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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冰消瓦解之夜 作者：皞月 日光和煦的早晨，一位青年佇立在涓涓細水之旁，彷如與自然結為一體似的，沈溺於其中。這時，一聲叫喊打斷了這片靜逸。
「黎修，你帶回來的少年醒了！」一位臉色紅潤，慈眉秀目的老婦人跨著豪邁的步伐朝著青年快步走去。 「唉！待他休養好了，趕緊送他走吧！你怎麼會跑去撿一個神回來呢？」婦人大大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 原來，婦人所說的「神」，即是前幾日掉入黑洞中的密希。 「媽，你別這樣說嘛！總之，我先回家去了！」青年說完，便輕快的位此部遠處的一棟小木屋跑去。 一會兒，青年便抵達目的地，迫不及待的跑進屋裡，打開臥房的門。 「你醒啦！」青年走向床邊，興奮莫名的說道。 「啊啊……請問這裡是？」輕躺在床的密希緩緩起身，泛著瑩亮的雙眸輕生問道。 「這裡是甘米亞森林。你怎麼會昏倒在此呢？而且還受了如此重的傷……方便的話，願意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事嗎？也許我幫得上忙。」 「謝謝。」密希微笑道。他的心裡思量著，甘米亞森林是位於人間界西南方的一個大森林，也就是說，自己終於回到人間界了。 「還沒請教貴姓大名？」青年恍然想起問道。 「……亞克。你呢？」密希決定用之前對沙羅漫蛇編造的假名，因為他擔心報上真名，讓人知道了自己就是人間界的三王子──密西。奎爾歐那的話，會引人惻目。再者，如今自己的模樣，橫看豎看，都是十足的神，他不願引人注目。 密希回問的同時，抬起頭來，望向青年。之前自己都還未仔細看過此人呢。 青年蓄著一頭颯爽的黑色短髮，簡潔的髮型，凸顯出他英俊的臉龐。他的五官非常端正，彷如經過細細雕琢般端整而富立體感。深邃的黑眸，賦予這完美的藝術品生命，顯得靈動而有生氣。雖然生於農家，每日受烈日的洗禮，卻不可思議的有著白皙如大理石般光滑的肌膚。 「叫我黎修就行了。你的傷怎麼樣？還可以嗎？」黎修擔心的問道。 「……還可以了。」密希俯首望著自己滿是繃帶的身體，無奈的歎了口氣。在黎修來之前，自己嘗試用氣治療過了，但由於沙羅漫蛇的黑魔法過於強大，那股暗黑之力使自己無法順利治療，因此必須每日不斷的醫治，才能完全治好。因此，現在的密希還需配合人族的醫療方式，方能快速復原。 「你為何會倒在這片森林中呢？」 「這……我不小心迷路，闖進來了。」 「對了，我找到你時，你叫我「大哥」。我跟你大哥長得像嗎？」黎修有些興奮的問道。 「大哥？」密希看向黎修，腦中浮現出大哥塔希的臉。這兩個人，相貌根本完全不同。再怎麼樣，自己也絕對不會搞錯的，真是怪了。 「不，你們完全不像。」密希苦笑，搖搖頭說道。 說到大哥，不知二哥在何處呢？該不會也跑到「闇境」去了吧？我想是沒有。因為沙羅漫蛇那一幫人完全沒有提到，只顧著找自己麻煩。那麼，二哥應該早已平安回到家了吧？父王他們不知道過得好不好，真教人擔心。我要趕緊回家才是。 於是密希迅速起身欲下床，不過卻被黎修阻止了。 「你好好休息，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還不能下床。」 「我有要事在身，這點傷不算什麼。」 「怎麼會不算什麼？你那麼急嗎？」黎修擔心的說道。 「我是很急。」密希堅定的說道。 兩人互望了一陣子，黎修望著密希堅毅的神情，歎了口氣，說道：「那，你先換件衣服吧，總不能穿著睡衣出門吧？你等會，我去拿衣服。」說完便走出房門。 「……謝謝。」 不一會，黎修便拿著衣服進房了。 「這衣服給你吧，我想應該會合身。還有，這是你的滾動條。」說完，黎修對密希微微一笑，便步出房門外。 密希拿起衣服，開始更衣。照照鏡子，自己受的傷還可真不輕。然而，這片森林裡又不能使用魔法，所以無法使用自己拿手的光系魔法治療。不過，就算能用，礙於存留在傷口上的邪氣，恐怕也無法輕易治好。另外，滾動條也不能用了，那麼，自己更要加緊趕路了。對了，有空的話，自己要去買把劍。沒了雙劍，對自己的戰力實是一大損傷，自己畢竟對劍術較有心得，看來自己的拳術有必要好好練一練了。 密希著好衣，打開房門走了出來。一出房門，即見黎修一家人。 「謝謝你們這幾日來對我的照顧。」密希有禮的對黎修一家說道。自己已經良久沒接觸到人類了，感覺不太自然，有些深硬，又有些感動。 「哪裡……哪裡裡。」夫婦倆臉微微一紅，慌忙說道。 黎修苦笑的看著父母，他知道父母結巴臉紅的原因：一是兩人先前還巴不得趕緊送走亞克，二是亞克俊秀的臉龐，令樸實的夫婦倆大為驚艷。之前看著他的睡臉時，就以為他的容貌大為驚歎了，然而張開眼，笑起來，又更加生動了，教夫婦二人難以招架。 「那麼，我這就走了，真的很感謝你們。」密希走到玄關前，如此說道。 「路上保重啊！」夫婦倆有些不捨的說道。 其實，兩夫婦也不是存心想趕密希走，只是一家三口一直過著單純安逸的日子，隱居在這一處不能使用魔法、平和而隱密的森林中，就是為了遠離繁華雜亂的花花都市。 想當然爾，他們也不希望接觸到神族，以避免不必要的紛爭。 對於這一點，密希當然也察覺到了，所以他更是堅決要速速離去，自己也怕給他們招致麻煩。 密希道別後，甫闔上玄關，黎修便開了門，追了上來。 「你的傷還沒好，我陪你走一趟吧！」黎修堅決的說道。 「放心吧，我說過了，這點傷不算什麼。再說，你也不希望你的父母擔心吧？」密希苦笑，指著屋內說道。 黎修一聽便回過頭望向屋裡，看見夫婦倆正擔心的看著自己。說來奇怪，黎修沒來由的，就是對亞克很有好感，感覺他就像自己的弟弟似的。此外，自己一直對神界的事物莫名的很感興趣。基於這兩點，自己確實對亞克似乎過於關心了。 「你就回家吧。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得走了。」密希才說完，就不見蹤影了。 「啊……！」黎修驚歎一聲，見人以不復蹤影，便歎了口氣。 「……有緣再見。」黎修輕聲說道，便轉身走向父母，拍拍他們的肩，示意他們別擔心，便順手闔上門。 而這時的密希，正默默的藏身在屋前的一棵大杉樹上。他見黎修一家人進屋了，便輕巧的落地。其實，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連方才簡單的一個跳躍，都讓他渾身隱隱作痛。但為了讓黎修死心，自己只好這麼做了。 密希心裡對黎修有一股莫名的不捨。他看了看木屋一會，便堅毅的轉過身，動身前往奎爾歐那王城。 甘米亞森林中，近日來有一道忽影忽現的金色影子用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移動著，那就是密希。密希恢復的還算快，才過了三天，雖然仍舊傷痕纍纍，但已能疾速奔馳。他現下正用著極快的速度趕路，宛如一陣清風般。遠遠看去，只能隱約見到一個淡金色的影子快速躍動著。 看來，約再花三天時間，就可以出森林了。密希如此一想，便又加快了速度。 三日後，密希終於出了森林，來到一片荒野中。密希一出森林，便立刻使出光系魔法配合著氣治療身體。不一會兒，傷口便全好了，密希非常滿意。接著，他立即取出卷軸，使出空間移動，準備到奎爾歐那王城。 奎爾歐那王城。王室之間──「……我感覺到了，那個人就要回來了。想不到他竟然還回得來……」 「……二哥？」月希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哈哈哈！來的好，來的好啊！既然如此，可要好好準備一番……」流希狂笑道，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 而這時的密希，已經站在王城之外了，由於王城設有結界，所以他無法使用空間移動到城內。 現已是黃昏之時，太陽西沉，妖異的血紅色籠罩整片大地。四周刮起了一陣涼風，令密希微微發冷，總覺得很不安。 密希走向城門，內心感到奇怪。為什麼這裡一個衛兵都沒有？城中死氣沉沉的，難道城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呵呵……密希，歡迎回來。」就在密希感到疑惑時，流希的聲音從城門內傳了出來，遠遠的身影逐漸清晰。 「二哥！」密希一見流希，便興奮的衝向前。 「二哥，幸好你平安的回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自己一個人跑到奇怪的地方，而沒能跟你一起返回人間界。不過如今，我也平安的回來了。對了，其它人呢？」密希有些激動的說道。 「其它人嗎？呵呵……你想見的話，就先進來吧！走，到我房間去，我帶你去見他們。」流希陰森的說道，接著便轉身領著密希走進城堡之內。 「咦？二哥，你臉上怎麼有那麼大的疤痕？」 「這個嘛……是被一隻不乖的死貓抓傷的。」流希斜眼看向密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 密希看著流希怪異的舉止，雖然感到莫名，但也不疑有他，認為應該是自己想太多了。 走了一會兒，密希便說道：「二哥，你走錯了，你的房間不在這邊呀。」 「我換了房間。」 接著兩人便不再出聲。 又走了一會兒，密希又說了：「二哥，這裡不是父王的房間嗎？」 「現在是我的房間了。」流希又露出了詭異的表情。 「？」密希不解的看向流希。 流希一打開房門，眼前驚人的景象不禁令密希倒抽一口氣。 映入密希眼簾的，是父親及爺爺的首級，以及用手銬鏈住，一絲不掛的、面如死灰的小妹。 密希跪坐在地，摀著嘴，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駭人的景象。 「密希，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流希露出森冷的微笑，一隻手輕撫上密希的臉頰。 密希面色慘白，緩緩的搖著頭。 「今天是正癸歷1754年2月3日，是你十六歲生日。如何，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你還喜歡嗎？」流希的手移開密希慘白的臉頰，走進染滿鮮血的房間，如此說道。 密希聞言，如五雷轟頂，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流希，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二哥，你在開玩笑吧？你是在嚇我吧？這一點都不好玩呀！」密希的聲音在顫抖。 「哈哈哈！我倒覺得很好玩啊！倒是你，你真認為這是假的嗎？」流希狂笑著，走向月希。 「你……別……別過來！」月希害怕的全身抖動，想要爭脫銬住她的枷鎖。 「你……認為這是假的嗎？」流希不理會月希的掙扎，一手摟住月希的腰，另一手則恣意上下其手。他的臉靠上月希，一口舔上月希柔嫩的臉頰。 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再度令密希彷如當頭棒喝。他的雙眼抖動著，望向流希，那是一張淫糜的臉龐。他是誰？他是我所尊敬的二哥嗎？密希害怕的閉上眼搖著頭。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又會回到原本幸福的生活。但是，他再睜開眼，所看見的，是正侵犯著妹妹的二哥，是父親及爺爺的頭顱，他們正用空洞的眼，慘淡的看著自己。 「哇啊啊啊！！這不是真的！」密希蒙住雙眼，狂亂的搖著頭。 「……三哥……救我……」在密希狂亂的同時，月希微弱而無助的聲音，傳向密希。 密希聞言，緩緩張開雙眼，顫抖的望向月希，所見到的景象，再度提醒著密希，提醒他想逃避的現實──自己的二哥正在輕薄自己的妹妹！ 「不……不……」密希再度閉上雙眼，激動的搖著頭。 「……三哥……」月希無助的叫聲不斷傳向密希。 「你不救她嗎？我還以為，你會激動的衝向前呢！真沒意思。還是，你也想來分一杯羹？」流希奸笑著說道。 「嗚哇啊啊啊！！」密希聞言，激動的大叫一聲，便衝向前將流希推開，害怕的看著他。 「啊啊，真是粗魯。看來，你不滿意我送你的禮物哪裡！真是可惜。枉費我準備的如此盛大……不過，夠驚喜吧？」流希說完，一隻手伸過來欲撫上密希的臉龐。 「別……別碰我！」密希懼怕的大喊道，本能的將流希伸過來的手拍掉。 「……密希，你討厭二哥了嗎？」流希突然變了一張臉，這神情是多麼的哀傷呀！ 「二哥……」密希見流希如此悲傷的模樣，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事了似的。 「……二哥好難過。不過，沒關係，二哥再送你一個大禮，讓你永生難忘！」流希一改哀傷的面容，露出邪相，一把將護著月希的密希推開，一劍砍相月希的頸項。 密希跪倒在地，月希的鮮血灑在他身上，眼前所見，是月希晶瑩的淚珠，悲傷的神情…… 「不！！！」密希狂喊著。他爬上前，顫抖的手將月希毫無生氣的頭顱抱在懷裡，流著淚，泣不成聲…… 「呵呵呵……我的禮物讓你高興到哭啦？」 流希走上前，一把抓住密希染紅的髮絲，狠狠拉起。密希只是用慘淡的眼神望著流希，毫無抵抗。 「哼！你這是什麼眼神，害我都沒勁了！」流希不悅的說道，便一腳望密希腹部踹去。密希給流希這麼一踢，整個人往後飛去，撞在牆上，動彈不得。 「真是掃興。早知如此，我也用不著殺了她。她可比你有用處多了，她可以成為我的性愛玩具……哈哈哈！」流希狂笑。說完還撿起月希的頭顱，伸出淫糜的舌，舔上月希頰上的鮮血，並不時發出讚歎道：「好美味的鮮血呀！」 密希看著眼前的一切，久久不能思考。當流希不屑的將月希的頭顱扔向密希時，密希大吼了一聲──夢，該醒了。他得面對現實。 「我要殺了你！！」密希流著淚，瞪向流希，定定的吼道。 「呵呵……這樣遊戲才好玩。」流希挑釁的說道。 密希將全身力量全數爆出，染紅的細發詭異的飄散在空中，銀藍色的光芒強烈四射，照射整個房間。 密希大喝一聲，渾厚的一掌快速的擊向流希。這強烈的一擊，甚至激起了一陣旋風。 之前由於每日在森林中使用氣奔馳著，所以功力又大幅了不少。 流希有些驚訝，隨即又冷笑了一聲，一手快速的接下密希雄厚又快速的一擊。這樣一攻一防，整個氣流猛地向外擴散，吹亂了整個房間。 密希訝異，沒想到流蹊徑接的住自己猛烈的一擊。而流希則冷笑了一聲，接著密希拳頭的手掌一個用力，向前一推，密希整個人向後方滑去。密希立刻使用氣勁穩身停住。 二哥有如此強大嗎？密希狐疑的看流希。在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受了如此多的訓練與折磨之後，功力已大大增幅了，怎麼會勝不了二哥？而且，照理說，自己在靈獸界破了力量的封印後，二哥跟自己比較起來，算是有些弱不禁風。記得每次遇上敵人，二哥總是輕易就昏厥過去。但反觀現在，怎麼差異如此之大？ 「呵呵，不錯嘛！密希。」流希冷笑道，接著舉起一手，闇黑的魔法量猛烈的擊向密希。 「什麼！？」密希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黑魔法。如此強大的黑魔法，二哥竟不需唸咒就可使出？而且，自己也不記得二哥會使黑魔法。這個人，真的是自己所認識的二哥嗎？ 密希沒時間思考了，他立即手一伸，張開了一個光的護盾，擋住流希的攻擊。接著換密希出招了，他手一揮，一道道驚人的雷射光束設向流希，其威力之強，甚至射穿了整個城堡。所幸王成設有一層強力的結界，才免於波及到人民。 流希見了此招，也不閃躲，只是從口袋中取出了一面鏡子，對準朝自己射來的光束。 不可思議的，光束竟反彈回來了！ 這不是爺爺送我的魔反鏡嗎？密希驚訝的盯著那面鏡子，直至光束距眼前不遠時才猛然回神，氣勁大增，使其身足以抵擋光束。 「呵呵……驚訝嗎？」流希一個寒笑，炫耀似的舉起雙手，露出左手的藍色指輪與右手的銀色手環。 「那是……！」密希咬牙切齒的瞪著流希的雙手，那不是被二哥殺死的家人們送自己的禮物嗎？ 「難道……是你……是你將我送到「闇境」去的？你想讓我回不了人間界，想要我死嗎？」密希用悲愴的聲音，艱苦的說道。 「是啊，你還真遲鈍呢！不過，沒想到你竟然回得來。正好，讓我可以親自報這道疤痕的仇！」流希一手撫上臉上那道無法治癒的傷痕，冷眼瞪向密希。 「那道疤痕關我何事！先把我的東西還來！」密希將注意力集中在親人送的禮物上，兩手一甩，兩道真空十字斬威力十足的劈向流希。流希則伸出左手，利用指輪做出一層防護罩，避過此次攻擊。 「哼！我來可以在聖地殺了你，但你這故作高潔的傢伙，竟然在昏迷終將我的暗黑之力反彈回去，反諸我身，害我臉上留下了無法抹滅的醜陋疤痕。既然殺不了你，我只好用卷軸將你送到遠方，讓你去自生自滅了。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命大。」 密希怒火中燒。二哥將卷軸留在自己身上，無疑是在諷刺自己，諷刺自己的無知與愚蠢！密希想到這裡，便舉起左手，週身立即出現一層層的冰柱，猛烈的往流希射去。 另一手則將冰製成劍，用力往地面一插，地面開始結冰裂開，形成一道道冰的尖刺，衝擊向流希。 流希無處可逃，趕忙做出防護罩。但密希的攻擊力實在太強，令他身上被冰柱刺出不少傷痕，尤其是腳下的冰刺，更是將他的腿部刺的滿目瘡痍。 「嘖！這個爛軀體。」流希看著腳上的傷，暗罵了一聲。 密希的攻擊並未就此結束。密希一個箭步衝向前，大喊道：「納命來！」密希手持冰劍，鋒利的寒氣蜂擁而至，就要取下流希的項上人頭。 流希冷笑了一聲，喃喃說道：「這副軀體果然還是不行……」說完頭一抬，手一揮，黑色凌人的邪氣制住了密希致命的一擊，並將密希震開。密希整個人向後方滑去，不過由於衝擊並不大，密希立即就停住了。 密希敏銳的發現到，流希的力量突然激增。密希舉起冰劍，瞇起雙眼仔細的看著流希。兩人的雙眼對上，密希驚訝的注視著流希的瞳眸，那雙眼竟是輕綠色的──魔族的瞳眸！ 「你不是我二哥！你是什麼人！？」密希將劍指向流希問道。 「呵呵呵……我是魔族西亞斯公爵的么子，雷。克羅夫特。」 「我二哥在什麼地方！？」 「他死了。」雷說完露出鬼魅般的笑容，接著說道：「告訴你吧，約兩年前，也就是你十四歲的時候，我便殺了流希，進而奪走他的身軀，取代他。」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密希聽不下去，揮劍砍向雷，而雷也將劍舉起，防守住攻擊。兩把劍相觸，發出響亮的碰撞聲。 「為何我要如此？因為他是人界的王子。有了這個軀殼，我奪取人間界的第一步便成了。又因為他最弱，容易取得，所以就只好請他去死啦。」雷一面與密希對抗，一面說出駭人的事實。 「開什麼玩笑！就為了這種原因，你就殺了二哥，騙了我們兩年！？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密希震怒，猛的用腳踢往雷的腹部。雷不及防守，便往後方滑去。 「死吧！」密希將強大的光系魔法與氣一同注進冰劍，用力揮去，透明而散發亮光的一大片冰柱，猛烈擊向雷。 雷見狀，立即張開強大的防護罩，但密希的攻擊太強烈，破了他的防護罩。雷因此被冰柱狠狠擊中，癱倒在地，血流如注。密希這時舉劍逼近，說道：「納命來！」 就在此時，雷緩緩抬起頭，瞳孔呈純黑色的，他用細微的語調說道：「密希……是密希嗎？我是二哥呀……我好痛苦……救救我……」 「……二哥……是你嗎？」密希全身顫抖不已，冰劍掉落地面。 密希緩緩彎下身子，兩手輕輕撫向流希的臉頰，將他的臉抬起。就在那一瞬間，流希的瞳孔又轉為青綠，是雷！ 「笨蛋，這麼好騙。」雷全身散發出強烈的雷電，將密希整個人罩住，密希的慘叫聲隨之而來。 密希全身虛脫，血流不止。他渾身痙攣，電流環身，不時滋滋作響。此時，雷毫不留情的一腳踩在密希頭上，說道：「死吧！」 「……死的是你！」密希拼著最後一口氣，使出「極星大亂舞」，將雷擊飛。此次使用，他以不需唸咒了，不過，現在沒有時間讓密希高興了。 雷咳出血來，倒地不起。密希此時大喝一聲，衝向前將鋒利的冰劍砍向雷的頸部。就在擊中的同時，雷笑了。在雷人頭落地的那一刻，房門突然被打了開來。 「你……你在做什麼？」 「我……」密希染血的劍發出清脆的聲響掉落在地。 房門外，城裡大大小小所有的人，全站在房門外，用驚懼的眼神看著他。 「是你……是你做的嗎？」開口的是王城裡的老管家，是個與密希很親近的和善老人。 「不……我……」密希說不出話來。 你們為什麼會有這種眼神？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密希很無助，他在心中求救，這只是一場夢魘！ 「殺人兇手！！」老管家哭紅了眼，悲愴的大喊。 隨著老管家的話聲，王城裡所有的人全體發出一聲淒愴的大喝聲，接著失控似的衝向密希。 「你們住手，我要親手殺了他！」老管家說完便瘋狂的隨手拿起枴杖流著淚毆打密希。其餘人則震於老管家瘋狂的舉動，怔怔的看著老管家。 密希也不抵抗，只是默默的任憑老管家搥打。直到老管家力氣用盡，密希才有機會喘一口氣。此時，老管家憤怒的瞪著密希，他要記住這個可恨的惡魔的臉！於是他定睛一看，他嚇住了。 「你是……密希殿下？」老管家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密希話不成聲，什麼也說不出口。 「你……陛下好心收留你，撫養你長大……王子與公主們以及尊貴的喀威特老爺也待你如至親，但反觀你呢？你於心何忍啊？你冒充成人類的模樣，是為了戲弄我們嗎？ 神啊！」老管家憤怒的全身顫抖不已。 「孽子！！」王成所有人如此喊道，便拿起武器，憤怒的衝向密希，誓言取密希首級。 「不是的……」密希微弱的聲音無法傳達到人們耳裡。 這一晚，就在所有人悲愴的大喊聲中結束。人間界王城在這一天，全數崩潰。隔天，密希的畫像貼在各個城鎮中懸賞一億金幣。從此，銀色與藍色被視為不幸的禁忌之色。也從這一刻起，埋下了人神戰爭的伏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