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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平分秋色

作者:黯然銷魂

    2012年10月11日,江浪召集了調查此案的幾名組員,實際就是阿輝及黃偉劉秀等五人。江浪的心情看上去挺不錯的,除了葉山豪外,其他人個個均是帶著黑眼圈,顯然昨晚沒睡好。江浪自然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如果他昨晚沒有想通的話,只怕也是一副國寶的造型。

    「怎麼樣?昨晚沒睡好吧?」江浪略略打趣幾名屬下,眼見阿輝等人均彼此對望一眼,然後指著對方的臉捧腹大笑。江浪嘴角含笑,清清嗓子說:「案子已經有了突破,關於昨天老葉說這幫劫匪是退役軍人,我個人不完全否定這一點。不過,我認為這幫劫匪很可能不是所謂的退役軍人。」

    江浪頓了一頓,掃視一眼屬下們的期待眼神,不禁感到某種滿足感:「在心理學上來說,這種連續犯案的賊絕非因為缺錢,也許因為刺激,一向因為別的。如果是退役軍人的話,恐怕他們出手絕對不會留情,我們都知道,這幫劫匪在所有的案子裡從未殺過人,甚至連傷人也僅有長沙灣那一次。根據這點,我做一個大膽的推斷,長沙灣很可能是對方第一次犯案,所以才會某些原因下出錯。而且這批人很可能是香港本地人,至於是什麼人,就難說了。」

    葉山豪考慮過後承認:「阿浪說得有道理,不過,這些東西對破案好像作用不大。」阿輝緊盯著江浪:「你別吊我們胃口了,快說!」還是他最瞭解江浪,一看江浪的臉色就知他沒有把話說盡。

    江浪忍不住得意的呵呵笑起來:「我可以告訴大家,劫匪之中,一定有一個非常擅長駕駛的高手。大家一定記得,長沙灣劫案中,劫匪在警方的人趕來時就上車逃走,當時警方已經看見對方的車牌號碼,結果卻沒追上。運鈔車劫案,劫匪同樣是從中環以極快速度趕到西環洗車換車牌堂皇的從警方眼皮底下逃走。在台北市勝聯銀行劫案中,劫匪一樣是駕駛汽車逃走。為什麼警方處處設卡攔截,卻總也抓不住劫匪?答案只有一個,劫匪中有一個技術非常好的賽車高手。」

    眾人嘩然,左右四顧,深思江浪的推斷,在配合資料,均感到十分有理。江浪自顧自的說下去:「而且,我很懷疑,劫匪中很可能還有一個隱形人。譬如運鈔車劫案那次,警方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在各個路口設卡,一輛一輛車的搜索,卻始終沒有發現贓款。在只能說明一件事,劫匪在貨櫃車作停留時,很可能已將錢轉移自隱蔽處,不過,當時他們一直被警方追著,顯然沒有時間藏錢,唯一的理由就是錢交給了另一個人來藏。」

    「再說說皇悅劫案,雖然劫匪出動的人不多,可是我一直對酒店錄影沒有錄下任何可疑的人感到奇怪。這也可能是保安隱瞞了事實,不過,昨天我去考證了一番,案發的前幾天,曾有可疑之人到過保安室,那人宣稱是來要帳的,經過考證,那家財務公司那幾天並沒有派出人去找那名保安要帳。」

    「我的一個精通電腦的朋友過去檢查過告訴我,監視器系統被高手做了手腳,設置了可以隨時控制監視系統的暗門。大家說這意味著什麼?我敢肯定,對方之中那名電腦高手很可能就是那個隱形人。而且由此推斷,這幫劫匪可能個個身懷絕技。」江浪的推斷看上去的確是非常之有道理,而且也很合邏輯。

    能夠想到這些並不容易,能夠因為一個突破口聯想到這些更加不容易。江浪考慮了一下:「阿秀,你們兩個人一組,去查查全港地下賽車的高手。」說到這裡,江浪眼神陡然亮起來:「我敢打賭,只要是喜歡賽車的人,都不會拒絕任何一個跟高手較量的機會,對方一定曾在地下賽車比賽裡出現過。」眾人轟然應諾,各自拿出電話打給線人,江浪自也不例外,他很快得到撈王的回答:「只要在道上混的都知道,全香港最快的就是新車神!」

    阿輝臉色古怪的望著江浪,其他人亦是同樣的表情,江浪心中打了個突,遲疑道:「你們得到的結果該不會是一樣的吧?」五人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從嘴裡吐出三個字:「新車神!」江浪苦笑連連:怎麼會是這個結果,難道這個新車神真有那麼厲害?

    「新車神真的很厲害,想當年他單挑老一代香港車神,結果超了老車神整整六秒種,六秒鐘呀!老車神腿被打斷,從此離開了香港,不得再回來。太酷了!」一個穿得亂七八糟的混混衝著江浪大放厥詞,他是江浪和阿輝所找到的目睹當日新舊車王賽車的在場觀眾之一,對新車神崇拜得無以復加。

    江浪嘿嘿笑著,話中有話:「六秒鐘很多嗎?能不能比警車快?」那混混見江浪侮辱其偶像,哪顧對方是警察,甩開脖子爭辯:「拜託,你不懂就別亂說,對於高手之爭,六秒鐘你知道是什麼嗎?六秒鐘就是一個檔次和另一個檔次的差距,永遠也無法超越的距離。那些警察開的破車想和車神比快,只怕車神開輛老爺車都能讓警察吃灰塵的命。」

    夠了,江浪已經拿到想要的資料了,他笑著拍拍那混混的腦袋:「你既然喜歡賽車,為什麼不去學?別人能做到的,你一樣也可以做到。」說完便自顧自的和阿輝離去,留下那混混呆在原地發呆。他不需要問那新車神的長相,三年過去了,什麼樣子都會給忘得乾淨徹底。江浪想到這裡,心中遲疑了一下,卻不敢肯定起來:如果真的忘得乾淨徹底了,為什麼我還總記得她。她,是照片女孩,這些年來,他想她的時間和次數都遠遠多過想李若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癡迷一個或許虛無的女孩。

    在一間小茶餐廳裡,江浪同其他人在這裡會合碰頭,各自把打聽到的消息講述一下後,發現大家拿到的資料均相差無幾,每個人均對那新車神大肆吹捧。葉山豪呵呵粗笑起來:「也許有件東西有用,我打聽到,新車神祇出現過一次,也只比過一次,從那以後似乎再也沒有人看見他。不過,有人說當天他和另外幾人非常接近,那幾人不知道是誰,可是其中有一個是尖沙嘴臨勝大哥張明達。」

    江浪本以為線索就此斷掉,豈料經驗豐富的葉山豪竟得到如此重要的線索,所有人均知這條線索的重要,當即全都興奮起來。江浪稍稍按捺情緒:「查到現在,有一點是必須得肯定的,劫匪中那個駕駛高手十有八九就是那新車神,相信在全港也惟有他的技術最好速度最快,至於其他賽車手,他們也有嫌疑。」

    說到這裡,江浪轉頭對蔡家亮說:「阿亮,這件事交給你去和老葉去辦,查查他們這些年的下落和處境,我們去查張明達。這案子破了後,老葉當是第一功。」那劉秀突然靈感一動:「我有個朋友在做交警,我記得他說過,所有的交警最痛恨的是一個叫極速車狂的傢伙,那傢伙在幾年前每次偷車後都在大街上飛馳狂飆,卻從來沒被抓到過。你們說,這會不會就是那個車神?」

    「我也聽過這件事,交警部門那時可被批得抬不起頭。不管怎樣,一會就知道是不是那個所謂的極速車狂了。」江浪哈哈笑起來,拿起桌上的飲料就欲和同事門碰杯,卻發現只是飲料。阿輝不以為意的笑著舉起杯子,只聽得碰的一聲,大家一飲而盡,各自去辦事。

    在尖沙嘴找一個黑幫老大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何況江浪還向O記打聽過消息。自上次囚車劫案後,負責此案的指揮官江浪在O記極有好評,尤其是傳出他當面臭罵監督會,以及他為破案身受重傷之事後。O記更是感謝這名盡心盡力的重案組督察,這次江浪有事,他們自是不會推辭,甚至還主動派了一個探員前來幫忙。

    O記派來的是一位中年探員,一看就知道是特別油滑特別老道的那種。江浪等人也不廢話,逕直找到張明達,這位綽號鬼王的老大正在夜總會的辦公室裡和另一個堂口的老大無良在玩紙牌,見有五名警察拜訪,亦是一驚,不知什麼地方犯錯了,竟需勞駕如許多的警察上門。陡然見到警察江浪,張明達險些把他和另一個江浪混淆在一起,險好他及時反應過來:江浪不會同警察在一起。否則的話,只怕他當場就得露餡。等到介紹了名字後,張明達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這世界怎會有如此相似的人。

    縱然如此,他也不得不在心中感歎一番人竟能如此相似,簡直就是一個人。唯一不同的是氣質上,張明達覺得眼前這個江浪隨意的表情舉止更彷彿一名道上混的,而另一個江浪則像是一個貴公子一般風度翩翩彬彬有禮。待得知江浪的來意後,張明達亦是深感猶豫,半晌後才決定:「對不起,警官,你說的那個人我不認識。」

    O記的中年探員名叫羅大才,綽號鬼見愁。此刻,他正坐在沙發上用輕飄飄的語氣威脅道:「我突然覺得你的夜總會和桑拿房可能正在進行非法勾當,也許我們應該重視你,你說對嗎?臨勝大哥張明達!」這番話固然軟綿綿,張明達卻汗流浹背。O記的職責是以反黑為主,甚至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只需要懷疑某人是三合會成員,即可拉進局子裡待上四十八個小時。

    O記平日並非放縱黑社會,只是黑社會這東西在香港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是以,往往只會集中力量打擊某個出頭鳥,或者風頭正勁的堂口。臨勝是個小堂口,不同勢力強大的猛虎會,一旦O記盯上臨勝,只怕臨勝就只有玩完的命。

    羅大炮把話擱下了,張明達愣是給逼到一個說就是出賣朋友,不說就會被警方掃蕩的難看局面中。他臉上又紅又青的老半天後才憋氣道:「好吧,我告訴你。那個新車神叫張速,三年前是由監獄中出來的,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他始終還是顧著一點義氣,沒有把江浪和小黑等也都供出來。就這點而言,他也算是講義氣了,否則他也不可能混到今天的位置。

    羅大炮緊盯著張明達的眼睛,張明達絲毫不懼的與其對視,心中卻忐忑不安,生怕被看出還有沒交代的。半晌後,羅大炮滿意的收回眼神,沖江浪等點點頭,表示差不多。張明達待他們走了後,忍不住擦了一頭汗水,只覺得背上都涼了許多。這才想起一件很關鍵的事,打了電話聯繫上江浪,把這裡發生的事告訴江浪後。電話另一頭,正在謝柔店舖中幫忙的江浪沉吟片刻,謝過了張明達,收線後他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張明達是個不錯的朋友。

    他放下手邊一切,坐下來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思緒彷彿也被敲桌面的聲音牽動了節奏一般。他在想,警方終於還是查過來了,萬萬沒想到看上去無懈可擊的事,阿速唯一參加的賽車比賽竟然成為警方追查的線索。他承認,這確實屬於自己的失策。更沒想到的是,案子居然是被另一個江浪著手調查。沉吟許久後,他拿定主意,心想:反正警方也不是在現場抓住我們,他們即使查到,也不會有任何證據指控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動,不讓警方抓到把柄和證據。想到即做,他立刻聯繫上小黑和阿速等人。

  赤柱監獄,每年有許多人來來往往,有的人來了又去,有的人去了又來。不過,這一切顯然沒影響到江浪和阿輝以及劉秀還有黃偉的好心情,即便是他們也萬萬沒料到,往日棘手之極,甚至拖了幾年也沒破獲的案件落在江浪手中竟然在短短一日內出現重大突破。看來,江浪和阿輝過去的成績果真不是蓋的。

  想到此,黃偉對江浪只有無盡的崇拜和尊敬,劉秀更多時候則是報著學習的態度來看江浪。江浪對此一無所察,他只有焦急的心情,阿輝卻清楚,每當案件破獲在即時,江浪往往會出現這種食無味,寢難眠的情況。

  幾人來到監獄後,很快見到典獄長,提出自己的要求後,典獄長徑直叫人陪同江浪等去調查。那人找出阿速的資料,查到張速是因為偷車入獄,查到阿速的所有資料。江浪想了想提出問題:「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張速在獄中是與誰同倉,拜的是誰的碼頭?他在獄中有沒有較好的朋友,或者來往密切的人。」

  那人是個科長,哪會清楚這般細節,叫來獄警分別問過後。江浪很快就知道了,阿速在獄中時,他呆的那個倉的大哥綽號是「黑狼」,名字叫——江浪。聽到江浪這個名字,劉秀和黃偉不禁感到愕然,待到看到另一個江浪的照片,兩人更是駭然失色。

  黃偉有種暈眩的感覺,大聲叫道:「浪哥,這人怎麼和你一樣,都是叫江浪,長得還一模一樣?我的上帝,這世界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人!!」說到最後只剩下驚歎之意。阿輝自是不以為然,當初他得知此事比之黃偉的表現也未必就好。

  江浪恍若未覺,只是輕輕念道:「黑狼?江浪,又是你,為什麼在總能遇到你?難道我們就真的不可分割?」自己說自己的名字,那種感覺尤其古怪,江浪顯然也察覺到這點,立刻閉上了嘴。然後再詢問獄警:「那個江浪他平日與誰走得比較近?」

  江浪滿意的坐在汽車後座上閉目養神,黃偉正欲開口詢問,見阿輝搖搖頭示意不要說話,卻不明白阿輝為何不許說話。他哪知,江浪有個習慣,一旦案情明瞭後,他會找個清淨的地方閉上眼睛將整個案件重新勾畫出來,將所有的線索和證據整理出來。黃偉若在此時說話,只會打斷江浪的思緒。

  眼見天將入黑,江浪突然睜開眼睛說:「打電話把老葉他們叫回來吧!那條線索沒必要再查了。」阿輝彷彿看見江浪眼中一道神采一閃而逝。他們找了一個大排擋叫了些東西後,不一會蔡家亮和葉山豪也匆匆趕來:「怎麼了,難道案情有進展了?」江浪微笑不語:「先吃東西,大家都餓壞了。」

  待火鍋送上來後,黃偉的問題總也憋不住,喝了兩口啤酒,不禁還是問了:「浪哥,難道案子有結果了?」蔡家亮拿起筷子指點道:「喝你的啤酒去,問那麼多幹嗎!」劉秀冥思苦想,仍是不得頭緒:「浪哥,難道你懷疑那個和你一樣的江浪也是劫匪之一?」蔡家亮大感好奇,急忙追問所謂一樣的江浪是什麼人。被阿輝從頭到尾的告之後,四人均對如此皈依之事深感顫慄,也萬萬沒想到另一個江浪居然和眼前的江浪有如許多的糾葛。尤其是上了年紀的葉山豪更是想到不該想的地方:「難道是什麼神神鬼鬼在作怪?」

  江浪彷彿這時才醒過來,笑罵道:「去你的,我說說案子吧。根據我的推斷,也經過逐一排除後,我確定了一份名單,你們明天去查一下這些人現在的下落等情況。」深思了一會,江浪繼續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個江浪應該是主謀,阿速也是我們要找的人,還有樂天,以及那個因計算機犯罪而入獄的小黑,最起碼我們可以確定四個人。至於其他人,可能需要慢慢排查。」

  第二天,江浪來到劉正陽的辦公室,向劉正陽匯報了此案的進展。劉正陽怎也沒料到,拖了兩年多的案件竟在幾天內被江浪查出頭緒,好好誇了幾句後,就親自向葉清匯報了此事。葉清也是大喜過望,他剛升總警司不久,如果能把這一連串的案子給破了,想必對鞏固位置會有極大好處。隨即立刻下達拘捕令及搜索令,江浪等六人均自嚇了一跳,連證據也沒有,怎麼抓人?把人抓來了,只要對方不開口,警方能奈何嗎?

  江浪深感惱怒,如此還不算最糟,最糟的是,如果現在就抓人,只怕會驚動這幫劫匪,倘若他們日後不再犯案,任是天王老子也拿他們沒轍。休看江浪喜歡暴力逼供,他是在有一定證據的情況下,而另一個江浪的團伙根本沒留下任何可供指控的證據,一旦對方在法庭上翻供,逼供將成為一個絕大的笑話。這些江浪還是知道的。

  遺憾的是,葉清不知道,江浪脾氣上來了,逕直去了頂樓找葉清,卻被人攔在外面,直氣得江浪險些拔槍亂來。好在葉清及時出面,進到葉清那寬闊無比的總警司辦公室,江浪二話不說直接問道:「葉長官,我只想跟你說,現在不能下令抓人。」

  葉清歎氣道:「阿浪,這你不懂了,我有苦衷和難處的。」江浪胸口中的火氣陡然升起來,怒喝道:「什麼我不懂,你就是想要做出成績給外面看,給上面對吧?上次囚車劫案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這些所謂的高層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清雖知江浪有時脾氣很臭,卻沒想到他居然在自己的辦公室撒火,尤其是一想到外面可能有屬下在偷聽,頓時感到毫無面子。他惱羞成怒的喝止:「江浪,江督察,請你尊重一下你的身份,尊重一下我,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頂頭上司。」

  江浪不屑的揚起眉毛,怒氣沖沖的吼:「葉長官,當你是長官我才上來告訴你人不能抓,因為我不想你在上面丟臉,也不希望看見你在傳媒面前丟臉,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看見我們重案組和港島區丟臉。」也許每個做江浪上司的人都有這種感受:做江浪的上司比做他手下還難。其實他的性格所以如此暴躁卻是早些年受方隊的影響,只是現在卻漸漸演變為自己喜怒無常的風格。

  「你……你……」葉清給氣得頭都大了三分,又是給堵得話也說不出來。卻見江浪彷彿已經冷心了,冷笑的望著葉清:「原本我還以為你是個不錯的上司,至少懂得提拔低層警員,也會為警員們著想,願意放手讓手下去做事。現在看來,你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權利者,只懂得爭逐名利。我只想告訴你,一個出色的警察被人記住的時間絕對比一個警務處長的時間多。」

  拉開房門臨出門前,江浪轉過臉來瞪著葉清:「如果你一意孤行,抓人的事別找我。」那眼裡的寒意令葉清感到身上彷彿從頭涼到腳一般難受寒冷。

  門外果有許多警察在偷聽,見江浪出來,個個均閃身離開,全當做沒事一般。下了樓後,江浪正憋氣得慌,一臉關切的黃偉正巧上來詢問結果,掛著一張臭臉的江浪結果迸出一句話:「媽的,不信我早晚名譽掃地。」只此一句話,所有人均得知江浪的遭遇。事實上,只須看江浪那張兀自通紅的臉,以及那暴怒之後尚未平息極速喘息就可推測一二。

  *****

  江浪正偷得浮生半日閒,既不去謝柔處,也不需要擔心別的,只是獨自一人在別墅中閉上眼睛享受著歌聲高亢的優雅歌劇。只見他閉上眼睛,在歌聲裡雙腳極是配合的移動著,久而久之,竟形成一種莫名的詭異魅力,彷彿他的移動與歌聲配合在一起就如漩渦一般,似有種將世間萬物吸引至身邊的張力。

  他甚是陶醉於歌劇中,甚至連門外的門鈴響動也沒有聽到,直到好一會後,他關掉唱機才聽到急促的門鈴和敲門聲。他走過去打開門,卻見到幾個頗為精悍的人站在門前:「你是江浪嗎?」不待江浪回答,一雙手銬就銬住他的雙手,還傳來抓人前例行公事的公式對白。

  待警察們仔細的搜索了房子後,把江浪帶離開屋子,卻見到另外幾名警察從別墅的其他地方趕回來,均嚴陣以待的盯緊江浪。江浪在手銬加身時就立刻明白過來,方在心中嘲笑警方的愚蠢,表面上卻輕笑不已:「警官們,你們不需要那麼緊張,我是一個守法公民,不會反抗的。」

  其中一個警察冷哼道:「守法?你以為你犯的案子少了?」江浪又是情不自禁的笑起來,甚是迷人:「警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多少瞭解一些,在法庭沒有判定之前,即便我有罪,也只是嫌疑人,你這樣隨便下定言,我隨時可以控告你譭謗和污蔑的。」那警察表面上自是不鳥江浪,卻自次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江浪知道以警察江浪的智慧,應該已經查到了自己,所以,他一早將一切可能洩露秘密的東西盡數均銷毀或轉移了,警方不可能得到任何證據。他唯一不明白的是,警察江浪怎會愚蠢到在沒證據之前抓自己。由現在看來,顯然主事的並非他預料中的那個人。

  葉清是希望在江浪住的地方找到線索,或者通過江浪的口供,以及同伴的口供中得到證據。這種想法也未必不正確,畢竟很多罪犯都是栽在這些辦法之下。惟獨警察江浪知道,這些辦法對一個每次犯罪從不留下線索的罪犯是毫無作用。

  「快說,你和2011年12月9日發生的運鈔車劫案有什麼關係,案發時你在哪?」逼問的聲音聽上去多少顯得底氣不足。江浪很無所謂的說:「對不起,我想喝杯熱你茶,如果你願意的話。至於你的問題,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就是,已經幾年過去了。我怎麼會記得那麼清楚?警官,如果你想問其他的問題,我建議你等我的律師到了再問。」

  在另一個房間裡,同樣上演了好戲:「張速,聽說你很囂張,比車神還快呀!」阿速模仿江浪的動作嘖嘖做聲否認:「警官,別亂說。車我是會開,不過,我不知道什麼車神,也不會開得很快。今天心情好,我就回答你這麼多吧,其他的,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說。」

  「你叫什麼名字?」卻沒有回答的聲音:「你家的地址?運鈔車劫案和皇悅劫案是不是你幹的?」半晌之後,仍是沒有聽到回答的聲音。許久後,樂天用他那冰冷緩慢的聲音機械的回答:「你的問題,我要等律師來了後,才決定回不回答。」

  「2011年12月24日你在什麼地方?2012年7月2日你在什麼地方?」卻聽得小黑笑嘻嘻的回答:「也許是在泡妞,也許是在打牌,也許是在夜總會,誰記得?還有,我突然記起來,我有權利等律師來了後才說話。」

  *****

  江浪冷冷盯著在四間審訊室裡進進出出的同事們,黃偉不禁吹了個哨子感歎道:「今天還真他媽夠熱鬧的,要是再問不出一點什麼,只怕我們要鬧出大笑話。動用那麼多人去抓了四個人回來,結果卻什麼都得不到!這真是……」真是什麼,黃偉沒說,不過重案組個個都明白,於是更加使勁的審問。遺憾的是,江浪和小黑他們早已串供過,這無論警方怎樣逼,也逼不出來的。

  江浪臉色陰沉的望著匆匆過望的同事,有一種感覺,非常奇特的感覺。他忽然拉住劉秀說:「告訴他們,無論如何一定不要使用暴力逼供,這對他們沒用。」江浪的感覺非常之正確,匪徒江浪本就準備了一個計劃,如果警方用刑逼供,就鐵定會出醜。

  警方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查到,只得到傳媒們一次次批評濫用警力抓良好市民的評語。由於警方有些惱羞成怒,硬是扣押了四人兩天,結果四人總算在四十八小時才得以重見陽光。警察江浪陰沉著臉守侯著匪徒江浪的出現,匪徒江浪不顧其他三位同伴的詫異和震驚,揮手讓他們在外等。

  警察江浪瞪著匪徒江浪,眼神裡全是陰森森的令人恐懼的東西:「我一定會親手抓到你的,我親愛的劫匪先生。」

  匪徒江浪輕笑著搖搖頭,眼中閃過幾縷無比的堅定:「我一定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我親愛的警察先生。」

  (似乎3000積分就可升級了。塞車不擔心,他們有探察策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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