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玄幻魔法小說網

    一個小時後，眼見已是下班時間。葉清收拾著東西準備回家，卻接到警務處長的電話，命他趕過去。當他一見到處長，就被劈頭劈腦的一頓臭罵：「你手下的那個江浪是怎麼搞的，居然設計陷害陽慕輝。知不知道這樣會讓警界蒙羞，你知不知道局長剛才被陽華帶來的一批富豪施加壓力，你知不知道我剛才被局長一頓臭罵。現在你給我說說，該怎麼辦。」

    原來方才陽華是找齊人馬去找保安局長施加壓力，這幫社會名流以及富豪們聯名保陽慕輝，縱然保安局長有萬般能耐，也惟有在壓力下屈服。

    葉清是有苦說不出，因為江浪的手段完全是違法的，可是江浪也是為了破案著想，否則怎能逼陽華亂陣腳。只是在暴怒的處長面前，他敢再刺激，惟有和緩的解釋：「處長，根據江浪的調查和推斷，那件震驚全港的囚車劫案實是陽華在幕後主使的，何況江浪現在剛做完手術，他怎麼會拿自己的生命危險去陷害陽慕輝。實際情況是，當時陽華找到林警司和一些名流去擔保陽慕輝，在江浪審訊陽慕輝的過程，恐慌的陽慕輝才搶了槍……」他可不敢說江浪確實是設計陷害陽慕輝。

    「好了，好了。你是我最能幹的手下，這件事我告訴你，不管陽慕輝有沒有搶槍襲警，都必須放了他。陽華帶著一批人給局長施加了很大壓力，局長也不好做。陽華也打了包票，只要不定陽慕輝的罪名，他一定為警方找出那幫疑匪的下落和贓物的下落。」處長頹然坐倒，他何嘗不願意破案，只是上司的命令，他卻必須執行。

    葉清立刻想到：「處長，那麼江浪怎麼辦？他為這件案子已經身受槍傷，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難道就這樣算了？」處長苦笑不已：「能怎麼樣，他雖然是個人才，可是在現在的形勢下，我們還能怎麼樣。當然是處分和降職，這件事你去說吧。」兩人均沉默下來，一個一心破案的好警察在即將破案之際卻被來自上司的壓力停止調查，還被降職，這要是傳出去，警方高層可真是顏面盡失。

    醫院裡，葉清提著一藍水果，江浪見是葉清，急忙撐手欲坐起來。葉清急忙上前去幫江浪坐起來，江浪見葉清帶來的水果，裂開嘴笑道：「葉長官，不用那麼客氣吧？」葉清心中難過之極，卻不知該怎樣開口。拿起一個蘋果就隨手削起來，江浪隱隱感覺到葉長官有心事，卻不直接開口詢問。

    葉清一邊低頭削著蘋果，一邊猶豫著說：「阿浪，有件事。」抬頭見江浪毫不在意的樣子，心中更是難受：「嗯，囚車劫案你不要再跟了。」江浪驚得險些跳起來，他瞪著葉清：「葉長官，這是什麼意思？」

    葉清繼續低著頭削蘋果，在江浪冷得令人心悸的眼神裡，他決心把一切全都說出來：「不止是劫案，陽慕輝搶槍襲警的事，就當沒有發生吧。」江浪不僅震怒，更加想不通，整個案子已勝券在握，怎麼會怎樣：「長官，出了什麼意外？」此時的他再也按捺不住冷靜，不顧犯上的罪名，揪住葉清的衣領，怒吼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葉清把原因告訴了江浪，甚是抱歉的說：「陽華會把人交出來的，這個案子已經結了，沒有必要再查下去。對你，上面會給予降職處分，放心，你不會調離重案組的。」

    聽罷葉清所言之後，江浪形狀癡呆的站立著，忽然恍若瘋虎一般暴怒罵起來：「我花費了那麼大心思，只為了這個案子，可你們他媽的居然不讓追查了，這算什麼？這算什麼？陽華的確會交人，只是交的全是死人，如果我不是為了釘死他，我用得著弄得自己進了醫院嗎？我為了逼陽華，以身試險，可你們居然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我他媽的算什麼？我算什麼？」

    葉清使出全身的勁拉住江浪，這時，被召回的阿輝和同事們正好推門進來看見這番情景，他們也得知上面的命令，早已是身感不平，這時更是個個均是眼中有淚，悲憤交集，眼睛都紅了，像是要找人拚命一般。葉清不顧屋裡還有其他人，凶狠的罵道：「你以為我就不想追下去，可我們是警察，講求的紀律。」

    江浪哪還聽得進勸解，此時更是被激怒，扯下證件狠狠砸在地上：「你們這些高層把我們這些警員當成什麼？我們流的血全都白流了？劫案裡死去的O記兄弟都白死了？死了那麼多兄弟，眼看就把陽華逼出來，現在你們一句話說我們不要查了。我他媽不幹了，這總行了吧，我不陪你們玩了，這總行了吧？」江浪的語氣和神態由憤怒到悲傷，然後再到憤憤不平，最後更則怒極而發，令人看了聲淚俱下。

    這時，林琳忽然出現在房裡，見到這般景象，頓時一怔，立刻拿出相機拍照。葉清見到有記者在場，衝著其他人大喝：「把她趕出去，取出膠卷，不許任何警員接受採訪，否則革職處罰。」葉清知道這事必須保密，一旦被傳媒得知，警方將會名譽掃地。

    把相機裡的膠卷取出來後，林琳被趕出去。葉清苦口婆心的勸著：「阿浪，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出色的警察。可是現在我們沒路可走了，陽華的幫手太多，保安局長都扛不住壓力，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事實。劫案鬧成現在這樣，已經不是你我所能把握的了，現在陽華肯把人交出來，未嘗不是一個好的結局。」說著說著，陽華囂張的笑著和手下進了這件小小的病房。

    江浪養病的病房現在熱鬧之極，先有葉清和手下過來，再有阿輝這批重案組同事，還有林琳這個記者，現在陽華也趕來示威。小小的房間都裝不下那麼多人，不少重案組警員均已出到外面走廊，林琳更是拿著相機不停探頭探腦。

    陽華看見江浪激烈的模樣，頓時大笑起來：「怎麼樣，江警官……哦，不，現在也許應該是江警員了。」陽華的囂張德行別說江浪，就是葉清都想揮拳揍其一頓的想法。陽華自是不知這些，兀自進行在其他人看來拙劣的表演：「對了，你不是說要趕絕我嗎？也不知現在究竟輪到誰趕絕誰，你也不知道嗎？我們慢慢走著瞧吧！」

    江浪卻全無方纔的激動，完全的冷靜下來，只有方才動作過分激烈的後遺症使他還在不停的喘息著。他雙眼瞪著陽華，好像一雙死人眼睛一般，全無生氣，直教陽華看了感到恐懼。所以，示威過後，他匆匆就離去了。

    門口及走廊上的警察堵住路，陽華的手下好不容易才擠出一條路，卻被兩旁忿忿不平的警察瞪得遍體生寒。

    江浪突然冷笑起來，摀住腹部傷口，艱難的彎下腰去拾起證件。葉清一見立刻大喜過望：「沒事了，沒事了。好好幹，只要你還是警察，就有機會抓住陽華的把柄。」的確正如葉清所言，江浪確實因為陽華的出現而大受刺激，他絕不會放過任何犯罪的人，即便對方是天王老子。

    可是事情卻未必如葉清所說的沒事了，事情遠遠還沒到完結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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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浪巍然坐在沙發上，望著各位出生入死的兄弟，沉聲道：「現在全都弄清楚了，你們介紹一下情況吧！」小黑首先抖擻精神得意的說：「皇悅酒店的建築資料全在我的電腦裡，而且還設置了暗門，行動時可以自如的控制監視器。」

    阿速成熟了不少：「附近的交通有時候容易發生堵塞，恐怕不利於行動。」阿標在一旁附和的點點頭。阿輝取出一張紙：「我打聽過，這上面是哲西夫婦在香港的行程表。」

    江浪清清嗓子：「這次的行動不能從公路撤退，G4特工對整層樓看守得很嚴密，最糟糕的是，他們還是日夜貼身保護。所以，得手後警方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趕來包圍整座大廈。皇悅五百米內就有一個警察總部和警政大樓，五百米，用腿跑的都能趕過來。所以……」江浪眼神陡然亮起來：「所以，我們必須想另一個撤退的辦法。」

    行動前先想好退路，這是江浪的慣例，所有人均受他熏陶，此刻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無論做任何案，退路是至關重要的，休看江浪表面微笑的模樣，實際上他早就買了不少逼真的假護照，以及弄了無數個假身份，隨時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