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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章 鬼帥顏墨

作者:赤子

    勝或敗僅在一念之差,而生或死更是一線之隔而已;只可惜一眾小輩閱歷及經驗仍嫌不足,根本不清楚對手的背景與來歷,更不瞭解其真正實力,因而沒有掌握到先機並群起圍攻,以致犯下致命的錯誤仍不自知。

    來者自負身手不凡,全然未將徐倫的攻勢當成一回事,左手依舊負於背後,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狀似輕鬆自若,右手以拂塵在胸前不斷地畫出圈圈,輕而易舉地盡將徐倫複雜的招式消弭於無形,並以拂塵反擊之。

    面對神秘人的攻擊,徐倫臨陣經驗還不錯,立即變招防守,以精妙的劍招築起一道劍網,試圖擋住拂塵的攻擊。

    看到神秘人行雲流水的身手,讓小武意識到來者絕非簡單人物;當察覺前者實力非凡時,自己已來不及伸出援手助徐倫了。

    來者不僅手上功夫了得,實力深不可測,其「妖蹤魅影」之奇異步伐更是詭譎多變,教人無法捉摸、難辨虛實;就在徐倫眼神受到步法迷惑,精神力無法集中,神情錯愕之際,前者驟然偷襲。

    「碰!」

    來者忽將藏於身後的左手擊出,一掌正中徐倫背部,生出巨大聲響;由於掌勁剛猛無儔,後者重心不穩地往前衝三步後,竟然不支跪地不起。

    戰況驟變,於愛雁急忙趨前相扶徐倫,後者口吐鮮血,神情痛苦地呻吟道:「對手太強…。」勉強地說出幾個字後,即昏迷過去。

    來者並未停止攻擊,於兩旁護衛的於世及於民迅即持槍反擊,試圖攔阻對手的攻勢;同時,常芷絹急忙掣出長劍嚴陣以待,小武則是全神貫注地觀察對手奇特的招式與怪異的步法,正思索著破解之道。

    來者功力實在太高,僅在短短數招內,於世與於民兩人毫無招架之力,根本抵擋不住前者的攻勢,紛紛中掌倒地而昏迷不醒。

    由於戰況呈現一面倒,逼使得小武與二女不得不同時出手進擊;然而來者眼力相當高明且經驗老到,先以奇異的步伐躲過攻擊後,再與前者實實在在地互拆數招,唯臉上神情終於微變。

    來者愕然道:「小子內力不錯,竟能與我相抗!」

    來者迅將將功力提至最高,準備全力一擊;而小武內力奇特,是遇強則強,只因歷練稍嫌不足,至今僅能發揮不到三成之實力。

    與對手硬拆數招後,小武驚覺敵人的真氣陰邪不正,幸好自身真氣精純尚能將其化解,只是耗損功力而沒有受傷。

    經過數十回合的交手後,於愛雁及常芷絹兩位佳人皆已身受內傷,氣息不順,只好席地運氣療傷中;而小武亦不甚樂觀,因為真氣消耗太多,回氣太慢,然為了大家的安危不得不咬牙苦撐,虛張聲勢。

    同樣的,以一敵三的神秘人亦不好過,分別遭到於愛雁的長槍及常芷絹的長劍刺中,只是傷口都不太嚴重;然與小武對掌數招,在彼此硬拚內力後,則是真氣耗損過鉅,且筋脈亦略受損傷,不得不放棄攻擊而運功療傷。

    直苦尋不著外出歷練的機會,使得天謙悶悶不樂,情緒非常地低落,再加上天懷師妹又不知在忙什麼,連個人影也沒有,讓自己有苦無人傾訴,實在無聊到極點,只好藉著舞弄著各式各樣武器,打發時間,忘掉不愉快。

    練武場上,只見到天謙瘋狂地把玩刀劍棍棒等兵器,看似耍得虎虎生風、淋漓盡致,實際上卻是雜亂無章、虛有其表;每次至少玩個把時辰以上,縱使是汗流浹背、氣喘如牛了,仍沒有鬆手的現象。

    如此異常的行為,千杯不醉黎康盡收入眼裡,認為非常不恰當,於是故意哈哈大笑地道:「小謙啊!何事悶悶不樂,拿無辜的武器消氣,有沒有興趣陪老夫喝幾盅,一醉可以解千愁,如何?」

    像是忘情地揮舞著刀與棒,天謙心神彷彿神遊太虛中,並未回應黎康的問話,雙手反而加快速度地舞弄著,期使自己身心疲憊不堪,忘卻一切煩惱。

    看著天謙無休止地舞弄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根本是無意識的行為,猶如行屍走肉般的硬不順暢,讓黎康心裡是五味雜陣,狻為失望;若長此下去,前者不僅功力不再長進、停滯不前,且會因意志消沈,而逐漸退化,這種情況對於一個年輕有為的青年是非常不好的。

    雙手依舊沒有停止揮舞,天謙喘息地回應道:「黎元老,借酒澆愁愁更愁,煩惱猶在;說真的,在下也想嘗試喝幾口,真希望元老的酒夠烈夠強,可以一醉解千愁,讓在下昏睡數天不醒。」

    千杯不醉黎康洒然道:「小謙,別這麼想不開了,想要外出歷練機會多的是,老夫自有法子;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們喝酒去吧!」

    天謙放下手中的兵器,想著千杯不醉黎康的話意。

    時間逐漸流逝,增添緊張及詭譎不安的氣氛;也就是說,誰能回復戰鬥力,誰就能取得相對優勢而主宰一切。

    來者功力相當深厚,只經過適度地調息後,功力已恢復了五、六成左右,正準備對小武等人進行最後一擊;而後者則是有苦自知,因為自家事自己最清楚,與前者硬拚後,可說是元氣大傷,功力嚴重耗損,至少須再調息三到四個時辰以上,才能回復到巔峰狀態。

    雖然於愛雁的傷勢較輕,常芷絹也還好,但兩位姑娘家都需要再休息不能勉強打鬥,以免傷勢更形惡化而無法復原;餘下三人全都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其他五位同伴的狀況都不好,對小武來說,不但幫不上忙,還是累贅。

    己方處境之惡劣,小武相當清楚,亦明白目前的狀況僅能靠自己獨自去面對;若自己抵禦不住對手的攻擊,則同伴們的命運將會很慘,實在教人不敢想像。

    適巧黃山派掌門飛燕子彤瑛及其兄嶺南劍派高手逍遙客彤齊接到邀請,正連袂造訪白揚山莊;因時候尚早,並不急於拜訪山莊,於路經吳山時,兩人心血來潮決定上山走走,才會遇到落難的諸人。

    於愛雁認得來者是母親的師尊,不禁喜形於色;唯常芷絹與小武兩人因不認識他們,且沒有注意到前者的神情,仍然維持著警覺狀態。

    見到眾小輩倒的倒,傷的傷,逍遙客彤齊肅然道:「原來是「鬼帥」顏墨,難怪小輩們不敵;老鬼,你的對手應該是在下吧!」

    飛燕子彤瑛一個箭步,趨前幫著愛徒之女於愛雁及常芷絹兩位姑娘療傷;一直咬牙苦撐的小武,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拚著一口真氣與敵人周旋到底,當見到有高人幫忙時,精神一鬆懈,竟昏倒於地。

    不速之客的出現,讓鬼帥顏墨慌了手腳、猝不及防,在自己功力未復之前,且離天黑尚有半個時辰之久,尚無法施展妖術;而對手是逍遙客彤齊,即使自己在十成功力下,亦無取勝之把握,何況還有另一強敵飛燕子彤瑛,她的功力深不可測,更是難纏。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生性狡猾如狐的鬼帥顏墨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一見苗頭不對,於己相對不利時,迅即展開「妖蹤魅影」的身法偷偷的溜走。

    本想趁勢擒下鬼帥顏墨的逍遙客彤齊,見有四人負傷臥地不起,認為救人要緊,只好放棄追敵。

    白揚山莊內,眾人忙進忙出。

    由於事出突然,著實教於莊主大為緊張,指令於經立即安排手下加強戒備,於濟則帶隊四處巡邏,確保莊內安全無虞。

    於夫人及與會的前輩高人,分別忙著照料受傷中之眾人;六個小輩中以於愛雁傷勢最輕,略為休養後,元氣已恢復不少;常芷絹受傷略重,經飛燕子彤瑛注入真氣治療並服藥後,繼續安睡中;小武則因內力耗損過劇,一直昏睡不醒,幸經脈未受損,內息正常運轉;徐倫是六人中受傷最重者,僅餘一息於心脈內,命在旦夕之間,隨時有性命的危險,逍遙客彤齊及大師仝寅不斷地輸入真氣,正全力救治中;至於於世及於民兩人皆因筋脈受損且外傷嚴重,分別由專人照料中。

    亥時時分,救治告一段落,於莊主偕同夫人、飛燕子彤瑛、逍遙客彤齊、仝寅大師及唐寅等人,正聆聽著於愛雁午後遇襲之情事。

    於夫人起身向師父及其兄逍遙客彤齊行禮後,欣慰道:「幸好師父與師伯及時前來,否則後果真不敢想像。」

    沉思中的逍遙客彤齊有感而發地道:「唉!今日在此遇上鬼帥顏墨絕非偶然,是件很不尋常的事;他與魔君閻仇、妖將嚴奇三人橫行北部多時,現在突然南下浙江定懷有陰謀,不能不慎!」

    於莊主同意逍遙客彤齊的看法,油然道:「昨日,芷絹及小武在南方的桐廬城時遭遇「西天神猴」的伏襲;另常二爺來杭州的途中亦遭遇「妖猴派」偷襲,種種跡象顯示將有不尋常之事要發生,所以大家要特別的小心。」

    飛燕子彤瑛臉上神情沉重,嚴肅地道:「據個人私下瞭解,在河南近黃河一帶有以楊虎為首的「惡虎黨」及以趙為首的「狂牛幫」,聚眾滋事,危害鄉里;另有擅長妖術的「鬼馬會」及「魔犬會」聽說出沒於荊襄山區一帶,燒殺擄掠、殺人越貨,官府至今是一籌莫展、束手無策。」

    現場氣氛凝重,教人坐立不安,連灑脫不羈的唐寅都無法繼續談笑風生,而略帶疑慮地道:「上述幫派其名稱上,皆冠有生肖之名,是否與江湖上盛傳之神秘組織「生肖盟」有關;果真如此,目前已經出現了五個幫派,意味著應該還有七個幫會正潛伏於各地;更駭人聽聞的是有少數幫會竟能施展妖術,在下非常擔心此事可能與妖人李子龍有關,最好不是,不然事情就會很複雜了!」

    一直在閉目養神的仝寅大師緩緩地張開眼睛,不急不徐地道:「老朽講一段陳年往事供大家參考,確切時間不記得了,……大約在四五十年前吧!有一次老朽上泰山造訪老君廟仙友時,曾遇到一件讓自己畢生難忘的事。猶記得老朽行經濟南府時,因天色太晚,已趕不及上山,只好夜宿濟南城隍廟;然而,那天深夜可說是怪事連連,令老朽至今餘悸猶存;約子末丑初時候,原本寂靜無聲的大街忽然間變得熱鬧吵嚷,驀地出現不少孤魂野鬼在大街上遊蕩,自己心中訝異,莫非「鬼母」唐寶兒再現;當時老朽法術略有小成,嘗試著破解邪門妖術……」

    由於時間已久,仝寅需要慢慢地回想,略為停頓並整理思緒,再喝一口茶後續道:「事情的變化教老朽感到非常意外,可能是施法者妖術不純熟,那些孤魂野鬼完全不堪一擊,如煙霧般慢慢地消散於空氣裡;同時間,煙霧後現出一名披頭散髮的青年,年約三十上下,全身散發著妖戾之氣,臉上猶帶著倦容,唯口中仍唸唸有詞,似乎渾然不知其妖術已被老朽破去。當老朽猶在納悶時,該青年突然閉著眼睛出手攻擊老朽,出招之快速,招式之狠辣,應是怨恨妖術被老朽破壞吧!所以心有未甘而全力施為,欲置老朽於死地……」

    雖然仝寅大師講得有些凌亂,且贅言狻多;唯眾人仍可聽出故事重點,正當聽得津津有味、欲罷不能,急想知道結果為何之際,說者卻闔眼沉思,有點事不關己的神態,教大家感到啼笑皆非。

    廳內異常地安靜,沒有人敢打擾大師仝寅沉思。

    在場諸人中,只有唐寅與大師仝寅熟稔,乃當仁不讓地道:「賢兄,看在小弟份上,不要吊眾人的胃口了,請快緒明詳情!」

    故事進入高潮,難怪眾人焦急,仝寅復再張開精芒內的雙眼,徐徐道:「唐小弟,你誤會了!不是老朽愛賣關子,而是年代已久,個人的思緒需要重新整理,請眾少俠稍安勿躁,再聽老朽娓娓道來。當時,由於老朽自己醉心於道術之鑽研,可說是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武功荒廢許久已不再精進;猶幸輕身之法尚佳,雖沒有還擊之力,但自認為保命還不成問題。」

    接著喟歎道:「想不到神秘人掌法十分了得,掌勁剛猛無比,掌風所及之處,連身旁的路樹都無法承受,現場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老朽在左躲右閃約歷經一柱香之久後,身法逐漸趨緩,知道避無可避,老朽只好硬著頭皮舉掌欲全力一拼;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影猶如天神般從天而降,適時解除老朽的危機;兩者約經數回合地交手,該名青年不敵而負傷逃逸。經過此事件後,老朽乃閉門不出,決心重練「九玄大法」。」

    故事愈來愈精彩,然仝寅則再次陷入沉思;由於輩份不同,眾人雖然聽得很不過癮,卻不敢出言相詢或表示不滿。

    約莫停頓半柱香之久,仝寅雙眼熠熠生輝,喝口熱茶後續道:「你們知道嗎!救老朽之大俠不是別人,正是武當奇俠「清風子」莫言敗;他乃是武當派現任掌門「清雲道長」雲天之大師兄,卻因不願受教規束縛,學有所成即獨自離教外出闖蕩江湖,如閒雲野鶴般雲遊四海,久未聞其音訊。後經大俠說明,老朽才知道原來該青年是自號「無上魔師」之新一代妖人李子龍,傳聞他曾偷入皇宮施展妖法,因事發遭廠衛圍捕,最後不知遁去何處;其妖術及武功路數與鬼母唐寶兒是相同的,老朽直覺二者間定有關連,有可能是師徒關係。唐小弟之顧慮是對的,各位能否集思廣益,共謀應付之計。」

    聽完仝寅大師的故事後,逍遙客彤齊臉色沉重,肅然說:「此事非同小可,四十年前的無上魔師李子龍已厲害若此;今再從出江湖的話,其功力及妖術更是今非昔比;除非大俠清風子再現,或是能巧遇仙蹤不定之「武林雙賢」,否則,武林日後將永無寧日。」

    的確,沒有前輩高人的相助,要面對妖術及武功均臻化境的無上魔師李子龍,幾乎是不可能的,使得眾人內心忐忑不安;於莊主見眾人面有難色,且夜已深,於是煞費苦心地道:「大家已知事態嚴重,江湖正義人士定要同心協力,共商大計,所以在下誠摯邀請各位來此相聚,目的已明;明日,其餘貴賓將至,屆時大夥兒再共商大計吧!」

    大師仝寅對小武之師承滿懷期許,踽踽獨行往小武房間走去。

    雖然自己對杯中物不感興趣,甚至可說是極端厭惡,但是為了忘卻煩惱、試圖麻痺自己,天謙還是違反了個人的處事原則,決定嘗試喝個宿醉以致於不省人事,亦或是爛醉如泥的感覺。

    然而,天謙在數杯黃湯入喉後,只覺得頭疼不已,卻一點都沒有醉酒的跡象,反而頭腦更為清醒,於是辭別黎老提早回房休息;本想做一個好夢,可是人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一直無法入眠。

    既然睡不著,天謙只好起身練功,以精純無比的內息讓頭腦內殘留的酒精消散殆盡;腦海中不禁想起師父常說的一段話:「夫功力已臻超凡入聖境界者,以無形的修為可以克制有形的武器。」

    話中之意簡單扼要,武器修練只是過程而非結果;既然如此,令天謙不解的是,為何師父總是要自己熟悉十八般武器的特性,且至少要精通其中一樣,實在教自己感到很納悶,總覺得師父的講法似有自相矛盾之處,還是自己悟性不夠,未能完全體會師父的語意。

    既然心中認定無形真氣勝過有形武器,只要自己的內息可以不斷地提升,甚至藏而不露,達到以氣息感應對手的境界時,自然能夠洞察機先,不僅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且能勝券在握。

    師父常言內功心法分為精、氣、神三個層次,雖然前面二層自己已能收放自如,毫無滯礙;但最高層次部份,則是一再遇到瓶頸及挫折,就是無法突破現況,縱使自己不斷地練習仍無所獲,令天謙相當的氣餒。

    這一年來,天謙自覺功力有些停滯不前,自認為可能是閉門造車之故,主因在於自己欠缺實戰經驗的刺激,所以一直無法突破瓶頸;心想,剛才黎元老拍胸脯對自己保證,一定可以讓自己心想事成,臉上不禁露出笑容。

    昏睡三、四個時辰後,小武竟自己醒來。

    感覺身體狀況不惡,於是小武起身盤膝而坐自我檢查,抱元守一,滌濾雜念,發現體內真氣異常地充沛,遠勝過去,內息運行一周天的速度,比起自己平日練功時至少快上一倍,令自己喜出望外。

    腦海裡回想著師尊之言,即當體內經脈到達極限時,若因受到外力壓迫而能夠承受得住的話,就有可能否極泰來,或是突破瓶頸;果真如此,則經脈有可能倍數擴增,而內息亦能相對增強。

    「叩!叩!…」

    驀地,敲門聲響驚醒小武。

    門外有人道:「小兄弟是否已醒來,老朽方便入內一談嘛?」

    原來是眾人景仰的仝寅大師來探視自己,讓小武感到受寵若驚,隨即起身開門答道:「大師親臨,晚輩不勝惶恐,大師請進!」

    一老一少攜手坐在床沿閒聊,仝寅輕聲問道:「小武,若不介意,能否讓老朽看看你的傷勢如何?」

    小武恭謹地答道:「大師太客氣了,晚輩感到非常榮幸。」

    因為對方是德高望重的長輩,小武毫無避諱地依言將左手伸出。

    仝寅以右手大拇指輕輕按著小武脈搏,沉思道:「小兄弟,你體內的內息異常充沛,剛正且純厚,毫無任何滯礙,顯然任督二脈已全通,而傷勢亦已痊癒;你所習練之內功心法有自行療傷之效,殊為神奇,是非常精湛的無上玄功。」

    經過大師的證實,小武喜形於色地道:「當晚輩半夜醒來,起身練功時發現有些不尋常,不僅體力完全恢復,且傷勢也完全復原,內息猶如大河奔海似的源源不絕,有不吐不快的異樣,心中正覺詫異;現經大師一席解說,心裡釋然,知道功力已再增進一層,晚輩還真要感謝鬼帥的協助。」

    仝寅神秘的笑道:「小武的師尊是誰,老朽應可猜得出來,明晚中秋聚會時便可驗證老朽之推論;很晚了,明日再談吧!」

    小武原以為謎底即將揭曉,自己應該可以知道師尊是誰,內心相當的高興,結果事情演變卻不如預期;再聽大師續後之言,心情驟然由高興的顛峰跌落為失望的深淵,唯自己猶不敢開口要求大師明言,心中只能期待明晚盡早到來,聚會準時開始,讓謎底能順利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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