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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之一) 文 / 賭東道台

    乙邊和夜冰在陣前聊著,說了很久,直到他們都開始覺得口渴。

    「來人,送水上來給長老。」

    「不用了。」夜冰阻止道,抬頭看看朗ri晴空:「現在是個好時候啊,也該走了,我們開始吧。」

    乙邊眉頭微微皺起,目光緊緊的盯著他,久久說不上話來。夜冰卻是神情不變,平靜的回望著他,手裡的長槍卻已揣緊。

    乙邊終於點頭:「拿我的刀來!」

    「父親,還是讓我來吧?你的傷?」

    「不讓我來,讓我跟他拼了!」

    「你也受了傷,還是我來吧,林頓守護好族長就是。」

    「你們?還不配,退下!」

    夜冰應該死在乙邊的刀下,這是他應該得到的榮譽。

    一對同型長柄彎刀,刀背凹陷彎曲,兩背相夾可做鉤用。又可以削砍,變化無窮,也不知送掉多少強人的性命。將兩柄刀背合在一起,正好就是個長貓眼的形狀,刀也就因此得名「貓瞳」。

    可以死在一柄名刀之下,對一個強者來說,也算是一種寬慰吧。雖然乙邊還重傷未復,可老虎就是老虎,他本就具有那種可以消滅攔路者的實力。鋒利的刀劃過夜冰的咽喉,他直挺挺的向後倒下,同時帶走了他所有的秘密。乙邊始終也沒問他為什麼,雖然他很想知道,可終沒有問出口。

    看著他的屍體,鮮血不斷湧出流到地面,乙邊覺得很累,疲憊的轉身緩慢的向城內走去。天變得確實有些冷了,乙邊把披風兩肩往裡緊了緊,「今年冬天應該會下大雪吧?」

    夜冰的屍體由林頓他們處理,那套黑甲有被取了下來,乙邊無心再過問這些細節上的東西。後邊的事並沒因為夜冰的死就此結束,最少他們需要大範圍的調查還有沒漏網之魚。

    費德勒看著林頓疑惑的問:「你昨天審問的時候為什麼會那樣?很奇怪啊?」

    「那時侯不是誰都不敢相信嗎?你當然也……」

    「呵,看來那小子跟這事並沒什麼關係啊,他可被你打慘了。」

    「為了查出兇手,必要的犧牲也是難免。」

    「……」

    「好了,事情都過去,總算沒什麼損失,你們兩也不用爭了。」五弦看看兩人,說著笑了笑。

    「哎,是啊,總算是還好吧。」

    「他們回來了。」林頓眼睛望著前方。

    「都來了?還帶著不少人啊,司禮可又有得忙了。」

    「呵呵,是啊。」

    費德勒摸摸下巴,思索著說:「不過這回族長肯定又要生氣了,四個公子都擅離職守,一會肯定要被罵個狗血噴頭。」

    「呵呵……」

    「哈哈……」

    站在城樓上看風景的三人開懷大笑起來,為內禍所成的yin氳頓時消散,忙碌的一天終於過去。夕陽在天邊染起一抹金色,用奪目美麗的光環最後祝福著大地,愛惜的寬慰著在紛擾中生存的人們。這美麗的顏色似乎正在演奏一曲華麗的樂章,唯美而壯闊,似一首神的讚美詩的高潮。

    鴻飲失蹤的事情終於被發現,那還是好心的獄卒忽然記起他還要吃飯,前去送吃的時候發現的。可以不用打戰就解決掉內亂,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值得慶賀的,他們都沉浸在一片狂歡的氣氛中。

    廣場上的人山人海,醉夜歌舞,足以使人們忘記很多東西。獄卒驚得連食盒都掉在地上,跑了重要人犯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這一路腳跟不著地的跑去報告上司。消息很快就轉給了費德勒,然後乙邊和其他人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情。這到成了整件事留下的唯一的後遺症,乙邊親自命令要抓活的帶來見他。

    這幾天對乙邊來說也夠糟糕,加上四個親子擅離職守不說,還帶兵回程,他的心情就有更加難言的苦。這樣子費德勒等人也不敢多說什麼,擔子自然是負責雷城安全的費德勒來挑。他也顧不得受傷,集合人馬開始地毯似搜索,第一個地方當然是宮殿花園。

    那些地板上的洞出口就在這裡,費德勒找到這些時面露苦笑,誰能想到還會有這樣能挖地道的人呢。作為禁區存在的蛋殼建築又是重中只重,他們很快發現門被從裡邊反鎖,鴻飲輕易就被發現。

    「你在裡面做什麼?趕快出來吧,這裡已經被完全封鎖。」

    這回費德勒和林頓還有長老五弦都到齊了,他開始勸說。裡邊沒有反應,也許是牆壁太厚,聲音傳不進去吧。

    費德勒回頭看看旁邊兩位,他有些為難:「我們是闖進去,還是跟他談談?」

    「既然父親要活的,那就跟他談談吧,而且裡邊還有蕊,萬一給他破壞掉可就……」

    「他的力量還不能做到那樣,我到是擔心他會怕得自殺,呵呵。」費德勒說了個沒趣的笑話。

    五弦長老啟動了魔法陣,面前出現一個透明的光球,將裡邊的情況反映出來。其實這樣的魔法,在遠距離的時候需要法器,或者建很強力量的魔法陣才能進行。法器就是你所要看到的目標,他有一個相同加持的魔法石,並且是開啟的情況下,你才可以看到對方。現在雖然沒有,可僅僅一牆之隔,還擋不住五弦魔法的力量。

    可裡邊的情形卻讓幾人呆住,「這小子在幹什麼?他在吸收元素。」

    「好像是,他到蠻會選地方,練得還蠻安心。」林頓說著都忍不住微微搖頭:「我們進去吧。」

    鴻飲這時候確實沒聽到外邊的聲音,他正坐在那發財、發財,忙不贏。這裡的金元素實在太好了,比後邊五個九的黃金還要純。這裡本就是一個金元素的彙集點,而這些元素經蕊的吸收,環繞在周圍的那都是精練的極品。

    剛進來時他還不知道,只看到中間黑色金屬檯面原來是凹陷,裡邊存放著一棵金光燦燦的花苞。看上去收緊的花瓣寬厚,像一朵金子做的荷花,而花苞的底部就是一圈圈流動的金色光澤。那就是蕊所吸收集攏的金元素,那樣的高濃度已經到了可以讓人看見的地步。

    他忍不住用手去觸摸,結果發現手指居然可以伸進花苞,那形象居然會不是實體。這一發現太讓他驚訝了,於是就站在那細細琢磨了好半天,一時間都把要找乙邊的事給忘掉。他終於發現了蕊的秘密,原來是可以自己收集元素的,這回他可不放過這個機會。

    身處險境,再不學魔法命都難保,這個時候已經沒得選擇。一個幾乎全空的力場開始加入新的元素,純淨活躍的金元素開始進入身體,然後慢慢的與場相融合適應。他就像一塊擰乾的海綿,盡情的吸收著,不斷的跟蕊搶奪起元素來。

    蕊的聚攏精練需要時間,他的吸收當然也一樣,這可不是往杯子裡倒水那麼簡單。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現在的場就像一個金色的漩渦,中心明亮光淨純潔到透明,而外圍卻是無數條細小的金絲線。

    它緩慢的旋轉著,像宇宙中一團美麗的星雲。灰色的氣元素在這純色中並不難看見,它們被凝成幾條絲線,有規律的夾雜其間,這也使得力場顯得更加美麗。蕊經過一次釋放,現在處於吸收階段,不過這種狀態並不影響它的使用。它只是在補充消耗掉的元素部分,現在只要有人引發它,一樣是威力強大。

    蕊的攻擊是聯合引導者的殺傷力,加上本身長時間收集元素的一擊,它可以使不起眼的力量瞬間增加好幾倍。這樣恐怖的力量,就是它之所以難得的原因。

    可一件利器似乎總有它的負面,蕊也難免是這樣。它每次把元素徹底用完後,都需要一個長時間來恢復,這使得它的使用環境和重要的次數受到制約。這是因為它的力量是消耗xing,跟人本身擁有場的元素不同,它不能讓元素成為自己的。

    此刻鴻飲還在吸收,在黑甲的壓力下修煉這麼長時間,力場比想像中更大。他絲毫都沒察覺,自己身後已經出現一個傳送陣,那是外邊三人合力開出的。這蛋殼子建築對魔法有很強的抵抗力,並非只是個擺設。

    費德勒、林頓和五弦穿過傳送陣已經來到身後,三個人是各自表情的望著他。

    「咳,看來他蠻專心的,這樣子還能靜下來,真是不容易。」費德勒上下打量著他那滿身的傷痕,也不想忽然一吼嚇他大跳。

    修行中的人都怕這個,說造成什麼傷害,那真的是可大可小,說不好丟了命都可能。

    「起來吧,族長要見你。」林頓依舊是冷冷的聲音,好像對什麼事情都不會太在乎的味道。

    鴻飲已經聽到他們的聲音,立刻停止了場的運動,扭頭看看他們站起身。「你們怎麼進來的?」他發現門是鎖著的。

    「族長要見你,你是自己去呢,還是要我們請?」林頓對他的問題絲毫不感興趣。

    「我正好要去見他,當然是自己走了。不過,我告訴你們,我真的不知道誰要殺你們族長。」

    「走吧。」林頓說著已經轉身,對他的話不理不採。

    其他兩位也沒說話,就看著他等他走,鴻飲聳聳肩跟在後邊。

    乙邊背靠床頭坐著接見了他,看臉色他的傷真的不輕,或許也跟與夜冰交手有些關係吧。不過他依舊沒有改變他的笑容,看到他們進來,就大聲招呼著說:「托雅族的使者,看來我們現在是同病相憐了啊,呵呵。」

    鴻飲精神隨即振奮,不由一笑的回答:「族長的部下很厲害啊,我開始都有些懷疑是不是還能活著。」

    乙邊上下看了看他,微微點頭吩咐賜坐道:「這裡邊的誤會你是不是已經知道?」

    鴻飲遲疑點頭:「知道一點,不過我絕對不是刺殺族長的人,我也不認識那些人。」

    「哦,這個我們已經知道了,哎,只是使者也該對我們隱瞞一些事情啊,說起來真不知道,你該算是朋友呢,還是敵人啊?呵呵。」

    此刻鴻飲就坐在他的床邊,而林頓就站在他身後,手距離他的背不到一尺的距離。費德勒和五弦離得稍遠點,不過也在一伸臂的距離內。鴻飲對這些全沒在意,他現在關心的是如何跟乙邊解釋,而他的出兵承諾是不是還算數。

    聽乙邊問,他毫不遲疑回答:「我當然是朋友了,其實隱瞞在飛馬城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杜特族與飛馬關係的時候,戰已經打完,而且就當時的我來說,也根本沒有選擇。」

    「哦?呵呵……」

    「不過,這個事還是算我不對吧,但我希望族長依舊可以實行承諾,幫助我們托雅族。」

    乙邊眼睛挪向被子,看著自己的腿在思考,過片刻才輕歎問:「使者跟西邊的不迭列族還有一個海中的美人魚族很熟嗎?」

    「是啊,我從懸崖上下來時掉進海裡,後來被捲進漩渦差點死掉,是他們救了我。」鴻飲跟著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嗯,我明白了,沒想到你還會有這層關係,呵呵。」

    「父親,現在已經很晚了,有事不如明天再說?」乙邊看看林頓,再看看鴻飲,遲疑點頭:「那好吧明天再說,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你們要好好招待,使者是我們的客人,我不希望這場誤會影響我們族與族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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