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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入門傭兵

作者:acy34



    一個永不言悔的承諾,讓月憐暄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在翔哥哥面前總是如此地結結巴巴,不知所措,那不只是對翔哥哥的愛幕,還有內心對自己的無能和茫然所造成,雖然翔哥哥是如此地冷寂,但是他總能出乎意料地成為注目的焦點,潛移默化地影響其他人和用無形溫柔征服眾人的心。而在一個自己遺忘的內心深處,在自己和翔哥哥之間產生了一道不小的裂縫,正不斷地在擴大自己和翔哥哥的距離,翔哥哥就像永掛在高空,觸摸不到的和煦日光,如此無私地貢獻自己,而自己就像在陰暗角落的枯萎小草,苟延殘喘地努力生存,無法對自己,對這世界有任何的助益。哈!自己還夢想可以跟翔哥哥一起生活,一起翱遊四海,一個連自己未來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人,只會拖累一顆來日定會大放異彩的閃亮璀星,自己可以如此地自私嗎?不,不行!為了自己,為了翔哥哥,為了我們不可預知,只待緣續的未來,我一定要努力縮小我和翔哥哥之間的差距,那怕是要篳路藍褸,披荊斬棘,傷痕纍纍也不能嚇退自己,既然翔哥哥是在醫道上救助了我,那我也要在醫道上,將翔哥哥所加注給我的重生,如煦日地散撥出去,讓更多人能免於像我一樣地苦痛。

    一念既定,那顆沉睡多時的心,再度注入新生的脈動,撲通撲通地規律又有力的跳動著,月憐暄如大夢初醒般地注視著神情專注的天翔,冷淡帶著聖潔的模樣又讓月憐暄著迷不已,見最後一位傭兵拿著藥方起身,月憐暄回憶起三天前的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當魯頓團長宣佈天翔要為眾人治病時,一片嘩然,紛紛表示不相信,可是在經過魯頓團長告訴大家那晚樹林的事,加上親眼所見的傭兵拍胸脯保證,再見天翔神態自若地靜坐在原地,眾人之心就有點躍躍欲試,突然亞棋副團長要翔哥哥先為自己治療時,誰知翔哥哥竟淡淡地說:「醫者,醫心醫德,病者不分貧賤富貴,間別親疏,病為急重者先治,病者為緩輕者後療,疼痛難耐者先請,憐暄和舒媽最後才治。」說完就靜靜地閉目養神,簡簡單單的一段話,擄獲在場血性傭兵的心,在生死場面徘徊多回的眾人,就是不願依附在達官貴人之下,才選擇傭兵這條路,重情重義,輕名利鄙權位,自然最尊重以平民百姓為先的人,於是眾人衝著這一句話,也不管翔哥哥到底會不會看病,爭先恐後地開口說自己這裡痛,那裡疼,晚上都睡不好等等,而起先要大家讓天翔看病的魯頓團長和亞棋副團長則看的目瞪口呆,差點控制不住整個場面,想到此月憐暄不禁輕笑出聲,聲音雖小但也引起周圍眾人的關注,受到眾人目光的注意,月憐暄一反常態地向眾人送出一個甜甜的微笑,附贈臉頰像鮮紅欲滴的蘋果兩顆,如沐春風的眾人大聲叫好,直誇獎月憐暄像極從天地寒秀精雕玉琢的小仙女般,月憐暄搖搖頭不語,女兒矜持表露無遺,一雙剪水玉瞳望著天翔,天翔微抬手,眾人自動自發地闔上自己的雙唇,不讓一滴聲響脫口而出,月憐暄二話不說地坐在剛才的位置,如鶯囀之舌自然輕吐,流利自在的話語,隨口而出:「翔哥哥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天翔毫不驚訝地道:「憐暄你想通了?」

    月憐暄直愣愣地望著天翔,無聲的淚水已悄然從迥然有別的眼神落下,欣悅興奮的淚水,一滴滴地想要向天翔傾訴月憐暄的感激,迷濛的雙眼濃情蜜意的關愛,傾倒出月憐暄的所有,月憐暄不知該說什麼,或者已經不想再說什麼,或者此時無聲勝有聲吧!

    天翔淡淡地道:「你已經有了決定?」月憐暄點點頭。

    天翔道:「憐暄你體內的餘毒已經所剩無幾,不用再浸泡藥浴解毒,我會另開一解毒方給你」

    月憐暄忽然緊握著天翔的雙手,欣喜地哽咽道:「翔哥哥你可不可叫我暄兒?這是很親很親的人才會如此叫我?我希望你可以這樣叫我?」

    天翔那冷靜的眼神有著一絲絲地軟化,凝視著月憐暄期待又羞紅的表情,緩緩地輕輕開口道:「暄兒!」

    月憐暄一躍而起,嘴中吟唱著不知名的歌曲,一點一蹦,在空地上翩然起舞,兩泓清淚猶掛在臉龐,如三月舞春風的笑容,送出她內心的莫名悸動,舞姿如飛燕返旋,蝴蝶翩點,百靈躍翔,眾人已迷失在百花盛開,溫暖芳香的春之夢幻中,帶來萬物生機的小仙子,正在檢視她的成果,正在為新生舞動她的身軀,與天地一同慶賀這生機勃勃的蓬萊仙境。曲終舞止,眾人如癡如醉已不知今夕是何夕,只覺須臾彈指過,卻是人間千百年。無可考地起始者開始鼓掌,如雷地掌聲響徹整個營地,就連在帳篷中的月媛嫣、魯頓等人都聞聲趕來,只見月憐暄輕閉美目,額頭、臉龐點點滴滴的晶瑩汗滴,不停地喘氣正是舞動身軀的最佳證明,無聲地佇立在中央,沒有任何的聲音,沒有其他的閒雜人等,無聲無影的幻夢中,只有、只有,之前夢境中的那個人,清楚地展現他略帶稚氣的臉龐,自己認識他三天,愛了他三天,但是他卻像知道自己的一生一世一般,伸手想要摸他的臉龐,就再快接觸到之時,那朝思暮想的臉倏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要阿!」月憐暄彷徨緊張地大喊。眾人停下了掌聲,一副不解的表情地望著月憐暄,月憐暄張開雙眼,想要尋找那夢境中熟悉的臉,發現他就不遠地前方凝視著自己,月憐暄露出放心的笑容,微不可聞地喃喃道:「還好沒有不見!」雙眼一閉竟昏厥過去,在眾人尚未反應之際,天翔如鬼魅般地出現月憐暄身後,右手輕輕一帶,將月憐暄攬腰抱起,月憐暄似嗅到親切的味道,一返身雙手勾著天翔的脖子後,竟沉沉地睡去。

    月媛嫣和舒媽緊張地問道:「憐暄沒有事吧?」

    天翔搖搖頭地道:「沒事,她只是太高興,一時氣血上逆而昏厥,休息一陣子就好。」兩人一知半解地望著在天翔懷中的月憐暄,洗去臉上鉛華的淚珠,猶存在臉龐,沉睡的面容,如此地舒適寫意,令人不忍心去將她喚醒。

    在安頓好月憐暄之後,天翔步出帳蓬,只見臉上帶著驚訝表情的魯頓和亞棋,兩人相偕一起前來,魯頓一見到天翔,劈頭就問道:「天翔你的身法為何會如此地詭異?好似好似」就在魯頓不知該如何形容之際,亞棋忽然接道:「似蛇行滑溜刁鑽。」魯頓跟著附和道:「對對對,就是像蛇行!」

    天翔道:「這是我見小金的動作學來的!」聽完兩人口中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但心中對天翔可真是讚譽有加,要知天地萬物都有一定運行的軌跡,一定的特性伸展,但是要將這些融入武功身法當中,需要有宗師級的經驗、眼界和歷練,而天翔這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小孩,居然如此融洽地將蛇行的方式,用身法展現出現,沒有絲毫地勉強,更不會畫虎不成反類犬,這份眼界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而最重要的是身形中意境,如此地清晰明瞭,令人入目難忘。

    亞棋突然提出一個請求,用極尊敬的語氣,開口說道:「天翔我們可不可以來對打一場?」不因天翔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孩,輕忽他的實力,天翔鬥志凝聚,散發出強大的氣勢,一時周圍氣氛為之凝結,兩人見狀分別提高自己的鬥志,發出可相抗衡的氣勢,天翔心有所感地點點頭,轉身虛幻一步踏在兩個氣勢未能影響之處,緩緩地向傭兵臨時地練武場前進。

    小神醫天翔要和副團長亞棋進行武鬥一事,傳遍整個傭兵團後,練武場外圍立刻被眾人擠的滴水不漏,除了有限的幾人外,其他的人還是頭一次知道小神醫會武功,都趕忙來瞧瞧這醫術超群的小神醫,武功是否如同醫術一般地出奇。天翔面容如不揚的波面,如此地淡然平靜,令人無法從外在去窺探他的內心起伏,一旁的月媛嫣及舒媽則是緊張地來回踱步,不時地望著天翔,雖然不是生死決鬥,但是比武難免會有損傷,尤其是兩人都知道亞棋的實力,不由自主地為天翔擔心緊張。亞棋身穿一襲淡藍色的武士服,一條白色淡帶緊系原本隨風飄揚的金色長髮,緩緩地出現眾人的眼前,自亞棋可以看見天翔之際,雙眼就緊緊地鎖住天翔,如飛鷹傲視,獵豹緊盯獵物般,無時無刻地在探尋天翔的弱點,一舉一動之間的空隙,可是他失望了,他眼中的天翔雖然只是隨意一站,卻和大自然是如此地緊密契合,沒有天翔,沒有此空間,或者說天翔像原本就生長在此一般,自己是如此地多餘,不協調。亞棋終於知道自己或許在內力,臨場經驗勝過天翔太多,可是那份武者的氣度、修養,自己已經先輸一籌了。亞棋緩緩地開口道:「天翔你是要空手還是要用兵器?」天翔輕輕地右手一抬,作個起手式,然後開口道:「空手吧。」

    亞基點點頭,就在眾人的訝異聲中,做了個此生只對兩人做過的尊敬手式,已示自己對天翔的敬重,於是原本對天翔實力半信半疑的傭兵們,此時才確信天翔的確有實力和副團長一較高下,畢竟能讓副團長作出此一敬式,也只有他師父和魯頓團長二人而已,倏然在多數傭兵眼不及的速度下,亞棋動了,如一道涼風吹過大地般,輕飄毫不費勁地出現在天翔眼前,手擊腿蹬如高空煙火爆炸開來的七彩絢爛光芒,讓眾人心醉神迷,不由暗讚副團長的身手,在面對亞棋狂風暴雨式的攻擊下,天翔毫不畏縮地以手對手,以腳對腳,將亞棋的第一波攻擊全數擋了下來;亞棋一旋身氣灌雙臂,在天翔視線所不及之處,雙肘擊向天翔的雙脅,天翔彷彿知曉亞棋的進攻一般,雙手五指微屈,向後一伸,不偏不移地接下了亞棋的肘擊,砰的一聲,天翔突然消失在眾人眼前,場中的亞棋心中一動,微抬頭,天翔乍然出現在亞棋的頭頂上方,雙腿連環地踢向亞棋的面首,亞棋連忙雙手一擋,手上一輕,並未如預期地承受天翔的重擊,而是如羽毛撫體般,只有細微地一點,天翔的身影藉著腳尖輕點轉換,一反身雙拳迎著亞棋的雙肋而去,頓失天翔身影的亞棋,忽感金芒閃耀的日光狠狠刺入眼中,一時間雙眼失去了效用,颯颯拳風所揚起的風聲,傳入亞棋的耳裡,心感不妙,此時面對一場場生死離別的戰鬥經驗,告訴自己已來不及閃躲,唯有以傷換傷,不管背後所露出的空門,右腳含勁擊向天翔的小腹,面對亞棋的老練,天翔當然不會輕易放棄來之不易的優勢,趕忙提氣身形加速,並略一旋身將自己的右腿代替小腹受難。

    彭彭兩聲,兩人分別向反方向飛出,落地後的天翔嘴角掛著一行鮮血,只覺得右下半身一陣麻痺感一直要往上半身擴散;亞棋則身形不穩踉蹌地往後倒退了幾步,緊閉著雙眼,眼淚不自覺地溢出眼眶,臉色一片慘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雙方均受了內傷,只是不知誰重誰輕?天翔心中暗歎:「內功果然是武技的基礎,自己已在天時地利和心理佔了極大的優勢,結果還是受了內傷,雖然亞棋的傷比我更重,但是那臨危一腳,真不愧是縱橫戰場多年的傭兵。這就是經驗,經驗啊!果然夜撒斯他們說的沒錯,戰鬥就是比誰受的傷較輕,配合環境也可以弱勝強,但是實力就是代表一切。」

    雖然兩人只是短暫的接觸分離,但在眾人的眼中,彷彿千軍萬馬在沙場的短兵交接般,如此地慘烈,拳來腳往的雙方,不斷地攻擊及防守,令人眼花撩亂,不知擊出的真實的一拳或是上一拳所遺留的殘影,只知在激烈的攻防中,兩人妙招紛呈,奇式紛現,結果竟是兩敗俱傷,眾人的心中不由地對天翔產生敬畏之意,能讓副團長亞棋受傷但自己卻不居於下風,這對傭兵們而言可是難得一見的事情,更遑論發生在一個十三歲醫術超群的小神醫身上。

    亞棋艱難打開雙眼,看著眼前模糊卻又巨大的身影,強行壓下體內的氣血翻騰地開口道:「天翔你的心志,你的武技,超乎我的預期之外,我們這場比試到此為止,我輸的心服口服,要不是你的內力和經驗不如我的話,你也不會受到這內傷。不過你要記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面對生死,心中平靜,才能超越生死,才能武道上持續不斷地往前邁進,這是我師父在仙逝之前所告訴我的話,我現在轉贈給你希望對你有所挹助。」天翔緩緩地點點頭,在眾人的嘩然中,天翔如鬼魅的身影倏然出現在亞棋身後,一掌擊中亞棋的背心,在眾人見狀紛紛表示不滿,更有人叫喝出聲,便要出手阻止天翔,天翔不為所動,專注地運用十指如夢似幻地落在亞棋背後的要穴,忽聞嘔的一聲,亞棋吐出一口鮮紅帶黑的瘀血,原本慘白的臉色漸漸有了紅潤的氣色,天翔心中默念空間魔法,右手上出現一罐墨綠藥瓶,遞給亞棋,靜靜地開口道:「每日三顆,去瘀活血治內傷,配合你的內功心法療傷效果更佳。」說完轉身步向月媛嫣和舒媽,開口道:「嫣媽、舒媽我們走吧!」就在天翔三人走後,在旁的眾人為自己的見識淺薄感到羞愧,只能無言地看著三人離去。

    回帳篷的路上,月媛嫣緊張地問道:「翔兒你的傷不要緊吧?」

    天翔搖搖頭地道:「我本身就一個藥人,只要不是重大的傷害和致命傷,對我而言都不會有重大的影響。」

    月媛嫣較安心地道:「雖然這樣,但是你為什麼要學武呢?你的醫術出眾,以此行遍天下都不成問題,甚至可以由我們瀅月家出資設立醫院讓你來看診,我想不用多久,你的名號一定可以傳遍整個玄南大陸,說不定連玄北大陸也都知道你的這個人。」

    天翔道:「嫣媽,我學習醫術除了本身的興趣外,還有就是為了繼承我師父的遺願,我只想到處走走遊歷一番,當醫則醫,一切隨遇而安,從沒有想過要懸壺濟世,至於學武是在我的心中有一段不可抹滅的傷痛,需要用鮮血才能洗盡我的遺憾!這點嫣媽你就不要在追問了!」隨著這段話,天翔的虎目隱約透露一股令人悲慟的哀愁,如此地不願再墜回那傷痛的回憶,而在悲哀之中,又夾雜著令人膽戰心驚的殺意,如此地強烈,強烈到月員嫣和舒媽的心中都感受天翔的恨,那是傾盡三江五海的清水也無法沖刷掉的恨。

    月媛嫣快步來到天翔的身旁,憐惜地一把將天翔抱住,關懷的眼神已經讓淚水給佔據不可見,帶著泣聲地道:「翔兒我的兒,嫣媽不知道你以前發生過什麼事,不知道你的童年是如何地悲慘?我真沒有用,身為你的母親,只能眼睜睜地看你在仇江恨海中浮沉,卻無法將你拉出這個心的泥沼,你放心嫣媽不會去過問你的事情和過去,只希望你能盡快地解決你心中的恨,還有記住你現在不是為你一個人而活,嫣媽和暄兒是為你重生,所以你也為我們而活下去,假如你有個萬一,那我真不敢想像,我們是否能承受這個打擊?或許我們會追隨你共赴黃泉,到時我們在相聚吧!」

    在月媛嫣懷中的天翔感受到自懂事開始,就已經遺忘的母愛,溫馨真誠而自然,彷彿就真的像親生母子般,母親的懷中就像是有著魔力的手,輕撫著那顆渴望母愛已久的心,讓天翔原本處於懊悔、遺憾、仇恨的心情波動,漸漸地平息,重歸於冷靜而孤寂,天翔輕輕閉上眼,享受著月媛嫣所帶來的親情溫暖,在月媛嫣的耳邊細聲道:「謝謝您嫣媽!我真的很想在你懷裡,像個小孩子盡情地發洩心中的恨,可是我已答應過我師父,我以後不會再哭泣,再留下一滴淚,所以對不起害您操心了。」

    月媛嫣溫柔地撫著天翔的頭,安慰地道:「沒關係翔兒,嫣媽知道,你本來就是一個不平凡的人,嫣媽能體諒你的心情,嫣媽只希望能給你平凡的母愛,彌補你小時後的缺憾。」

    帶著不聽話眼淚的舒媽,哽咽地開口道:「三小姐,你讓翔少爺先療傷吧!」

    月媛嫣啊的一聲,慌張地開口道:「翔兒對不起,嫣媽都忘了你身上的傷。」

    天翔道:「嫣媽我沒事,我們回帳蓬去看看暄兒吧!」

    接著一連三天,天翔總是利用空閒之餘,盡情地與傭兵們作武技練習,無論是空手,武器等,從魯頓、亞棋到其他的傭兵們都無一例外,每次練習完天翔總是會帶著一些戰利品在身上,讓月媛嫣和月憐暄又氣又心疼,尤其知道天翔要求傭兵們絕對不可手下留情,務必盡全力來打,月媛嫣只能心疼地道:「翔兒我知道你隊實力提升的渴求,可是你這樣會不會吃不消啊?」月憐暄則用著初學而不熟練的光系治療術,邊幫天翔治療,邊關切地道:「翔哥哥是不是很痛阿?對不起我還沒也有像薩司大叔那樣地熟練!」

    天翔搖搖頭,神色自若地道:「暄兒你已經作的很好了,千萬記住盡自己一分力,則無愧我心。」

    月憐暄吞吞吐吐地道:「可是、可是,人家想像你一樣,可以有能力去幫助其他的人啊!」

    天翔道:「只要你肯學習,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尤其是你天生具有光系元素,對光系治療的進步比其他人還來的明顯,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一定要堅持到底,醫者切忌心浮氣躁。」

    月憐暄道:「我知道了!」原來月憐暄決定要像天翔走醫學這條道路時,發現自己並沒有像天翔師父教導天翔一樣地教導自己,於是只好求助薩司,薩司原本就很喜歡月憐暄這小妮子,在發現她也是屬於光系元素之後,就毫不保留地將自己所知所學一股腦地全都傳授給月憐暄,誠如天翔所言,月憐暄對魔法的靈敏度在傷癒後,超乎一般人,唯有對基本的醫療原則及概論還不太熟悉,但也托天翔這三天發瘋般猛練的福,直接及間接地造就了許多的白老鼠,可供薩司拿來做醫學實驗教材。短短的三天,就在傭兵的哀嚎聲中,月憐暄的醫學治療實驗,天翔無人知其實力進展到何種境界的情形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現在落日城外。

    落日城,海菲斯王國北方最重要的門戶,無論出征聖凱王國或聖凱王國南下必經之城。巨大的城影不動如山地矗立在明光山脈旁,像是人體的喉嚨一般,若是被人扼制住,隨時會有性命的危險,因為它南控瓦歷那勒平原,是海菲斯的大糧倉,若是快馬急行約十日,就可抵達海菲斯的精神象徵—海菲斯城。所以落日城城主一定是海菲斯國王最信任的臣子,且文韜武略必須是一時之選,才能守護海菲斯。

    隨著眾人的前進,落日城的建構落入大家的眼裡,東西南北四方各兩個可供十匹戰馬同時進出的沉重鋼鐵大門,連接著寬廣的公路,連綿數里的烽火台,日以繼夜地注視聖凱王國的一舉一動,經歷歲月及戰火洗禮的斑駁花崗岩,堆砌出高八公尺的城牆,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跡、令人聞之鼻酸的生離死別,都無形地深刻在這城牆上,牆垛中有秩序規律地弩箭孔,如草叢中的毒蛇,冷不妨地就要勾走敵人的性命,雖然戰略位置重要,但是來來往往的商隊,人民,更能讓人感受到它城內的繁榮熱鬧,盤查嚴密的城門衛兵,正來回不斷地檢查裝備行李,直到完全沒問題才准放行。

    直到輪到天翔這聲勢浩大的商隊,衛兵連忙將商隊阻在城門之外,只見魯頓遞出一張似皮非皮、似紙非紙,特殊構造的文書,衛兵一見之後,肅然起敬,尊敬的眼神望著整個商隊,右手一抬,隨即放行,眾人早已習以為常,隨著商隊入城,衛兵們原本尊敬的眼神,變得奇異無比,因為馬上的傭兵們還遺留著這三天與天翔修練的戰跡,淡淡地青一塊紫一塊,忽然城門守衛的將領急速地迎向商隊而來,只見四十歲許的中年男子,一身戎裝,閃耀的盔甲,跨下的駿馬飛馳不停,刀削的臉孔,古樸爽朗的笑容,人未到聲先到:「魯頓你們終於到了!」

    魯頓亦哈哈大笑地道:「蘭亦思你沒有在北門城守府中忙啊?怎麼有空出來迎接我們?」

    蘭亦思道:「再怎麼忙也出來迎接瀅月商家的月三大家!咦,你們遇到盜賊了啊?看來對方實力不差喔!」

    魯頓一陣苦笑後道:「那有什麼盜賊?那都是一個人造成的,或者說是一個怪物造成的。」

    蘭亦思不解地道:「怪物?你們遇到魔獸啦還是什麼東西啊?快說別賣關子。」

    魯頓指了指馬車上手執一本醫書,悠哉地細細咀嚼內容的天翔,旁邊月憐暄正有趣地瞄著天翔,開口道:「你看見那個小男生了嗎?」蘭亦思點點頭,續道:「就是他這三天武技修練的成果。」

    蘭亦思用即誇張的神情,直盯著天翔瞧,怎樣看他都不像是一個武技如此高強的人,忽然天翔抬起頭來,衝著蘭亦思微微點個頭,隨即又回到他的醫學世界之中,蘭亦斯對天翔的舉動,大為震驚,想不到這小孩的意識如此靈銳,自己只是在驚異中略帶一點探測的鬥氣,想不到他居然有所感應,還給了一個回應。魯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樣,那小子不錯吧!你看我的傭兵們個個身上還有一些痕跡還沒有褪去,他卻若無其事,明明修練中同樣都有受傷,可是隔天他又生龍活虎地出現在全身酸痛的傭兵面前,還持續地要求對打,你說他是不是個怪物啊?昨天還一整天的地獄式修練,可是你看今天他就可以悠閒自在地在看他的書,傭兵們只能多休息來恢復他們的體力和酸痛。」

    蘭亦思嗯的一聲,用肯定但略帶疑惑的語氣道:「真的像你說的一樣,我一定要見識見識!」

    魯頓露出詭異的笑容,呵呵地笑道:「一定會有機會的,他現在我們傭兵的心目中,除了是個嗜武的小武癡,可也是一位擁有如神般醫術的小神醫!你可不要欺負他喔!我怕我的傭兵會找你拚命。」

    蘭亦思用讚許的眼神再度注視著天翔,緩緩地開口道:「我對他的興趣越來越深,呵,文武全能的奇異少年!」

    魯頓道:「好啦我們到了,回頭我一定會帶他去找你的。」隨著兩人對話結束,古色古香,美輪美奐的落日大旅館已巍巍地佇立在眼前,全館采高級檜木自然崁接形成,不用鋼鐵僅用雲杉木製成的卯釘,全館可容納五千多人,中庭清雅脫俗的牡丹園,小橋橫跨在池塘的兩岸,池中五顏六色碩大的錦鯉,正不斷地再爭食旅客們所餵食的魚食,好一幅安詳自在圖。隨著侍者的引領,除了將商品運往瀅月分行的人外,其餘的人則來到一獨棟可容納四百人的大別墅,四人一間寬大的房間,在野外露營多天,眾人紛紛趕緊洗去這幾天來奔波勞頓的辛勞,換上一身的輕鬆舒適,只是天翔這小武癡拳腳所經過的部位,還微微發疼呢!

    天翔同樣地換上一身白色流雲款的上衣,淡藍色筆直的長褲,配合那冷冷不苟言笑的神情,更顯得孤傲不群。開口喚道:「地翔、小金我們要出門了。」只見原本還在浴室打水仗的一虎一蛇,一聞言趕忙帶著濕淋淋的身軀,來到天翔面前,水珠還不斷地往地上直滴,天翔拋出一條毛巾後轉身步出房門,地翔和小金趕緊在毛巾上,不停翻來覆去擦拭自己的身軀,隨即跟著天翔出門。

    天翔輕敲月媛嫣的房門,輕聲道:「嫣媽我想出門去走走,你們不用擔心我。」只見門扉一開,月憐暄笑嘻嘻地站在門口,開口道:「翔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身後的月媛嫣,遞出一袋金幣給天翔,關切地道:「翔兒你就帶暄兒去吧!這裡有一百個金幣,你先拿去用吧!」隨即道:「翔兒,玄武大陸上一個水晶幣可換一百個金幣,一個金幣可換一百個銀幣,一個銀幣可換一百個銅幣。一個銀幣通常可以讓一家五口的普通人家過上三天,嫣媽知道你對金錢的概念很淡,所以就提醒你金錢的重要性和錢財不能露白。」天翔接過錢袋後,就將它放在魔法空間中,帶著月憐暄出門去了。

    落日城中的熱鬧繁榮,與城外那戰火洗禮的寂寥郊外,令人無法想像僅僅一牆之隔差異卻是如此大。一片熙熙攘攘景象的落日城分成六大區,住宅區、商業區、旅館區、軍區、農耕區,行政區,一般初次來到落日城的人,必逛之處除了物美價廉的商業區,另外就是中央廣場上的海菲斯王國創國英雄海菲、海斯兩兄弟的白玉雕像,一個執劍聲嘶力竭地提振所有人的精神,帶領大家絕地大反攻;另一個雙手高舉,微開的雙唇似在念著魔法咒語,頭上一條神情兇猛的火龍,正注視著前方,全身佈滿火焰,像要將天地間的一切噬吞於火海之中,栩栩如生的雕刻,慷慨激昂的神情,力量爆發的動作,讓人彷彿回到那時的戰場,感受戰火的無情,和海氏兄弟開創王國篳路藍縷的辛苦歷程,令人流連忘返,頻頻注視圍觀。

    最後就是西門的觀日平台,海天一色且連成一線,寬闊的大海,令人心胸開闊,站在平台上,遠遠凝視著火紅的落日,昏黃橙紅的晚霞,照耀著海平面,海面上映著落日暮光,海風起,波光粼粼,海面上的落日也隨著餘波蕩漾,上下不斷地起伏,直到落日隱入海平面之際,晚霞余暮一片紅橙,由海平面往天空依序為紅橙、淡黃、象牙白,淡藍,深藍等五種層次的天然色帶,天上的星月也出現在他們所獨尊的夜晚,無論是月如鉤或月如盤,星稀或星繁,總有一股說不出的韻味,稀稀落落的休憩長椅上是戀愛中男女佇足談心的地點。

    天翔悠閒地漫步上商店街上,月憐暄正好奇左顧右盼,地翔和小金則跟在其後,顧自嘻戲玩耍。如海水般的人潮不斷地湧入商店區,攤販的吆喝聲,遊客的殺價聲,商店明亮的招牌,精緻亮眼的飾品、武器、魔法器具,民生必需品更是應有盡有,完全感受不到是個時時面臨戰爭摧殘的城市,一片歌舞昇平,欣欣向榮的景象。

    天翔漫步至一建築物前,停下了腳步,月憐暄沒察覺地撞上了天翔,唉呦一聲,月憐暄叫了出聲,隨即道:「翔哥哥你怎麼停下了腳步,咦!你在看什麼啊?」

    斗大的四個大字「傭兵公會」,高掛在建築物的門口上,門口的地板原色已有點剝落,可見人來人往的次數之頻繁,右方一個空地上,豎立著七個公佈欄,最左一個與最右兩個的佈告欄,都沒有人在前觀駐,其他的佈告欄前總是有來來去去武器不離手的傭兵們,停駐又離去。天翔一跨步邁入了傭兵公會,來到入門傭兵辦事處前,緩緩地開口道:「我要加入傭兵公會。」

    一陣甜美的聲音,從隔離雙方的透明玻璃後傳來,只聽甜美的聲音說道:「小弟弟你想加入傭兵嗎?你年齡到達十二歲了嗎?你有十個銀幣嗎?」天翔的眼前,一個大大的雙眼,帶著職業性笑容的服務小姐,正疑惑不解地看著天翔,天翔點點頭,小姐則拿出一份資料要天翔填寫,天翔提筆寫下,天翔十三歲,紫月村人,劍士,光系魔法,連同一塊金幣遞給服務小姐,小姐耐心替天翔講解地道:「我們整個玄武大陸都有傭兵公會的分佈,等下會給你一張傭兵信用卡和代表你是入門傭兵的木製標章,信用卡可以記下你的金額和你完成的任務件數和等級,傭兵等級分為入門、錫級、鐵級、銅級、銀級、金級、白金級。每完成各級的任務二十件,再加上升級任務一件,即可升級,你可以隨時到任一處的傭兵公會換標章。當然假如你要是完成越級任務,就可直接升至完成任務的下一級,譬如你現在是入門傭兵,如果完成銅級任務時,即可升至鐵級傭兵。我們會抽取完成任務所收佣金的百分之二十,當作公會的運轉基金,假如你接下任務後無法完成或逾期才完成,則須賠償兩倍的任務金額,並且會影響你的信用度,這會影響委託人對你的信任。而任務就公佈在右手邊的公佈欄,你可以自行前去選定你要的任務。至於組傭兵團則須要具有銀級以上的傭兵才能組成傭兵團,其他零零碎碎的規定,多如牛毛,這裡有一本傭兵手冊,供你參考。」話一說完,就將傭兵信用卡、木製入門傭兵標章、厚厚的傭兵手冊,和找回的九十個銀幣一起交給天翔,只見天翔一轉身,步出門口,而手中的東西倏然消失不見。

    天翔並未立即地尋找任務,而是跟月憐暄轉回落日旅館,路上月憐暄迫不及待地問道:「翔哥哥你為什麼要當傭兵啊?」

    天翔道:「為了磨練武技。」

    月憐暄道:「那我可不可以也加入當一個女傭兵啊?」

    天翔道:「你現在還不行,未來在說吧!」

    月憐暄嘟著嘴,失望地道:「這樣啊。那翔哥哥你以後組一個傭兵團,我就可以像薩司叔叔一樣,當你們的治療師。」

    天翔點點頭地道:「假如我有組傭兵團,一定會請你來當治療師。」

    月憐暄高興地拍著手,喜形於色地道:「翔哥哥這是你親口說的,不可以黃牛喔!我們來蓋印章為了這個承諾。」說完月憐暄高高地舉起右手,天翔則是迎合地拍在手心上,月憐暄一把抓住天翔的手,柔聲細語地軟求道:「翔哥哥就這樣牽著我的手好不好?」天翔望著月憐暄那渴求的眼神,習慣性的酡紅臉龐,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反手輕握著月憐暄的手,一起散步走回落日旅館。就在月憐暄完全沉浸由天翔的手裡傳來那溫暖、厚實的脈動和感覺,時間就像永恆漫漫無盡頭,又好似彈指之間的須臾,剎那永遠如此地模糊沒有界線。忽然天翔停下的腳步,喚醒了內心世界裡一切都靜止,沒有吵雜,沒有其他人,出神地作了一個美夢的月憐暄,迷濛迷離的美目,不解地望著天翔,為何要喚醒她的夢?四周環境並不是落日旅館啊?順著天翔的目光望去,一個二十五六歲,長相得是倒不差,只是神態輕佻傲慢,一個十足油頭粉面的紈褲子弟,嘿嘿地猥褻笑道:「衡如妹子,你家欠我的十個金幣到底什麼時候要還?不還也可以只要你跟我回家當我的小妾,那你要多少錢都沒有問題?」

    站在那男子對面的是,一個雙十年華,小家碧玉的嬌羞女子,只聽那叫衡如的女子,羞愧地道:「威廉公子求求你可不可以再寬限一些時日,等我湊齊錢就會還你?」

    威廉堅決地道:「今天假如你沒有把十個金幣還清,那你就必須跟我走。」手裡還揚了揚衡如所簽下的借條。

    如衡見到借條,心裡不禁難過又著急,心想自己終身的幸福,就要毀掉在這花花公子手上,可憐父親還臥病在床,病重的連落日城的群醫都束手無策,還有自己相愛已久的凌之,別了,想著想著不自覺地泫然涕下,看著眼前的美人兒哭泣的模樣,威廉為了表示自己的風度,柔聲地道:「衡如妹子你不要再哭了,跟我回家我會制好你父親的病,讓你的生活無憂無慮。」伸手就要去抓衡如的手,突然遠遠地傳來:「威廉你放手,不准你碰衡如一下。」只見一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青年,汗流浹背,正氣呼呼地出現在眾人面前,衡如一聽見那聲音,彷彿是在她心神無助的黑暗中乍現的一道曙光,顧不得眾人的看法反應,撲向那青年的懷中,淚水簌簌地流下。

    只見威廉氣憤地道:「季凌之又是你,上次你們托城主宇文雲的福,才逃過一劫,這次我可是於理、於法都站得住腳,你們休想再用城主來嚇唬我。」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洋洋得意。

    季凌之昂聲地道:「你究竟想怎麼樣?錢我們沒有,命我們只有兩條。」

    威廉一臉譏笑的看著季凌之,趾高氣昂地道:「你這百無一用的書生,你有什麼能力養活衡如?衡如跟著你還不是吃苦,倒不如跟著我!」

    在季凌之懷中的衡如,突然高聲地哭喊道:「我就算死了,也不要跟你,威廉你死心吧!」

    威廉聞言,雙眼射出滿腔的恨火,恨恨地道:「我好話說盡,你們就是不肯答應。好好!衡如!我實在搞不懂季凌之有什麼好的?竟讓你死心塌地跟著他。哪我就當你的面來折磨他。季凌之來證明你對衡如的愛吧!給我當眾跪下,爬過我的胯下,本大爺一時高興的話,就答應你們寬延幾天,不然!哼你今生休想再見到衡如一面。」

    季凌之深情地望著懷中的衡如,毅然地推開衡如,二話不說地雙膝跪地,一步一步地往威廉的胯下爬去,衡如傷心地轉頭不敢再看自己情郎,為自己受盡如此大的屈辱,威廉哈哈大笑地道:「衡如你給我轉頭過來注意看,這是你們不答應我的下場。」季凌之每爬一步,衡如的心就像被刀狠狠地刺了一下,內心已經隨著季凌之的雙膝蓋所流出的鮮血而不斷地在淌血。

    月憐暄心生不忍地拉拉天翔的手,柔聲道:「翔哥哥他們好可憐喔!我們幫幫他們好不好?」

    天翔面容沒有絲毫的變化,以平常的語調說:「再等一下!」月憐暄還想再替他們請求天翔的幫助,卻被天翔阻止了。

    季凌之終於爬完他人生之中最長、最黑暗、最羞辱的一段道路,威廉哈哈大笑地道:「季小狗你真乖啊!我怎麼說你怎麼作。來啊!把他架起來,再把衡如帶回去。」

    衡如大叫道:「威廉你不守信用!你說要給我們一段時日的。」

    威廉陰狠又得意地道:「反正你們又湊不出錢來,那我又何必浪費那段時間,更何況我還沒有很高興,所以我就是要在今天把你帶走。」

    衡如憤怒的神情,咬牙切齒地說不出話來,在旁圍觀的眾人卻因害怕威廉家的勢力,沒有人敢仗義執言。而被架住季凌之緊咬著雙唇,憤慨的眼神猛盯著威廉,像是一隻受傷的猛獸,想要躍起將威廉分屍下肚。

    就在威廉的家中打手要上前去抓衡如之際,一聲「住手」嚴厲的語氣猶如九天玄冰的嚴寒,侵入眾人的耳裡,所有人不自覺得一頓,轉頭望向聲音來源處,只見天翔攜著月憐暄,越過圍觀的眾人,來到衡如身旁,倏然天翔的身影乍失乍現,只見手中多了那張衡如所簽的借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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