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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我的名

作者:水榭蘭香

    兩人匆匆趕返客棧。

    一路上,只見店舖紛紛關門,路人也大多行色匆匆,連找個人問一下發生了何事的機會都沒有。無奈回到客棧,見店家正在打算關門,赤天羽趕緊打聽到底發生何事。

    神情惶恐的店老闆讓赤天羽幫忙把門栓合上,才鬆了口氣,擦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道:「客官有所不知,剛才修羅王下了全城戒嚴的緊急通告,現在城門已經封鎖,居民沒事不准上街亂逛。還要求各家客棧、旅館要將最近兩日入住客人的情況上報呢!為了少生事端,大多店舖都準備暫停營業啦!」

    「為什麼會這樣啊?」琪兒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聽說是昨晚有人潛入修羅王的王宮『阿修羅神殿』,還盜走了一件宮中異寶,惹得修羅王發怒啦!」店老闆檢查了一下,確定門已關好,才又接著道:「真想不通,有誰會有這麼大的膽量,居然敢到『阿修羅神殿』去偷東西,而且還有本事沒被當場捉住?」一邊說還一邊搖著頭。

    赤天羽和琪兒聽得面面相覷,誰會有那麼大的本事?兩人目光稍一碰觸,已知道對方心裡所想,但都忍住沒當著店老闆的面說出來。

    「琪兒,我們該進行下一步計劃,到修羅王宮去逛逛啦!」回到房間,赤天羽興致高昂:「你看這盜寶的人,會不會就是你所說的『黑暗天使』呢?」

    「我猜很可能就是『黑暗天使』影姐姐啦!不然還有誰會有這麼大的本事?」琪兒笑道:「搞不好,修羅王被偷的異寶就是『終極神兵』——『幻影披風』呢,也難怪他會氣得吹鬍子瞪眼啦!趁現在修羅王的人手都派出去搜捕盜寶之人,神殿內可能反而防守空虛,羽哥哥,我們晚上想辦法潛進去看看有沒有『鏡舞』的下落,好嗎?說不定還能到修羅王這老鬼的武器庫去『順手牽羊』一兩把『通靈級』神兵用用呢,聽說修羅王的武器庫裡有些武具可是能和『終極神兵』媲美的哦!」

    赤天羽想到自己功力所剩無幾,本來有些擔心。但覺得琪兒說的好像也蠻有道理,何況,自己的「四維極速」還能使得出,最壞的情形下逃命應該還是沒問題的。便點頭同意了琪兒這個後來被證明是糟糕透頂的建議。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兩人決心下定,便立即開始準備起來。雖然修羅王下了戒嚴令,但「有錢能使鬼推磨」,琪兒獸皮袋裡的金元寶,還是很順利就換來了風都的地圖、阿修羅神殿的大致結構圖、甚至神殿內可能的防禦情況等物品和信息。自然,也少不了夜行衣以及螢火石等「夜行必備」之物。

    阿修羅神殿位於修羅大道東面如小山丘般的高地上,是一座(確切地說,應該是「一群」)非常宏偉的建築。主殿有二層——如果算上殿頂那一個個巨大半園形,該當是三層了。由於層數不多,雖然每一層高達近兩丈,神殿的整個外觀看起來依然像一個又矮又胖的大肥佬——它佔地實在太大了,約有近三萬平方公尺的面積,還未包括四周那些作為點綴的小建築。當然,用「大肥佬」來形容神殿並不能算恰當,因為,它集中了整個夜叉族能工巧匠智慧的精華,不但氣派非凡,裝修也是極盡奢華之能事。姑不說外牆那各種各樣、栩栩如生的花鳥魚蟲浮雕,單是正門那二十多根高達兩丈,三人方能合抱的巨型圓石柱,就令人無法想像,如果沒有神跡,這些每根均有萬餘斤重的巨柱是如何立起來的?

    明亮的玉輪高懸夜空,淡淡的月光照向神殿。遠方的喧囂並未能影響到這兒的莊嚴和肅穆。初春的寒霧在午夜凝聚,使如猛獸趴伏的神殿更增添了神秘莫測的威嚴……

    薄霧中,漸漸現出了兩個隱隱約約的身形。

    輕鬆避開大街上巡邏的夜叉族士兵,穿著暗灰色夜行服的赤天羽和琪兒終於來到了神殿附近。

    神殿四周,巨樹林立,被剪過枝的灌木叢一圈圈地環繞著整個神殿,地面也全是低矮的草皮襯墊著的鵝卵石路,很明顯,修羅王是個「愛好」綠化的「環保人士」!

    兩人躲在離神殿很遠的一株灌木後觀察了半天,發現前方不但一個守衛的兵卒都沒有,就算是神殿門口,也是空無一人,更離譜的是,神殿的南門竟然還是虛掩著的。

    「唉呀!怎麼連個守衛都沒有,這是『阿修羅神殿』嗎?」琪兒驚訝得合不攏嘴:「就算人手都派出去了,也不至於這樣吧?門還是開著的,好像在歡迎我們呢?」

    赤天羽知道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心裡隱約有種不妥的感覺,但又不知道不妥在哪裡。心想,到了這一步,要退縮琪兒肯定不答應,何況,這樣半途而廢也不是自己的風格呀!

    (畫外音:你有什麼狗屁風格呀?待會兒我看你比兔子都逃得快!

    赤天羽:你……你……老家夥,咱們走著瞧!)

    看著琪兒見獵心喜但又有些怯怯的表情,赤天羽心中豪氣陡生,拉著小妮子一躍而起,笑道:「琪兒,管他呢!門開著也好,我們就省事些,大搖大擺地進去好啦!」

    措手不及,被赤天羽拉著大步向殿門奔去的琪兒,初時還在發楞,隨即受到他的情緒感染,心情也立馬輕鬆起來:「嘻嘻,羽哥哥,你真是豪氣干雲呢,琪兒愛死啦!那我們就大搖大擺地闖進去,看看這個『阿修羅神殿』,有沒有『夔龍穴』那麼恐怖啦!」

    進入神殿大門,兩人頗覺意外,雖然早知道神殿結構上分為防護層和核心層,但誰也沒料到一進門就要走「迷宮」。

    「豈有此理!這神殿的設計也太白癡了吧!修羅王自己的人出入也這麼麻煩嗎?」赤天羽看著眼前顯得高深莫測的迷宮般的通道。訝異之餘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PS:他當然不知道修羅王自己的人出入可沒這麼麻煩哦!)。

    「嘻嘻!看來這神殿還真是用不著守衛呢。羽哥哥,你少安毋躁啦!光是迷宮算不了什麼,恐怕待會還要碰到機關陷阱呢,我們可得小心哦!」琪兒一副頗有經驗的樣子。

    「咦!那邊有字耶!」赤天羽對琪兒的話聽如未聞,見不遠處的一個轉角牆上好像有字跡的樣子,便興沖沖的當先走了過去,那幾個字寫得也古怪,第一個字很大,第二個就小了一半,第三個比第二個又小了一半,依此類推,到最後幾個字已經要湊得很近才能看清了。

    「恭」「喜」「你」「這」「裡」「有」——有什麼好東西嗎?後面的兩個字實在太小了,好奇的赤天羽幾乎整個臉都「貼」了上去,才終於看清楚那兩個小字——「機關?!!!」

    「糟!」赤天羽魂飛魄散,來不及後悔沒聽琪兒的「勸告」,他本能地運起了「四維極速」身法。

    「轟!」的一聲,跟在後面的琪兒見到的,是令她驚怖欲絕的畫面。眼看著赤天羽好奇地往牆上一湊,還沒聽清楚個郎在說些什麼,就發現一個大如磨盤的巨型鋼爪忽然從通道的頂端落了下來,來不及示警,那閃著寒光的爪鋒已經泰山壓頂般向羽哥哥的頭上落去……

    「不!——」琪兒心膽皆裂,悲呼一聲,毫不猶豫和身撲了過去,小妮子一心只想著能衝過去撞開赤天羽,卻完全沒有考慮到這樣做,自己極有可能會葬身鋼爪之下。

    電光火石間,鋼爪已經「擊穿」了赤天羽的頭頂,毫無阻滯地向下落去。等等,怎麼會毫無阻滯?急撲而上的琪兒心念電轉,終於發現,鋼爪毫無阻滯「擊穿」的並不是赤天羽真身,而是他不知用何種身法逃開後留下的殘影。自己一時情急運起了「玄冰幻氣」全力前衝,撲得太猛,已經收不住勢子,眼看就要「為愛犧牲」——自動將嬌軀送去「喂爪」了。

    (琪兒:哎呀!太冤了吧?這樣就把我給「犧牲」啦?!

    畫外音:呵呵!嚇嚇你啦!其實,能「為愛犧牲」也不錯嘛!)

    「呀!——」琪兒驚呼未絕,一條強壯的手臂已經從後將她攔腰緊緊抱住,雄渾無匹的勁力從臂上源源湧出,硬生生止住了她的去勢。

    「好險呀!」琪兒驚魂甫定,發現嬌軀已經躺在了赤天羽的懷中,個郎正調皮地眨著眼、微笑看著自己。此時,鋼爪才終於轟然墜地,在地面的硬石板留下個恐怖的大爪印後,又在背後牽引機關的帶動下重新升回通道頂端,最後隱沒不見。

    「嚇死人家啦!羽哥哥,你用的是什麼身法呀?快得不可思議呢!」琪兒賴在赤天羽懷裡,撒嬌道:「剛才你拉住人家的力量琪兒感到前所未有的強大哦!怎麼會這樣啊?」

    「傻琪兒!以後就算羽哥哥再危險,也不准你這樣不要命啦!」琪兒剛才實在是捨命相救,赤天羽豈有不知,感動莫名地輕輕在琪兒臉頰上親了一下,笑著道:「你忘了我和你說過的『四維極速』身法嗎?有了它,魔王撒旦都奈何不了你的羽哥哥呢!何況這麼點小兒科?!」

    (畫外音:喂!喂!那個臉皮厚得像城牆的家夥,你怎麼也不臉紅一下呀!

    赤天羽:誰?誰呀?有這麼厚臉皮的人嗎?我想見見他呢!

    畫外音暈厥中……)

    「那你的氣勁怎麼好像突然暴增了的?」舒服的感覺令琪兒想在赤天羽懷裡待多一會兒,於是便繼續問問題。

    「是啊!我也正在奇怪呢!剛才意識到有性命危險的一瞬間,我不但超水準使出了『四維極速』身法,還發現體內『暗黑不死真氣』竟異乎尋常地急劇增強,似乎陡然間能控制的真氣猛增了數倍,心急想拉住你時,發現大部分『暗黑不死真氣』都自動向左臂湧去,一出手就輕鬆把你抱住啦!」

    「那你現在還能運用那些猛增了數倍的『暗黑不死真氣』嗎?」琪兒聽得也好奇起來。

    「不行啦,好像只有危急關頭,這種情況才會出現,現在我再怎麼運勁,都感覺不到剛才那種真氣暴漲的現象了。」赤天羽有些洩氣:「還有,我發現暴漲的真氣只往左手去,卻不肯匯聚到右手呢!真怪!」

    「嘻嘻!管他左手右手,能救命就行啦!還有,以後凡是有危險的事,羽哥哥你可要多點擔待啦!反正,你有撒旦都奈何不了的『四維極速』身法,又有撒旦『獨家專利』的『暗黑不死真氣』保護!琪兒這個『大治療師』看來是派不上用場嘍!」

    「誰說的?」赤天羽抱著琪兒這個「天使與魔鬼的混合體」,看著她語笑嫣然的美態,感受著她的如蘭氣息,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抱著琪兒的手也不自覺地有了小動作。「乖琪兒,羽哥哥的相思病,可是只有你這個『大治療師』才治得好的呀!」

    「嘻嘻!癢死了!羽哥哥,你壞壞哦!」琪兒猛然發力掙脫赤天羽的「魔手」,蹦跳著迅快逃離了他的「勢力」範圍。

    「別亂跑呀!可能還有機關呢!」這回輪到赤天羽擔心了,不得不收起綺念,快步跟了上去。

    為了進入神殿更深一層,兩人在迷宮通道中轉悠了半天。由於琪兒自稱是「機關行家」,赤天羽這個「機關白癡」只好聽從指揮,心不甘情不願地充當了好幾回「試驗機器」。在琪兒這所謂的「行家」指導下,觸發了若干個陷阱、機關後,赤天羽已經被弄得灰頭土臉,難得的是,連番遇險他居然沒有受什麼傷,更沒有死翹翹(赤天羽:這是什麼話?!)。

    「真是祖宗保佑!」赤天羽質疑琪兒的「行家」資格之餘,決定返回人間界後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給赤家的列祖列宗們燒把高香。

    付出總會有回報。在赤天羽又一次差點被牆上機關噴出的火舌燒成烤豬後,琪兒這位「行家」終於不負「眾」望摸索出了一些門道。

    (赤天羽看著自己骯髒破爛滿是塵土的衣服,摸著頭上燒得半焦的頭髮,氣憤不已:抗議!抗議!老家夥,你也太損了吧,怎麼每次都把我整得那麼慘!

    畫外音:呵呵!難道,你忍心讓乖琪兒代替你去受苦嗎?

    赤天羽:你……你……你這魔鬼!!!)

    琪兒發現,通道內的各種機關消息,基本都是按八卦陣圖的原理布設的,每個有機關陷阱的所在都與八卦中的一個卦象相吻合,並且按八卦陣圖中各卦象的順時針順序排布。因此,只要按照相反方向尋找,找到相當於八卦陣圖中「生門」的位置所在,就是脫離迷宮,進入神殿深一層的關鍵之地了。

    搞清楚原理,一切再無神秘可言。琪兒終於顯示出「行家風範」,很快就順利找到了「生門」的所在。

    「羽哥哥,又到你啦!小心呀!我可不敢保證這個把手是開門用的還是殺人機關哦!」琪兒看著眼前牆上一個金光閃閃的把手,向赤天羽努了努嘴,然後遠遠退到了一邊。雖然理論上這個把手應該是開啟進入神殿深一層的關鍵,但如果自己的理論錯誤的話,這東西就會是殺人機關了,因此,還是要赤天羽小心一些的好。

    「這回看是什麼破機關!」赤天羽踏步上前,對琪兒這「半桶水」的「行家」的判斷,他實在是「怕在心裡口難開」,一見到這個把手,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根據前面的經驗,他認為,這次多半會是土性的攻擊,比如大石頭砸下,突然出現個陷阱什麼的。真如琪兒所說是開啟通道把手的可能反而微乎其微。

    「嘿!——」赤天羽吐氣開聲,猛地一拉把手……

    「咦!怎麼沒反應?」赤天羽發覺把手居然紋絲不動。轉頭看著琪兒,聳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道:「琪兒,你好像又犯錯啦,這個把手拉不動的。」

    「怎麼會?你試著旋轉一下再拉看行不行?」琪兒有點意外。

    「好吧!」赤天羽重新做好準備,先將把手按逆時針方向旋轉,發覺轉不動,只好再將把手按順時針方向旋轉,隨著格格的響聲,把手動了……

    「有戲!」赤天羽興奮起來。加大了力度,把手轉了將近一百八十度後,嗒的一聲停了下來,看來是到位轉不動了。

    「嘿!——」這回運起了「暗黑不死真氣」,赤天羽再次吐氣開聲,猛地一拉把手……

    「砰!」

    「哎唷!」

    不知是否「暗黑不死真氣」力量太過強橫,還是原來的設計就是這樣,一拉之下,整個把手居然被赤天羽扯了出來,這一下大出意外,赤天羽陡然失去平衡,身形踉蹌連退幾大步,撞入了一旁正看得目瞪口呆的琪兒懷中。

    被赤天羽健壯如熊(赤天羽:抗議!抗議!老家夥你用詞不當!有損人家形象啦畫外音:抗議無效!維持原判!)的身軀這樣狠狠地撞入來,琪兒只覺胸前一痛、同時一陣鬱悶,差點沒背過氣去,一邊後悔自己酥胸為什麼生得如此豐滿,一邊忙不迭推開赤天羽,嬌嗔道:「要死啦!叫你小心點,怎麼不聽呀!」——離得這麼遠都會遭逢池魚之殃,琪兒真是不知說什麼才好了。

    赤天羽看著手裡那連著個長桿的把手,一臉尷尬,囁嚅著,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不過已經用不著他說什麼了,隨著一陣隆隆聲響起,腳下的地板開始震動起來,不知發生何事的琪兒立時吃了一驚,登時忘了責備,重新一把抓緊了赤天羽的手臂。

    這次,兩人倒是虛驚了一場,隆隆之聲響過後,地上的石板緩緩移開,眼前現出了一個長兩公尺,寬一公尺左右的地道入口……

    「找對地方啦!」看到有階梯可以從入口往下走,琪兒變驚為喜,高興得跳了起來!

    小心翼翼地進入地道,沒碰到機關,無驚無險地行了不到三十尺,就出現了向上的階梯,顯然,這地道只是起到與地下隧道一樣的橋樑作用。

    重回地面,兩人發覺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空間。這裡,門廳走廊重疊迂迴,處處雕樑畫棟,確有了豪華宮殿的樣子。與簡陋的迷宮通道相比,唯一相同的是,這裡也採用一種會發光的珠子(夜叉族人稱之為「夜光珠」)做成的燈照明,光線不強但卻柔和無比。而地道的出口看起來就像一個類似我們今天家居中叫玄關的地方。

    扳動牆上的手柄令出口自動封閉後,兩人再度審視環境,發覺走廊只是通往東西兩個方向,猜測這寬大的走廊可能是環形的,先走哪個方向均無所謂,赤天羽便一馬當先,向東行去,琪兒有前車之鑒,不敢落後,緊跑兩步,和赤天羽並肩而行。

    這一層,估計是神殿的庫房區,一路行來,見到的都是有兩扇朱漆大門的房間,門上刻著的圖形分別有「麥穗」、「藥丸」、「刀劍」、「衫裙」、「金元寶」等等。不問而知,這些庫房裡存放的應該分別是糧食、藥品、武具、服裝以及財寶了。但讓兩人費解的是,有一間房的朱漆大門上卻僅僅刻了個圓圈標記,再無其它圖形,裡面放置些什麼讓人無從猜測。

    「先進武具庫看看吧!羽哥哥!」琪兒看不出哪間才會是放修羅王「沒收」回來的東西的庫房,只好打起了「順手牽羊」幾件趁手兵器的主意來。

    「怎麼進得去呀!」赤天羽見那朱漆大門上除了一個長方形小孔外,處處嚴絲合縫,看樣子連蒼蠅都飛不進去,有些一籌莫展。

    「看我的!」琪兒笑生雙靨,從夜行袋裡取出兩根象小鐵絲般的東西,對赤天羽道:「我可是天巧族高人的弟子哦!」

    一邊說,一邊將那兩根東西插入大門上那長方形小孔中鼓搗起來。

    赤天羽驚訝地看著,真想不到,琪兒居然還有這麼一招呢!如果不是聽到天巧族幾個字,打死他也不信琪兒能這樣把門鎖弄開。

    看了半天,赤天羽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怎麼琪兒滿臉通紅,額頭上還冒出了細細的汗珠?難道她這個「天巧族高人的弟子」又是冒牌的?正想出聲詢問,心中卻忽然出現了警兆,雖然聽不到腳步聲,但他體內的「暗黑不死真氣」已經感應到有人來了,而且不止一人,從聽不到腳步聲判斷,來者絕對是功力不俗的超級高手!

    「神殿內竟有這等級數的高人留守嗎?麻煩了!」赤天羽心知對方轉瞬即至,正在著急,卻見琪兒長舒了口氣,玉手輕推,武具庫的朱漆大門已經應手而開,來不及說話,赤天羽已拉著琪兒一閃而入,然後迅速將大門從內關上了。

    「好險!」赤天羽剛舒了口氣,還未來得及看清武具庫內的情景,心內警兆又現,一股凜冽的殺氣猛然從身體左側襲來,眼角餘光已經瞥見了一個黑衣蒙面人的身影,對方顯然又是一個超級高手,劍勢甫出,狂捲的劍氣已經牢牢纏住了赤天羽,讓他產生了一種無可抵禦、無可逃避的感覺。由於琪兒在自己右側,怕她被誤傷,赤天羽不敢用「四維極速」的身法躲閃。一急之下,已顧不得受傷,左拳閃電般以卸力的巧妙手法揮出,尚未觸及劍身,手臂已被狂捲的劍氣割得劇痛無比,如果就這樣與劍身相交,不斷臂才怪呢!危急關頭,赤天羽左臂內的「暗黑不死真氣」奇跡般再次暴漲,「轟」的一聲,他的鐵拳已經正正擊中了來襲者的劍脊,如雷般的氣勁瞬間爆發,本來無堅不摧的劍勢竟被這一拳完全瓦解了,黑衣蒙面人連人帶劍被蕩了開去。

    「是你?!」待雙方身形站穩,赤天羽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黑衣蒙面人就是那天與琪兒吃「宵夜」時碰到的那位黑衣女郎。不由大覺驚訝!

    「你怎麼會在這裡?」赤天羽語氣裡帶有少許興奮。黑衣女郎出現在這裡,而且這樣的裝束,赤天羽幾乎可以肯定,她的身份一定也和自己兩人一樣,是來盜寶的,決不會是修羅王一方的人。

    聽了赤天羽的話,黑衣女郎停止了發動第二次攻擊。當然主要的原因還是赤天羽那一拳之威,已經令她對眼前兩人刮目相看。

    「你們是什麼人?」黑衣女郎的聲音清冷如冰,不帶一絲人類應有的情感色彩。身周青氣繚繞,顯是真氣激盪,打算一言不合,便全力搶攻。

    想起自己兩人也都灰巾蒙面,對方肯定沒能認出來,赤天羽便卸下了自己的蒙面巾,注視著黑衣女郎那碧綠如翡翠的眸子,正容道:「姑娘,我們可是見過面的呀!在下赤天羽!」看了看琪兒,又道:「這位是我的同伴琪兒,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確定了對方不是自己原先以為的敵人,黑衣女郎似乎也鬆了口氣,手中長劍閃電般消失不見,說出的話卻依然冷漠無比:

    「原來是故人!本人姓名不便奉告,要稱呼的話,叫我『黑暗使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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