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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七章 戰役(四) 文 / LOLO

    一路的砍殺讓他渾身浴血,滿臉布著點點的紅腥,用手一抹,便花了整張臉,於是從頭到身體到雙手到他胯下的戰馬,全都是血淋淋的一片,雙臂揮舞的很是酸累,有血滴迷濛了他的雙眼,而他一直所朝向的目標也離他越來越近,第一次這樣大規模的廝殺,以前的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噬血的一面,狠狠的將頭一甩,甩掉了沾在他睫毛上的血滴,頭髮披散了開來,現在的李斬,血腥張狂的如地獄使者!

    突然間,主戰場的燥動更加的大了,心神都沉浸在廝殺中的磐軍團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就見到了後方傳來的慌亂,在亂什麼?後方出了什麼事了?只片刻,德天士兵故意的喧囂叫鬧傳進了磐軍團的士兵的耳中,「磐的帥旗被奪了,磐潰敗了!」

    帥旗被奪?!被冀九插於陣後壓陣的帥旗被奪了?

    磐的士兵全都向原本插旗的方向看去,那地方確實已不見了帥旗的蹤影,於是頃刻間,軍心大亂,帥旗被奪,是否真如德天士兵所宣揚的後方已經潰敗?

    方言露出了一抹笑容,抹了抹額頭的汗液,旗語一換,戰鼓馬上變換,而正在她手舉起的那一刻,一支黑箭朝他射了過來,前方的護衛軍護衛不及,那一箭飛快的插入了方言的身體,緊擰了眉,剛剛被揩去的汗珠瞬間又密佈了滿臉,疼痛難當的方言唯一慶幸的是,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被護衛兵護送著,往城樓方向送回。

    德天的鼓點是回營的鼓點,後出來的援兵在鼓點一起時,不管殺得多帶勁,也非常有紀律的馬上收刀回防,而睚眥一時大為不解,形勢明明對德天一片大好,為什麼突然會擂此鼓點?他所帶領的士兵聞得此鼓點又見其他士兵的回防,於是也自覺得跟著退回,只有還處於主戰場中心的睚眥對此憤怒難消,明明他是主帥,為什麼所有的情狀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山坡上廝殺的茨蔚與花嬌柔也聽到了鼓點,該收兵迅速回防了,而他的銀槍只小傷了韓夢愚,咬一咬唇,以大局為重,他們的牽制指揮營的任務也已經完成,軍令一下,他們必須快速的撤離。

    冀九勒著馬仍駐立在主戰場的中心,前後看著眼前的燥動,怪!奇怪!剛剛明明聽到說磐的帥旗已經被奪了,而磐的軍心也已動搖,可是頃刻間德天的撤離著實讓他摸不著頭腦,原本的焦急一下就變成了忐忑,德天究竟在玩什麼花樣?身邊的德天兵還在清退中,有快馬衝至磐的後方去迎接在指揮營廝殺的那一支分隊,奪取帥旗的李斬衝至了主戰場中心,舉著磐的帥旗捅向了冀九,冀九急忙扯著韁繩一轉,躲閃過了這一擊,而回身之際發現奪他帥旗的德天將士其實只是虛晃一槍,那一桶只是為了支開他,在他閃開後那一桿帥旗拍上了德天主帥睚眥的馬臀,馬兒被這一拍,便飛快的朝德天城樓奔了去。

    很顯然,這一切都不是德天主帥的謀略對策,主帥竟是被士兵強趕回營,冀九的心思迅速的回轉著,這廣武城內,還有著一個主謀!整場戰役其實都是被這個主謀劃在操縱著的,連睚眥也是被操縱者!

    有陰謀!

    韓夢愚見馬茨蔚突然收兵回營,直覺肯定會中敵計,招來自己的戰馬便追了去,剛上了馬的茨蔚一見韓夢愚追了來,急忙催著花嬌柔等一干人先行離去,自己再去抵擋一會,花嬌柔知道多說無益,可是臨走前飛快的射出了一刀,本來直衝而來的韓夢愚防不勝防,在那一刀飛射過來時,應聲落馬。

    茨蔚稱讚的朝花嬌柔比了比拇指,拍了拍花嬌柔的馬,催促著這一行人迅速的離開,自己執槍迎向韓夢愚。

    茨蔚只行阻擋之力,雖然他想一次便取韓夢愚的首級,但是當下卻不是時機,他只盼花嬌柔一行可以迅速回營,他們能否安全回防,也事關重大,但是,她一個人的話,便不那麼緊要了。

    扯出一抹笑容,她對上了爬起來的韓夢愚,韓夢愚突然一震,那樣的笑容,突然讓他有些害怕,那是一種已經不再顧忌自己生命的絕然,他不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要去跟他一決高下,不是害怕自己會亡於他的銀槍之下,卻在擔心他會以命來博的掙扎到最後一口氣,韓夢愚緊皺了起了眉,半晌未動,就算是水火不容的兩敵交戰,就算她有置他於死地的狠絕,他卻仍然沒想過要取她性命,也不希望她會逝去,因此他未再前進,馬兒在他身後煩躁不安的嘶叫催促著,他卻遲遲不動,他是在背叛!背叛他的國家!連他的戰馬都一心一意的只想衝鋒陷陣,而他卻躊躇了。

    他竟然就站在不遠處呆立著!馬茨蔚有些不可思議,難道他又有什麼詭計?回頭一看,花嬌柔他們已經跑出了較遠,即然他不出招,那她不客氣了,一翻身上馬,馬茨蔚便猛催著馬兒回營。

    韓夢愚還是沒有追,要追的話他剛剛就不會不動的呆立了,看著她絕塵而去,他的心底複雜莫名。

    一接近主戰場,茨蔚竟被冀九發現了,當冀九咆哮著衝向她時,她大呼不妙,半路殺出個主帥,雖然不足以令她畏懼,卻讓她心情煩燥到了極點,剛剛拋棄豁命的想法,轉眼間又得拿命來博,一驚一乍的讓她好不惱火。

    冀九首先看到的是那柄銀槍,不由大罵一聲,他居然被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給光著屁股刺殺,他今天一定要一洗恥辱,舉著那柄長劍他向茨蔚揮了過去。

    茨蔚看著那一劍揮來,原本準備不足的她根本來不及換手執槍,韁繩一扯想掉轉馬頭躲避過這一劍,誰知胯下的馬兒卻太過弩鈍,猛扯韁繩竟讓它只是揚起了前蹄直立了起來,險些讓她落於馬下,心裡更是慌亂,這馬兒太不好駕馭了,半分不及麒麟。

    馬兒還未落下,冀九的長劍就先朝馬揮去,那力道極大的一斬,竟就將茨蔚胯下馬兒的前足給削斷了,馬兒一聲痛苦的廝叫,身體立馬就向前頃了下去,茨蔚被馬兒這突然而來的大動作從馬頭上甩了過去,幸好她一直有抓緊韁繩,才不至於被飛甩到遠處,但是馬兒卻廢了,從主戰場到城樓前還有一段長的距離,她要想逃離騎於馬上的冀九或這些青甲銀甲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看來老天今天真的要絕他於沙場了!

    連刺了幾槍,不管是對冀九或是對著他胯下的大黑馬,能刺中都行,她反正不準備活命了,或是陣亡前還可以斬殺敵首,也不枉她白活了這一世。

    冀九得意了,這小子今天死定了,看他一派不要命的樣子,冀九心情甚好,全然不顧剛剛還在猜測敵軍陰謀的顧慮,準備先好好收拾這小子。

    他們只對人提防著,在戰場上,人便是主宰者,所以,當一匹棗紅馬如閃電般竄至主戰場的中心,飛蹄躥上主帥的馬匹,並踏傷士兵多人時,磐軍全被這突然而來的瘋馬給驚嚇到了,有騎兵的戰場,因騎兵的陣亡常常會見無主的馬匹亂奔,而這匹馬,身上沒有任何的烙印,不屬於磐的,也不屬於德天的,所以就算他一直潛伏在混亂的戰場上,卻沒有引起過任何的注意,直到因為他的衝撞將正揮劍砍向茨蔚的冀九的黑馬撞得翻身側倒,冀九被撞得隨馬摔倒落地,周圍青銀甲被踹傷踏傷者倒了一坪……。

    奮力一拱,將茨蔚拱上了背,棗紅馬撒腿朝著城樓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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