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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悲慘世界的童女

作者:陳德平

    當我再次醒來,感受到的是全身無力,頭疼欲裂。我坐起來發現我還是那個女人——一個靠出賣肉體為生的女人。

    「撲通」的一聲我再倒下床,命運真會作弄人!我要干你娘的……不對,我是女的,誰都可以來干的女人……5555555自古紅顏多薄命,我的命真苦呀!有了上一次變身成大貴的經驗了,這次雖然變成女人,我還是要弄清楚我自己的情況再說——阿平的隨易而安的性格又開始作用了。

    我開始回憶何翠花的一切。

    夕陽西下,一個12歲,孤獨的小女孩趕著牛,抬著一堆木柴,匆匆地往一個小村返回。她又餓又累,但晚飯都沒有煮,幾個弟妹在家門口哭鬧著說餓,她都沒有時間去理會,因為她知道,煮好晚飯就是當前的任務。父母也沒有回來--他們還摸黑在農田裡辛勤地耕作!所謂的晚飯是很簡單,稀飯和幾條發黃的大白菜。

    黑夜降臨了,父母拖著積勞成疾的身軀回到破房子,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翠花懂事地安慰他們:「爸媽你們坐一會,晚飯馬上好了。」

    當熱騰騰的稀飯弄出來後,一家人馬上來了精神,圍著只有三條腿的桌子呼呼地喝了起來,連年幼地弟妹也沒有多餘的一絲力氣哭鬧。

    翠花小心翼翼地低得差點聽不到得聲音對父親說:「爸,學校說明天要交上年和今年的學雜費……要不就不准去了。」

    父親沉默著。

    母親看了父親一眼,問到:「要多少呢。」

    「老師說234塊。」

    氣氛一下沉默下去,到簡單的晚飯吃完了也沒有聲音出過。

    最後父親說:「翠花,你怎麼昨天村長還來催要交公糧了,你看我們家還有什麼交?苦命的孩子……我們供不起你讀書呀……父母對不起你……」他眼睛開始不斷地落淚。「我們這種家庭的人沒有讀書的份呀……」

    看到父親那為蒼蒼的白髮,乾瘦的身體,翠花知道自己該為父母分擔一點什麼了,就算不分擔,也不可以再在他們身上添一點的負累了,多一點都會壓跨他們的呀!

    翠花小聲說:「爸,我知道的。我已經會看報紙會寫信了,還學會了計數……我可以去找工做了。聽隔壁的阿麗說,她也不讀書了,她要去大城市裡跟表姐找工……可以賺大錢的。」

    母親一把抱住翠花嗚咽起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那麼小就懂得為父母分擔了。

    到了城裡,才知道阿麗的表姐是在當小姐。雖然她倆才12歲,也懂得什麼羞恥了。於是她們四出找工打,但她們是未成年人,城裡的老闆都懂得遵紀守法,拒絕僱傭任何童工。她們跪下來求他們都沒有用,甚至說不要工資只管飯都不行!

    翠花餓得暈倒在街頭——最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翠花倒下不遠的高牆上寫著血紅的大字:「保護兒童,禁止童工!」

    翠花她們走上阿麗表姐的路子,當妓女這行是越童工月受歡迎的第一次做那種事情是個衣著光鮮的大胖子,開著小汽車帶翠花到一個金碧輝煌的酒店--這是翠花平生第一次步進那麼漂亮的地方,也是到目前為止唯一的一次。

    在那豪華的房間裡,翠花的尖叫也是平生第一次那麼高的分貝。翠花叫得越響,那大胖子越興奮地用力活動著……

    之後,翠花得了3000元,平生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錢!她雖然下身的血一直沒有停,但心裡真心的快樂!

    可是,世界並沒有翠花所想的那麼完美,她所得的其中200給介紹人,200給老闆,4000交入行費(就是給象大貴這樣的幫派收的保護費)。也就是說,翠花當小姐的第一次,那麼欠人1400元!阿麗表姐安慰她說,所有人來入這行都是這樣的,以後賺的錢就可以80%歸自己了。

    翠花以為以後努力做,就可以賺些錢回去給父母蓋個漂亮的土房子,然後可以不用那麼辛苦勞作了,至少自己的弟妹可以讀書可以不走自己的路了。

    翠花是個普通的農村女孩,從小操勞弄農活,並沒有長得可以吸引人的身材和臉孔,所以生意不太好。而且肯光顧她的都是些中老年人,給的錢也可憐得很--平均就是40塊到50塊之間。更有些混混和帶槍人員來嫖的時候,一毛不拔。還就是每年都染上性病幾次,也要付出醫藥費。

    所以,第一年收入只有4000多一點;第二年收入只有3000多一點……就那麼以後逐年減少。甚至有一年,因為掃黃,給抓了進去,罰款6000元,結果差不多兩年都白做了。

    現在的翠花才25歲,卻因為這種非人的生活,使她看起來已經35了。說是個中年婦女一點也不為過。

    阿平以前的生活夠苦了,但父母的退休金合起來,年收入也有一萬多元。而翠花一家的年收入只有1500元!——當然不算翠花的血肉錢。

    我肚子餓得要命了,於是擦乾淚水——為我,也就是翠花的生活遭遇而哭。

    雖然我不知道以後怎麼樣,但現在一定要解決溫飽問題。於是乎就起床去找東西吃。

    翠花的記憶告訴我,這是一間小旅店,有20來個像我一樣身份的女人在這住著,客人每天就來這裡一個個房子看貨色,合適的馬上就進行肉體交易。

    我和阿麗合夥的。昨天我醉的那麼厲害,也吐了那麼多,一定是她幫我搞好了衛生和扶我上床的。

    我打開門,外面的空氣衝進來,才發覺我房間的空氣是那麼渾濁。

    去敲阿麗的房門,結果不開,阿麗說在做生意。我很鬱悶,在記憶中的廚房找到我的午飯……呱……太難吃了,難道她們都是吃這樣的飯菜度日?我昨天還是大貴,一個富有的男人,常吃的東西當然不會差,現在的東西跟我記憶中的豬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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