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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扮豬吃「龍」（上） 作者：許佳為 第十二章扮豬吃「龍」
日本某城市帝丹大酒店內——「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總之給我搞定這個人，價錢多少照給！」一個年輕人很沒風度地大吵大鬧，他的對面是三個年齡明顯比他大許多的人。 這個年輕人就是龍一，而他對面的人，則是我、張統才和方非玉，我們經過易容，看上去足足有三十幾歲，他根本認不出我們，還大搖大擺地將我的照片扔在桌子上對我們發威。 「龍少爺，我們山口組辦事一向乾淨利落，但都較少充當殺手的角色，你說這人要怎麼殺？留全屍？剁碎？還是慢慢折磨死他？」 真沒想到張統才演戲演得這麼好，簡直看不出他以前的一點影子，那麼我也來幾句：「還有，龍少爺……」有點彆扭，頓一下再道：「我們的價格不低，你要先付一半定金。」 「多少自己填！」龍一大方地在一張瑞士銀行支票簽上自己的名字想我們扔來。 「龍少爺出手果然闊綽，那……」既然有人送錢來，我當然是一臉諂媚地收下了，他居然敢給我張沒寫數額的支票，這次一定吃死他，嘿嘿。 「龍少爺，那我們馬上去辦，你要不要留個人頭玩玩？」張統才一邊笑瞇瞇地對龍一說這些話，一邊碰碰我拿支票的右手，小聲說了兩個字：「十億。」 十億？這也太黑了吧，就算請個世界一流的超級殺手都用不了這麼多吧。不過我忘了，我們又不是真的去當殺手，只是來做戲的，沒寫一百億已經不錯了——寫那麼多銀行方面可能會有麻煩，不知道龍氏集團在銀行有沒有那麼多存款。其實我低估了龍氏集團，一個跨國大公司，資產可不是小數目。而且我這時對這麼大筆錢的概念也不是太清楚，我出生至今見過的最大一筆錢也不過一萬，那是老爸買家電和房子裝修用的。 我剛帶著支票走到門口，張統才再次開口向龍一提議：「龍少爺，不如我們捉個活的來讓你折磨，到時什麼酷刑你自己對他施用，那樣才解氣嘛。」 「活的？嘿嘿……好！給我捉活的！我要慢慢弄死那小子！」龍一並不知道他剛開始請的殺手是怎麼死的，只知道我有黑幫保護，所以才會找到日本最大的黑幫山口組幫忙殺人，他也還不知道我懂道法。 「那我們這就去辦，龍少爺你慢慢吃，等我們的好消息啊。」張統才自始自終都是一臉諂媚，拉著方非玉離開包廂。 在離開時用靈力探測聽見龍一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山口組不愧為日本第一黑幫，連個說話這麼賤的小角色都有那麼厲害的保鏢，這次誰也保不住那小子了，哈哈哈……」 他說的「保鏢」可能是指方非玉，方非玉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又緊跟著我和張統才，倒蠻像保鏢的，再加上他那副冷臉，實在很難讓人不誤會。 離開酒店後，我們三個都大笑起來，連平常不苟言笑的方非玉也笑得很開心。 「怎麼樣？天才就是天才吧，我的演技還過得去吧。」張統才在把自己是修真者的事說出來後一點沒變，還是那副臭美樣。 我的承受能力也早在得知這世界有修真一事時就鍛煉到遇任何事都不驚的程度，和他當然還是有說有笑：「天才，大天才，你說接下來怎麼辦？不會要我作賤自己去被他折磨吧？」 「這個……哦，先把支票上的錢轉帳再說！十億哪，我們一人兩億，吃個夠！」張統才這小子，真沒看出他這麼貪財，應該叫「張統財」才對。至於他說的兩億當然是十億分給包括林詩雲在內的我們五人嘍。 待到銀行搞定一切後，天色已經很晚了。沒辦法，我們一打聽才知道只有林詩雲有銀行帳號，我們四個都得先申請個帳號，搞來搞去又轉這麼大數額的錢，弄得晚點也沒辦法。我們把林詩雲找來幫忙搞定轉帳問題後，四個一起到山口組隱秘處商量怎麼整龍一。畢竟這裡最討厭他的非林詩雲莫屬，差點可就因他毀了終生幸福。 「龍一這種人，要讓他得意，在他最得意時讓他無法得意。」林詩雲似乎非常恨龍一，從頭到尾出盡主意。 「好了，就說到這吧，憑空多出那麼多錢，不去大吃一頓太對不起自己的胃了。」我的確餓了，想想先是昏迷一個星期，再搞龍一的事，至今還是滴水未進呢。 「走吧。」 兩天後…… 還是在帝丹大酒店那個包廂內，不過這回龍一跟前的人多了一個，那就是我。代替我跟易容過的張統才他倆坐在一起的是林詩雲，她原本就長得高，扮起我這一米七個頭的人惟妙惟肖。 龍一滿面春風，看著我裝出來的驚恐模樣，大笑道：「哈哈哈，這種孬種也值得林詩雲跟他做朋友！我今天就把你廢了！」 看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張統才演戲演全套，上前阻止他：「龍少爺，這裡是酒店，在這動手恐怕不太好吧？」其實是我們在這搞出事情的話，新聞一播就麻煩多多。 「哼，本少爺就是要在這折磨他，那些八卦記者砸幾個錢就行了！」龍一罵罵咧咧地將刀子捅向我的左臂。 靠，還真想廢了我，這小子一捅就朝我的手筋扎去。還好我有靈力可以外放護體，擋下一刀該不成問題——「啊！」這是我的慘叫，真正發自內心的慘叫！我左手的手筋被挑斷了！真的被挑斷了！龍一手中的刀子有問題，那不是普通的刀子，那是法器！而且是級別很高的仙器——靈力內斂，表面跟普通刀子無異。 「演得真像。」求助的目光望向張統才時，居然聽到他小聲地說出這麼一句話。看來他也沒看出那把刀子的厲害。 由於手臂劇痛，強烈地刺激著我全身的神經，我頓時想起葉如海說過的一句話「龍國先是龍氏集團的真正老闆，也是龍一的祖父」。 完了，棋差一著，沒料到龍一有個能送他仙器的祖父。看著他手中的刀子正朝我的另一條手臂扎去，我腦中開始出現各種奇怪的畫面…… 一個男子，一個很帥氣的男子，手執一柄水晶長劍，他的周圍是各種各樣的「人」，有仙風道骨寫在臉上的仙人，也有猙獰不堪，一見既知非人類的魔物……甚至還有各種各樣的怪獸，有的像傳說中的麒麟，有的如龍，還有像鳳凰的……這些人和獸把他團團圍住，看不到包圍圈的盡頭。 那個男子身上是一套純白的武者裝扮，他雙目迷茫，輕輕舉起長劍，嘴唇微動，他身上便慢慢出現一層晶瑩的東西，那些東西越結越多，最後結成一副水晶般的鎧甲。至此，我才明白那男子剛才嘴唇微動時說的話的意思，他剛才只說了兩個字：晶鎧。 在他身上晶鎧完成的同時，他週遭的仙人、魔物及各種怪獸也在一瞬間動了起來。各種絢麗的仙法、道術和各式法器如潮水般向那人招呼，那個人被圍在攻擊的中心點，已經被各種攻擊遮掩住了。看到此景，我心中有股熟悉的感覺，絲毫不為那人擔心。 片刻後，彷彿為了印證我的想法，所有的攻擊停止了，從攻擊中心點傳出如水波般的水晶波動——所有「人」都成了結晶。 「唉，至強，絕對無敵，真的很寂寞。」他輕聲地喃喃自語，眼神仍是那麼迷茫，他望望那一望無際的晶化「人」，感歎道：「無論多強，我還核子能是我，一個小小的生命體。在浩瀚的宇宙中，我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火星，我和這些傢伙打鬥這麼久又有何意義？我們都不過是宇宙中連塵埃都稱不上的微小生命……」 他再次歎了口氣，舞動手中的水晶劍念道：「人本渺小，人本同類，何故相殘？誰人能做到無慾無求，他便已經不是人。看破一切，惟有超越死亡！」話音一落，他身上的晶鎧便自動消失，手上的水晶長劍也掉落地上，變成一柄生銹的鐵劍，消失了。他的人也慢慢消失…… 空氣中只留下他最後一句話，是對那些晶化「人」說的：「我用『晶化萬物』將你們封印，除非有人重執我的劍使出『萬物復甦』否則你們將永遠如此……我已自絕性命，連靈魂也不會剩下，你們自己在晶化狀態下好好思考吧。」 他最後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沒多想，反倒是他的劍——那把掉落地上後化成銹跡斑斑的鐵劍，與我從葉如海那得來的劍簡直一模一樣！ ……畫面消失了，我這才記起自己身處險境，剛才發生的事似乎只在一瞬間，我眼前龍一的刀還在向我右臂急刺之中。 下意識地，我念出兩個字：「晶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