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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二章 噩耗頻傳

作者:赤子

    為了參與襄陽大會,『天門』元老會的成員共有八位,如今已有四位蒞臨襄陽分舵,分別是『千杯不醉』黎康、行蹤飄浮不定的『妙手回春』華杏及新來乍到的『一言九鼎』項雄與『神出鬼沒』元凌志;另外連銅牌使『銅面判官』童百里也聞訊趕到,再加上先前已到的左護法夫當關、金牌使夫莫敵及天謙,可說是軍容壯盛,精銳盡出,實力不容忽視。

    為了讓新到的同伴瞭解狀況,左護法夫當關可說是不厭其煩地詳述在襄陽各方勢力的情況,連殺手界及赤飛霞之事都沒漏掉,油然道:「本座曾與黎老觀察過『生肖盟』襄陽大會的會場外圍,可以說出入口只有落馬坡一處,所以本座認為需安排兩組人馬,一組人馬深入虎穴參與大會,伺機救人;另一組人馬埋伏於落馬坡附近,伺機而動,隨時接應與會之同伴。」

    『一言九鼎』項雄對環境不甚清楚,且對組織自視甚高,質疑道:「我方實力如此強大,何不全體參加,可以精確地掌握現場狀況,除非『無上魔師』親自與會,才有與我方一拼的實力。」

    『妙手回春』華杏長時間在無錫行醫,很少參加元老會議,對組織運作鮮少表示意見,唯今次卻是例外,柔聲道:「本人讚成左護法的建議,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對方既是奸佞無恥之徒,很可能會使出卑劣下流的手段,如下毒、暗布機關陷阱等,豈能不慎哉;唉!只可惜聞名天下的『劍魂』獨孤千與『刀魄』歐陽尋不知仙蹤何在,否則又豈容跳樑小丑危害武林。」

    天門的元老們皆知華杏救人無數,與不少英雄俠士成為忘年之交,尤其是『神出鬼沒』元凌志知之甚詳,喟然道:「門主曾言,『劍魂』獨孤千與『刀魄』歐陽尋兩者若能聯手,世間罕有敵手,遑論『無上魔師』李子龍,無怪乎,華老會有感而發提起他們且欷吁不已。」

    對於『劍魂』與『刀魄』二者的俠義事跡,天謙是從未與聞,就像浮雲一般捉摸不著,其實力連師父都稱讚,一定不同凡響,心中無限嚮往其丰采。

    『千杯不醉』黎康心有慼慼焉,沉聲道:「先回歸正傳吧,項兄的建議具有積極主動的好處,能夠打擊敵人的銳氣,而左護法的建議是進退有序,可以發揮裡應外合的奇效,至於華兄的警語更值得大家省思;綜上所述,本座認為左護法的建議較為合適,項兄以為然否。」

    由於黎康對每一個人的建議作了精譬的解析,所以『一言九鼎』項雄並未堅持己見,附和道:「本座不反對左護法的建議,唯不知道兩組人馬如何安排,才能收到奇兵之效,而不是進退失據。」

    劉舵主匆忙進來,表示有緊急事件報告,特向左護法請示可否發言,後者以手示意可以,前者略為喘息地道:「屬下有三件消息向元老們報告,第一件消息是點蒼派的門人一行五人遇害於城東五里處漢水旁,死狀慘,官府正在調查中;第二件消息是武夷派掌門『山行者』衷尉在樊城城內遭伏擊,目前下落不明;第三件消息比較奇怪,殺手界的『冥界雙使』之一田老二死於城南三里外小徑旁,聽說是死於劍下,全身要害均受重創。」

    在場眾人皆聽得眉頭身鎖,左護法夫當關沉聲道:「劉舵主做得很好,立刻派人將消息通知唐寅先生,不得有誤,你可以去辦事了。」劉舵主很想參加會議,只可惜事與願違,施施然退出。

    左護法夫當關面有難色,續道:「從剛才劉舵主的消息顯示,武林人士只要是實力不強的,或是實力好卻落單的,都會遭到『生肖盟』的毒手;只是田老二死於非命較為奇怪,且發生地離紫霄宮不遠,本座認為可能是小武或是『遊唱詩人』步放之的反撲。」

    天謙打從心底認同『遊唱詩人』步放之及小武,以這兩人的實力要狙擊任何一個人應不是難事,且替自己報一箭之仇。

    每個人的反應皆不同,『神出鬼沒』元凌志有感而發,喟然道:「若官府無法查出誰是兇手,絕不是其無能,而是狼狽為奸,暗中勾結。」

    連老成持重的『千杯不醉』黎康也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語氣略微懷疑道:「殺手的特性是見不得光的,要找出他們的蹤跡是很難的,而且他們若暗殺不成必定逃逸遠遁,怎可能輕易遭追殺,此事令人費解。」

    『千杯不醉』黎康續道:「明晚的大會應是凶險萬分,必須謹慎以對,兩組人馬的最後名單大家再想一想,明晨再做最後定奪。

    紫霄宮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除了新到『飄渺客』赫謇及『逍遙客』彤齊外,連武當派第二把交椅清田道長也來了,同行者尚有清玉道長及清平道長,大家一陣寒暄後,各敘前事。

    受傷的『遊唱詩人』步放之恢復的比預期快,約小武到後院試劍招,芷絹與風坤干像是跟屁蟲尾隨著看熱鬧。

    『遊唱詩人』步放之微笑道:「這裡有兩把木劍,代替威力強大的「天樞劍「及「天權劍」,我們純以劍招及劍意比試。」

    雙方各執一把木劍,小武用心去感受木劍的特性,信手拈來極為寫意的輕鬆揮舞,逐漸習慣木劍的重量及揮劍速度,最後回劍於左腳旁;步放之並未試劍,而是盡展『天道十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向小武,後者見師兄突然出招,如猛虎出柙般威猛強悍,勢不可擋。

    對手信手拈來的一劍,蘊藏著千變萬化的後著,小武以『滅魔七式』巧妙的劍招精準無比地格開師兄勢如破竹的劍勢,利用身體迴旋的力量轉守為攻,於電光火石間連出數招,希望能突破對手滴水不漏的劍網;小武心靈神會,在短短數回合的交手中,幾可確認師兄的劍法是剛柔並濟,招與招之間好像百川入海般,川流不息,綿延不斷,且中間蘊藏無盡的變化。

    風坤干看雙方你來我往,劍招忽而輕盈飄逸,忽而重滿沉穩,劍速時而迅如閃電,時而緩如浮雲,令人眼花撩亂;劍招千變萬化,劍勢剛強威猛,雙方均是全力以赴,如沙場決戰般不容有絲毫的鬆懈,妙的是二者皆能適時化解對手綿延不盡的攻勢,猶如事前有協議,事後有默契的招式表演,讓風坤干難以分別其真偽,只能對二者劍術之精湛,歎為觀止。

    兩大絕世劍手的對決,對於生長於劍術之世家的芷絹是學習的好機會,由於長期耳濡目染前輩及家父的劍藝,且自己浸淫於劍術已久,雖非劍法大家,卻是十足的欣賞者與學習者,對於雙方的劍法衷心的佩服,啟迪不少用劍的技巧,讓自己獲益匪淺;兩者時而劍拔弩張如仇敵般的殺,常有千鈞一髮的險招,讓自己身如其境為兩者緊張,或又轉為以招套招如好友般的論劍,變化多而不驚險,讓人目不暇給,賞心悅目。

    兩人劍法雖師出同源,卻有截然不同的效果,而步放之劍術修為略勝於小武一籌,在後者連續攻擊下,仍然能夠從容不迫的揮劍擋格,態度瀟灑而自在,姿勢優雅且美妙;步放之久守數十招之後,覷準時機展開一連串的反擊,攻守易位,逼得小武需不斷的變換招式方能維持不敗,形成勢均力敵之局。

    二者純已劍招及劍意比試,並未貫注真氣於劍上,所以並未迫出傷人的劍氣,若未遭木劍擊中,絕不會有認何損傷。

    由於芷絹與風坤干於欣賞過程中,因緊張而尖叫,因精彩而喝采,甚至於忘情的鼓掌叫好,真情流露的叫喊聲,惹起在大殿上議事前輩高手們的注意,引來無數的不速之客佇足觀賞。

    本是略佔優勢的小武一直無法以劍招技壓對手,無論自己劍速如何增快,出劍角度及方位如何刁鑽,仍是奈何不了對手,對結果毫無助益;且驚覺師兄的劍招變化無窮無盡,留有後著,一個不留神,戰局逆轉。

    雙方試招約百回合後,很明顯地可以看出步放之已完全掌控大局,進攻節奏順暢自如,讓小武逐漸力有未殆,左支右絀;二者可說是默契十足,在前者連攻數招,後者使出渾身解數硬擋後,雙方同時飛退,結束一場驚心動魄的論劍,讓在場的觀眾看得讚不絕口,議論紛紛。

    自命瀟灑的唐寅首先擊掌叫好,欣然道:「確是精彩絕輪,令人放懷;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劍招,讓人眼界大開。」

    清田道長是武當派數一數二的劍術高手,不禁讚歎道:「兩位居士展現出的劍招與劍意,連貧道亦自歎不如,確實不凡;小武居士對於用劍的悟性之高,及劍法進步之神速,實是百年難得一見。」

    宮內小道士衝進來語告唐寅後,只見後者臉上表情怪異,略為憂慮,急忙地隨著小道士到前廳。

    在場高手中,劍術造詣最高深者非南嶺劍派掌門『飄渺客』赫謇莫屬,其並未特別地稱讚比試的任一人,油然道:「若老夫沒看錯,或者是兩位未盡全力有所保留,讓老夫誤判…,小武的劍法是屬於剛猛無敵、勇往直前的『滅魔七式』,步兄弟的劍法是屬於剛柔並濟、收放自如的『天道十劍』。」步放之與小武點頭稱是,更訝異前輩目光之精準。

    不愧是劍術大宗師,三言兩語即點出兩者劍法的重點,讓在場眾人肅然起敬,『飄渺客』赫謇續道:「也許是使用木劍之故,且未以真氣迫發出懾人的劍氣,換句話說,大家只看到華麗的招式外表,未能體會出其真正的內涵,尤其是劍招的威力;表面上好像是『天道十劍』優於『滅魔七式』,其實這兩套劍招是各有所長,難分高下;小武因歷練稍嫌不足,霸氣與除惡務盡的決心不夠,而無法發揮劍法中蘊涵的最高境界─絕不留情;至於步兄弟幾已掌握住劍法的特性,精練嫻熟,唯用情多於論理,使劍法未能發揮極致,但瑕不掩瑜。」

    『遊唱詩人』步放之對於『飄渺客』赫謇的評語完全認同,只是好奇後者眼界如此之高,於是問道:「家師已數十年未嘗於江湖走動,赫前輩何已能知曉晚輩與小武的劍法。」

    『武林雙賢』是江湖人士爭相傳頌的神奇人物,連唐寅、彤齊、風坤干與芷絹都很想知道其事跡,甚至於武當清田道長也興致盎然。

    在大家目光的期待下,『飄渺客』赫謇沉思於回憶中,柔聲道:「老夫與天前輩有數面之緣,曾親眼目睹其演繹這兩套劍法,腦海裡是記憶猶新,老夫劍術能有今天的成就,也要歸功於天前輩指導的;事實上劍法或刀法,甚至於任何形式的武功,都有其自然的軌跡可尋,凡是合乎天理,順其自然,不做作,不矯情,道理俯拾皆是,豈能不大成。」

    風坤干的內功心法是玄奇的『紅塵訣』,其最高層次是『看破紅塵』,而赫前輩的論理與其自身修為幾乎相同,讓自己如醍醐灌頂般醒悟,突破自己從前想不通的關卡;清田道長原本自視甚高,聽『飄渺客』赫謇一席話,覺得其修為已接近掌門師兄,對其另眼相看。

    唐寅從前廳回來後,臉上神情有些難過,忿然道:「剛才『天門』的朋友來通知壞消息,點蒼派的五個門人慘死於城東漢水旁,另外武夷派掌門『山行者』衷尉在樊城遇伏,目前下落不明;看來『生肖盟』已先下手為強,針對武林正義之士個別擊破,實在很可惡,手段之卑劣,令人髮指。」

    清田道長是武當派在紫霄宮身份最高者,且襄樊城一帶在武當山腳下,是武當派一直視為其勢力範圍的一部份,有責任維護江湖的安危;所以清田道長以主人身份表示:「自從本派不理江湖事務,以及嵩山少林寺亦不過問世事後,武林曾紛擾多時,道消魔長,妖邪橫行;直到天縱英才的『武林雙賢』與敝師兄清風子將無惡不作的江湖敗類翦除後,武林方能得到數十年的安寧,休養生息;想不到時至今日,李子龍餘孽死灰復燃,再度肆無忌憚地殘害武林,更選在襄陽舉行誓師大會,身為地主的的我們,焉能坐視不理。」

    『飄渺客』赫謇沉聲道:「武夷派衷掌門生死未卜,當務之急,莫過於分頭找尋其蹤影或是接應來自各地的各大門派門人,不要因孤力無援,勢單力薄,而讓『生肖盟』有機可乘。」

    清田道長柔聲道:「赫掌門所言甚是,貧道完全認同。」

    唐寅心切救人之事,油然道:「對方在暗我在明,絕不能落單讓敵人有撿便宜的機會,所以個人建議大家應先分成數組,再分頭依計行事。」

    在眾人期盼下,頗孚眾望的『飄渺客』赫謇欣然道:「事不宜遲,老夫建議唐伯虎先生與本派為一組,以城北及城東為範圍;三位武當派道兄為一組,以城北及城西為範圍;其於各少俠以步放之為首,以城東與城南為重點;老夫之建議,眾人覺得如何,若沒有其他意見,立即分頭行事。」

    襄陽大會的前夕,襄陽城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熱鬧如常。來自各地的武林人士絡繹於途,可想而見,明晚的大會定是風起雲湧,暗潮洶湧的局面,讓紫霄宮的俠義之士不敢掉以輕心。

    『遊唱詩人』步放之、小武、芷絹及風坤干一行四人,先往城東漢水河畔找尋,順便察看遇害的點蒼派門人。

    源自西寧羌北塚山的漢水,仍如往常般挾集大巴山與秦嶺南北流的眾水,奔流不息,不因人世間的任何改變而有所不同。

    『遊唱詩人』步放之沿途上教導小武三人有關追蹤及反追蹤的技巧,尤其需特別注意靈犬及飛鷹的存在,靈犬嗅覺敏銳,可以分辨出不同人獨特的氣味;飛鷹視覺精確,可以在高空準確地盯上目標,讓人防不勝防,所以若看到飛鷹在頭頂上空盤旋,表示已找到獵物。

    有人現學現賣,風坤幹好奇心濃厚,且觀察力敏銳,恰巧看到草叢旁地上有些不明顯的痕跡,便蹲下去仔細瞧瞧,於是問道:「步兄,這裡有一些深淺不一的腳印,從步履與步履之間力道一致,步幅大小相同,到後來深淺不一,步幅逐漸放大;是否意味著當事人原本是信步慢行,不知何故,突然拔腿狂奔離去,是不是有些奇怪。」

    步放之與小武也蹲下去仔細看,前者審視後,油然道:「留下的腳印頗為清晰,應該是剛離開不久,事情有異常,我們追上去瞧瞧。」

    『漁叟』龍成帥以其獨門武器釣竿前後左右來回的甩,讓分據四方的對手難以越雷池一步,一時之間尚能自保;『漁叟』質問道:「各位好漢為何攔住老夫,恕在下眼拙,不知各位的來歷?」

    攔阻之人並未回應,且實力高強,只要『漁叟』釣竿有未及之處,刀光劍影就向前趨近迫至,讓後者完全不能鬆懈或休息,只能虛耗體力與對手保持遠距離的攻防;『漁叟』質問對手多次,均未能獲得任何回應,審視敵人的奇裝異服,應是神秘詭異的『陰陽神教』。

    時間對『漁叟』是相對不利的,揮甩釣竿的速度有趨緩的現象,無法有效防範對手的進逼,而對手卻是有恃無恐,當自己體衰力竭時,將是蓄勢已久的敵人,傾巢而出,如惡虎撲羊般吞噬自己的時候;自己若不能突破困局,或是製造機會逃脫,只有接受敗戰身亡的命運。

    步放之一行四人已悄悄地掩行而至,見到『漁叟』龍成帥遭受到『陰陽神教』太陰使及太陽使的圍堵;小武輕聲道:「遭圍殺的是鄱陽門主龍前輩,看來是支撐不久,我們趕緊上前相助。」

    盱衡情勢,步放之以手制止小武,沉聲道:「我們以其人之計,還治其人之道,決不能讓敵人有任何逃脫的機會;由我與小武迎戰敵人,芷絹與風兄弟繼續潛藏於此,來個甕中捉鱉,一網打盡。」

    步放之與小武分別現身,『漁叟』龍成帥見到小武,精神為之一振,救兵已至,局勢猶有逆轉的機會;太陰使及太陽使見到步放之是氣憤填膺,仇人見面份外眼紅,心中的怒火顯現在臉上神情是表露無疑。

    步放之與小武兩人是默契十足,前者走向兩位太陰使,後者則相中兩位太陽使;步放之揶揄道:「原來『陰陽神教』專門是以多欺少,以眾凌寡的手法聞名江湖,難怪江湖人士談虎色變,聞風喪膽。」

    戰局驟變,讓太陰二使原本煮熟的鴨子即將飛走,在新仇加舊恨之下,使兩人視步放之為眼中釘、肉中刺,欲拔之而後快,心中的怒氣如火山爆發般噴出,兩把四尺彎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分取後者的面門及下盤,招式陰險毒辣;森寒的刀氣於剎那間迫近身旁,在彼此氣機牽引下,步放之已掌握住對手的進攻節奏,「天權劍」如旭日東昇般的閃耀出鞘,其光芒之強讓人無法直視;寶劍像飛龍在天的姿勢以圓弧形的路徑先後刺中敵人的彎刀,氣勢如虹,讓太陰二使如受電擊般的難受,以後退化去對方的氣勁。

    援軍分散敵人的實力,讓『漁叟』龍成帥壓力驟減,不復先前的窘困,以釣竿獨戰太陽使;小武則與另一位太陽使相埒,雙方互以劍氣鎖緊對手,期能洞燭機先,找出對方弱點或一絲絲的防守空。

    一個人的心態要改變是很難的,小武自從聽到『飄渺客』赫謇前輩對自己劍術的評論後,一直思考著如何提升自己的霸氣與除惡務盡的決心,現今的敵人太陽使正以卑不無恥的伎倆欲加害龍前輩,已迅速強化自己除魔的意志力與決心;對手看似無懈可擊的防守,而自己是難得霸氣十足,於是決定主動出擊,製造機會突破對方固若金湯的防線。

    「白櫻劍」離鞘而出,剛強猛烈的劍勢如烏雲蔽日般籠罩著敵人,無形的劍氣像是萬箭齊發般奪人心志;太陽使功力猶在太陰使之上,早已對前者有防範之心,一把四尺長的彎劍,迅如閃電般的疾速揮擊,竟能準確無誤地擋住小武的全面性攻勢,其劍刃鋒利無比所散發出的劍氣,讓小武肌膚有刺痛的感覺,而「白櫻劍」若非有真氣護著,恐已斷成兩截。

    激烈戰鬥正式展開,肅殺之氣四處漫溢著。

    神兵利器確屬不凡,已令太陰二使對於「天權劍」心生畏懼,在氣勢上已不如對手,二者默契雖然不錯,唯真正的實力並未能如預期般發揮,只能以擾敵戰術爭取時機,避免同伴落單而遭對手個個擊破。

    取得先機的步放之當然不會錯過克敵的良機,經過數回合的交手後,已感應出對手的氣勢逐漸減弱中,如此美好的契機豈能錯過;於是將全身功力極速提升,使寶劍的有形劍芒大幅增長,劍之所至勢如破竹,已能穿透過對手密不透風的刀網,造成實質的傷害。

    潛藏於一旁的風坤干與芷絹均看出,步放之佔盡絕對優勢,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對手,而小武武器雖不如對手,唯功力略勝一籌且掌握住先機,要擊敗對手應不成問題;只有龍前輩因體力虛耗太多,以較為保守的方式攻擊,目的在牽制對手;二者已協議好,屆時由前者伏擊太陰二使,後者以神兵利器助小武一輩之力。

    護體真氣化去太陽使彎劍的氣勁,讓小武雖受到對手強烈的回擊,仍然毫髮未傷,且心中反而更為篤定,夷然無懼,知道前者已是黔驢技窮,並且看清楚對手反擊時暴露出防守的缺口;勝負於一線之間,時機稍縱即逝,『滅魔七式』展現出其驚天動地的威能,有如驚濤駭浪般捲起無數的劍花,凌空而至,讓對手眼花撩亂,無法做出有效的防禦,達到殲敵的效果。

    太陽使原本打的如意算盤是以彎劍的銳利及自己堅實的功力,能一舉砍斷對手的長劍,當對手手無寸鐵時,可以發揮綿延不斷的攻勢,讓對手無劍可擋格而疲於奔命,將是一支待宰的羔羊;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錯估情勢,對手不僅功力高強,且臨敵隨機應變更快,不但讓自己目地未達,反而因全力的回擊而造成防守的疏忽,產生的錯誤已無法挽回。

    在『滅魔七式』無堅不摧的壓力下,對方的防線如水銀洩地般全面潰散,小武的攻擊一氣呵成,變化多端的劍招如洪水猛獸般的吞噬太陽使;後者彎劍雖能勉力擋格前者的劍招,卻無法阻止無形劍氣的侵入,身上已有多處為劍氣所傷,連護體真氣也無法抵擋,已是敗象顯露。

    埋伏於暗處的芷絹與風坤干依協議行事,分別移往目標附近,早已準備就緒,隨時可以現身助夥伴一臂之力。

    步放之腳踩著奇異的步法,輕鬆自若地穿梭於太陰二使之間,手中之劍如靈蛇般到處游竄,無形劍氣已刺破後者的護身真氣,趁侵入二者的體內,使其筋脈受到干擾;有形的劍芒更在真氣的貫注下,不僅破去敵人彎刀形成的刀網,也連傷敵人多處,太陰二使至此已是強弩之末。

    與『漁叟』龍成帥對戰的太陽使,見自己同伴處於絕對的劣勢,尤其是太陰二使敗亡之局已成,來不及挽回頹勢,於是決定捨陰救陽,援助另一位太陽使,助其脫離險勁;自己四尺彎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疾速直刺小武,劍勢如虹,威力不容小覷,後者已感應到背門有異樣的氣勁威脅著,不能掉以輕心;遭小武壓制的另一位太陽使已知同伴目地,竟然不顧一切的豁盡所有功力,以手中彎劍嵌制住對手的長劍,務使對手無法立即撤劍回擊,只有接受中劍身亡的結果。

    事情變化太快,步放之只好放棄重創對手的機會,欲上前幫小武解危,唯距離太遠,恐怕是鞭長莫及,心有餘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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