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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返回人間界(下)

作者:皞月

    靈獸界的深處,有一個地方,名為「死神的懷抱」。那是位於靈獸界最底層、最角落、最黑暗的地方,那是一片廣闊無際的死之沙漠。此刻,茫茫沙漠中,有一道身影沉溺於其中。

    「稟告陛下,有一位神族少年使用空間移動來到了「死亡的懷抱」。請問要如何處置?要殺了他嗎?」

    「呵呵……不需要。反正,在這「死神的懷抱」之中,我看他也活不了多久。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神族不是喜歡光明美麗嗎?好端端的來我這種灰暗的地方幹什麼?總不會是來抓召喚獸的吧?既然他是使用空間移動而來的,那表示他是在該死的獅皇的地盤那裡來的。要不要乾脆我親自去會會他呢?」

    「陛下,如果您想見他話,在下自然會幫您將他帶來。您不需要特地勞動尊駕。」

    「無妨,我就親自去吧。偶爾去外頭玩無也不錯……」

    「嗯……這裡是?」密希站起身來,四處觀望。這是一片廣闊的沙漠,四周除了沙漠,還是沙漠,什麼也沒有。自己怎麼會在此?密希一點頭緒也沒有。為什麼一覺醒來,自己會跑到這種鬼地方?要趕緊設法回去才行。

    思考完畢後,密希便閉上眼,開始感應此處的方位。

    「嗨!」密希身後,傳來少年的聲音。

    「誰?」密希迅速回過頭來,凝視著眼前的少年。他是何時來到自己身後的?自己竟然完全沒察覺到……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少年微笑著說道。

    少年有著鸞鳳之姿,身後那一頭美麗的黑色長髮,可謂鬒發如雲。看來約莫人族十六歲左右,身上披著一件黑色披風,有著貴族般的氣質,帶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密希總覺得,這位漂亮的少年給他的感覺跟獅皇竟有些相似。

    密希思索了一會,便答道:「我是亞克,我是莫名其妙來到此地的。可否告知此處是何地?」密希露出淡淡的淺笑有禮的問道。他打算無論如何先跟眼前的少年打好關係。畢竟此處要再遇到別人似乎猶難。

    「這裡是「死神的懷抱」。你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此地?」少年覺得有趣的笑了笑。

    密希看著少年的笑容,不由得感到焦躁。這跟獅皇帶給他的感覺是一樣的,只是此人不同於獅皇,有股淡淡的邪氣。

    「請問,在此地有辦法去人間界嗎?」密希雖對此人無好感,但還是要盡可能打聽一些有利的消息。

    「有啊,這裡的王有辦法。」少年的眼瞳理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

    「那麼……」

    密希話聲初起,便被少年打斷道:「他是不會幫你的。除非……你有何誘人的代價呢?」

    「……莫非,你就是那個「王」?」密希藉由之前的對話,以及少年那獨特的氣質,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為何這麼想?」少年感到有趣。

    「這只是我個人的推斷罷了。如果說錯了,請別介意。」密希話雖如此,但他已愈來愈肯定此人應是此地的王無誤。

    密希以為,當他問「有何代價」時,那語氣彷彿是自己本身的疑問似的。再者,自己說他是「王」時,他完全沒有一般人被誤認為如此大人物時應有的反應,反而一點都不訝異。最後,再藉由他那獨特高貴的氣質以及服飾,還有其言談舉止,高傲如王者般的態度,是至於美麗的容貌,在在顯示出其不凡的身份。另外,最重要的兩點,是其驚人的力量:自己完全無法判斷此人的實力。能做到讓人無法辨識,實為了不得。

    另一點其實不太切合實際,但是卻是讓密希如此肯定的一大要素:他實在跟獅皇太像了。

    「你的語氣真肯定呢!告訴你也無妨。沒錯,我就是統治這個「闇境」的闇黑帝王──沙羅曼蛇。」

    同一時間,靈獸界,空之城主殿堂──「陛下,「闇境」中,「死神的懷抱」有動靜。」獅皇的式神出現在主殿堂正中央處,恭敬的半跪在地報告道。

    「喔,那是怎麼一回事?」獅皇輕鬆的靠坐在主位上,蠻不在乎似的問道。

    「有人使用空間移動到死神的懷抱之中,而且是從陛下作的結界內移動的。」

    「這樣啊……蒼龍,你有何看法?」

    「我不記得這附近有誰失蹤,或許是無關緊要的人吧。此事能不管就別管。」

    「這是何時發生的事?獅皇轉而問向式神。」

    「是昨晚半夜約二點鐘時發生的事。」

    「半夜啊,這倒是讓我聯想到密希與流希這兩個人呢。白虎,那兩個人是幾點走的?」

    「似乎也是二點左右……」

    「是嗎?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辛苦你了。」

    「是。」式神話聲一落,便消失在殿堂之中。

    「莫非是那兩人中的其中一人?」獅皇看相白虎問道。

    「不可能的,我親自送他們倆人走的。」白虎定定說道。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有事我會再召你們來的。」獅皇擺擺手示意兩人退下。

    「是。」蒼龍與白虎同聲說道,便步出主殿堂了。

    兩人來到了中庭,白虎停下腳步,說道:「不知為何,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嗎?那你想怎麼做呢?」蒼龍也停下腳步,轉身面向白虎。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點擔心密希。」

    「放心吧,他已經回到人間界了。不是你親自護送的嗎?」

    「是沒錯啦……唉!一想到他跟流希在一起,就覺得很不安全。你不覺得流希這個人怪怪的、很危險嗎?」

    「放心,密希可是我親自調教的。就算流希想對他不利,他也能應付得宜的。密希連我做出的空間斷層都能破了,那個人類的少年有什麼好怕的?」

    「什麼!?當時不是你自行解除的嗎?」白虎雙眼瞪大,難以置信。

    「是密希破的。在此生死存亡之間,密希萌芽爆發的出來的心聲力量。」

    「……真難以置信。你到底是怎麼鍛煉他的啊?」

    「……不如,我就用一樣的方式來訓練你好了。」蒼龍露出邪魅的笑容。

    「不用了……」白虎開始連連後退,跑掉了。

    蒼龍看著白虎逃跑的背影,發出輕笑聲。寬廣的中停止剩下蒼龍一人,蒼龍面色凝重。

    「……連我都開始擔心起密希了,「闇境」的事,我不想、也不能干涉太多。希望他能平安無事……」蒼龍望著蔚藍的天空,默默祈禱著。

    闇境。死神的懷抱──……這是什麼東西啊?密希周圍,陣陣野獸的低吼聲逐漸靠近。不是他所想像的那種可怕的野獸,而是一具具獸形的骷髏。會動的骷髏?還會叫?從沒見過。

    接著,五隻「骷髏獸」低吼一聲,撲向密希。密希雙手雙腳金氣綻放,配合著他快速的身法,一一將骷髏獸們打碎,這場戰鬥就這麼結束了。

    嗯?奇怪,怎麼那麼容易?實在太詭異了。密希心裡暗暗想著,並望向距離不遠處的沙羅曼蛇,而沙羅曼蛇仍舊掛著一張笑臉。密希見狀,也不在搭理他,轉而研究起那些詭異的骷髏。

    突然,骷髏碎屑又聚合起來,撲向密希。所幸密希早有防備,迅速身出雙手,射出強勁的氣,骷髏再度碎裂。

    好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密希這次為了剷除後患,便手一指,一團火焰在骷髏上燃燒了起來。這是一個簡單的基本火系魔法。

    這麼一來,它們就完蛋了吧?才剛這麼一想,骷髏們的骨灰竟再度具合成形,撲上密希。密希於是手一伸,那些撲過來的「灰」立即被冰凍在原地。

    這些怪物究竟是?密希再度狐疑的看向沙羅曼蛇,但他仍然掛著一派悠閒的笑臉,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密希再度放棄與沙羅曼蛇對峙。

    算了,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但是,沒過多久,這些冰塊倒成了它們新的軀體,成了用冰塊組成的骷髏了,冰塊裡面還包覆著骷髏的骨灰。

    會不會太離譜了一點?密希暗叫不妙。到底要如何打倒這些怪物?密希基於不想浪費體力,所幸飛了起來。可是這一飛,卻有一群骷髏鳥飛過來了。

    密希這次著實吃驚了,這下可好,氣不行,火燒不行,冰凍也不行,自己甚至連它們究竟是不是「活的」都不知道。看來又不像是受人操縱了傀儡。

    現下的情況,實由不得密希思考。密希趕緊做出一層氣牆,暫時抵禦鳥群的攻擊。自己實在需要時間思考,密希如此想道。於是決定先使用水天使纋利耶之吻做出一個防護罩,已節省自己的體力。但是,左手手指上,竟全然不見指輪的蹤影?密希再看向右手,光之禮讚也不復見。最後再搜索上衣口袋,魔反鏡也不見蹤影?

    密希震怒。這是怎麼一回事?那些都是自己最珍視的家人送的禮物啊!但放眼全身,竟只剩下二歌送的魔法滾動條。其它的呢?

    再密希震怒之餘,骷髏鳥正不知死活的用力撞擊著密希的氣牆,還不時發出吵雜的嘎嘎聲,在在令密希更加煩心。密希冷眼一瞪,體內的魔力湧出,散發出冷列的殺氣。

    密希現在只想找個東西來發洩自己無處宣洩的怒氣,正好眼前就有一全不知死活的愚昧者,正瘋狂的位自己締造死亡的道路。

    密希雙手猛然一舉,使出自己最擅長的光系魔法,霎時白光四射,籠罩整片大地,這象徵著聖潔之光,洗淨是上一切污穢之物。伴隨著白光的綻放而來的,事那些不明物體淒厲的慘叫聲,它們的白骨順著白光的照射,逐漸粉碎,什麼也沒留下。

    看著這一幕,不可思議的讓密希的頭腦清晰了起來,他開始思考造成這些白骨消逝的原因。如果自己推測無誤,或許它們是「不死系」的物體,所以它們怕的是光明魔法。這是密希的假設。

    此時,身後傳來拍手的聲音。原來,是沙羅曼蛇。他笑著走向密希,說道:「呵呵,這個地方可是好久沒有見到光明了哪裡!」

    「你再說什麼,現在烈日正艷呢。豈非光明?」密希冷冷的說道。對於這個一派無事、一臉笑容的傢伙,密希感到不耐煩。

    「話說這裡的白日啊,只是我施的一點小魔法罷了。你感覺不出來嗎?倒是你剛才使用的光明魔法,感覺真教人噁心,噁心到連骷髏都被熔掉了哪裡!不愧是神族,老愛耍派頭,自詡為正義的化身,自以為聖潔。在我看來,神族只是一群虛偽的噁心生物。」在說著這些諷刺話與的同時,沙羅曼蛇仍舊擺出一張輕鬆自在的笑臉,彷彿一點惡意都沒有似的。

    「……我是不知道你對神族有何扭曲的見解。我告訴你,我最討厭向你這種老是頂著一張虛偽笑容的人。說到這裡,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還真雷同。不過,你比他更令人噁心想吐。」

    「那人是?」

    「空之主。獅黃。」

    密希話語方落,突然一股強大而懾人的殺氣從沙羅曼蛇身上猛烈爆發出來,頓時天雲色變,隨著沙羅曼蛇的勃然大怒,天彷彿受到感染似的,變得昏暗混濁,彷如鬼魅降臨一般,妖冶無比。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令密希動彈不得,全身使不上力。明明身處乾熱的沙漠,卻冷汗直流。自己甚至無法直視沙羅蛇懾人的雙眼,只能像個待宰羔羊似的,無力的佇立在原地。

    「以後不准再提這個名字。」沙羅曼蛇又恢復往常的笑容,一切又回歸原樣。剛才發生的一切,彷彿是假的。

    日光照在密希臉上,令密希回過神來。這就是傳說終生活在火焰之中的紅龍──沙羅曼蛇的力量嗎?真是驚人。

    看著沙羅曼蛇鬼魅的笑容,密希心中暗叫不妙。他知道,憑自己的實力是絕對打不過他的。要逃,也逃不掉。況且自己也不知該往哪裡逃。自己本來要去之前感應出來的一處宮殿,但想來那應是沙羅曼蛇的宮殿吧,那自己還真是無處可去了。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肯定會對自己不利。這樣看來,自己真是陷入兩難之中,進退維谷啊!

    「怎麼不說話?嚇呆啦?」沙羅曼蛇露出一股輕蔑的淺笑。

    「……那麼,你想要幹什麼?」密希目前想不到脫身的辦法,只好先打探一下可能的狀況,令想法子。

    「那你又想幹什麼?」沙羅曼蛇反問道。

    「我說過了,我要去人間界。」

    「我也說過了,我沒有義務幫你。」說完輕笑了一聲,晶亮而深邃的黑眸為瞇成細長狀,又說道:「我為何要平白無故讓我好不容易到手的玩具溜掉呢?你說是不?」

    密希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沙羅曼蛇。接著,便轉身作勢要離去。

    「嗯?你不求我嗎?」沙羅曼蛇帶著戲謔的口吻說道。但是,結果並沒有達成他預期中的效果,密希仍然兀自離去,一點反應也沒有,置若罔聞。這一點讓沙羅曼蛇不甚滿意。

    沙羅曼蛇於是一個彈指,密希週身的沙地開始蠢蠢欲動,不一會兒,沙竟成了許多人形,圍住密希,阻擋其去路。

    密希於是雙手一伸,一陣颶風將這群沙怪吹的七零八落,再度回歸為一般的沙土。但是,事情當然不會如此簡單。沙又再次凝聚成人形欲攻擊密希。

    密希見狀,決定使用光系魔法來試試。於是手一舉,一個巨大光球飛往上空,接著爆開,放射出白光,照射在沙怪身上。漸漸的,沙怪逐漸融解。成功了!藉此,密希決定在這片「闇境」之中,凡遇上敵人,都用光系魔法來攻擊。

    光芒照射在沙羅曼蛇身上,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痛恨光系魔法。而且,「那個人」也是屬於光系的。接著,他褪去臉上微微的不快之色,消失在原處──事實上是以一般人肉眼不能是的速度來到密希身旁。他的右手環繞著黑色的邪氣,還有強烈的深紫色電流不斷的流動,一掌簡潔有力的往密希背上擊去。

    「嗚……!」密希咬緊牙根,承受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他的背如火燒般疼痛的叫人難以忍受,好似身體被烙上掌印似的,又似遭到鞭撻般。所幸密希因每日勤練氣的修煉,久而久之身體自然形成一骨氣罩住全身,無時無刻的守護自己,才不至於慘死於沙羅曼蛇掌下。

    密希彈飛了出去,他扭過身,使勁朝沙羅曼蛇射出一記光刃。兒沙羅曼蛇隨即伸出手,輕輕一甩,光刃便往別的方向飛去,絲毫不受影響。

    「呵呵……獵物果然還是要反抗才有意思。」沙羅曼蛇邊說,雙手邊輕輕舞動,隨著雙手的起落,一道道身紫色的巨雷如鬼魅頒不停侵擾著密希。

    密希只得忍著痛,不停高速閃過巨雷。雷聲不絕於耳,令密希雙耳暫時失聰,陣陣麻痛,又得忍受肉體的傷痛。再這樣下去,不停消耗體力,這殘破不堪的身體就要倒下!

    於是,密希做了一個危險的賭注,他快速衝向沙羅曼蛇。結果果然如他所料,雷擊總算停止,密希便得以反擊,快速使出重重的一拳。但是沙羅曼蛇卻僅僅用一根手指,就擋住了密希灌滿氣勁的一擊,並放出強大的氣將密希彈飛。

    密希重重往後方飛去。為了不至於摔傷,他在手碰觸到地面的那一瞬,釋放出氣勁,降低衝撞力。

    好強!密希如此想道。真的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強!但是,難道自己就要這樣放棄了嗎?密希感到有些絕望。

    「啊啊,你好像快不行了呢,趕緊治療一下吧!就用你拿手的光系魔法。然後,再來陪我玩。哈哈哈……」沙羅曼蛇停止攻擊如此說道,對密希極盡諷刺。

    密希倒在地上,恨恨的瞪著沙羅曼蛇,他痛恨著自己的無能。但是,自己又能怎麼樣呢?自己也只能趁現在好好的治療傷口,只能無恥的接受他的施捨!

    「你啊,太弱了啦。我怕再這樣下去,會一不小心失手殺了你,那可就不好玩了哪裡。

    所以呢,我幫你找了別的對手。」

    沙羅曼蛇一個彈指,身後便出現一名男子。

    「艾爾克,你來陪他玩玩。記住,可別把他給玩死了。」沙羅曼蛇對身後的男子說道。

    「是的,陛下。」

    此時,密希傷口也已治療的差不多。眼前的那名男子,挑釁的看著密希。接著,便開始一場激鬥……

    三個月後──「竟趁我不注意時,殺掉了我那麼多部下,看了真令我心痛。你變強了不少嘛!」沙羅曼蛇輕笑道,緩緩從沙漠的另一端走向密希。

    「托你的福。」密希冷冷的答道。沙羅曼蛇的表情一點根本連一點心痛的樣子都沒有。

    密希腳邊躺著無數白骨,血肉覆蓋住金黃的沙漠,屍臭味隨風飄散,構成一股駭然的景象。而身處於屍骨之中的密希,渾身散發出凜冽的肅殺之氣。蒼白的臉龐,在無數弒殺之中沾染上無數鮮紅的血色。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他全身沐浴在鮮血之中,儼然成了冷酷無情的死神一般,佇立在屍首之中。

    這三個月來,沙羅曼蛇極盡一切的折磨密希。他不斷的派人輪番攻擊密希,一旦密希喪失戰鬥能力,便讓他自行治療;昏倒了,便讓他休息道體力回復為止;一旦攻擊密希的人累了,便打道回府,讓另一人接手。如此反反覆覆,令密希殺也殺不完,想停止也無從停止。但是,密希沒有瘋狂,他靠著自身堅定的意志,一直苦苦撐到現在。

    雖然痛,雖然苦,但是也使密希愈發成長茁壯。直到了前幾個禮拜,他已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再來犯者離開之前將之斃命。

    「那麼,先謝謝你啦!幫我解決掉這些重刑犯。我正愁不知該如何處置他們呢!」事實上,他唯一派出的屬於他的部下就只有那名名為艾爾克的神秘男子,其餘則全是一些走火入魔的重刑犯。

    「雖然還不夠看,但總算夠格陪我玩玩了。」

    「求之不得。」話聲一出,密希便不見蹤影。

    沙羅曼蛇露出一股滿意的微笑,接著迅速轉身,一手接住密希份量十足的一拳。簡簡單單的一動作,卻擦出了一道道火花,可見威力之大。

    沙羅曼蛇一個微笑,隨即釋放出強大的氣。密希見無法佔優勢,便使勁甩開手往後一躍,使出他在這期間練成的招式「真空十字斬」。他的手一個橫劃,強勁的氣劃破空氣,成十字形劈向沙羅曼蛇。

    沙羅曼蛇於是手一揮,一道黑色的光束朝密希劃出的十字擊去,引發一場大爆炸。塵土飛揚,形成一股巨大的沙塵暴。

    突然,薄沙渲染上一層金光,如狂瀾般襲捲向沙羅曼蛇。沙羅曼蛇於是手一伸,強勁的氣將沙嵐俐落的劃開。原以為已破了密希的攻勢,但身後卻突然有一股強大的光系能量逼近。沙羅曼蛇立即向後一躍,一個漂亮的後空翻,形式逆轉。

    但是,沙羅曼蛇沒想到,密希方才使用的光系魔法,竟會追蹤。但沙羅曼蛇豈是省油的燈,他立即提升氣勁,用瞬間爆發力擋住密希的攻擊。但他卻沒估算到密希還預留了一手。在他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個追蹤式光系魔法時,密希將氣隱藏了起來,暗中聚集魔力,待他準備抵禦攻擊之時,又發出一記強大的光系高級魔法──光華能量。這一擊來的突然,使得沙羅曼蛇閃避不及,便紮紮實實的中了這一擊,產生一股白色的大爆炸。

    密希並未卸除戒心,他將氣勁大幅提升,往爆炸後形成的煙幕投了一記大型的「真空十字斬」,威力十足。之後,便退離煙幕,仔細觀察,並一邊著手凝聚魔力,準備下一波攻勢。

    待煙裊裊散去,沙羅曼蛇的身影見清晰。仔細一看,他的臉上沾有少許的鮮血,但不見傷口,想必是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治好了。他的黑髮如絲緞般緩緩飄起,眼神充滿戰慄之氣,魔力與氣大幅提升,那是一股無法估算的能量。他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殺氣,再配上臉上的微笑,令人毛骨悚然。

    「好久沒看到自己的血了……我太低估你了……呵呵呵……」沙羅曼蛇邊說,逐步靠近密希。

    「現在起,你沒有那個運氣再傷到我了。你最好用力的逃吧!接招!」

    經過幾小時的激鬥──實際上,對沙羅曼蛇而言只是一場輕鬆的狩獵遊戲。但密希則是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渾身是傷,很是狼狽。

    「好了,我有點玩膩了。最後,你的命運會是如何,就看你能不能接下我使出五成功力的魔法了。如果你挺住了,我就放過你。」

    雖說只有五成,但以沙羅曼蛇的功力來說,已經是非常強悍的一擊了。密希光是應付他三成的功力,就已疲憊不堪了。因此,要想接下沙羅曼蛇的攻擊,自己是必要卯足了群力,使出大絕招了。

    「準備好了嗎?去死吧!」

    沙羅曼蛇緩緩浮在半空中,手中形成一股大型的黑色能量,其上還環繞著詭異的深紫色電流,滋滋作響。當能量大到足以遮蔽住沙羅曼蛇的身影時,沙羅曼蛇便將其射出。黯黑的能量以及快的速度俯衝向密希。那股能量大到能切開空氣,其經之處將整片沙吹散,露出堅硬的地殼表面。

    密希則同時提升體內的氣與魔力,身上綻放出銀藍色的光芒。密希開始唸咒:「純潔無暇的蒼弩之光啊,充斥於蒼弩的光輝,聚集於一束,化為天神的制裁吧!將染滿鮮血的穢物給暴露出來──極星大亂舞!」

    這一招是融合密希的自創氣勁絕招──星天亂華與魔法絕招──北極天光,兩者結合在一起而成的。

    密希的招式極其華麗而強大。隨著密希話語一落,上空出現點點螢光,周邊則有一股強大的氣流。接著,螢光開始擴大,大放異彩,並與氣流隨之起舞,結合在一起,釋放出銀藍色的光芒。點點的銀藍色星光,像亂流一般狂亂的瓦沙羅曼蛇擊去。而每一點星光不停四散金色銳利的光線,不停歇的向沙羅曼蛇擊去。此外,星光只要碰在一起,就會釋放出強大的能量,並結合成一股更大的能量,散發出刺眼的光芒。

    最後,黑與白的巨大能量撞在一起,整個沙漠天搖地動,黑與白的光芒同時綻放,彼此競爭似的。地面開始晃動、斷裂、最後迸開。地殼內部的岩漿噴出,鮮紅染上片大地,現場一片混亂。

    就在此時,兩股能量的交接處,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空間破裂了!

    「糟……玩得太過火了……」沙羅曼蛇懊惱的說道。

    而密希則不慎被狂亂的氣流吹進黑洞之中,掉進無底的深淵。

    「嗚……」密希在黑洞中被強勁的氣流吹的頭昏腦脹。不知過了多久,才從黑洞中掉了出來,狠狠地由高空往地面摔去。

    密希趕緊用僅剩的一點氣來保護自己免於受重傷。但由於體力不足,撞得頗為嚴重,逐漸失去意識。

    這裡是……?密希努力張開沉重的雙眼,想確認方位。這時,眼前有一名男子──人類的男子,朝自己跑了過來。人間界……?密希如此想道。

    那名男子跪在自己身旁,似乎在對自己說些什麼。

    在閉上雙眼的前一刻,密希看著男子,無意識的喃喃說到:「……大哥……」接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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