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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無業遊民阿平

作者:陳德平



    「公歷四月二十三日,農曆三月初五,忌祈福出行會友,宜安居入學破土。」清晨,我起來後就臉色發白地盯著日曆,上面簡單地顯示出今天適宜做的事情和禁忌的事情。雖然我不是去祈福,可是我不去見我的女朋友阿珊的話,我一生就沒有幸福了。因為阿珊今天生日,要求也很簡單,我們先去公園玩,然後到她家吃飯讓她的父母認識我。鏡子裡面的我可謂衣冠楚楚,眉清目秀——呵呵連我也認為自己是不可少得的帥哥了,人靠衣裝嘛。

    當我氣喘依依地出在抓狂著的阿珊面前時,已經是面目全非了——應該說是衣服面目。面對她的黑臉,我硬著頭皮解釋:「阿珊,你不知道,在來的路上,先要去銀行取錢的。結果遇到了匪徒搶銀行,他們竟然拉我去……」

    阿珊冷笑兩聲:「那麼他們一定是邀請你一起分錢了呀?」

    我摸摸自己的頭,尷尬地說:「我也想他們分給我錢,可是不幸的是他們把我當人質了。幸虧我醒目,乖乖地跟他們合作,否則就沒有命來見親愛的你了。也幸虧有了我這麼配合的人質,他們終於逃出了城……可恥的是他們毫不客氣地順手搶光了我身上的東西,嗚嗚我好可憐呀……都是那些毫無人性的傢伙,也不留點錢給我坐車回來。」

    「那麼你是跑步回來的?」

    「嘿嘿,你怎麼這麼聰明?一猜就對,我是跑步來見你的,你看……」

    阿珊哼哼幾聲,冷笑道:「每次遲到你都有理由,這次最離奇了。看不出你很有編故事的天才呀,你應該去寫小說了。」

    「我正有此意——啊,不,阿珊,不是說我今天的事情是編的,我可以發誓!」

    「不用那麼努力地演戲了,省得我看了噁心!看來我們今天沒有必要見面了,等你有空再見吧……」她轉身就走。

    天地良心,雖然我常常說謊話騙她,但今天真是的那麼倒霉呀……嗚嗚……怎麼說真話她反而不相信?

    「等等我呀,不要走呀,你聽我說。」我趕忙追著她。可是阿珊上了公共汽車,眼看就要走了。這時候我突然走不動了——該死的劫匪,拉我當人質也就罷了,還那麼粗暴地弄傷我的腳幹什麼……「阿珊!不要走,等等我……我沒有錢坐車回去呀,至少你給我幾塊錢車費……阿珊……」

    哎,阿珊還是那麼義無反顧地坐車走了,我腳疼得站都站不牢,一把坐在地上,不管什麼面子什麼的了,坐下再說。哎……今天的日子真的是忌出行會友!倒霉的我!可憐的我!

    正在我思考怎麼才可以回家的時候,竟然天上掉下2塊錢來,難道我的遭遇感動了上蒼?我抬起頭看去,發現一個老太婆在前面走過。哈哈是她不小心掉了錢吧,我應該給還她嗎?算了,我自己還等著錢救命呢。我心安理得地收起那紙幣。可是,很快又有1塊錢掉在我身邊。難道我開始轉運了?而且運氣還好得離奇?我抬頭發現一個大叔滿眼憐憫的目光看著我,正在把錢包放回口袋。我突然覺得我非常像個乞丐的樣子,因為我本來就樸素的衣服,經過匪徒們的糟蹋,更是破爛不堪了……哇……他們把我當乞丐了!看來我有必要堅持當下去,這是份很有錢圖的職業呀。不過想到阿珊,我趕緊站起來。看來這份工要偷偷兼職好了,要是給阿珊知道了,我還不完了?哈哈,反正現在有幾塊錢了,回家去!

    我叫阿平,男,現年30歲不多也不少,職業是無業遊民。可能我是大年紀的遊民了吧,已經30歲了卻一無所有,一無是處。更慚愧的是別人當無業遊民,大半原因是沒有知識或者不努力不負責,我卻是正宗的大學畢業呀,也非常誠懇地請求過無數人給我工作機會,我也沒有身體或者心理缺陷,更沒有什麼犯罪的前科,長得也不是很帥也不是豬頭樣子。都怪我父母,他們是退休的老工人,毫無後門關係和活動基金,結果我大學畢業那年,就是我失業的同時。

    開始的幾年我也自己努力地試了上百次工,卻都是因為沒有經驗而被拒之門外;做生意呢,卻沒有本錢;做苦力,卻因為身體不強壯根本更是工資不夠買藥錢……所以,現在30歲了還靠父母的退休金渡日。阿珊呢,是高中同學,那時候不知道怎麼她暗戀著我,呵呵可能我是班長的緣故吧。到我大學畢業後,再見面的時她是在一間公司當文秘,我去她公司面試時候才重新認識。然後一來二往,你情我願的就那麼給我勾搭上了。雖然她不是很漂亮,可是也相當不錯的了,街上男人的回頭率都有60%呀。可以說她是我現在全部的生存寄托了,雖然她父母卻視我為高級惡棍,屢次棒打鴛鴦,我卻厚著臉皮實行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因為我沒有任何還手罵甚至還口的資格和膽量!

    我就那麼頹喪地回家,在公車停住後,我心情開始調節過了,回家真好。我30多年過的都平靜的生活,不過,從我腳踏出公共汽車的一刻,世界開始繽紛起來,一步……啊!疼!!!一台小車飛馳過來,迫進我的腰部。只看到眼前的事物突然繽紛起來,身上的劇痛使我瞬間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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