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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甲魚行動

作者:雪蓋蘭亭

    安神和他的幾個兄弟妹妹躲在房間裡愁眉不展。

    勸說卡門放棄拆掉餐廳景觀的事情讓他們頭大如斗。夜叉和修羅的意思是,乾脆以武力威脅,不聽勸就一刀要了他的命。這個自然是很過分的想法,況且大家很懷疑自己能不能制住這個廚子。看看他手下夥計在餐廳的表現,就知道這個卡門也差不到那裡去。

    田鼠覺得,既然正面和他打沒什麼把握,那就給他來暗的。比如,下毒要挾他。最好找點可以控制他一輩子的毒藥,嘿嘿……那時候……

    還沒等田鼠繼續妄想如何收拾這個脾氣古怪的大廚,後腦勺先挨了無名一記爆栗。無名認為田鼠純粹是癡人說夢,卡門這樣的廚子對飲食比任何人都更瞭解,給他下毒?

    大概,我們的死期就不遠了。

    方晴也知道這些都是胡扯,可是自己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於是,就狠狠踹了一直不說話的安神一腳。安神一個踉蹌,差點趴到了地上。

    夜叉和修羅當仁不讓的大笑起來。安神到很坦然,一臉溫欣的對方晴說:「你還有什麼氣都撒在我身上吧!我的身體扛的住。」

    方晴沒好氣的別過頭不理他。田鼠打趣的說:「安神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丈夫,今怎麼沒骨氣了?」

    「田鼠啊,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像你為了那個破殺手連命都可以不要。而那個殺手就最見不的人家比他強。夜叉和修羅則是武功沒的說,腦子就基本是壞掉了。」

    安神的一席廢話,惹的諸位劍拔弩張,要上來和他拚命。

    「大家何必這麼激動,誰沒有點毛病和弱點。」安神慌忙退到牆根,拚命搖手示意聽他說完。「我們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而是要找那個老傢伙的痛腳啊!」

    「你的意思是說,卡門的弱點?」無名立刻明白了安神的所指,大家也不由停了手開始思索這個問題。

    每個人都有弱點,這是我們所在世界的唯一平等之處。無論你是總統,還是乞丐,都一樣要接受自身弱點所帶來的不完美。

    人性的弱點是相對固定的,因此每個人一生只會犯同樣的幾種錯誤,這就是所謂的宿命。沒有人可以改變,你只能盡力去壓制和隱藏。但契機一到,它又會不可避免的爆發出來。

    那麼卡門的弱點在哪裡呢?

    這個問題絕對不是坐著能想明白的,所以他們開始了代號:甲魚的行動。之所以命為甲魚,主要是覺得卡門這個老東西肯定隱藏的比較深,難度比較大。

    『甲魚行動』在半夜展開。無名是殺手,精通搜集情報,由他負責外圍情報工作。安神和方晴是盜賊的好料子,所以負責去卡門房子裡查查,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情報。田鼠的追蹤術很厲害,還會『土遁』,就專門盯他的梢。夜叉和修羅給大家望風。

    諸位分頭行事。無名悄悄離了虛家宅院,潛出無情城堡,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安神和方晴摸到卡門大廚的住處,見裡邊已經息了燈,就偷偷的在後窗捅了個眼,往裡觀瞧。屋子裡黑漆漆的,半天安神眼睛才適應過來。

    卡門臥室並不大,朝陽的窗子下擺了張桌子,西牆下是床,其他地方空蕩蕩的沒有什麼東西。而更令安神奇怪的是,卡門並不在屋裡。

    安神向身方晴做了個沒人的手勢,方晴立刻會意的像藏在黑影裡的夜叉他們做了同樣的手勢。夜叉和修羅知道他們下一步,是要進房子,就各自把了方向,為他們望風。

    田鼠則轉身去了廚房,找卡門的下落。

    安神從兜裡取出一根細鐵絲,很快就撥開了窗戶的插銷。兩個人一按窗台,先後無聲的落進了屋裡。安神抖手弄了一個火苗,看看這裡實在沒有什麼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只好翻了翻床鋪,當然也沒有什麼收穫。方晴圍著桌子查了半天,除了幾本什麼食經、菜譜之類的東西,再也找不到一點有用的玩意。

    安神看了看方晴,又開始在四周的牆壁上敲敲打打。結果,並沒有暗室、加牆的機關。一無所獲的兩個人面面相覷,安神更是仰起頭,歎了口氣。不過,他的氣沒有歎出來。因為,一件東西掉到了他嘴裡。

    這是一片飛禽的絨毛。安神花了不少功夫才把它弄出了嘴巴,剛要隨手扔掉,又突然緊緊發攥回了手裡。也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一聲夜鶯的哀鳴。

    安神和方晴躲回後窗沒多久,卡門邁著八字大步進了房間。這傢伙似乎很累了,根本就沒有點燈,悉悉唆唆一陣倒騰之後,就『枯通』倒進了床上。

    安神的房間裡,方晴正拿著那片絨毛給大家看。說實在的,這麼微小的絨毛,不是掉進安神的嘴裡,誰也不會在意。但即使在意到了,你也很難判斷它來自哪裡。

    「咳,這玩意算什麼線索?一個廚子身上難免沾些雞毛蒜皮,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夜叉的論調立刻就遭到了田鼠的駁斥,他可是跟蹤的專家,對最微不足道的痕跡,都不會放過。「你說的全是表面現象,但根本站不住腳。」

    「那你說哪個站不住腳?」夜叉很不服氣,他對什麼殺手之類的職業向來缺乏敬意。

    如果,不是方晴是他們老大,連盜賊也會看不起。他覺得,只有像他和修羅這樣靠真功夫吃飯的人,才值得尊重。雖然,他也知道自己腦瓜在這群人裡最沒用。

    「笨蛋,卡門是這裡的大廚,他根本不會去做撥雞毛之類的事情。」修羅覺得還是自己教訓這個傢伙,才不至於太失他們的面子。至少,大家會覺得還有個明白的傢伙。

    方晴也慢慢點頭說:「修羅說的不錯,但更重要的是,這根絨毛來自房頂。那就意味著有什麼鳥類曾到過那裡。」

    田鼠沖夜叉翻了個白眼,意思是這裡還有比你更笨的嗎?夜叉很想過去擰斷他的脖子,讓他知道,到底是腦子管用,還是拳頭管用。幸虧田鼠此刻開始了他的分析,不然內訌就要再次上演。

    「我以為,這很可能是某種飼養飛禽的羽毛。從絨毛的質地看,與天塹雨鴿的非常接近,尤其是雨鴿便布全身的淺灰斑點。」田鼠不愧為追蹤專家,一開口就讓大家吃了一驚。

    卡門一個大廚子,養鴿子幹什麼?尤其是田鼠所說的這種『天塹雨鴿』。這種鴿子的飛行耐久性和定向的準確度,在四大陸堪稱聞名遐邇。自聖王洛河發現以來,它就一直被視為傳遞情報的最佳使者。但因為這種鴿子生活在天塹絕壁之上,抓到它非常困難,市場上基本屬於有價無貨的珍惜品種。即使是風雷帝國的情報部隊『天雷組』也只有區區五隻這樣的鴿子。

    這樣的鴿子,出現在卡門的房間裡,絕對是件不尋常的事情。

    安神的腦子裡瞬間轉了七八個念頭,最後他只能承認這些都是臆測,沒有拿到證據之前,什麼都有可能。看來這個『甲魚行動』又要牽扯出一大堆麻煩了。

    「田鼠,你後來在哪裡找到卡門的?」方晴忽然想起了件重要的事情。

    「我沒找到他啊!」田鼠一臉的茫然,「廚房和客廳,整個虛家大院都沒發現他的蹤影。我是聽到修羅的信號,才趕回來的。實在很奇怪,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簡直就不可能啊!」

    大家再次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安神對田鼠瞭解不多,他唯一一次出手就是在五彩崗前,那次惡戰時。但那一回,田鼠不但顯示了超群的武功,更以『土遁』之術瞬間斬殺了妖四。田鼠的能力是無庸質疑的,而無名保證他是最出色的追蹤專家,那他就肯定是,毫無疑問。

    但如果田鼠的追蹤術沒有問題,那卡門的就太可怕了。安神已經開始懷疑,他們今晚的行動已經暴露了。這種可怕的感覺讓他坐立不安,心如亂麻。

    方晴看著安神轉來轉去,心裡有些不忍。甩了甩頭,像是想把所有的煩惱拋到腦後。

    「算了,我們也不問那些事情了,至於這個卡門咱們也不要理他了。」

    「小晴,現在我們已經捲進去了。如果,卡門真有那麼厲害,我們的行動他已經知道了。即使收手,他也會找我們麻煩。這件事情牽連太大了,我們只有前進,絕對不可以後退。」

    安神的話讓大家頭一次意識到,這件事情背後隱藏著怎樣可怕的黑手。

    「你們都在啊!我查出一些眉目了!」

    話音未落,無名推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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