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庫首頁->《輪迴人生 返回目錄


第十五章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作者:陳德平

    我上到街頭,掏錢買了一份至少可以下口的飯菜慰勞自己。旁邊的人看到我,都露出厭惡的目光——他們都認識我,知道我做什麼工作。

    還有幾個老頭和中年人用古怪的目光看著我,馬上就轉頭。死鬼,跟我翠花肯定有一腿,可憐的翠花因為接的客人太多了,都記不得那個與自己幹過。

    我用一種自以為很淫蕩得聲音和神色大聲跟這些以前的相好打招呼:「嘿,老東西,怎麼這麼久不見你了,你怎麼不來玩,我等著你呢,今天還沒有開張,我今天的第一次給你吧。」

    那些傢伙,一個個低下頭猛走開。有些聰明的裝東張西望,偽裝看我叫誰,我乾脆氣弄他們到底:「喂,不要到處看了,我在說你呢。」

    看到他們在人群中原形畢露,我真的很開心。我回到旅館,阿麗已經完事了,我笑著說說剛才在街頭作弄那些人。

    阿麗也笑了,但歎氣說:「那些人不會再來幫襯你了,你可沒有生意,看你吃什麼。」

    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再做什麼鳥生意了,難道叫我——阿平大貴翠花的綜合體,能忍受別人趴在我身上進行性活動?想想都要嘔吐!

    正在和阿麗說話的時候,一個胖子探頭在門口看了看,就進來,色色地笑道說:「大姐,做生意嗎?」

    我回答他一個字:「滾!!!」

    阿麗白我一眼:「你今天怎麼啦?吃了火藥?」她追出去,拉那死胖子去她房間交流了起來。

    我躺在滿是臭味的床上,心裡特別難受,我這類人的出路在哪裡?

    作為翠花,我再也不相信世界有什麼神佛,更不相信有什麼救世主,我要靠自己救活自己!可是,我有什麼機會?沒有!

    我忍住噁心隨便換穿了衣服——翠花的衣服最貴的是15塊的。然後漫無目的地走上街頭。漸漸地,我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大貴的公司。

    來這裡幹什麼?

    我看著熟悉的門口,深深地歎口氣。阿平大貴華仔他們雖然都有不幸,但有我翠花一家那麼不幸嗎?我進去可以說什麼?既然不可以說什麼,見到熟人只是空悲切而已。

    我慢慢轉過身,強迫自己不進去。

    街頭的美女還是那麼多,可是我身為一個苦命的女人,再沒有從前那麼心情去看她們了,當然也不會噁心得去看帥哥。

    花光了所有的錢,回到住處,倒下胡思亂想。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因為怕夜間警察查房,所以我們小姐都不做生意。而嫖客們也回家享天倫之樂了。

    連澡也不想洗,去阿麗房談心,我想知道低等妓女的出路在哪裡。阿麗在打著毛線衣,懵懂地想著有一天賺夠錢了回家嫁人。我問她:「你有心上人了?」

    她微笑著不回答,過了一會才說:「他就是隔壁村子的大牛,你也知道他又窮又笨,但我在以前就喜歡他了。他也不嫌棄我……他要我早回去成親呢……」

    「那麼你怎麼不回去跟他過活呀,就算再窮也比現在好嘛。」

    「他連房子都沒有,我只想有一天,和他有個新房,就算是土的也行。我告訴你,現在我已經有5100塊了,我打算年末就回去,再也不來了。」阿麗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夢想。「哎,你是我的好姐妹,我真不知道我走後你這麼孤獨在這怎麼辦。」

    她充滿了姐妹友情地來抱我,我卻忍受不了……5555555誰叫我不是真的翠花呀。我躲——她卻神經病的來追打我……呵呵「咚咚……」突然一陣打門聲,「我們是查房的,快開門。」

    門打開了,7、8個穿著筆挺的警服,帶著整齊的武器——威風呆了的!

    翠花和阿麗的應付東西都準備得非常齊整,什麼身份證、計劃生育證、暫住證……我們心安看著他們,記憶中這種場面見多了,因為現在警察講法治的,明知我們是妓女,只要不把我們抓奸在床都沒有辦法拉我們的了。

    不幸的是,阿麗今天做完生意,忘記有個避孕套在衛生間的廁紙堆裡!那個警察微笑著象拿寶貝一樣,小心把它拿起來到我們面前:「這是什麼?」

    阿麗剎那間臉色全白了。我走了一步向前:「是我用的,這是我的房間,我男朋友來過。」

    那些警察也不多為難:「好了,事實怎麼樣,我們會弄清楚的,現在你跟我們到派出所一趟吧。」

    我清楚會怎麼樣,所以,只有平靜地看著阿麗:「你保重啊,幫我問大牛哥好。」

    在派出所裡,我一口咬定是我的男朋友來跟我做的。他們問我男人在哪裡,我說:「他到處走,誰知道他在哪裡鬼混了?」

    有個死胖子開始恐嚇我,甚至用手銬鎖我在桌子下。

    我才不怕呢,我死也不承認看你們怎麼辦。他們開始輪流來審問我了,一個去睡了,另一個就醒來繼續。

    我當然也想睡,但那象猴子般瘦的老頭(應該是50多歲的什麼小官,以前我也給他抓過。)就用力蹬我幾下,再把閃亮的燈光照著我。

    「你已經是3進宮了,承認是做那事情吧,只要給6000塊來,就放你出去。要不關你半年才放出來,年認為值得嗎?」

    哼哼,我懶得理他。以前膽子小,給他嚇唬就用掏錢給了這幫狗東西,現在誰怕誰呀。他想不到以前很好嚇的軟東西,現在又臭又硬。他狠狠地又踢我臉一腳。

    我大聲說:「你再打,我告你去。」

    他一看不得了,這妓女還敢告他,他更狠地拳打腳踢了。新仇舊恨,我不要過這種非人的、沒有任何希望的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姐妹的賣肉錢給他們敲詐干了,我要給他好看。

    我說:「不要打了,我承認。」

    他用力再打我幾下,紅著眼睛說:「真是賤骨頭,不打不舒服。」

    我平靜地擦開眼邊的血,再安靜地要求打開手銬。然後說怎麼接客,接了什麼人。他簡直是變態,還仔細問我怎麼跟男人做,我裝害羞,把翠花經歷最齟齬的性交易說出來。他完全對我失去了戒心,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我的手悄悄地接近了一個瓶子,邊故意說:「我還認識你們派出所裡的一個人,他也來跟我做過。」

    「誰?」他有點吃驚。

    「是……我不敢大聲說,我小聲告訴你吧,因為他是……。」

    他的頭有點貼近了。我手起瓶落,砸在他頭上,他嚎叫一聲,一閃。我有大貴的殺人經驗,呵呵,看我的。他閃我追!

    同時我把瓶子再用力砸在桌子,鋒利的玻璃片出現了,在他身上某個地方就那麼一劃,第一次完美的刺殺成功了。

    大量的血冒了出來。我絕對不會在關鍵時候放他一馬的,再接再厲地在重要的地方拉斷血管。

    「砰」的一聲,外面的警察見來不急阻止我瘋狂而準確的刺殺時,就那麼一顆子彈準確地飛向我頭部。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但我後來肯定那最後一定是面帶笑容而去世的。


上一頁    返回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