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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雲煙飄渺血凝光 作者：秋寒楓 第四章雲煙飄渺血凝光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金烏西墜，彤雲似火。 燦爛餘輝為碧藍的天空描畫了一層瑰麗的胭脂紅，也為人間萬物披上了一層金色霓裳。 空中的柳絮隨風輕舞撲眼迷離，嬌嬈地與世人若即若離的玩鬧著。 奔流不息的忘川翻起萬千水花，攢珠碎玉，如少女清亮的眸子，巧笑盈然。 遠山橫臥，峰巒疊翠，近水波伏，碧濤煙澹。 山水相依，好一派旖旎秀麗的風光。 「那就是龍虎山。」連香提韁據馬，手中的馬鞭點指著西邊的一處山巒。神采飛揚，渾不在意地直視著餘威猶在的落日。 其實，便是不說，眾人的眼光也早已被那一處與眼前美景分外突兀的山影所吸引。 死氣沉沉，彷彿陰翳要將周圍所有的光澤吞噬殆盡，舉目遠眺，依稀可見的只是雲遮霧繞下的憧憧山影。間或雜有紅芒隱隱，流轉不定，分不清到底是殘陽的餘輝還是朦朧山影的詭秘血淚。 「咦？有紅光誒！噯，動了！好玩兒！那紅光好像在捉迷藏！大哥……」小柔嘰嘰呱呱的叫了出來，手舞足蹈。剛比劃到一半，「哎」一聲怪異的長歎從後面傳來，「馬兒啊，可憐你這般勞累吧，現在連歇歇都不行，真是可憐啊！」聽著那懶懶洋洋，拈腔作調，半譏半諷的口氣，不用回頭，小柔也知道說話的是誰。眉飛色舞的娃娃臉開始扭曲變形，「寧。滄。海！」小柔一字一頓的回過頭來，「你個混蛋！少說兩句會死啊！」收回僵在空中半天的手臂，小柔一帶韁繩就準備衝過去。剛剛兜回半個馬身，一隻細瘦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小柔，別鬧啦。」，話音不重，聲調不高，效果卻好得----小柔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定住了。眼前正對的是大哥紫千塵淡然的眸子，身後是雨荷姐不贊同的手勢，嗚呼，寧滄海，咱們走著瞧。恨恨的瞪了撥火者一眼，小柔悻悻的轉回身，裝作對挑釁似的手勢視而不見。 同雨荷相視一笑，紫千塵接下了小柔的話題：「確實有點古怪。」 「大哥，管它古不古怪幹什麼。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到黃泉鎮吧。」小柔指著前面不遠處的城鎮興奮的說著。 「大哥，別管它古不古怪了，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到黃泉鎮吧。」小柔指著前面不遠處的城鎮，多少有些意氣難平。 「我……我……肚子……餓。」又是一陣怪聲傳來，笑得走調的聲音肆無忌憚的張揚著。 「你……」小柔一張娃娃臉剎時蒙上一層紅布，顫抖的手指著後面笑得趴在馬背上的寧滄海。 「我什麼啊！我只是說出你的心裡話嘛，何必發這麼大火呢？」寧滄海繼續不知死活的說著，竟不理會那面紅耳赤、快背過氣的姬小柔。 仿似沒有感覺到身邊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依舊遠眺夕照的紫千塵雲淡風輕的說道：「也好，趕了一天的路，大家也都累了。」 一邊的白雨荷秀眉微蹙，「黃。。。泉？這個鎮的名字。。。怎這麼不吉利？」 「黃泉鎮本來叫黃絹鎮。」連香有些癡迷地望著夕照中的南國秀麗景色，悠悠的說道，「以繅絲聞名。唯此鎮已是我東聖帝國最南端的城鎮，南鄰『忘憂林』與『雲夢澤』，是我神州大陸最詭秘的去處之一，進去的人皆有去無回，西面就是我們這次的目標----龍虎山，一樣的詭秘、一樣的凶險。幾百年來，這兩處凶地不知吞沒了多少人……。後來，這裡就更名為黃泉鎮，以收警戒世人之效。」頓了一頓，又低聲接了一句，「可冒險者依然絡繹不絕，顯然，有些傳說並非空穴來風，而人天性好奇，越是詭秘凶險越要去探訪。奈何？」 說完這些，連香也沉默了。河山錦繡，江山如畫，尚有殺機暗藏，何況十丈軟紅，三千世界，那些難以揣測的人心？ 只不知眼前的輕鬆寫意舒閒恬淡能持續多久？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連香皺皺鼻子，沒來由的，一雙如海淵般深邃的眸子浮上心頭，有些心安，亦有些恍惚，更有些畏懼。 清涼的晚風輕輕拂來，原本異樣的氣息慢慢消散。 六騎駿馬於夕陽沒山前進了黃泉鎮。 望鄉樓。 「幾位客官，裡面請！」掌櫃的趕忙招呼夥計把馬拴好，並親自招呼幾人入內。 車、船、店、腳、牙，眼皮子最雜，紫千塵等六人鮮衣怒馬，舉手投足間莫不透著天然的貴氣。落在掌櫃的精明利眼裡，哪還不知道是貴客上門，自然要加力伺候。 「幾位客官，可是要住店？還是要打尖？」一臉笑容的掌櫃的接著說。 「住店，六間上房。再擺一桌你們最拿手的酒菜。」隨口吩咐了幾句，連香便不再理會眼前這個諂媚的胖子，率先登樓。 六人吃過晚飯各自回房安息。 第二天，他們就被連香拉到鎮上閒逛，連香的說辭他們也無法反駁。 連香的理論：到了一地就要熟悉一地的風土人情，不然就不是『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 到也別說，確是有些道理。 鎮上民風淳樸，買賣公道。琳琅滿目的物品裡，竟有不少是眾人平時在帝都瞧也沒瞧過的新奇玩意兒。游遊逛逛之間，只覺得目不暇接。尤其鎮西門外，那一家名為『碧落紅塵齋』的鋪子更是出奇，整個鋪子竟是用青青翠竹搭成，更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竹子長青不枯色澤不褪，裡面的竹器、飾品、文房四寶等更是精巧別緻，透著出塵的清雅，令眾人嘖嘖稱奇。 七天後。鎮口南門。 一匹風塵僕僕，神態委頓的黑色俊馬，載著一人悄然進入黃泉鎮。 毛色暗淡、精神委頓，這。。。這難道就是昔日那桀驁難馴日行千里的烏雲蓋雪？ 青衣蒙塵、眸光散亂，這。。。這難道就是昔日那丰神如玉瀟灑飄逸的諸葛無名？ 馬，確實是烏雲蓋雪。 人，確實也是諸葛無名。 只是這馬已非三月前鼎龍都外神俊無匹縱橫馳騁的烏雲蓋雪了。 只是這人也非三月前鼎龍都率意樓上把盞賦詞躊躇滿志的諸葛無名了。 現在的他，情亦盡，意亦絕，那顆被自己親手鏤空的心中，剩下的就只有那「百年之約」的誓言，其他。。。。。。 還有其他嗎？ 望鄉樓。 當紫千塵等人再次見到諸葛無名的時候，都有著瞬間的愕然------沒人能想像得到，僅相隔三月，諸葛的變化竟是如此之大！ 但，那只是瞬間而已。 「你們到幾天了？」諸葛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輕輕問道。 「七天。我們七天前黃昏時分到達的！」紫千塵也回以一個微笑。 萬語千言，一笑付之。 三天後，七人徑出西門，放馬直驅龍虎山而去。 詭秘！ 日正中天，時已近午。 而今雖是午時，眾人身在山腳，卻仍舊只能見到幢幢山體。 山嵐間雲霧流轉，本該讓人心曠神怡、翩然出塵的煙雲，卻讓人無法聯想到仙鄉勝境的美妙，有的只是------不寒而慄的感受！ 那經久不散的雲絲、那宛若實質的霧氣、那寧靜如寂的群山、那突然閃現的紅光、。。。。。。 入口處，山壁上。 妖魔現蹤，虎哮山空。 藏風鎖雲，此地大凶。 十六個血紅大字題於山石之上！ 「諸葛，這就是入口啊。」小柔掃了一眼這血紅警字，滿不在乎的笑著說道，「我們還等什麼，進去啊。」 說完，就要御馬前行。 「小柔！你不要命了麼！」諸葛一把拉住小柔舉起馬鞭的手，神色凝重的說道。 連香也神色凝重的阻止道：「小柔別衝動，這龍虎山確實邪門得緊。雲霧逢正午而不散，恍若實質，山內必定陰翳幽暗方向難辯，禽獸蟲蟻不見不聞，其間定必凶險難測，再加上血字示警……」語聲漸低，連香的眉頭越鎖越緊。 「是啊，還是小心為上比較好，有些人哪，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這種陰陽怪氣的話，小柔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誰，方要發作，又停了下來。 因為，身邊的諸葛開始動了。 諸葛雙目微合，左手一提，拇、食、中三指分呈鼎立之勢，無名指和小指屈收掌心，平舉眼前。右手做劍指胸前豎立。 真言驟吐如珠落玉盤：「凝星匯光入玄水，天賜法眼洞乾坤。」 『坤』聲甫一落地，右手劍指猛然指向左手三指鼎立處，三指上方隨即凝出一徑約寸許的小水球，玲瓏剔透，接著一分為二滑入眼中。 雙目再度睜開之時，已是神光盈然。 小柔啞了，寧滄海也不見了動靜。 說完拿出一張符紙，雙手迅快地折成一隻紙鶴，口中郎聲吟道：「通天徹地，神鶴翔空，人間靈氣，御行千里。」 說完，一口真氣噴在紙鶴身上。 紙鶴竟從掌中沖天而起，每一拍翅身型就大上一分，如此數番，當紙鶴迴翔飛到眾人斜上方時，竟已是碩大無朋的巨鶴了。 「還楞著幹什麼，大家快上來。」人隨聲起，諸葛已飛身躍上鶴背。 「。。。馬。。。怎麼辦？」小柔眼睛都看直了，結結巴巴的說道。 「放。。。放在這裡吧，丟不了的。」連香聲音也有些顫抖。 幾人俱長身而起，翩然落在鶴背上。 「諸葛，你。。。這。。。不是崑崙法術吧？」白雨荷驚奇得看著這個碩大的紙鶴說道。 「這是我家祖傳秘術。」諸葛微微一笑，傲然說道。 「坐穩了，我們走。」諸葛叮囑著眾人。 一聲詫令，鶴行長空。 幾人終於進入了這東聖第一凶地------龍虎山。 龍虎山，山峰起伏，重巒疊嶂。 當巨鶴飛入山中頭上早已是艷陽當空，眾人四下觀望映入眼簾的卻是-----霧氣。 滿山的參天古木交錯枝葉間蕩漾著游絲般的霧氣，這薄霧非但沒有消散之意反而有加重的趨勢，山嵐間騰起無數雲氣於空中合攏彷彿為龍虎山增添了一件白色棉袍擋著空中的溫煦艷陽。紫千塵等人更是有種不真切的感覺，彷彿他們是在一幅風景畫裡飛行而不是真正的龍虎山，幾人心中不禁悄然升起一絲寒意。 不過盞茶工夫，巨大的紙鶴已經飛到一個隱秘的山谷前。 幾人跳下紙鶴，看著這霧氣籠罩下的山谷，心中沒有絲毫的清虛幽淨反而是覺得有點發毛的感覺。 太靜了！ 整個山谷，不，是整個龍虎山竟沒有一絲聲音。 林木鬱鬱蔥蔥，草色青綠如碧，但就是沒有聲音----連一聲蟲鳴都沒有。 一片死寂！ 「曾爺爺，無名回來了。」諸葛跪在谷口處，恭恭敬敬的磕頭。 「好小子，果然沒讓我失望。」一陣洪亮的聲音傳進諸葛無名的耳中，「身後那幾個是你朋友嗎？」 「是的，曾爺爺。他們都是我的兄弟。」諸葛回頭望向眾人，大家相視一笑。 「哦。快進來吧。」說音剛落，谷口中雲霧突然兩邊一散，讓出一道縫隙。 諸葛引領紫千塵等人走了進去。 谷中反而沒有霧氣，只是空空蕩蕩的除了一株參天大樹什麼也沒有。 可。。。可。。。可是人呢？ 怎麼不見人？ 剛才。。。，諸葛明明在喊「曾爺爺」，可。。。。。。人呢？ 紫千塵幾人也只感到毛骨悚然。 「諸葛，。。。這。。。這。。。。。。」小柔臉色僵硬，免強擠出一絲笑容。 「曾爺爺，別嚇他們了。他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拍了拍小柔的肩膀，諸葛轉過身來，對著那株參天古樹躬身施禮。 古樹的樹幹前開始泛出光華，並且飛出無數光點，漸漸的凝成一個人影，飄浮在幾人眼前。 小柔臉色蒼白，一雙大眼睛露著驚駭，嘴唇開合了幾下卻沒發出聲音，其他幾人的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這是我曾爺爺的元神所化靈體。」諸葛解釋著，幾人臉色稍微好轉一些。 「無名啊，你這些朋友好像有點。。。不舒服。他們能行嗎？」靈體凝實，現出清晰的人形浮在空中。 「曾爺爺，我相信他們------他們一定能行。」諸葛無名堅定的說道。 「無名，你只有一次機會。」諸葛威-----諸葛無名的曾爺爺也鄭重說道，「要不，還是用原來的計劃吧。」 「曾爺爺，我相信他們。」諸葛無名鄭重說道，「曾爺爺，原來的計劃太過凶險了。」 眾人面面相覷，諸葛——怎麼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曾爺爺是元神所化的靈體，只有懂法術的人才能『聽』他說什麼。「諸葛看到幾人迷惑的表情解釋道，頓了頓接著說，「曾爺爺也不能離我們太近了，尤其是我這樣具有法力的。」 聽完解釋，再看了看始終漂浮在他們身前三尺的「曾爺爺」，眾人臉上的疑惑不安總算是平復不少。 「諸葛，剛才你。。。曾爺爺，和你說什麼了？」連香問道。 「哦，。。。曾爺爺。。。說。。。，他。。。怕你們。。。不行。」諸葛遲疑的說道，「他是看你們挺害怕的。」 「老爺爺，你。。。你別小看人。我們只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法術罷了。」小柔憤憤說道。 「是啊，第一次見到這些，心裡有點害怕有什麼好奇怪的。」寧滄海附和道。 「好！敢承認自己怕，說明你們還不賴。」諸葛威微笑著點點頭，「怕就是怕，但怕歸怕，做還是要做。無名，這幾個小朋友很好。」 「曾爺爺，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諸葛的口氣有自信亦自豪。 「諸葛，聽說你諸葛世家有一把驚天神兵-----金羽盤龍劍，不知是否在手？」連香突然問道，雙眼中更是慧光湛然，「倨我等所知妖虎刀槍不入、行動如風、奸狡勝狐，不知道曾爺爺和無名可有對策？方才您說的『原來計劃』那又是什麼計劃？」 「金羽盤龍劍？你們怎麼知道的？」諸葛無名驚訝的問道，「你們從何處聽來的？」 「鴻蒙書院院長謝天月謝大學士處。」連香答道。連香還想再問，卻看到無名微微搖了搖頭，連香也就把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衝著無名笑了笑。 「居然百年之後仍有人記得我諸葛世家金羽盤龍的威名。」諸葛威感慨說道，「無名，過來。」 諸葛無名應聲來到古木前站定。 「我即刻便可將金羽盤龍劍交給你，但是，你開壇招出金羽盤龍尚須盞茶時間，你的朋友可能支撐得住？」 「曾爺爺，如果只是一盞茶，我想不會有什麼問題。況且，還有我的『無極天羅』相助！」 「既然如此，好吧！」 突然，那株參天古樹竟爆出青綠色的毫光，光華越來越盛，竟光華璀璨不能正視，一聲轟然巨響過後，整株古木已化為一堆木屑。 殘骸之上，一烏黑的長方鐵盒靜靜懸浮，仔細看去，又不是鐵盒，那更像是一張七絃琴-------沒有琴弦的七絃琴！ 無絃琴！ 「無名，這就是我諸葛家的金羽盤龍劍。」諸葛威無比自豪的說道。 「。。。。。。曾爺爺，這。。。好像是張琴啊。」諸葛無名困惑的看著那浮在眼前的鐵琴。 「傻孩子。我告訴你用法。」諸葛威說道。 「謝曾爺爺教誨。」諸葛無名靜靜的站立了一會兒，向浮在空中的諸葛威叩了三個響頭。 「諸葛，怎麼樣了？」小柔略顯焦躁的說道，這龍虎山實在靜得讓人難受「告訴你的兄弟只要能讓你搭起法壇召出金羽盤龍劍就成了。」諸葛威語重心長的說道，「只不過這一盞茶的時間太長了，他們能挺得住嗎？」 「曾爺爺，如果只是一盞茶，我想不會有什麼問題。況且，還有我的『無極天羅』相助！」諸葛豪氣干雲的說道。 「各位兄弟，只要我們撐得一盞茶的時間，讓我召出『金羽盤龍劍』，那妖虎就必死無疑！」諸葛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如何阻攔妖虎呢？」連香有些遲疑，「我們連試探實力的機會都沒有。不若我們五人一起上，諸葛在後面搭談壇召劍？」 「不行！」平時最是嬉笑無忌、玩鬧不停的小柔臉色一沉，斬釘截鐵的打斷連香的話，「我打頭陣！我大哥絕不能出手！」 「你打頭陣？那我怎麼辦？」寧滄海傲然說道，「打頭陣怎麼能少了我一份？」 久久未言的冷殘月仍然木著一張臉，那素白修長的雙手已將『殺情』悄然橫在胸前。 小柔和滄海這兩個冤家對頭還待爭執，諸葛無名已把鐵琴橫抱胸前，沉聲說道：「壓制陣眼的古木已毀，大家小心，妖虎隨時可能出來。我要集中精力開壇，剩下的，就拜託你們了！」 不言不語的紫千塵，坦然的迎上他的眼神，目光交匯，諸葛忽然莫明的平靜下來，那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清楚地閃現著四個字——「諸葛，放心。」 話音未落，一陣虎嘯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