浪總算接受了謝柔和陽慕輝在一起的事實,儘管這事實是如此的難以令人置信。聽得陽慕輝的話,江浪陡然心中一動:莫非是他幹的?他出院曾調查過被伏擊一案,結果發現那幾名被擊斃的匪徒均是越南人,當時便知一定是有人買兇。

  尤其是當他想起老葉行動當天的某些反常後,職業習慣令他調查了老葉的資料,卻發現老葉在國外唸書的兒子的帳戶以及其老婆的帳戶裡陡然間多了五十萬。這個結果使得他當時暈眩了好一陣,他在調查中也得知,老葉好賭,每個月輸的雖不多,卻沒攢下多少錢。偏偏兒子讀書了得,老葉當然缺錢,為了兒子,一個老爸足可以幹出很多事了。現在想來,老葉當時殉職或許亦是被殺人滅口。

  老實說,江浪自己亦不清楚,會有誰買兇殺自己。當了那麼些年警察,得罪的人亦不在少數,現在見到陽慕輝,不免觸動了心中那根敏感的弦。江浪見陽慕輝同阿柔的親熱模樣,頓感一陣酸意,立刻揮拳打在陽慕輝的鼻子上。他眼神中滿是怒意,望著陽慕輝的狼狽模樣,漸漸平息衝動,陰陰一笑:「上次你幹的事,別以為沒人知道,我這樣的警察多活一天,像你這樣的人就會多難受一天。」陽慕輝臉色微變,他自認手腳已夠乾淨,怎會被江浪查到,卻不妨這些細微變化皆入江浪眼中。

  走了幾步,江浪扭頭露出白潔的牙齒:「阿柔,你和這個王八蛋在一起,我無話可說。看在你的份上,我不計較他找人伏擊我的事,倘若他再不安分守己,到時候沒了男朋友,別怪我不給你面子。」說罷就惱怒的離開了。

  江浪會放過陽慕輝嗎?如果是瞭解他的阿輝還活著,一定會說絕無可能。江浪向來均是睚眥必報的角色,絕不會因為謝柔而輕易放過陽慕輝,何況,他最親密的朋友阿輝可以說是死在陽慕輝手中,他怎可能放手。之所以如此說道,無非是想迷惑陽慕輝。

  三天後,江浪收到謝柔的邀請,謝柔說是請他吃飯,順便談些事。對謝柔將要談的事,江浪自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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