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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憐暄之心

作者:acy34



    大帳篷中的內室,天翔正不斷地將藥草放入鍋中,不停地在攪拌,清新淡雅的花香不再,取代的是濃郁的藥味,充斥著整個帳蓬,身旁月媛嫣、月憐暄、舒媽,正看著天翔,只是月媛嫣是以慈愛的眼神,關心地注視著天翔,月憐暄是以充滿愛慕的眼神,溫柔地望天翔,舒媽是以急切的眼神,看著天翔俐落的動作,恨不得自己可以插上一手,讓準備工作可盡快完成。終於天翔停下了動作,被撲臉的藥氣薰的滿頭大汗,眼中專注的神情未退,月媛嫣緩緩地拿出手巾,擦了擦天翔額頭,柔聲地道:「翔兒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天翔搖搖頭,忽然伸出右手,叫道:「小金來。」一束金色閃光疾閃疾逝,小金已出現在天翔的右手上,昂首吐舌,好不神氣,天翔續道:「憐暄躺到床上,舒媽將藥汁倒入浴桶中。」轉頭向月媛嫣解釋道:「嫣媽我現在用解毒方式,和那無名氏所記的方法不同。」突然舒媽停下了動作,用極不肯定地疑惑口氣問道:「三小姐剛剛小神醫叫你什麼?」

    月媛嫣柔柔地笑道:「我剛收了翔兒當乾兒子,所以他叫我嫣媽,有什麼不對嗎?」

    舒媽欣喜若狂地道:「三小姐恭喜你,你日夜期盼的心願終於完成了,還是像小神醫這麼優秀的孩子」說完眼眶泛出欣喜的淚光。

    月媛嫣感動地道:「謝謝你舒媽,翔兒就像天上飛翔冉冉而降來,解救我和連暄的天使一般,能當他媽媽是我這輩子的福氣。」

    舒媽聞言直點頭:「對對,這樣小神醫,喔不,是小少爺就可以跟我們回瀅月商家,不用在外面東飄西蕩,孤苦伶仃。」

    天翔忽然接道:「舒媽我不會和你們回瀅月商家,我要繼續遊歷。」

    月憐暄啊的一聲,原本聽嫣姨和舒媽的對話,滿心歡喜,心想可以跟翔哥哥一起回瀅月商家,就有更多的時間看到翔哥哥了,可是天翔的話像是一桶冰水澆息了月憐暄的熱切期盼,一時間失望失落不捨佈滿了月憐暄的面孔。

    三人聽到月憐暄的叫聲,原本以為月憐暄的毒又發了,後來發現月憐宣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呆呆空然的眼神,直望著帳篷頂,月媛嫣心知肚明。上前在月憐暄的耳旁輕聲地道:「憐暄,你不要胡思亂想,你要趕快把毒傷養好,才能跟翔兒一起到處去遊歷。」月憐暄聞言,原本失魂落魄的神情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綻放出重生的淡淡光彩,心想我一定要趕快把毒傷養好,才能跟翔哥哥到處去遊歷。

    月媛嫣話聲雖輕,可是卻一字不差地落入天翔和舒媽的耳中,兩人心中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天翔心想之前已經有雪妹妹,現在再加上憐暄,自己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原本是出來讓自己增長見識,順便瞭解自己的心,可是卻又扯上這感情債,唉!冷靜!自己一定要冷靜,現在只需要作好目前的事,以後的事,感情的事,留待以後,一切隨緣。下了決定後,天翔心中豁然開朗,當然這些想法在天翔的臉上,是不可能瞧出一點端倪;舒媽心想我一定要幫憐暄完成她的心願,她自小無論在生理、心理都受盡了非人的折磨,我絕不能讓她在受到任何的苦痛,絕不。

    天翔打破一時沉默的氣氛,開口道:「我現在要開始治病。」

    舒媽繼續地將藥汁倒入浴桶,月媛嫣則退到一旁,只見天翔和小金來到月憐暄身旁,冷冷地道:「憐暄等下你看什麼都不要驚訝,一定要照我的話去做,不可遲疑。」

    月憐暄點點頭,堅強而有自信地道:「我知道了,天翔哥哥。」

    天翔忽然輕聲地道:「等下會有一段異常痛苦的過程,憐暄你一定要咬緊牙根撐過去。」月憐暄聽到天翔的溫柔語氣,眼中發出強大自信的眼神,彷彿加諸在她身上的病痛,都因天翔的一句話而煙消雲散。

    天翔見狀知月憐暄已準備好了,轉頭向月媛嫣和舒媽慎重地道:「我所用的方法和紙條所留的方法不同,當我完成所有事後,嫣媽、舒媽你們要趕快將憐暄衣服脫光放入藥草浴桶中,讓她浸泡,等到憐暄的肌膚不再泛黑,才可讓她離開浴桶,用清水再清洗一遍,解毒的頭一步就算完成!」月媛嫣和舒媽見天翔尚未開始治療,便將後續事項交代清楚,對原本就已經充滿自信的兩人,無疑又多打了一劑強心針,只是擔心月憐暄是否能撐過那段痛苦煎熬。

    天翔一聲令下:「小金將你的毒液送入憐暄體內,我要你停止時,就迅速離開。」小金似通靈般點點頭,小獠牙已崁入月憐暄的肌膚中,緩緩地送出毒液,只見月憐暄的皓如白雪的肌膚上,慢慢地湧出黑色的斑點,由點至線至面,佈滿了全身,受到內由骨髓毒素溢出,外由小金緩而持續的兩方毒素,夾攻下的月憐暄,緊閉的雙眼,額頭和小巧的鼻子已滲出許多汗珠,為了不讓痛苦的呻吟聲發出,緊咬著雙唇,嘴角流下一行鮮血,月媛嫣和舒媽見狀,心中又是不捨又是焦急,緊握的雙拳,無聲的吶喊在幫月憐暄無形的加油,唯有天翔一動不動,冷的像塊冰珀寒玉般,靜靜地注視月憐暄的反應,就在月憐暄全身已被濃如墨黑的黑斑蓋滿,快要支持不住,張口大叫之際,天翔迅速抽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腕劃上一刀,並將傷口送到月憐暄的嘴上,且開口喊:「小金停,憐暄開口,吸!」一人一蛇下意識地遵循著。只見月憐暄像根久旱中的小草,恰遇上天恩賜的甘霖,不停地吸吮,一口又一口,將天翔的泊泊鮮血往肚內送。

    月憐暄只覺得剛開始自己的骨頭好像有東西一直要往外竄,像針刺一遍又一遍,似要破體而出,外面又傳來一股毒素,如萬蟻噬心般,直往心裡鑽,那種感覺就像煉獄中的酷刑,就在快要支持不住之際,迷迷糊糊之中,聽到那威嚴又親切的聲音,要自己吸東西,當一張口,一陣熱流隨著自己的喉嚨,來到體內,那針刺蟻噬,慢慢地一點一滴被那暖洋洋的熱流所吸附,漸漸自己不再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反而有種飄飄然,騰雲駕霧般的輕鬆自在,好像在一個旖旎的夢境,鳥語花香,蝶舞蜂翔,綠茵茵的青草地上,自己赤足在上面嬉戲奔跑,一旁自己心愛的男子正含笑地看著自己,像是在笑自己像個長不大的小孩,自己正要上前去跟他說話,突然一聲:「憐暄,停!」,打滅了夢境,讓自己再度回到現實。

    天翔臉色蒼白地離開內室,淡淡留下:「嫣媽、舒媽開始吧!」一句話,月媛嫣和舒媽立刻將月憐暄的所有衣物解除,將一身漆墨的月憐暄放入藥桶中,半夢半醒之間的憐暄,忽然感到全身異常躁癢,想要舉手來止癢,可惜再也沒有一絲的力量可以讓月憐暄作這心裡極想的動作。時間一分一秒地渡過,月憐暄身上的黑斑,從濃轉淡,自多變少,終於黑斑完全消失不見,月媛嫣和舒媽趕快將月憐暄從浴桶中抱起,換入另一清水的浴桶,慢慢地洗拭乾淨,換上簡單的睡衣,月憐暄躺在床上,不一會就悠然入睡了。

    兩人放下心中的大石,信步來到外面客廳,天翔正漠然地坐在椅上,閉目養神,月媛嫣趕忙來到天翔身旁,關切地問道:「翔兒你沒事吧!」天翔搖搖頭地道:「嫣媽我沒事,只是一時失血過多。」

    月媛嫣趕緊從懷中拿出一各瓷瓶,倒出三顆藥,要讓天翔服下。天翔拿起其中一顆嗅了嗅,然後將它放回月媛嫣的手上,開口道:「嫣媽你這天王續命丹,是用於救命臨危急之人,對我而言,藥不對症,服之無用。」

    月媛嫣失望地道:「是嗎?哪你需要什麼?告訴嫣媽,嫣媽一定會幫你找到。」

    天翔道:「嫣媽不用了。憐暄應該入睡了吧?」

    月媛嫣道:「嗯憐暄已經入睡了。」

    天翔聞言後,起身就要離開帳棚,舒媽突問道:「翔少爺你用的解毒法,怎麼和紙條留的不同?」

    天翔道:「紙條所寫的是,要引出金貅蛇後,殺之取其肝膽,研磨合藥來解其毒;不過憐暄以毒入骨隨,此法無法清盡餘毒。我用小金的毒液來吸引出深在隨部,再加上我的血,將毒性中和,讓餘毒留在肌膚上,最後用藥浴,來讓餘毒滲出。」兩人恍然大悟,月媛嫣問道:「憐暄喝你的血,中和毒性後,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天翔道:「憐暄的經脈原本就較平常人小,再加上毒積多年,身體會呈現較虛弱的現象,而我的血和金貅蛇毒相合後,卻有助於她的靈力增幅,若之後她可以好好地調養身體,再去學習魔法,進步一定會比其他人來的快。」

    舒媽聽完後,喃喃地念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月媛嫣道:「恩翔兒我知道了,你好好地休息吧!」

    一連三天,月憐暄總是昏睡比清醒的時間多,一見到天翔還是結結巴巴,天翔除了按時來幫月憐暄解毒外,其餘時間則是幫舒媽和其他傭兵團員們,解決他們累積多年的大大小小病痛,無論外傷疤痕、內傷暗傷,跌打損傷,天翔總是冷靜地治療每一個患者,在天地真氣的幫助下,讓天翔瞭解許多內功心法的運行路線,發現其心法總是有獨特之處,再加上三天來傭兵們總喜歡在休息的時間,做做武技較量,從空手、兵器到內力和魔法的較勁,天翔總喜歡站在旁邊靜靜地觀摩,印證亞特斯和夜撒斯所授的對戰原理,果然一站上場中,地形、心理、連天候都會成為影響勝負的關鍵,於是天翔不知不覺地習慣將自己想像成在場上的人,用那一雙銳利的眼神,將雙方的招式,毫無遺漏的記下,心中卻不斷地在頓悟招式之意;還同時還在一心兩用功法下,讓自己能夠去感念場上的心理氣勢轉換,此強彼弱,和外在環境一絲一毫的變化,都不放過,那怕是一隻麻雀的囀啼,一陣微風的撫過,甚至是大自然元素的流動,都曾在天翔的心中佇留過。這三天的眼界,奠定了天翔以後在武學上成就,僅有幾位大宗師可比擬的地位。

    在這當中,傭兵團唯一的一位光系治療師,薩司,在得知有天翔這位小神醫後,更是喜孜孜地跑來和天翔交流醫學醫道,果然雙方互惠,薩司從天翔身上得到醫學的基礎理論,和簡單的診治,拿傭兵們當白老鼠,效果出乎異常;而天翔則學到光系的恢復魔法,從初級到中級,外加一些輔助性魔法。

    這三天當然讓月媛嫣滿足為人母的心願,天翔從頭到腳、從內到外、從吃到睡,無一不親自準備妥當,更能配合天翔的習性,衣要簡單樸素,食要清淡原味,住要清雅幽靜,一針一針縫製出素衣,不知在指頭留下多少的傷口,一次又一次的烹飪,不知燙傷了多少次,舒媽在一旁要動手幫忙時,月媛嫣總是阻止她,開心又無奈地道:「這是我對翔兒的心意,也是我為人母應盡的責任,雖然翔兒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和他卻比親生母子,還要來的融洽;不知道翔兒什麼要離開我,我只想趁他還在我身邊的時候,多讓他感受親人的溫暖和關懷。希望他在遠遠的一方,還記得一個永遠掛念、牽絆著他的母親。」舒媽聽著聽著不禁想到憐暄,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心中已將憐暄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在想到天翔,雖然那冷默的面容,未曾為誰改變,可是他那洞悉人心的雙眼,令人窩心的溫柔舉動,再再征服了三小姐和憐暄的心。看著天翔起初一聲不響地,吃著三小姐所煮的菜,自己竟然有點生氣,那是貴為仙子的三小姐,忙了一個早上,在雙手留下許多燙疤的成果,他居然連一聲謝謝也沒有;可是當他吃完後,自己卻感動的眼眶泛紅,只見天翔拿出白而透明的藥膏,輕輕敷在三小姐的燙疤,過了一會,原本的燙傷,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那皓可賽雪的纖纖玉手上一般,消失得蕩然無蹤。當自己再收拾碗盤時,想要嘗嘗三小姐的手藝,一沾殘汁,淺嘴一吮,哇!三小姐將糖和鹽給搞混了,可是天翔剛剛卻將所有的菜餚,一掃而空。天翔阿天翔,你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夜闌人靜,營地中的火篝已經只剩餘燼,天翔盤坐在宿營的一旁空地,緩緩地將月的精華納入天地靈訣的運行,這是天翔在這三天來,對天地靈訣領悟的突破,原來天地靈訣和伽愣納神法有其及相似之處,都可以藉助天地間的大自然,來讓自己脫胎換骨,所不同的是,伽愣納神法專以洗筋伐髓、擴大經脈為主;天地靈訣則是吸收天地之氣來培養自己的內力,本來只是將自己體內所運行的氣,慢慢地引導至丹田儲存,後來發現天地間的日月運行,皆帶有其獨特的能量波動,如同花草樹木,百獸萬物,皆有自己獨特的靈性和波動。天翔不由自主地憶起感念天地,頓悟生命,自然之道,天地靈訣十六個字,天地、生命、自然三者看似毫無關聯,卻又有若有若無的微妙關係,天地間,自然也;自然者,生命也;生命滅,饋天地。分分秒秒都毫不歇息地進行,自然有能量,生命有能量,天地亦有能量,只是平凡如我們的人類,無法真正去領悟天地所賦於我們的得天獨厚。既然我們可以自己修練內功,也可以配合大自然的環境來加強培養內功,那為何不能利用天地間最原始的能量,來增加焠煉我們的內功?那是最純淨最無私的能量,只是因為它的方便、它的普通反而讓無知的我們所忽略,想想自己以前是多麼的愚蠢,隨手可得的,卻棄之如鄙屧,想著想著天翔恍然大悟,要用自己的靈性,來感悟天地間的一切變化,哪怕是細微的能量波動,也皆有其可取之處。不知天翔已為天地靈訣寫下嶄新的一頁,推至前人未所領悟的境界。

    另一方面天翔則按照自己的功課表,修練伽愣納神法,讓自己的精神波動進入泥竅穴中。

    夜撒斯的波動說:「翔老大好久不見,托你的福,我和亞特斯的靈魂能量更凝集了。」

    亞特斯的波動說:「對阿翔老大,你是不是開始修練內功心法阿?」

    天翔的波動說:「嗯!」

    亞特斯的波動說:「老大你的內功心法與伽愣那神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天翔的波動說:「你怎麼知道?」

    亞特斯的波動說:「老大其實你的伽愣納神法在擴充筋脈方面已面臨瓶頸,所以我和夜撒斯正好吸收這方面的能量來穩固我們的靈魂能量,最近這幾天,我們所接收的能量越來越精淬和強大,所以我猜想你應該開始修練內功心,而且還和伽愣納神法隱隱相契合,不然我們不會恢復地如此迅速。」

    夜撒斯的波動搶著插嘴說:「對阿,我都說跟著翔老大準沒錯,他不會虧待我們的,老大吃香的,我們跟著喝辣的,呵呵,假如以後可以跟著老大泡盡神魔人三界的小妞,那就更美好了。」

    天翔和亞特斯的波動鄙視地瞟了夜撒斯的波動一眼,只可惜夜撒斯完全不知覺,還沉醉在他綺麗的春秋大夢裡,天翔的波動說:「我最近收了一條金貅蛇,靈性之高,連我都懷疑他是靈獸,可是用獸心訣與他溝通,卻行不通。」

    亞特斯的波動思忖一下,忽然說:「可能是他的靈性暫時被塵封,就像地翔一般,在遇到緊急事件時,靈性才會覺醒,或者他根本不是靈獸。」

    天翔的波動問說:「我要如何訓練地翔使用恢復術?」

    亞特斯的波動說:「你必須將恢復術咒語由人語,經獸心訣上所記載的靈獸語,配合靈獸獨有的節奏,才可以使靈獸使用魔法,這是指靈獸的特殊能力而言,要是靈獸的基本能力,就只要你們逼此心靈溝通時你就可以教他了。雖然靈獸天生的魔法敏銳感較高,但也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

    天翔的波動說:「我這三天,見識了許多的武技和魔法的對戰,同時印證你們所說的論點精要,獲益匪淺。」

    夜撒斯的波動忽然說:「呵呵翔老大,你總算知道我們沒有呼嚨你吧!」

    亞特斯的波動說:「夜撒斯你不是在作白日夢嗎?」

    夜撒斯的波動理所當然地說:「老大的話當然仔細聆聽,不然等下要是要收取房租,我才好落跑。」還想再高談闊論時,突然聽到亞特斯的波動傳來一振竊笑聲,和天翔的波動發出的一聲冷哼。夜撒斯忽然驚覺自己說錯話了,趕忙說:「嗯,我的意思是練武者一定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心無瑣務,這樣才能逃避危險,創造勝利,而且老大的訓示,身為小弟的我們當然要專心地洗耳恭聽,牢記在心,奉為圭臬,將來可以作為暗黑一族的族訓,萬世流芳。我想亞特斯才沒有專心聆聽呢?」

    亞特斯的波動反駁地說:「我那有,我也是很專心地聆聽阿!」

    天翔的波動冷冷又威嚴地說:「好了」一神一魔聞言如聞命令般,緊閉雙唇,不敢再多發一語。夜撒斯心想,呼!總算又用我三寸不爛之舌,使出天花亂墜,東拉西扯,給矇混過關。可惡的亞特斯,害我一不小心說溜嘴將內心話,脫口而出,還好老大沒追加債務,不然亞特斯你就,哼哼!

    一時間異常沉默,亞特斯的波動似想到什麼,欲言又止,天翔的波動察覺到此,淡淡地說:「亞特斯說吧!」

    亞特斯的波動像是解禁般地說:「老大你剛剛說你見識到,你沒有下場去比劃嗎?」瞄了夜撒斯的波動一眼,像是在宣示說我才有在聽老大的劃一般,害的夜撒斯氣的咬牙切齒,徒呼負負。

    天翔的波動說:「沒有。」

    夜撒斯的波動逮到了機會,不讓亞特斯專美於前,趕緊開口說:「老大你這樣不行喔!假如可以你應該下場,畢竟沒有一場又一場的生死歷練,你是不會快速成長的。雖然你們只是在比試練習,但對你還是有一定的幫助。」

    亞特斯的波動附和地說:「對阿,老大你身為一個旁觀者,可以冷靜地綜觀全局,但是一到生死一線,勝負一眨眼的決鬥中,是否能保持井波不瀾的心境,還是一個未知數,尤其是當對方的武功氣勢壓過你時,你如何利用情勢機會,來製造逃跑的時機,甚至反敗為勝。更是無法用口頭來敘述,這必須是你親自嘗試,換取寶貴的經驗。」

    天翔的波動若有所悟地說:「我知道怎麼做了!」

    夜撒斯的波動發出強大的氣勢,鏗鏮堅定地說:「老大你一定要記得尋找你的武者之心!」

    亞特斯的波動疑惑地說:「夜撒斯你要讓老大這麼快就面臨這一關嗎?」

    夜撒斯的波動堅持地說:「亞特斯老大身上的奇遇已經不是我們能用現在的眼界去評定了,你說有誰是六靈識體?有誰同時具有光與闇系的魔法特質?有誰可以內力和魔法同一時間修行?所以老大本身的資質和天賦,不容置疑,但練武者,最重要是一顆心,一顆為什麼要馳聘武道的心?假如老大不早點參悟,我怕以老大的能力,會在人族掀起滔天巨浪。」

    亞特斯的波動同意地說:「想不到夜撒斯你有這一層顧慮,我本想讓老大自行發覺,既然這樣,老大,我和夜撒斯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想一想,你習武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在武道有了成就時,你要做些什麼?這沒有答案,或者說答案在你的心。」

    天翔的波動聽一神一魔說的如此鄭重,不禁在心中將兩個問題,喃喃地念了一遍。不自覺地散發冷默又孤寂的氣息,亞特斯的波動見狀,趕忙說:「老大你不用想太多,現在要好好加強你的武技和魔法,至於剛才所提的武者之心,等到你的武功到達一定程度時,自然會遇道而有所領悟。」

    夜撒斯的波動說:「老大我只有一句話奉勸你,就是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堅持你的心。」

    天翔的波動說:「我知道了!」

    在亞特斯的波動還想再繼續說時,天翔忽然感到外在環境,有一股細微的能量氣息,如此地熟悉,天翔不解又淡淡地丟下一句:「下次再繼續。」當天翔睜開他那冷而深邃的雙眼,發現來的那身體逐漸好轉的月憐暄,雙眼還帶著紅絲,神情正像受到驚嚇的小鹿,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當天翔的雙眼,望向月憐暄的臉上時,月憐暄害羞地低下頭,兩片緋紅的臉頰,在火光的照映下,更顯的異常紅潤。在天翔眼光的注目下月憐暄緩緩而字一字地道:「天。翔。哥。哥你還沒…。。睡阿?」

    天翔道:「嗯」

    月憐暄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模樣,落在天翔的眼裡,不解地開口道:「有事!」

    月憐暄不知從那生出的勇氣,一箭步地來到天翔面前,遞出一個小方折,交個天翔的手裡,隨即嬌羞地轉頭離去,腳下動作不慢,轉眼間就越出了天翔的視線範圍。手執帶著淡淡的少女幽香,摻雜清雅的香味的方折。天翔心知手中拿著不是單單的一張方折,而是一個少女期待渴望的心。若有似無的香氣,猶如月憐暄想愛又不敢說出口的心意,一直饒繞著自己,卻又讓自己無法真正明瞭它的存在。如今一張方折,已經將她的心意剖白,彷彿在告訴自己,她再也無法隱藏她的愛意。看著方折,天翔一陣躊躇,不知是否要打開月憐暄的心,雖然之前決定要一切隨緣,可是真正面臨,又不是簡單一個決定就可以解決。不由地想到剛才和亞特斯和夜撒斯所談論武學,不也是如此嗎?面對才能解決,經歷才有經驗。

    打開方折,娟秀細瘦的字體,如同月憐暄般,一目瞭然地呈現在天翔的眼下。「翔哥哥,我可以這樣叫你嗎?雖然這三個字我不知道在心裡說了多少遍,但是我就是沒有勇氣對你說。你知道嗎?那天當我聽到你悠揚迴盪的歌聲,溫暖我乾涸已久的心,歌聲中那思慕之情,令我不自覺想起身在天國的父母,讓我一時好奇,想看看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當你抱著我時,專注的神情,寬厚的胸懷,讓我一再再地想要瞭解你,接近你;當我知道你不顧生命危險,救了我一命,我的心動搖了,從小身受金貅蛇毒的我,從來不知道我也可以像一般人,一樣地喜歡一個人;當你那淡淡的和煦笑容,征服了金貅蛇的心,卻也帶走我的心,讓我忘記人世間的一切病痛,讓我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你的心,但是我已經完全瞭解自己的心,自小一次又一次毒發,那生不如死的感覺,只能遠遠地看著其他小孩歡喜地嬉戲遊玩,那固封自閉的心態,隨著你那淡淡的一笑,已經煙消雲散,如今我可以說是一個為你重生的月憐暄,沒有孤獨、沒有自閉,只有一顆至死不渝、生死相隨的心。翔哥哥,我又再叫你一次了,你知道我好痛恨又喜歡我現在的自己,喜歡的是我終於可以擺脫令我生不如死的金貅蛇毒,解救我的是我所愛的你;痛恨的是我無法勇敢地再你面前說話,無法親口地對你說一聲翔哥哥,我好恨,真的好厭惡這樣軟弱的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有勇氣對你說我愛你翔哥哥。我不想要如此懦弱,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讓我再叫你一次翔哥哥,你知道嗎?我覺得我們好像天上的明亮夜星,距離如此近,卻又如此地遙遠,我好希望有機會可以和你一同仰望天上的繁星,給她們最衷誠的祝福,讓它們可以透過我們的雙眼和我們的心,擁有短暫又永恆的相聚。好想好想!………。。憐暄星空短箋」

    天翔在看完內容後,呆望著方折上淚水暈開的清楚痕跡,一滴一滴地在天翔的內心也暈開了,心中不禁對月憐暄泛起一陣陣的憐惜,她就好像小時的自己一般,沒有朋友,沒有父母,可是自己有雪妹妹、流風和阿塔,但是憐暄呢?唉!天翔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在真正明白憐暄之心後,天翔心中一片茫然,想著憐暄的成長背景跟自己如此地相似,內心一定是跟自己一樣,至死不悔地堅持著自己的決定。可是自己,唉,算了,一切隨緣吧!

    清晨,天翔在樹林中做著例行的功課,靈活鬼魅的身影不斷地在樹林間,來回穿梭,左避右閃,上躍低撲,忽然一陣金光,從右直射而來,一道銀光,自頭上一躍而下,天翔疾停,運起細小的天地真氣,向金光射出一道指風,旋即反身拳腳並用迎上銀光,滋的一聲,金光冷不妨地挨了一記,露出小金的面目,在半空中隨即不服地扭身射向天翔背後右肩的空檔,迎身而上的天翔,與銀光在空中拳掌相交,腳尾交接,一時間打的難分難捨,天翔忽感背後小金所掀起的氣流,如此地疾銳,不慌不忙地雙腳踢向銀光,右手伸起,倏見一陣聖潔的光芒,自右手冉冉而出,籠罩著全身,光之防禦魔法---聖光障璧。小金感到一陣魔法異動,圍繞在天翔周圍,急忙停下蛇形,縮頭瞇眼地尋找天翔防守的空隙,忽然一聲嘹喨的虎嘯,只見化身為銀光迦虎的地翔,口中聚集大量的光元素,一顆拳頭大的光球---聖光球,閃亮耀眼直奔天翔而去,只見球與障璧兩相接觸,發出砰砰的聲響,一時間白光四射,銀光流放,令人直睜不開眼,小金可不受影響,無聲無息地瞄準天翔右手臂上的紅巾,一口咬來,以為暗襲成功的小金,正在為即將到手的勝利,沾沾自喜之時,忽然發現咬下竟是天翔所留下的殘影,心生不妙,發現自己上下左右的行進路線,都被窣窣的指風封死,就在蛇形一頓之際,天外飛來一手,輕鬆地將小金頸上的紅巾,拿了下來;原本自信滿滿,趾高氣昂的小金,在紅巾被扯下之後,變得氣軟無力,垂頭喪氣,倏見手中拿著紅巾的天翔,一個鷂子翻身,地翔從天翔的腳下撲過,天翔腳尖輕點地翔的臀部,身形隨著地翔所帶起的氣流,飄然地落在地翔的背上,右手輕放在地翔頸上的紅巾上,雙腳一夾,在飛撲中的地翔,一時洩氣落到了地面上,天翔一旋身,翩然地佇立在地翔和小金前,氣定神閒地看著眼前的一蛇一虎,虎吼蛇嘶一時爭吵不休,地翔低著虎頭張大了嘴,如雨下的口水,差點讓小金沒頂;小金毫不退縮,瞪著小眼,吐著蛇信,嘶嘶聲如急撥的琴弦,叮登作響;看著一蛇一虎大眼瞪小眼,大頭頂小頭,天翔心中不覺莞薾,面容淡冷不變地出聲道:「地翔小金好了。」

    地翔的波動氣憤地說:「天翔你不要管,我一定要和小金好好地溝通溝通。」

    小金從口水雨中脫身而出,倏現在天翔肩上,又氣又跳地發出嘶嘶叫聲。地翔的波動緊接著說:「天翔你看明明就是小金在礙手礙腳,還怪我牽制不力。」小金一聲長嘶,掉頭不看地翔,地翔也嘶吼一聲,化為原先的大貓,賭氣地轉頭;天翔沒有想到一場以武為戲的修練,讓這一虎一蛇居然反目互相指責,天翔心知他們對這場戰鬥的勝負看著極重,淡淡地說:「你們想贏也不是沒有機會。」

    一聞言,一虎一蛇立刻雙眼放出異樣光彩,興奮地看著天翔,一副趕快告訴我吧的神情,天翔看到他們的表情,放慢速度一字一字地道:「首先你們必須要心靈相契,默契如靈。」小金和地翔互望一眼,小金立刻乍顯在地翔的額頭上,用蛇信舔舔地翔,地翔一副欣然受用的神情,呈現出相親相愛、兄友弟恭的模樣,跟剛才針鋒相對、吵得喋喋不休的情形,有著天壤之別。天翔見狀再續道:「接著你們要檢討剛剛戰術的缺點,加以改進,最後我會再繼續跟你們進行剛才的修練。好了,我們走吧!」天翔信步地往營地前進,身後一蛇一虎,不斷地嘀嘀咕咕,點頭搖頭,一會瞄著前面的天翔,眼中閃著詭譎的眼神,一會喪氣地低著頭,無力地漫步著,最後突然一蛇一虎,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堅定的眼神,直注視著天翔的背影;天翔若有所感,心中淡淡一笑,下次修練又有新的歷練了。

    營地中,早起的傭兵們,正反覆進行他們每天的例行功課,保養兵器,活動筋骨,更有些傭兵選擇隱密之處,修練起內功心法。天翔在踱過熙熙攘攘的傭兵群,前後呼應的問好聲,「小神醫好!」「小神醫早!」天翔一如往常地微微點頭,面容如常地冷默,眾人倒也習以為常,不以為意。來到月媛嫣的大帳前,舒媽正忙碌地準備著早點,月媛嫣含笑地站在帳門前,似迎接那離家遠行而歸來遊子的慈母;月憐暄含羞不安的神情,充滿愛慕的眼神,少女情懷總是詩的內心,在和煦陽光的撫慰下,更顯的嬌羞動人,只是天翔彷彿如奔瀾中的峭石,任由月憐暄充滿愛意的浪潮,一波緊接著一波地衝擊,就是不為所動。天翔凝望了月憐暄一眼,緩緩地說道:「給你我一點時間!」月憐暄心中一陣失望,卻又燃燒起新的希望之火,畢竟翔哥哥並沒有真正拒絕她,雖然沒有答應,但自己總是還有機會,一定要爭取,決不放棄。鼓起勇氣想要向天翔說聲好,但是看到天翔的凝望眼神,原本的勇氣頓時蕩然無存,心臟不爭氣地加快,臉蛋不聽話地染上一層紅暈,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只好恩的一聲點點頭;一旁的月媛嫣看著兩小的對話,心中不禁感歎兩小內心世界的成熟,相似的背景,永不言退的堅持,這事又是自己最無法插手幫忙,以兩人的個性,心中只要一認定,就連自己也無法去改變。舒媽見到三人默然地站在帳前,連忙叫道:「不要在站著,吃早餐了。」

    月媛嫣一回神趕忙接道:「對阿,翔兒、暄兒吃飯了」

    飯桌上,月媛嫣忙著幫翔兒招呼挾菜,天翔是來者不拒,月媛嫣自己雖沒有吃到東西,一臉滿足的神情,好似已經享用過了山珍海味,佳食珍饈;反觀舒媽直勸月憐暄多吃一點,身體才會康復,月憐暄就是沒有胃口、進食不多。只見天翔夾了一塊雞肉,放在月憐暄的碗中,開口道:「你要多吃一點!」月憐暄像是胃口大開一般,埋頭苦幹,活像個餓了十幾天滴食未進的難民一般,兩個大人看了直搖頭,自己的苦心婆勸,竟抵不上翔兒的一句話,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嗎?天翔放下碗筷,隨即說道:「你們慢用!」

    月媛嫣像想起什麼趕忙地道:「翔兒等等!」

    天翔道:「嫣媽有事嗎?」

    月媛嫣猶豫一下後,斷然道:「翔兒你跟我來!」

    進入內室之後,月媛嫣從一銅製的小盒中,拿出一塊墨綠色的玉牌,晶瑩的綠色上細雕著一輪明月高掛,瀅瀅亮光正柔和博愛地灑在大地上,天翔見此玉牌,不解地道:「嫣媽這是?」

    月媛嫣慈愛中流露穩重的大家氣質,慎重地道:「這是瀅月玉牌,可以隨時要求瀅月商家的任何一家商店,提供你想要的商品,只有瀅月商家的核心人物才能擁有。」天翔道:「嫣媽我並不需要!」

    月媛嫣細細分析地道:「翔兒假如你要行醫、遊歷,總會遇到急需之時,所謂巧婦難煮無米之炊,你醫術高超,但也要有足夠的醫藥配合。」

    天翔點點頭地道:「恩我知道了!」

    見天翔收下瀅月玉牌後,月媛嫣再度鄭重交代道:「翔兒你到玄南大陸各國都會有瀅月商店,你只要見商店門牌在正上方刻著一輪明月,那就代表是瀅月商店。你只要向老闆呈現玉牌,然後說瀅月媛嫣,他就會知道你的玉牌是由我給你的。那你有任何要求,他都會極力配合。」月媛嫣頓了一下,開口問道:「翔兒你知道魔法的分類嗎?」

    天翔點點頭地道:「風、火、水、土、光、闇六大元素系,另有空間、靈魂精神、招喚、死靈等特殊魔法,及照明、恢復等輔助魔法。」

    月媛嫣問道:「恩很好,那你知道魔法等級和魔法師等級的分別嗎?」天翔搖搖頭。

    月媛嫣解答地道:「六大元素系的攻擊、防禦魔法由低而高,分為初級、中級、高級、禁咒、終極等五級;魔法師由見習魔法師、初級魔法師、中級魔法師、高級魔法師、魔導使、大魔導師、終極魔導師等七級,其他特殊魔法師則有另一套評比標準,等級還是和六大元素相同,可經由魔法師公會鑒定。」天翔點點頭。月媛嫣續道:「你之後在大陸遊歷時,要特別注意魔法師的身份,咦!怎麼跟你聊到這裡來,其實嫣媽看你隨身都帶著矮筐極不方便,所以教你一個空間魔法----次元空間,它可以將你想要的東西放置在你所創造的次元空間中,不過能不能修練成功,就要看你對魔法領悟的程度了。因為它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使用,聽完後可以用就可以用,不能用再怎樣努力都沒有用,你先仔細聆聽,聽後在自己口中凝神念出,隨即心繫放在手中的物品,默念去、置、次元空間;假如要取出物品,默念來、現、正元空間!」在聽完月媛嫣的空間魔法咒語後,天翔將玉牌擱在手上,倏見玉牌自手上消失的無影無蹤,瞬間又出現在天翔手上。

    天翔道:「謝謝嫣媽!」

    月媛嫣滿心歡喜地道:「翔兒你的魔法靈敏度真是超乎嫣媽的預料之外,像你這樣的聽過一遍就能如此熟練的例子,在嫣媽所見所聞的例子並不多見。」

    天翔不解地道:「嫣媽假如不能使用次元空間魔法的呢?」

    月媛嫣道:「那就要用次元空間袋,不過它並沒有任何保障可言,只要懂得次元空間魔法的人拿到都可以使用。」

    天翔嗯的一聲,開口道:「謝謝嫣媽,我要去看病了。」

    月媛嫣道:「也好!我跟你去看看舒媽和暄兒。」

    兩人一出內室,月憐暄半倚在椅子上,雙手正輕撫微微漲起的肚皮,一臉滿足的神情,舒媽忙著收拾杯盤狼藉的桌面,見到月媛煙和天翔,高興地道:「三小姐、翔少爺,憐暄今天吃下的東西,比起她以前一星期吃的還要多。現在正撐的受不了,在那歇息。」月憐暄習慣性的緋紅又再度出現。

    天翔道:「嫣媽你先整理你的物品,憐暄陪我出去看病,舒媽你忙完等會出來。」說完自行出帳,月憐暄挺著食物滿溢的肚子,緩步地跟在天翔身後,一出帳只見天翔,無思無慮,以虛靜其心,惟神凝於指下,調息細審,診斷有過之病,揮手疾書,迅速地開完一張藥方,坐在對面的傭兵,順手拿起藥方,來到後方,聽他念到,山藥、熟地黃、山茱萸、牡丹皮、茯苓、澤瀉各一味,化身大貓的地翔和行動如疾電的小金,來回將藥叼到傭兵面前,原來天翔原先一個人要看病還要幫病人抓藥,非常浪費治療時間,於是突發奇想地將每味藥,放在地翔和小金面前,讓他們比賽辨認藥物,果然是靈獸和靈性其高的異獸,各自用自己的方法來辨認,鼻嗅眼視,舌舔都出籠了。經過兩天的補習,再加上互相刺激之下,終於將藥名和藥物相結合,還好地祥和小金不能幫人把脈,不然就會看到一虎一蛇幫人治病的奇景。月憐暄看著天翔的專注,地翔和小金的忙碌,只能在一旁靜靜地站著,心中不斷地感歎自己的沒用,對於自己的未來不禁茫茫然,忽然感到有一厚實的手掌正在輕拍自己的肩膀,轉頭一望,慈祥的薩司正以長者的關愛眼神注視著自己,敦厚充滿低沉雌性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想起:「小月兒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你的神情如此落寞?」

    月憐暄無奈地道:「我只是不知道我未來要作什麼?」

    薩司道:「呵呵小月兒,我跟你說一個故事,從前有個窮苦小孩子,因為自小無父無母,到處流浪,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他對未來沒有想法,他只想知道他的下一餐在哪?有一天,他來到一個神殿前面,領著神殿祭司所給的兩個麵包,心理正一陣高興,這一餐又有著落了,正想找個地方吃他的晚餐時,忽然發現牆腳有個老人正畏縮在一團,冷得發抖的身體,骨瘦嶙崎,全身只見皮外,就剩下骨了。不知為何我心生不忍,緩緩地遞出一個麵包給他,他遲疑地看著我一眼,迅速地將麵包奪了過去,顧不得手髒,三兩口就吃完了那個麵包,肚子咕嚕一聲,癡癡地望著另一個麵包,小孩隨手遞出另一個麵包,老人狼吞虎嚥地解決了另一個麵包,老人像是重生一般,抖瑟地站了起身,艱難地說了一聲謝謝你。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小孩的心裡掀起滔天巨浪,呆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復,原來真心去幫助一個人是如此地令人祥和,寧靜地充實,身體髓然飢餓,內心卻是充滿了美好的精神糧食,讓小孩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不再是冷眼的旁觀,原來沒有能力的自己可以拯救一個人的餘生,從此小孩一直到處流浪,到處幫助需要幫助的人,直到現在還是沒有終止他的幫助。他目前遇到一個像那個小孩早期一樣,茫然不知這個世界的溫暖,迷惘著自己的未來的小女孩,需要他在內心上給小女孩一道挹助。他想告訴小女孩,天生我才必有用,別忘過往痛,設身為人想,不起眼的小草對天地有著無形的貢獻,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以在知識上貢獻自我。」

    月憐暄聽完後喃喃地念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別忘過往痛,設身為人想,不起眼的小草對天地有著無形的貢獻,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以在知識上貢獻自我。」突然眼前一片光明,原本自己封閉的內心世界,無限地寬廣,未來夢想自由自在地在天空翱翔,隨著雲彩馳聘,一個對自己一生重大的承諾,在月憐暄心中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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