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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作者:雲翎

    沒想到這裡的大海比我們那裡更多了一絲野性。眼前是一片遼闊,無邊的湛藍略帶腥味的海風和翱翔天地間成群的海鳥構成一幅最美麗和諧的畫卷。沒有了海濱浴場,沒有來來往往的海船,沒有多餘玩耍的人群,沒有一棟棟豪華的別墅。整個海岸彷彿就我們三個人,整個世界彷彿就我們三個人,恬靜,安逸,閒適。我躺在沙灘上閉著眼睛曬太陽,耳邊迴響著聖女玩耍的歡笑聲。她畢竟也是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啊。但是自從上次的誤會以後我也安分了許多,不敢再有那方面的想法。

    這時一陣燒烤的海鮮的香味悄悄的潛入鼻中刺激我的嗅覺。「終於可以吃了。」蚩尤高興的說到。

    這香味吸引的不止我還有聖女,看不出蚩尤還有這樣的絕技。不知和平時吃過的有什麼不同呢?我拿起一條魚啃起了來。不錯,今天我才覺得暗藍火焰有許多的用途。

    「快吃,吃完了我們去前面看看。」蚩尤一邊大口吃魚一邊含糊的說著。

    「前面是什麼地方啊?」聖女問道。

    「前面應該是神農氏的地方。我正想去看看。」

    跟著蚩尤我們一起進入了上黨。這裡人來人往儼然一個大都會的模樣,十分繁華。

    「北方確實繁華,越繁華我就越想做他的主人。」面對美麗的上黨,蚩尤十分嚴肅的說。

    「我聽說以前神州發生大瘟疫,神農氏走遍九州親自嘗百草最後才找到了治療瘟疫的藥。」聖女解釋說。這個神農真酷。什麼都亂吃。

    「這個我知道,所以後來說神農氏統一神州也是眾望所歸的。」

    「但是我還聽說,」聖女神秘的說「他出去的時候找到了太古九鼎之一,他用鼎煉藥可以煉出治療所有病的藥。」這真麻煩,看來這個鼎拿著有困難。

    「那太好了!我們去搶過來好了。」我忙上去摀住蚩尤的嘴。在神農的地盤肆無忌憚的說這樣的話,蚩尤還算很勇敢。

    「漢藜!幹什麼?」蚩尤不識好歹的對我吼到。

    「俗話說『強龍不敵地頭蛇』,蚩尤大哥在這裡說話還是小心點。」

    「好啦,我知道了。奪鼎的事先不急,反正我攻下上黨之後那鼎很自然就是我的了。我們先看看這裡的地形,我們先去高一點的地方仔細觀察一下,爭取第一次進攻就拿下上黨。」

    我和聖女齊聲道:「好!」只要不在人多的地方我們基本安全。蚩尤真是個任性的傢伙,總是覺得自己天下無敵老喜歡惹些沒有必要的麻煩。如果他有我父親一半的冷靜就好了。不是吹,我老爸有泰山崩於前而不動容的氣質或者說是習慣,遇到任何事都沒有看見他驚惶失措過。這叫什麼?會咬人的狗不叫。太過分了點,應該是不慌不忙是內行才對。

    登上了附近的一個土丘整個上黨可以看見的地方都盡收眼底。怎麼看都比九藜鑿齒發達得多,要取下上黨憑現在九藜的實力可謂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蚩尤絲毫沒有看出兩者的差距依然是一臉陶醉的欣賞著這猶如他玩物的千里上黨,好似明天他就可以坐北稱王似的。還不時的發出「嘖嘖」的讚歎。

    「三位,你們也喜歡在這欣賞整個上黨嗎?」我轉頭一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這裡應該叫老人了但是卻沒有絲毫老態龍鐘的樣子,炯炯有神的眼睛射出如炬的光芒,劍眉上挑說不出的威武。衣服隨風向後飄舞,露出腰間的瓊喻,看來還很有錢。真是天生一幅富貴相,看著這樣的人讓我不禁想起幾月不見的父親。既然和我父親有相同的氣質應該不是普通的人。

    「不錯,上黨在這裡看才看得最清楚。」蚩尤冷冷到。

    「閣下也這麼認為?」那人皮笑肉不笑的迎合到。

    「當然,若是天天可以在此看到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和諧場面那才真是人生美事。可是好景不長了。」從蚩尤的話中那人彷彿聽出些端倪。

    「兄弟這話怎麼講的?」可以聽出那人沒有絲毫的吃驚。

    「您早就清楚了,何必多問呢?」蚩尤看著那人平靜的說。

    「不錯,一切上天早有安排。不是人為以改變的,哪怕是神農。我們只有順應天命罷了。」說罷哈哈大笑起來。蚩尤也跟著笑了起來,倒是把我弄糊塗了。「看這位兄弟氣宇不凡,定是幹大事的人才,不如到寒舍一聚?」雖然我知道我是幹大事的人才,但可惜的是他卻是對蚩尤說的。

    跟著蚩尤我們一起來到了中年男子的家,這裡還是比較大的。門口還有拿著武器的人站崗。進到客廳兩旁都是人,清一色的女孩。別看他穿的像個人,原來是幹這種勾當的衣冠禽獸,我對這種人兩個字,鄙視。真應了那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者是人不可貌相。對那些不幸掉入火坑的女孩則是同情,等會我一定照顧。這也是渡化的一種,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而我怎麼也算是個馮曰獻身的「季聖」了。

    「你們都退下吧。」中年男子對周圍的女子命令到。

    待整間屋子只剩下我們四人時,那人終於開口道:「雖然天命如此,但我炎帝為了整個神州還是要逆天而行,就算是遭到天譴我也要力保現在的太平,決不讓百姓再次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說得慷慨激昂的,看來這個雞頭不簡單,真是七十二行,行行出狀元。

    蚩尤則一直沒吭聲,最後緩緩道:「明知是逆天你還要冒天下之大不為,你當真不怕?」說著輕輕的嘲笑一聲。

    「生亦何苦,死亦何懼?我既然決定的事就決不會輕易改變。」多熟的台詞,要是再來首《ONLYYOU》簡直絕了!

    「您怎麼就知道新帝一定會讓百姓生活得水深火熱呢?難道你知道新帝的帝相?」蚩尤不高興的問。

    「我相信新帝一定會青出於藍,但是推動改朝換代的只有戰爭一種手段而已。只要是戰爭必然會秧及無辜的百姓,這是任何人都不願看到的。我相信這位兄弟一定也不願意吧。」那人淡淡的說,語氣中又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嚴。

    「既然秧及無辜,那何不順應天命直接交出上黨。這樣不是比您苦苦支撐更好?」蚩尤握著茶杯嘴角露出一絲帝王的微笑,讓人不寒而慄。

    「你說的我也想過,但是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想的。黎民百姓還是會受到秧及,所以我要用自己小小的犧牲換取身後大大的和平。我看你也是個英雄,不如跟著我一起穩固江山,如何?」這樣的問題簡直沒水準,蚩尤會答應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蚩尤聽後一陣狂笑,那人也不以為失禮自顧自的舉起茶杯獨酌。「如果您剛剛講的是笑話,那確實很好笑,但是如果用來當作不肯歸順的理由,未免太底氣不足了些。原來萬人景仰的神農氏也不過是個捨不下權欲的人罷了。哈哈哈哈」神農?原來眼前的人就是人們口中的神州大帝,神農氏炎帝!我就說怎麼這麼英武,果然沒看錯人。就是這樣的人扔在一群雞頭裡我照樣可以分辨出來,這就叫鶴立雞群。

    「啪」蚩尤拍案而起用眼睛死死的盯著炎帝,好像希望用眼光將他殺死。炎帝則沒有絲毫的驚惶,仍舊沒有放下手中的茶杯。兩人就這樣對峙著,猶如兩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突然,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黃帝,軒轅氏求見!」接著走進一個身穿鎧甲的男子,看上去也是二十多歲左右,那神情和炎帝如出一轍,端正的臉上眼睛似乎比起炎帝和蚩尤更加充滿神一般的靈氣。

    他一進來見炎帝和蚩尤對峙,笑道:「這三位是哪裡來的客人?看來不是上黨的人吧。不知到此有何貴幹那?」

    雖然是簡簡單單的幾句問話,但是其中蘊涵著比炎帝和蚩尤更具威懾的語氣。就連此刻的蚩尤也忍不住轉過頭來看他一眼。就在看見那個黃帝的同時,蚩尤的眼神一瞬間變得異常的怪異。蚩尤給我的影響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傑,天下無敵面對任何的情況都可以談笑自若,就連面對神農氏這樣的帝王也不例外。但是這一刻我卻在他的眼睛裡讀出了一種可能出現在任何人身上,唯獨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感覺,畏怯或者說是一種自卑。

    那人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臉上依舊是春風般的和藹的笑容,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蚩尤歎了口氣坐了下來。炎帝解釋說:「這些都是遠道而來的客人。黃帝,你怎麼今天會來這裡?」

    「小弟只是路過上黨就過來看看。」黃帝恭敬的回答。

    「哦,是嗎?」炎帝淡淡的說。

    「小弟還有點事想請教神農。」

    「等會再說吧。來人,帶客人們用膳吧。」話畢上來幾個人帶著我們去了飯廳。本來以為蚩尤可以和炎帝大幹一場的,結果黃帝來了兩人都像矮了一截似的。今天的蚩尤有些反常啊!

    吃飯的時候蚩尤也是一句話也不說,我和聖女對看一眼無奈的搖頭。蚩尤的表情也是十分凝重的,我還以為是怕人下毒。

    吃完飯後炎帝又來找我們,這回蚩尤老實多了。炎帝問:「怎麼樣啊?」好像是在問我們飯菜合胃口否,又好像是在問蚩尤對今天的事考慮得怎麼樣。

    過了好一陣,蚩尤終於開口道:「神農大人,蚩尤有眼不識泰山。今日多有得罪之處還請神農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的蚩尤難道生病了,從來沒見過他向人道歉的。

    「今天的事我早就不記得了。」說著和藹的一笑。

    「今天聽了神農大人的一席話,讓蚩尤頓時明白了很多道理。而且蚩尤已經決定了。在我有生之年決不進犯北方。」玩笑開大了。

    「好,蚩尤大人能為天下蒼生著想,這份仁義之心實在是難能可貴。」

    「蚩尤還想在此多待一陣,希望可以瞭解此地的風土人情,以後和北方保持友好的關係。不知可否?」這句話還有點意思。看來蚩尤是想臥薪嘗膽了。但是炎帝有這麼傻嗎?他會上當嗎?

    「好。蚩尤大人想在這裡住多久都行。以後您就是我炎帝的貴賓了。」

    「多謝炎帝大人成全。」說著跪地作揖,不愧是男子漢大丈夫。真乃能屈能伸之典範,有我老頭子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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