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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鬼殿風雲 文 / 紫天使

    就在九鬼姑婆與陰司秀士一一人飛身攻擊的同時,鬼火符王身後皈肛符法師袍袖一展,也同時飛身而起,半空中雙手帶起陣陣紅煙,以極快的速度振出暗含紅芒的煙符兩道,一左一右地蓬然放出,也帶著嗤嗤的氣爆聲,兜住了陰司秀士長射而來的六股陰靈暗影!

    陰司秀士的陰魂扇所放出的六道陰法威被煙符威力引動,悶響一聲爆裂而出,其中六道陰影所暗含的六六三十六道陰靈鬼影猛地嘩然竄起,引動的鬼嘯聲嗚鳴作響,立即壓過了煙符的嘶嘶氣爆。

    紅符法師雙手不停,連連畫空引動湮符威力,前兩道引動陰靈威力的煙符一出,即刻連續左七右七共十四道鎖鬼符依然冒著騰騰煙氣層層裹上,頃刻間就把那宛如蜂影的三十六條陰靈鬼影包覆起來……

    鬼影與紅煙法符真氣法力互相衝擊,頓時呼呼轟轟地響成一遠遠看去,在陣陣密放的紅煙之中,暗藏著層層的隱約鬼影之詭異責是難得一見。

    就在九鬼姑婆飛身涼來,在空中發動攻擊的同時,鬼火符王的身旁也有另劃。

    來回飛竄其景像一條身影飛起,迎著九鬼始婆尖利的九條煙氣「呼啦啦」就是一串棒影,或橫或豎,或直刺或斜引,棒棒打在那九條銳煙之上。

    這一串密密的棒影擊中九鬼姑婆如劍一般飛射而來的煙氣時,所引起的聲響更是宛如金石相交,鏗鏗鏘鏘地刺人耳膜,在綠色的飛竄綠煙中甚至還能看到金石交擊的電火噴出!

    二人真氣頃刻互撞九九八十一次,強烈的衝擊把二人的身形直衝得往後倒飛。九鬼姑婆瘦小佝僂的身子還沒落地,鴆頭杖已經「啪」地插入地面,九鬼姑婆繞杖的溜溜地一轉,竟然站在插地的鴆頭杖上,雙掌平伸,捏訣朝天,粗嘎的語音陪唔怪笑道:「好個『引屍十九棒』,老婆子真沒料到堂堂『邪不死派』引屍右護法,會在本派重地出現!」

    那個飛身相鬥的身形在倒飛之際,也連翻十二個觔斗,穩穩地拿樁落地,眾人這才看清那人。

    那是一個身著白衣,頭戴白冠的高瘦漢子,兩頰權骨高聳,臉色白得像死人,皮肉也是死死的沒有什麼表情,就像是戴了個人皮假面具那般。兩眼瞳孔極小,幾乎看不大到,乍見之下倒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個瞽目盲者。

    他的手上握著一個很奇特的棒子,握柄處如腕粗,棒頭卻如人的腦袋般大。更詭異的是,他那柄棒子的棒頭,根本就是刻著個齜牙裂嘴的人頭!

    他單手握棒,人頭棒穩穩地指著站在鴆頭杖上的九鬼姑婆,看不見臉上有笑,但是說出來的語音卻是笑意連連,讓人看了極為怪異己極:「嘿嘿嘿……九鬼老姑婆,你的『九幽劍』功候也很不同了哩,若非本座一向都很小心,也差點在你這九中藏九的八十一劍上吃了小虧哩!呵呵呵……」九鬼姑婆一旁的七寶陰師,先伸手阻住了已經就施法位置,馬上就要放出**的九鬼姑婆,臉色沉凝地對著鬼火符王道:「鬼火,你內通外敵,引來本派的對頭『邪不死派』及『吸日奪月派』、『陰陽和合派』的朋友們,是什麼意思?」七寶陰師眼力尖利,在之前一瞥之下,已經認出了這二十幾個混進來的人,雖然不像自己派中數百人這麼人多勢眾,但是出現的這幾個人卻都是凶名久著的高手級修真,幾乎是十三邪中「邪不死派」、「陰陽和合派」和「吸日奪月派」三大派的泰半精英高手。如果是拼起來自己這邊可不見得會討得了多少好去,尤其以目前的情況看來,鬼火符王已經是與他們暗通聲氣,毫無徵兆地就已經兵臨城下。以當前的局勢而言,鬼火符王淡淡的語音裡,說不定一個弄不好,就是一場滅門的慘鬥!

    七寶陰師想到這裡,立即止住了一觸即發的情勢,先把情況搞清楚再說。鬼火符王紅如巽血的臉孔含著一抹陰笑:「本座方才不是說了嗎?既然大家對鬼符長老另起一系沒有什麼太大意見,那麼對本座找幾個朋友來幫場,該也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另一邊的陰風劍王立即沉沉地應道:「鬼火,你說這話可就有待商確了,鬼符長老再怎麼說,也是本派長老,可是你現在偷偷引帶進來的,卻是其他門派的人,尤其『邪不死派』更是本派一向以來的對頭,你這麼做豈不是犯了通敵的大罪?」對於陰風劍王的質問,鬼火符王依然不在乎地道:「陰風,你們現在還在作夢嗎?你們倒底明不明白現今東方真人界的狀況?你要把通敵的罪名安在本座頭上,那也隨便你,只是本座自己卻是明白得很,本座之所以如此,不為別的,正為了本派的生存!」

    鬼音閻羅沉聲喝問道:「鬼火,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陰風劍王和鬼音閻羅也不是沒心眼的人,意念的轉動也不會輸結七寶陰師多少,對於這幾個現身的人,他們兩人也早己看清:心知十三邪中此三派聯合而來,其勢之大,要說九幽鬼靈派會不感威脅,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顯然這次搶位大典,一個弄不好,九幽鬼靈派馬上就陷入獨抗三派聯合的處境。更糟糕的是,自己這邊偏還有個陰符系明顯地已經和三派暗通款曲,劣勢再分,不得不謹慎處理。鬼火符王還是陰沉沉地笑道:「各位同門先別這麼急,先讓本座把話說清楚,若是諸位覺得本座說的無理,再把『通敵反叛』的罪名加在本座頭上也不遲……先讓本座介紹介紹這幾位賞臉的好朋友再說。」

    鬼火符王又呵呵笑道:「這裡面不少人是大家都認得的,不過為了讓眾弟子們也能完全明白,還是說說比較妥當……畢竟現在是本派重要的搶位大典,這些朋友就算是來觀禮的修真道友,也該是報報碼頭的……」

    七寶陰師本來想開口阻止,但是被鬼火符王這麼一說,例也不好馬上瀾他,只得對著九鬼姑婆使了個眼色。

    其中有個更重要的關鍵,就是「九幽鬼靈派」一向和「邪不死派」水火不容,但是和「吸日奪月派」與「陰陽和合派」一向沒有什麼太大的過節,頂多也只是暗地理的隱鬥,如今兩派都有高手參入,這個狀況卻是不能不搞清楚。

    九鬼姑婆本來已經立定法位,等七寶陰師一個信號,就打算放出「九鬼幽靈**」。

    她之前見鬼符祭出的「都天符鬼」,威力果然是與之前大大的不同:心中還正想找個機會,也祭起大有進境的「九鬼幽靈**」,和鬼符別別苗頭,瞧瞧誰的法術才是「九幽鬼靈派」的第一**。

    不過此時變化陡生,大敵於毫無徵兆下直壓本派重地,倒也不好太過冒失,還是謹慎一點地好。於是她便在七寶陰師的眼色下,輕輕躍落地面,枯瘦的手掌拔杖而起,立於七寶陰師之後。「本座旁邊這位,大家該是都認識的,他就是『邪不死派』宗主『邪不死屍王』座下的左右護法之一:右引屍護法。他身後四個金皮黃肩的人和四位青衣使者,就是該派鎮派的『十二金屍』之四,和四位役屍使者……」

    鬼音閻羅嘿然冷笑道:「邪不死派的人和屍,本派的人都認得的,鬼火你就不用多作說明了……」

    鬼火符王瞟了鬼音閭羅一眼,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繼續道:「那邊的幾位,就是『吸日奪月派』的朋友了,當前帶頭的兩位,就是該派當代的兩位副宗主:日瓶書生和月托生女,在兩位副宗主後面,就是該派著名的『日月八使』中的日四使:落日、隱媚、含情、煙井四位仙子,再後面則是其二代弟子『吸日七姬』。」

    七寶陰師、陰風劍王和鬼音閻羅,其實一見到那群多為妖媚女子所組成的人,心下已是明白那些是誰了。

    只不過現在由鬼火符王說來:心下就更明白這些人雖然不多,卻已是「吸日奪月派」幾乎近一半的主力高手。

    鬼火符王深沉的笑容依然,又肅手比了比另一方的一群人道:「至於另外那邊的朋友,就是最近極受陽目的『陰陽和合派』朋友們,前面幾位想來大家也不陌生,便是該派『陰陽十二仙』中的滴花先生、攀紅夫人賢伉儷,及雲中梅、拈香姬、牛肚仙人、針樹丁、馬妙、鹿娘和淫羊公九位陰陽仙。後面的六位則是九位陰陽仙的侍人弟子。」

    陰陽和合派,無須多說,正是當前最熱門的「姣頭魔人」風波的始作蛹者,而陰陽十二仙,更是陰陽和合派的主力高手群。此時十二仙中聚集了九個,勢力實是不可小視。

    平心而論,要是以現在已經露臉的這三派高手而言,若是他們相聯合手,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是凌駕只剩三系的九幽鬼靈派現有人手而有餘。

    更何況他們那裡還有一個擺明已經是更換陣線的鬼火符王及其屬的陰符系!七寶陰師、陰風劍王和鬼音閭羅心下沉重,萬沒想到會在派中舉行「宗主搶位」重典的節骨眼裡,突然冒出這些他派高手。

    而且看這勢頭,每個宗派都是派出了一半以上的實力。

    尤其其中還包括了素以人多勢眾著名的「陰陽和合派」與「吸日奪月派」。七寶陰師三人估算了一下,此刻派中正值最重要的搶宗典禮,派中所有的高手都已經齊聚於此,若論實力,並非沒有和三派聯手之勢一拼的本錢。

    只是派中陰符一系明顯倒戈,不但拉低了九幽鬼靈派的力量,更加強了三派聯合的氣勢。加上三派無聲無息地直搗黃龍,穿入了九幽鬼靈派的重心,令得許多保派抗敵的驅鬼**實行起來已有困難,更是讓九幽鬼靈派有一種被敵人直扼住咽喉的困窘與措手不及的感覺。

    想到這裡,七寶陰師三人由得大大恨起突然暗反的鬼火符王起來……

    三系中其他的長老們,論起眼力也不會輸給三位副宗主,自然也都明白鬼火符王雖然輕言輕語,但是突變的情勢已經是讓九幽鬼靈派舉派陷入了動輒即是傾派之戰的危機之中。

    面對直闖重地的三派聯手,加上一個已是叛象暗透的陰符系,九幽鬼靈派真是已經處於極其危險的局勢中。

    七寶陰師心中恨歸恨,卻是半點外相不露,還和陰陽和合派及吸日奪月派的諸位高手們點頭含笑致意,待得鬼火符王說完,便也呵呵笑道:「陰陽和合派及吸日奪月派的幾位老師們,有些也都認得的,鬼火你這麼一介紹豈不是有點見外?倒是諸位道兄師姊大駕光臨,也沒有事先好好招待,這反顯得我們九幽鬼靈派有些不知禮數了,呵呵呵……」

    吸日奪月派的兩位副宗主之一:日瓶書生。是一個身穿白色書生衫,頭戴束髮君子冠,看起來非常風雅俊逸的白面書生,一點也看不出來他竟是素以奪掠男女修真元陰貞氣著名的吸日奪月派副宗主。尤其他日瓶書生更是以吸男抽女,兩性皆采著稱,而這也正是他的名號為什麼會叫「日瓶」的原因。光看他淡雅素致的外表,實在是很難和他那遠播的臭名聯想到一起。

    他此時聽到七寶陰師的話,立即洒然一笑,語音濡雅地回答:「七寶宗主太客氣了,我們這些人來得有點冒昧,七寶宗主不降罪於我等,就已經是很給我們面子了,還說什麼招待,豈不是讓我們更加汗顏?」

    日瓶書生的語意客氣合體,倒是極為符合他儒儒的君子之風。

    七寶陰師哈哈一笑,自然明白日瓶書生這麼淡淡的一句話,就把他語氣中的暗刺給轉了過去,立即含笑說道:「諸位師兄如何會有此雅興,來這兒瞧我們的搶位之典?難道有些什麼高明指教嗎?」

    七寶陰師這話雖然依舊客氣,但是語氣中質問的味道卻也已經暗暗透了出來。日瓶書生還沒回答,站在他旁邊的一位看起來年紀就像是只有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已經接口回答:「七寶哥哥,我們好久沒見到你了,來拜見拜見你嘍,可沒什麼高明低明的指教哩……難道這樣不好嗎?」

    這個小女孩身著綵衣,個子嬌小,明眸皓齒的,看起來就像是個秀色微露,即將由純真的女孩轉成艷媚少女的模樣,頭上雖然梳著女孩子的三又溜髻,但是束腰的綵帶又裒選出微脹的胸部與緊彈的臀部曲線,即熟的少女風韻更是隱隱而出。七寶陰師心中微跳,回想起上次和此女於床第交手,差點被她蠕吸破精,一敗塗地的險況,微震的心神依然還記得那陣酥酥的旖旎,不由得乾笑了兩聲:「呵呵…咳咳……『吸日奪月派』另一位副宗主『月托生女』要來拜見本座,豈不是折了本座的陽壽?經受不起……經受不起……月托副宗主可千萬別這麼說……咳咳……」在場所有的人,有些不認識小女孩的,萬沒想到這麼一個生嫩年經,秀色微露的小女孩,竟然是惡名昭彰「吸日奪月派」的當家副宗主,不由得都移眼注視起那位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小女孩來:心中的驚訝溢於言表。

    月托生女看起來好像成為眾人的注視焦點,還有點忸怩的模樣,更證人心中產生一種奇異的吸引力。

    她語音有點怯怯,卻又不失純潔地道:「七寶哥哥,你別想得太多喔,我們這次來可不是跟你過不去,而是有些事兒想找哥哥你商量商量的……」

    她的腔調不但是如此怯生生的,話裡的意思更是親膩真摯,讓在場所有九幽鬼靈派的人心中的敵意不由得都降低了許多。

    七寶陰師一邊惕慄,一邊卻依然身不由主地放緩了警覺,柔聲地道:「月托妹子你有什麼事盡可說出來,讓我也斟酌斟酌……」

    月托生女沒有說話,另一邊站在鬼火符王身旁,之前和九鬼姑婆交了一下手的邪不死派宗主「邪不死屍王」座下兩大高手之一,引屍右護法倒是接了腔:「哈哈……這個話還是由本座來接吧,也免得九幽鬼靈派的朋友,一直為了本派在場而惴惴不安……」

    七寶陰師身後的九鬼姑婆,有兩位心愛的弟子,就是喪生在這個對頭的「引屍棒」之下,但也因為如此,九鬼始婆持練的「九鬼幽靈**」總算補齊了九位質性相同的幽靈,**於焉完成,同時也靠著這個**的威力,把鬼符給濟成第二高手,總算在傷心中有了點安慰,此時見到仇人引屍右護法說話,馬上也陰惻惻地反擊道:「右引屍,你可別矮子跨凳照鋼鏡,高看了自己。『左司簿,右引屍,兩大護法邪不死。』雖然左司簿和你是邪不死派除了宗主以下,兩大高手之上,可是在這兒,我老婆子可不合糊你,還不至於惴惴不安……」

    右引屍護法死死的臉肉動都沒動,卻依舊傳來陪咕的怪笑:「九鬼姑婆,你雖然是『九幽鬼靈派』中第一把的好手,當然不至於會含糊本座,但是話說回來,本座也不會含糊你的……」

    九鬼姑婆一步踏前,又嘎嘎地陰笑道:「行,那你就拿著你的哭喪死人棒出來,瞧瞧到底是誰含糊誰……」

    白衣高冠的右引屍護法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發出冷笑聲,卻也不馬上反應。包圍圈的另一邊,則又有一個人說話了:「九鬼道友和右引屍道友先莫這麼衝動,本道和諸位道友們會挑在這個時候來到貴派,除了想一瞻貴派『搶宗』的大典之外,確實也是有事相商,難道九鬼道友不想先聽聽看咱們想和貴派商量的是什麼事嗎?」這個說話的人,從容貌看來倒像是個老先生,長得一副細眼尖嘴,顎下還留著一攝長長的白色山羊鬍,加上他那個寬額窄腮的長相,活脫脫就是一隻老山羊的模樣。身上穿著一襲要黃不黃的道袍,然而最令人奇異的,就是他那極其壯碩的身材,要是不看他的長相,會讓人誤以為是一位壯漢。

    可惜這麼一副很壯碩的身體上方,竟然安了這麼一個酷似山羊的老道腦袋,讓人看了實在覺得不協調已極。

    他的話才說出口,七寶陰師已經再一次把九鬼始婆拉住,對著壯漢身材,卻長著顆山羊腦袋的怪道人含笑說道:「淫羊公說得是,本座確實是非常想聽聽諸位道友們到底是為著什麼重要的事,竟然會連『陰陽和合派』著名的『陰陽十二仙』中,也來了九位。」

    此時陰風劍王忽然也插了口道:「七寶副宗主,依本座看這些朋友們來得有點蹊蹺,七寶副宗主還是先弄清楚陰符一系的態度比較重要。畢竟此時本派宗主尚未產生,先把彼此立場搞清楚,之後要說話要拚鬥,也好有個計較,這是本座給你的意見……」從陰風劍王的話裡,很清楚地暗示了在場所有的人此時七寶陰師已經不是九幽鬼靈派的宗主,而只是他「寶光系」的頭兒。

    陰風劍王的語音剛落,鬼音閻羅也立即附合地道:「陰風副宗主說得沒錯,本派搶宗大典是為了產生下一代的宗主,從來也沒有容許過他派之人參加過,鬼火符王此舉,實是犯了本派的……」七寶陰師聽了二人的話,不由得在心中大罵,外敵當前,這兩個傢伙還在計較這些,要說犯已,首先邪不死派、陰陽和合派和吸日奪月派,喬裝混入了本派重典所在,更是犯了藐視宗派的大忌。可是現在人家已經是滲透了進來,而且依目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不但是絲毫不遜於自己宗派,甚且三派聯手之勢較起己方,還更是尤有過之。以此不是很樂觀的狀況看起來,又豈能在這個時候提什麼犯己的事?最穩妥的法子,還是先把敞方給暫時穩住,等待最佳的時機給予致命的一擊!這兩個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此時說這個合不是那壺不熱提那壺?

    心中這麼想,口口可沒漏出半點意思,只是呵呵地笑道:「正如鬼符長老所說,凡事不一定要有先例,此時這麼多他派高手蒞臨,當然也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既然鬼符長老的事已經大家同意另起一方,也算是一系之主,鬼符長老覺得如何?此時是先聽聽各方朋友的話,還是先論鬼火符王之舉是不是適當?」

    鬼符從現場邪不死派、陰陽和合派和吸日奪月派脫去罩衫現出形跡開始,即快速地退到了一邊,和鬼眼、鬼手及魅兒的兩個徙兒睬睬和盼盼站在一起。

    盼盼是個髮長及膝的清秀女郎,睬睬同樣也是如出輒,雖然她的秀髮高高地盤起,但是可以想像得到若是睬睬將她的頭髮解開,長度恐怕也是絕對不比盼盼來得短的。

    但是睬睬的眼眸不像盼盼那般,又有點像杏仁眼,又有點像丹風眼。她的眼睛卻是未語先笑那般的勾魂眼,每一個初見到睬睬的人,都會發現她的眼睛即使是沒有在看任何人,也會給人一種她偷偷在瞟著人的錯覺。

    飛龍訊息:「魅兒,這個什麼『陰陽九仙』,真的是『陰陽和合派』的高手嗎?」

    「是的,飛龍主人,」魅兒的神念立即回答:「陰陽和合派素來就是以『四宮四法十二仙』二十位高手聞名修真中,算是邪派中主力高手人數頗多的宗派。」「你們和陰陽和合派有什麼過不去的地方嗎?」飛龍又問。

    「據魅兒所知……」魅兒停了一下:「好像之前吸日奪月派和邪不死派曾經想要不知道算計陰陽和合派中四宮主人『陰陽和合四仙妹』什麼東西,本派本來也有打算參他一腳,但是後來因為和邪不死派不合而作罷……嚴格說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大過節的……」「那麼他們怎麼會和邪不死派和吸日奪月派一起出現在這裡?難道真的是來一瞻九幽鬼靈派的搶宗大典的嗎?」飛龍還是不大明白。

    「飛龍主人,當然不是的,」魅兒訊息中含著一絲笑意:「他們來這兒當然是想要左右我們搶宗的結果。」

    「那麼這陰陽九仙會是陰陽和合派的宗主紫柔仙子派來的嗎?」飛龍終於問道。「當然不是……飛龍主人……」魅兒想都沒想就回答道:「紫柔仙子早就在『種胎之戰』當中,慘死在正派的聯手之下了……又怎麼會派這九仙來這兒?」飛龍的神念如受雷擊,竟然一下子楞住了。

    什麼?紫柔已經死了?

    飛龍的心中又浮起那個眼睛大大的,樣子純純的清麗女孩那個他使盡力氣,也要到這個世界來的最大動力……

    她死了?紫柔死了?

    飛龍只覺得突然之間:心中充滿了一種抽心斷腸的奇異感覺……

    一種讓他非常難過的感覺……

    一種他難以形容的感觴一種讓他腦袋為之暈眩的感覺……她死了?紫柔死了?

    然後飛龍就隱約地記起來,他第一次聽到紫柔的名字,是從鬼眼和鬼手兩人的對話中聽到。那時鬼眼就說過紫柔在「種胎之役」中已經身故。

    只是那時他一方面不大明白「身故」的意思,一方面初次聽見「紫柔」這個似是陌生而又感覺到無比熟悉的名字,也沒太去深究。

    他還一直以為紫柔是在哪個不知名的地方,正等著他的去訪。

    他還一直以為所有他想不通的困擾,待到遇見紫柔,就能一切清楚。

    他還一直以為他腦中那個使盡辦法,都不能解開的密門,只要見到紫柔,就可以豁然開朗。」

    他還一直以為……

    紫柔還活著,正在那裡等普他。

    沒想到……

    她死了?紫柔死了?

    自從飛龍由死返活,重新對生命與死亡,有了更深一層的體認與經驗後,他明白人的死亡其實只不過就像是一輛馬車停止了行進的狀態罷了。

    而從那時起,對生命與死亡已經有了更進一步掌握經驗的他,總認為死亡不是那種絕對的綿來遇是可以調控的,但是……

    這卻是必須有個最基本的所從,作為精神元氣依托的**,必須是還存在的,而又是新鮮的。

    死亡的**就像是一個非常迅速變壞的馬車。

    對死之線如此熟練的飛龍,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在元氣已經散盡,讓她回歸宇宙的本來。

    就真的如打破的瓷瓶般,無法補救了。

    種胎之戰從他漪醒之後,就已經聽說了好幾次,可見距今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的紫柔,他將還能救活嗎?

    她還有機會讓飛龍展現他生命的神跡之手,容許他重新為她啟動生命之源嗎?飛龍心中清楚地明白,這個機會與可能,恐伯是已經很渺茫的了。她死了?紫柔死了?在有一點麻木的茫然之後,他忽然感覺到種深沉入骨的悲傷無邊無際地自心底泛起……

    那是苦澀中帶著心酸……那是絕望中帶著麻木……

    他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感受……

    他只覺得身體徑好條有一個非常重要的部份就這麼死了!

    飛龍身體突然猛地震動,魅兒的感應與對他身體的同步反應立即切斷當七寶陰師把問題丟向了鬼符後,在場所有的人都把眼光轉到了這位聽說「九幽天鬼**」完**成後,功法威力立居九幽鬼靈派第一的最高高手。

    鬼眼和鬼手卻馬上發現注視向鬼符祖師的每個人,都現出了一種駭異的眼光。這裡面也包括了等待鬼符祖師回答的七寶陰師等四位副宗主。

    鬼眼和鬼手接著就聽到了身後鬼符的兩位女弟子盼盼和睬睬的輕微驚呼。

    「師……師父……你…你…你怎麼了?」盼盼額聲地說道。

    鬼眼和鬼手立即轉身,就看見了全身不斷振動的飛龍……

    飛龍此時全身浮空,週身不停地快速額抖著,一紫一紅的強光,正來回地在他全身上下不斷流竄著……

    光芒的亮度不斷在增強,最後程所有在場的人立時大嘩,全都緊閉雙眼,已是無法正視宛如紫紅色太陽的飛龍。

    陰陽九仙中的瞽楊子,雙目天生已旨,但是他在還沒加入陰陽和合派之前,就已是天下修真界「宇內十三殘」中的著名教修,素以「心眼邪芒」魔功聞名。因此這個時候,他反而變成了唯一一個不致受飛龍強芒入竅影響的修真。他雙目雖然不見,但是心眼感應中,竟然察覺一種宛如火山欲爆的超級能量正在快速成形,而因為聚集的能量速度太快,在場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修真,心神都受到了強芒滲入的牽引影響。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術法?

    瞽楊子邪芒護心,真元封竅,提氣猛地大喝道:「諸位同修小心,『九幽鬼靈派』不知什麼特異法術已經驅動,快封閉九竅,凝神以對……」

    瞽楊子這一聲充滿員元的大喝來得即時,在場所有的高手修真,陡然清醒,立即氣衝上行,封閉九竅,總算是勉強收回了被超快速能量聚集所帶引牽去的元神意念。瞽楊子的喝聲才完,巨大寬廣的鬼殿忽然無處不在地傳出了隱隱的隆隆之聲,而地面、支柱,鬼殿梁頂,竟然都好像和浮於中央的飛龍顫動的身軀起了共振,也微微地振動起來。

    從殿頂立即「噗噗」地落下了許多債塵,有些正掉在九幽鬼派的弟子身上,立即就讓他變得灰頭土臉,好像剛從土穴裡爬出來一樣。

    隱而不顯的隆隆震動,大出意料的驚叫飛奔,人影衣袍四處亂竄,也只不過是這麼一轉眼間,原本肅穆的鬼靈大殿已是一團混亂,煙灰四漫……

    大殿正中的飛龍,全身紫紅流芒已是合而為一,雙眼暴射出宛如燈柱的一紫一紅烈芒極光,其聲勢之烈,幾乎是現場所有人所從未曾見聞過。

    他全身乍伸,仰首向天,似乎是正在對著天空訴說著什麼……

    然後所有的人就聽見了一聲破開一切的椎心長號……

    這一聲似泣似嘯的長號一起,天地振動立即變得劇烈起來。

    甚至已有一些大殿項部的承塵支條,竟然就這麼被震斷了下來。噗簌簌的落塵掉落得更為劇烈,遠看就像是下了一陣灰雨。

    長號一起,所有在場的修真心中立刻猛然一抖…就好像被一種無邊無際的力量,拖著往無底的黑暗中墜去。

    功力比較低,無法封閉九竅的修真,立即元神動搖,當場失去了意識,昏倒在唯一例外的,就是在飛龍身旁的鬼眼鬼手睬睬盼盼四個人。

    功力足以封閉九竅的修真,則是刻感受到一股龐然莫之能御的超級壓力,自體外轟然崩來,逼得他們立即當地跌坐,全力以抗。

    鬼殿中數百名九幽弟子,轉眼已經只剩下十數名功力皎深的還能勉強維持清醒。四系副宗主、五位長老、邪不死派、陰陽和合派和吸日奪月派的教十位高手,則是或立或坐,提盡全身功力,來和這股宛若來自海洋深處,帶著無盡悲傷的裂裂氣壓,傾力相抗!

    飛龍的長號高亢而又深沉,嘹亮而又積鬱……

    音波的持續卻是宛若亙古的存在……

    是那麼樣的無窮無盡,無邊無際……

    邪不死派四位役屍使者,已是雙耳滲血,相繼咚咚倒地。

    功力並不很高的睬睬與盼盼二人,眼見許多修為勝過自己的同修或是外派高手,相偕一個一個失去了意識,有些更是元氣震盪,不是口鼻溢血,就是眼耳滲紅,心中真是又驚懼又害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這多功力比自己姊妹高的人都躺平了,而自己二人卻還能站著?

    為什麼師父的長號聲中,充滿了這麼深,這麼濃的悲傷?

    為什麼現在師父宛如烈日的騰騰強芒,我們是如此的陌生?

    為什麼?

    滿心驚恐的盼盼與睬睬,忍不住望了望浮升空中的飛龍,只覺得這個渾身強亮,令人難以逼視的光之天神,根本就不像是自己一向熟悉的師父。

    鬼殿之中,要說目前還能維持鎮靜的,宣非鬼眼鬼手二人莫屬……

    而二人之中,又更以明白鬼符非鬼符內情的鬼眼心中益為清楚。

    他早就明白這位祖師爺爺,實是幾乎等於是天人級的人物,也因此他從來沒有對祖師爺爺取得九幽鬼靈派宗主之位的事,有過任何懷疑……

    現在飛龍無意中所展現的裂裂威力,他鬼眼和鬼手則是早就見識過的了。也因此他二人調氣和息,雖然也被祖師爺爺長號聲中摧心斷腸的悲威,感染得心脈跳動,但是總算是現場比較能維持鎮靜的兩個人。

    鬼手則雖未直接承受到飛龍長號的威力,但是卻被那深沉的悲傷刺激得血脈奔騰,恨不得找個對手來好好拚上一拚,也好舒發一下胸中所起的鬱鬱悶氣……可惜的是現場還能維持清醒的幾十個人,每個都是雙目緊閉,使盡全力地抗受著菔龍借音波摧發的無邊重壓,讓鬼手望來望去,卻是找不到任何一個對手。正在運力苦撐的「吸日奪月派」「日月八使」之二的含情與煙井二人,心中的感受又更與也在傾力相抗的其他人不同。

    這個鬼符祖師所展現出來的形象與力量,都讓她們兩個人想起了哪個令二人從心底打顫的「蛟頭魔人」!

    那個殘忍凶悍,無法以言語形容的蛟頭魔人!

    她們兩人自從上次跟隨綠霓仙子遁離了蛟頭龐人的人間屠場,就一心想把綠霓仙子身上的「秘密寶貝」弄上手。

    不過時運不是很好,跟了沒多久就被綠霓仙子的師門,另外三色神劍給察出了形踟。

    含情煙井二人雖然是吸日奪月派理的強手,但是綠電仙子一下子來了雷霆、彩紅及九閃三個幫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她們兩個立即就在彩虹仙子察覺綠霓後面還跟著她們二人時飛身遠遁。

    他們完全沒想到會在九幽鬼靈派中,竟然又遇上了這麼一個威力可以讓二人重現蛟頭魔人恐怖夢魘的超級高手。

    是不是二人已經嚇破了膽,變成了驚弓之鳥,遇到了強大的對手,就會引起二人恐怖的回憶?

    含情和煙井不曉得。

    她們二人此時正使盡全力抗拒著鬼符祖師引動的強大音波壓力,實在是沒有什麼時間去考慮分析自己此時的心態狀況。

    她們只覺得在震天的強壓下:心脈氣機亂跳亂竄,用盡一切力量,都很難穩定得下來,達腦子裡面都有點渾渾的了。

    又是幾位支持不住的修真砰砰倒地後,飛龍的長號倏然而止!

    就像它開始時那般,是如此的突如其來,又如此的颯然而去。

    就在音波停止的同時,外壓頓去,又有幾位修真內壓外沖,無法立即調整平衡,哇地吐血,又是砰砰倒地。

    舉目望去,現在還能站著坐著的,只剩下四位副宗主、除鬼符外的五位長老,邪不死派的右引屍護法和那四具金黃皮膚的「金屍」,吸日奪月派兩位副宗主和四位日使,陰陽和合派九位陰陽仙等二十五位高手和四個金屍。

    其他九幽鬼靈派的弟子,和邪不死派的四位役屍使者,吸日奪月派的吸日七姬,陰陽和合派的六位陰陽仙的侍人弟子,統統都已經是趴在地上,失去了知覺。而這清醒的二十五位高手,雖然撐過了飛龍這引吭一號的威力,但是有的臉色慘白,有的嘴角滲血,有的雙目芒暗,有的神情萎頓,可以說是大部份都變了原樣的。浮升在空中的飛龍也恢復了原狀,只是鬣鬣飄飛的紫紅色綾袍依然無風而動,其威勢令人難以直視。

    他靜靜地注視著還清醒的二十五人,修羅鬼面具後的一雙眼睛透著令人難以測度的深沉。

    在宛如地動的隆隆暗響、壓力驚人的長號音波之後,一切好似突然進入了沉寂的海底,乍現的安靜顯得有點突兀,卻又是那樣的明顯。

    飛龍在空中身形不動,只有他長度幾達一丈的紫紅綾尾,不斷啪啪地拍打著空現場就好像是狂暴的颶風摧毀一切之後,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種鬱鬱的沉悶。突然一陣嘎嘎的怪笑響起,粗啞的語音帶著一種難掩的驚異:「鬼符你什麼時候練就了這麼強大的穿腦魔音?怎麼我老婆子從來不知道?」

    九鬼姑婆舒筋活骨,氣機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她是現場少數幾個還能夠站著的修真,而此刻她對鬼符的力量又有了另一層大出她意料之外的認知,雖然她說話的意思是帶著質問,但是語氣可是客氣了許多。飛龍沒有正面回答九鬼姑婆的問題,反而雙手平伸,身子一閃,竟就在這一瞬間到達了陰陽和合派九位陰陽仙的頭上。

    「你們九位就是來自陰陽和合派的陰陽九仙嗎?」飛龍面具後的語音沉沉的,聽起來很難讓人分辨出善意還是惡意。

    九仙中的瞽揚子之前在飛龍快速聚集能量,放出強大芒光的同時,因為他天生的旨眼和他個人事擅的「心眼邪芒」,使得他可以在最緊要的開頭,向其他元神受到牽引的修真們提出警告。

    但是飛龍接下來的外放音波,卻正是他敏銳聽覺的對頭剋星。

    在飛龍一連串的強大波束振動下,瞽揚子只覺得被震得頭昏眼花,所受的影響反而比其他的修真們要來的大上許多。

    好在他本來就是一位功行深厚的名宿,雖然雙耳被強橫的音波震得滲出了紅血,但是真元總算尚未潰散,算是勉強撐過了這一陣煎熬。

    不過饒是如此,瞽揚子元氣依然翻騰不息,汗濕重衣,對於飛龍的回答雖然聽在耳中,但卻是乍然之間無法順氣回答。

    倒是一旁的淫羊公,總算功力是九仙中最深厚的,「羊陽真氣」雖震未教,在九鬼始婆恢復的同時,他也算是只差一線地調氣順脈,恢復了功力。

    只是飛龍從鬼殿的中央瞬間閃移到了自己九人的頭頂,其間的速度幾乎是人眼所無法追攝,倒是又讓淫羊公嚇了一大跳,以致於在飛龍問完話後,竟一下子沒能馬上回答。

    然而淫羊公總算是陰陽和合派的老修真了,對於飛龍的話意後面,例底打著什麼算盤,他已經是趁著這喘一口氣的時間中:心思轉了好幾轉。

    「鬼符道兄好純厚的音波力量,」淫羊公輕輕咳了兩聲:「老道我枉自修練了這許久的歲月,總算是又見到了九幽鬼靈派咒音系的**神功……」

    淫羊公的這個話,一方面是緩一緩勢子,另一方面也是作個拐彎子的試采,想搞清楚這威力至大的音波攻擊,倒底是什麼功法。

    但是淫羊公卻沒想到,這麼一個拐著彎子的試探,卻把不少修真的念頭,給陰措陽差地引偏了。

    除了邪不死派和吸日奪月派外,甚至連九幽鬼靈派除了咒音系的其他三系,都頓然大悟,認為鬼符的這一招,大約真的是咒音系的什麼超級**了。

    九幽鬼靈派四法三氣中,鎮派的四**,就是寶光系的「九鬼幽靈**」,目前只有九鬼姑婆練成,陰符系的「都天十二天鬼陰符**」,這當然就是鬼符所練的**,劍鈴系的「煞劍靈火斬魂術」,練成的則是副宗主陰風劍王,咒音系的「陰魑萬鬼咒音術」,練成的就是六大長老中排名第五的陰靈夫人。

    而其中咒音系的「陰魑萬鬼咒音術」,就是以咒音魑聲,萬鬼哭號的音波攻擊克敵致勝,從某一種角度來說,倒也和飛龍之前的長號有點異曲同工的意思。只是方才飛龍的音波振動,威力實在是陰靈夫人所施的「陰魑萬鬼咒音術」所無法比擬的。

    然而被陰陽和合派的淫羊公一這麼一提醒,咒音系的鬼音閻羅和陰靈夫人,俱都忍不住滿心狐疑,不知道鬼符是不是真的施起了咒音系另一種不為人知的超級**。臉色有點青慘慘的,雖然五官清秀,但是那死眉死眼的死人臉實在讓人不大容易有興趣多看眼的陰靈夫人忍不住帶著幽幽的鬼氣說道:「鬼符師兄,你是從何處得來鬼音系如此強大的術法?」

    陰靈夫人本身功力雖然也列名在六大長老之中,但是卻也只是小勝紅符法師一籌而已,排在第五名總是沒有如何地受到多大的重視。尤其是了鬼音系,一向高手只有副宗主鬼音閻羅和她自己二人而已,另一系的劍鈴系雖然也只有陰風劍王和煞劍追魂兩位高手,同樣是屬於派中比較弱勢的兩系,但是至少煞劍追魂這位長老的排名還在她陰靈夫人之上,所以總的來說,咒音系實在可以說得上是九幽鬼露派中最弱的鬼系。

    因此陰靈夫人在飛龍發山舉派幾乎無人可擋的音波攻擊時,實在在下意識中是有點期待飛龍所運用的,正是咒音系的術法。

    如此這麼一來,有誰還會認為咒音系是九幽鬼靈四系中最弱的一系?

    所以陰靈夫人的這個問話,雖是問飛龍的音波術法,卻也無意中將咒音系給帶了上去。

    沒想到如此一問,更是在場所有人,確定了飛龍使用的正是某種失傳的咒音系超級**的錯覺。

    連咒音系的長老都這麼說了,那還會有錯嗎?

    飛龍對陰靈夫人的話,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回頭朝她頷了頷首,算是打個招呼。

    在飛龍的意思是我現在正在問陰陽和合派人的話,先和你打個招呼,等會兒再……但是在其他人的眼裡看來卻不啻是承認了陰靈夫人的問話。

    甚至連陰雲夫人都認為飛龍是已經承認了。

    她立即就回首和鬼音閻羅低頭吱吱喳喳地密談了起來。

    飛龍和陰靈夫人打過招呼,立即又轉過頭來,面具後的雙眼直直凝注著淫羊公,像是還在等著他的回答那般。

    淫羊公正在暗中慶幸猜對了鬼符祖師這威力至大的術法出處,馬上又感受到鬼符祖師緊盯而來的烈烈目光,只覺得這個鬼符祖師面具後的兩個眼睛,竟然隱隱有一紫一紅的芒光暗暗流轉,心中不由得一窒。

    他感覺到加入了陰陽和合派之後,透過鼎爐練來的「陰陽和合真氣」居然耀耀欲動,就像是和他眼中那一紫一紅的芒光互相起了什麼感應那般……

    這種奇異的感受,讓他一下子忘了回答飛龍之前的問話。

    飛龍依然定定地看著淫羊公,雙眼中紫紅二芒的跳動更加地明顯,同時也驅動起淫羊公體內的「陰陽和合真氣」,竟如油煎滾球般嗤嗤地竄動起來……

    在氣機的互引之下,淫羊公忍不住低下了頭,恭順地回答道:「是的,祖師,我等正是『陰陽和合派』『陰陽十二仙』之九。」

    連淫羊公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回答的語氣,竟然就像是在向一位派中的長輩回話那般。

    平常淫羊公是連前宗主紫柔仙子都不大甩的,怎麼今兒個變成這樣?

    淫羊公的反應,顯然已經引起了身後另外一位陰陽仙的不滿。

    只聽淫羊公身後傳來一陣嬌滴滴的語音,有點冷氣地說道:「鬼符長老,沒錯,咱們幾個正是陰陽十二仙理的九位,不知道鬼符長老問起這個,是有些什麼指教麼?」

    說這個話的人,是一位雪膚可以滴落,渾身香氣籠罩的另一位陰陽仙:拈香姬。她絳唇如鮮櫻,媚眼彎彎,滿頭的珠翠,顯得極是雍容華貴,尤其是她吐氣如蘭,袖帶香風,讓人看了她就未飲先醉了。

    即便是此時她因不大滿意淫羊公的語氣太過示弱,而柳眉微豎、眼稍略帶冷意,卻是依然讓人心動不已,只想把這麼一個香噴噴的白晰美人擁入懷裡溫言安慰。飛龍目光轉移,如炬的目光凝聚在拈香姬的身上,淡淡地問道:「你也是嗎?你叫什麼名字?」

    拈香姬只覺得飛龍雙眼之中透出一紅一紫兩團芒光隱隱流轉,奇異得牽動著自己的心神,之前的不滿居然就像是春雪向陽般即刻不知道溶到哪裡去了,氣海突地跳動起來,不由自主地就開口回答道:「祖師,弟子的名字叫拈香姬……」話才出口,就發現自己之前為了淫羊公的語氣太軟,弱了自己等人的氣勢,還頓感不樂意,沒想到現在自己說出來的話,更是糟糕,居然就自稱弟子輩起來了……拈香姬也低下了頭,雖然心中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但是卻很奇特地一點也不覺得有不對的地方。

    這種怪異的現象立即引起陰陽和合派其餘七仙和其他人的注意。

    「啊!鬼符你在弄什麼鬼?」一聲組豪的叫聲,從另一邊傳出來。

    說話的是一個肚子挺大,但是雙腿卻是頗短,整個人長得有點像是個並不跑氣的氣球一般的道士,而反他的腦袋上梳著左右兩個道士髻,又尖又細,乍看之下倒不大像是髮髻,反而還有點像是在腦袋上長了兩個角。

    偏偏他的長相是牛泡眼,翻天鼻,大厚唇,如果再加上那兩隻角,乍然望去,簡直就像是隻牛在說話。

    他此刻瞪著兩個牛泡眼,只覺得淫羊公和拈香姬的反應實在有點奇怪,就忍不住叫了起來……

    飛龍立刻真氣運元,朝對方凝眼望去,同時經經地睨道:「你說什麼?你又是誰?」

    飛龍已經在這一瞬間立即與幾位陰陽和合派的陰陽仙,體內「陰陽和合真氣」的脈動會和自己所放出的紫陽赤陰真氣,起一種奇妙的共振現象。

    先不說真氣的強度,這些陰陽仙們和飛能羞得真是有點不可以道里計,就光只論雙方真氣的等級,有點變質的陰陽和合真氣,就無法和純粹的紫陽赤陰真氣比擬。由此雙方氣機一接,陰陽和合真氣馬亡就被紫陽赤陰真氣給牽引而去。飛龍一發現紫陽赤陰真氣原來還有這麼一層妙用,馬上就加以運用,故而對著那個長得一副牛樣的道士說話的語氣雖然很輕,但是引動的氣機卻是加強了許多,因此那個牛道士的眼光一和飛龍接觸,立即宛如被電所殛那般,直蹦蹦地就跳了起來。那個午道士竟然當場躬身彎下腰來,雙手垂地,兩膝半彎,對著飛龍大叫道:「祖師!弟子牛肚仙人,弟子無狀,弟子該死,萬望祖師責罰……」

    牛肚仙人在加入陰陽和合派之前,和淫羊公同列「修真十二邪肖」之一,名氣本就已經是很不小了,加入陰陽和合派後人多勢眾,更是囂張無己,素為一般修真所不願招惹。但是任誰也沒想到現在不但淫羊公、拈香姬對鬼符的反應有點反常,連素來以強橫著稱的牛肚仙人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真是所有人所想不到的事,讓包括陰陽和合派的所有修真都一下子楞在那兒,說不出話來了。

    飛龍心中穎悟,淡淡地笑了笑,對著牛肚仙子揮了揮手道:「牛肚仙人嗎?唔,我明白了,責罰不用了,下回注意一點就好了,我可沒弄什麼鬼哩……」牛肚仙人腿膝彎得更低了,額上也滲出了汗跡,粗著嗓子說道:「祖師,是弟子牛眼沒長好,冒犯了祖師,弟子這就自行掌嘴……」

    說完這個牛肚仙人居然伸手劈哩啪啦地自己打起自己的嘴巴來了。

    這一個舉動更是讓所有除了淫羊公和拈香姬以外的人都當場傻了眼。

    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九幽鬼靈派的鬼符祖師,什麼時候變成陰陽和合派的祖師了?

    看這蠻橫的牛肚仙人那一副惶恐的模樣,真的就像是個向大人祁求原諒的小孩子那般,哪裡還有一絲十二邪肖牛肚仙人的態勢?

    飛龍見到牛肚仙人自己突然打起自己的嘴巴來,忍不住又說道:「牛肚仙人,不用這個樣子了……」

    午肚仙人聽到飛龍說的話,好像真的是半點也不敢違背那般,立即停下了手。不過他腿膝仍然半彎,曲腰躬身卻是不敢站直,那一副恭順惶恐的模樣真是讓其他的修真們看了直呼怪異。

    就在此時,陰陽九仙中有另外一個人忽然語氣驚異地說道:「牽機引幻,這是雲夢的牽機引幻!」

    這個說話的人也是一身白袍,上頭點綴著朵朵的黃梅,雖然袍服寬大,但是其中仍然可以感受到她嬌小而又不失窈窕的身材。

    她在頭髮上也戴著七朵黃色小梅的銀亮髮釵,面貌長得杏眼桃腮,風韻成熟中又透著一些嫵媚,年紀看來大約花信年華,正是艷麗媚力完全發揮的時期。飛龍聽到「雲夢」這個名字,立即在心中浮起了一個朦朦朧朧,卻又在神秘中帶著幾許夢幻的影子,渾身浮透著淡煙縷縷。

    他知道這個就是雲夢。

    另一個讓他牽心掛肚的女郎然而就在這個雲夢的身影在他心中浮現時,那一股蝕骨的悲傷又陡地傳來。「你又叫什麼名字?」飛龍的語氣突然顯得沉鬱無比:「雲夢…雲夢…她也死了嗎?」

    「奴家…是陰陽十二仙中的雲中梅……」那個艷媚外露的女郎刻意地迴避著飛龍射來的目光,卻發現體脈中的真氣依然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來,顯然這位鬼符祖師牽引氣機的媒介早已是超過了目竅為藉的層次,不由得就吶吶地回答著他的問話:「是的,祖師,雲夢和紫柔宗主、玄霜、艷嫣四人,據說都已經在『種胎』一役中喪生了……」飛龍聽得心中宛如刀割,一陣輕額讓他忍不住抽了口氣:「紫柔、雲夢、玄霜、艷嫣……她們都……她們都死了?」

    雲中梅只覺得一股深沉到骨髓的悲哀直從這位祖師的語音中轟然傳來,禁不住暗哼一聲,連心連肺地就這麼抽痛起來,疼得她素手掩心,連話都說不出來……飛龍突然仰首望天,喃喃自語地道:「紫柔、雲夢、玄霜、艷嫣……她們都……她們都死了……」

    此時在場的每一位修真,俱都同時感受到從這位鬼符祖師身上,透骨傳來了一陣哀傷……

    這股悲傷的意念,是如此的厚實與沉重,就宛如一股洶湧的狂浪那般,即刻擊中了每一位修真的心房……

    滾滾而來的傷痛是如此的強大,竟讓每個人部忍不住牙關緊咬,連身形都浮動了起來……

    七寶陰師盡提功力,想都沒想到鬼符長老竟然能以情感為器,如此衝擊諳人的感應之心,連忙單手豎掌,擋住那滾滾而來的沉沉悲傷,鬱鬱壓力,卻不料身上的氣機砰然震動:心脈浮栓,忍不住也想起了以往的種種憾事,只覺得心頭激動,幾乎不可自持。

    七寶陰師震憾中心念電轉,知道以如此奇特的攻擊方式,自己連抵擋都有點不知道怎麼抵擋,如此下去,恐怕在場所有的人都會被鬼符這種「牽機引幻」的威力打得拾不起頭來,於是連忙壓住憾事回憶紛亂並呈的心頭,沉聲說道:「長老……長老與陰陽和合派的四仙妹,是什麼關係?」

    七寶陰師的話顯然引偏了飛龍的注意,飛龍意念轉移,搖著頭輕輕地說道:「我和她們關係之複雜,倒也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念轉意轉,意轉力轉,諸人但覺得那透心而來的壓力瞬間消失,在服氣依然突突跳動中忍不住但皆鬆了一口氣。

    想起據說是「陰陽和合四仙妹」中雲夢仙子的「牽機引幻」**力量,如此的無聲無息,直透心房,又忍不住有點驚懼起來。

    「牽機引幻」聽說是雲夢仙子的獨門絕活,威力直逼「八魔」中「心魔宗」的攝魂秘法。

    為什麼九幽鬼靈派的鬼符祖師也會?

    鬼符祖師又和陰陽和合派有什麼密切的關係?

    鬼符既能藉著「牽機引幻」發動如此強大而又無形的感應攻擊,絕對是和陰陽和合派有極其深厚的關連,否則也不會如此熟悉該派的秘法。

    為什麼以前從來沒聽說過鬼符祖師和陰陽和合派有些什麼瓜葛?在場除了陰陽和合派的九位陰陽仙外,所有的人部開始認為方才從鬼待身上傳來的沉鬱悲意,純粹是一種心靈感應的術法攻擊,竟忽略了鬼符對紫柔等人的感情。其實諸人會有這樣的感受,倒也並不奇怪。

    原因之一,當然是沒人聽說過九幽鬼靈派的鬼符祖師,和陰陽和合派的四仙曾經有過什麼牽扯。

    原因之二,就是紫柔等人喪生於「種胎之役」中,早已不是什麼新鮮的消息。蛟頭魔人出世的訊息,早就已經把頁人界弄得沸沸揚揚的了。

    故而在場的人倒也沒有想得太多,只是很純粹地把飛龍這種傷心的意念,當成是心靈感應的術法罷了。

    唯一例外的,大約就是吸日奪月派的含情與煙井二人了。

    她們兩人親眼見到蛟頭魔人毀滅一切的超絕力量,體會到蛟頭魔人毫無人性的殘忍凶悍,但也同時感受到蛟頭魔人對紫柔之死的無邊情意。

    此時見到這位鬼符祖師,放光射芒,憾動天地的力量,和這一波深入骨髓的悲那種奇特至極,難以抵擋的威力,那種引人同悲,共聲一哭的悲痛……難道……難道……

    難道這位鬼符祖師,和蛟頭魔人有什麼關係?

    難道……難道……

    難道這位鬼符祖師,會是那個凶厲難抗的蛟頭魔人?

    含情與煙井又對望了一眼,目光之中同時浮起一抹令人難以察覺的驚疑……不會的,不會的……

    鬼符祖師不是一個無名之輩,要是他有什麼不妥,九幽鬼靈派絕對沒有察覺不出已經明白了竟讓兩人隱隱有了一種正在面對姣頭魔人的錯覺……

    想到這裡,兩人已經忍不住臉上變色,心神騖顫起來。

    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感覺?含情和煙井,兩人同修同練,氣息相通,只是互相對裡眼,已經盯白一己一樣有著相同的感覺。那種奇特至極,難以抵擋的威力,那種引人同悲,共聲一哭的悲痛……

    或者……或者……

    或者是九幽鬼靈派根本就是和陰陽和合派共同一氣?

    這這這……這似乎又不大可能。

    從陰陽十二仙這段日子積極爭搶紫柔死後的宗主之位,與方才九幽鬼雲派前任宗主七寶陰師的反應看來,九幽鬼靈派和陰陽和合派應該是沒有什麼太密切的關係的。但是但是……我們兩人卻又是為何會有這樣的措覺?

    真的是我們兩個搞措了嗎?

    聽說正派三大頭遣出的超級聯合剿魔大隊會不會它就隱躲在這兒?

    遍尋不擢蛟頭魔人的所在會不會它就是假藉著鬼符祖師的身份,所以那些正派高手們才會遍尋不獲?含情與煙井想到這裡,不由得機伶伶地打了個寒噤……

    那麼凶狠的怪物,如此殘忍的蛟魔,要是真的鬼符就是它的話,恐伯自己二人己是凶多吉少了……兩人又充滿驚恐地互相望了一眼,彼此的心意就在對望中互傳無誤。

    忍不住就偷偷地瞟著這位依然身在空中的鬼符祖師起來…一無論如何,自己姊妹兩人絕對要小心再加小心,不管這個鬼符祖師是不是蛟頭魔人的化身,光看他奇持而又超絕的功力,招惹了他絕對不是一件讓人舒服的事兒……對於七寶陰師的問題,飛龍也不繼續說明,只是回頭望著陰陽和合派的陰陽九仙,語意又有點沉鬱地道:「紫柔她們……紫柔她們的遣體在哪兒?」

    陰陽和合真氣本與紫陽赤陰喜氣同源同根,只是一則飛龍功力強過九人,一則紫陽赤陰本就是比陰陽和合真氣更純粹的氣機源頭,故而在元氣振動牽引之下,九仙已是不由自主地就把飛龍當作了某位不知名的派中祖師起來,對於飛龍的問話,帶頭淫羊公禁不住就吶吶地回答道:「回祖師的話,據弟子們所獲得的消息,紫柔宗主等人確實是已經在種胎之戰中喪生,而屍體……聽說是也隨著蛟頭魔人消失無蹤了……」「消失無蹤?」飛龍聽得心頭一抽,要是紫柔她們的屍體己經氣化消失,那麼儘管飛龍能夠掌握生死的開竅,恐怕也已經是無能為力了。

    當然,時過境遷,就算紫柔她們的屍體還在,過了這麼久,恐怕也早就**生蛆,想重新啟動生命的運作是幾乎不可能的事了。

    但是飛龍在私心之中,卻還是不放棄這最後的一線希望。

    他為了她們而來,如何竟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是說紫柔她們的遺體已經被催化消失了嗎?」飛龍語意緊峭,追問著淫羊公。

    「祖師,」另一旁有個論俊俏懦雅也不會輸給吸日奪月派日瓶書生多少的中年儒生輕輕地插口說道:「關於紫柔宗主的下落,首先還是由吸日奪月派送了訊息給拙荊的……」

    飛龍立即轉動目光:「你是誰?拙荊又是誰?」

    那個中年儒生立刻恭聲回答:「弟子是陰陽十二仙中的『摘花先生』,拙荊就是弟子的夫人,號為『攀紅夫人」。」

    「攀紅夫人?」飛龍仔細看了看一身緞子長掛秀士衫,薄須飄然的摘花先生,和站在他身旁,一身紅裝,肩白肉盈的盛年美女:「攀紅夫人是你嗎?」摘花先生和攀紅夫人最大的相同點,就是兩個人雖然看起來約三四十歲,但是卻同時長了一對水淋淋的桃花眼,讓他們夫妻二人都隱隱透出一股風流纏綿的濃濃風情。

    紅裝美女聽到飛龍的問諸,也立即恭敬中帶著一股媚意地回答:「是的祖師,攀紅就是賤妾。」

    飛龍又緊接著問:「紫柔她們的事你是聽誰說的?」

    攀紅夫人依舊恭聲回答道:「弟子是從吸日奪月派那兒得到的訊息……

    飛龍立即回頭,也沒見到他怎麼動作,就颯然出現在吸日奪月派諳人的頭頂之上,綾袍飄飄,來去如風,其動作之快責是電閃迅光不足以形容。

    吸日奪月派的眾人被突然閃現的飛龍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做出了防範的模樣。飛龍雙目凝注著前面的日瓶書生:「我聽說過你們好像也有派人參與陰陽和合派的種胎之戰,而且似乎還有人生還,他們現在有在這裡嗎?」

    日瓶書生身為吸日奪月派兩大副宗主之一,修為深厚不在話下,便是眼力目光也是極其敏銳,從鬼符突然放光聚壓,長嘯傷人,再加上動情感應的擾心攻擊,在在讓他這個副宗主生起難以力敵的感覺,自然心念警惕,全心防備。

    此時飛龍位置倏變,宛如縮空成粟:心裡被嚇了老大一跳,耳中聽得飛龍的問話,心中念頭轉了七八個圈,立即懦雅地淡淡笑道:「鬼符老祖師功法大成之後,果然是與之前迥然不同,日瓶見了也只有讚歎不如的份……」

    飛龍雙目不動,只是沉沉地說道:「日瓶副宗主,我不是問你這個……」日瓶料不到鬼符直楞楞地就把他的話給頂了回來,想到鬼符在九幽鬼靈派中素以蠻橫險詐著稱,果然是絲毫沒有任何顧忌。

    不過此時鬼符所展現的功法力量,已經毫無疑義,必是九幽鬼靈派第一高手,加上方才看來鬼符似乎和陰陽和合派另有一層外人不知的密切關係,此時翻臉可不是件聰明的事……

    吸日奪月派副宗主日瓶書生心中不悅,臉上卻笑得更親切地道:「鬼符長老,日瓶這次會和邪不死派及陰陽和合派諸位好朋友同來,確實也是為了這麼一件事,想和貴派商量商量的……」

    飛龍聽他這麼一說,原來這些人此次也是為了紫柔她們而來,便即問這:「是嗎?你們這次也是為了紫柔她們而來的嗎?」

    在旁邊的吸日奪月派另一位副宗主月托生女也立即現出純如少女的笑容說道:「沒錯,鬼符長老,我們這次會請鬼火符王幫忙,突然冒昧的進訪,確實是為了紫柔宗主她們四人而來,想和貴派研商研商……」

    飛龍轉眼一瞧,對著月托生女稚嫩的臉上純純的笑意:心中浮起了紫柔那也是純真宛如少女的笑容,想得入神,竟有點癡癡地對著月托生女說道:「你的笑容很美……你想和九幽鬼靈派商量什麼事?」

    日瓶書生敏銳地察覺到飛龍有點癡迷的表情,立即收口不發一今眼光頗含深意地睨了月托生女一眼。九幽鬼靈派的這個鬼符祖師,會對陰陽和合派的紫柔宗主下落如此緊問,顯然之前含情與煙井的判斷絕對沒錯,紫柔身上必定有那個蛟頭魔人至大威力的根源與秘密。

    月托生女眼中感受到飛龍精芒內轉的雙眼定定地注視著自己,竟讓自己產生一種好像被某種無法形容的力量,帶進了他那神秘的深憶之中的奇待感覺,也不由自主地心神偏動,下意識地一驚,趕緊收意定念,暗忖這個鬼符精擅「牽機引幻」的攝心秘法,別要讓他得隙扣住了自己的神意,到時吃個大暗虧,當下嚴守心旌,依然如花初放般地笑道:「其實之前鬼火符王想要向諸位九幽鬼靈派的朋友們說明的,就正是此事,只不過沒想到鬼符長老突然祭起神術,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飛龍依然深深地望著月妊生女少女般的笑容,口中淡淡地說道:「是嗎?」突然間月托生女感應到飛龍那深憶著什麼的雙眸,滲來一股寬廣無邊,卻又深沉艇庇的悵然,由生生地就透進了月托生女的心房。

    月托生女心脈大震,一股濃濃的戚傷之感陡地浮上心頭,週身氣機隱隱跳躍,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微笑。

    驚駭中吸氣振元,卻有點不知道從何抵擋起。

    「你的笑容好美……」飛龍的語音有點朦朧:「讓我想起了她……」

    他的語音是如此溫柔,就像是在對著已逝去的深愛,訴說著綿綿的懷念……」她忽然能完全感受到他邪能融山石的烈烈熱情……她忽然能完全感受到他那能摧大地的濃濃眷戀……

    她忽然能完全感受到他那能沸海洋的切切悲傷……

    月托生女只覺得一陣感動,鼻頭泛酸,幾幾乎就要流出淚來……

    突然一聲沉哼在耳邊響起,背心一暖,一股真元滲入經脈,幫助自己立定心旌,然後就聽到日瓶書生的聲音說道:「鬼符前輩請收法,咱們無怨無仇,無須在本派身上下如此手腳吧?」——接著月托生女神智一清,想起方纔那一瞬的感受,日瓶書生一手豎胸捏訣,月托生女身後則是站著一眼美女,一隻素手搭在月托生月托生女恢復了正常,「可以了,把你的真氣收回去吧,氣機回穩,恢復了鎮定……」

    月托生女不由得有點怔仲地望著飛龍。

    一手背後引壓,擋在月托生女的面前。

    位身著淡粉宮裝,娥眉微揚,容貌宛如艷陽般光輝的亮女的背心,正在輸氣灌元助月托生女穩定神念。

    即輕聲地對著背後的那位宮裝美女說道:「落日妹子可那個落日妹子聞言即刻收回了手,娥眉依營惕然地輕聲說道:「好個大膽的鬼符祖師,果然心計險詐無比,毫無徵兆地就來這下陰的……」

    月托生女想起方纔的情形,也不由得心下驚顫,暗呼好險,不由得警惕更甚,連笑容都收了起來。

    然而那一股浸淫在那般如海深情的感覺,卻是依然眷戀未退……

    那種宛如浸在滿溫深愛的感受,足月托生女這一生所從未見過……

    飛龍瞧箸日瓶書生如跳大敞的模樣,不由得有點奇怪地道:「你在說什麼?我手腳?我的手腳可都沒動哩……」

    日瓶書生見鬼符居然就這麼硬生生地撇開任何關係,簡直半點高手風範也無,不由得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他說的也都沒錯,可不是兩手兩腳,什麼部沒動嗎?

    心中暗恨,但也不得不佩服這個邪派的超級高人耍賴的工夫,只得呵呵乾笑地道:「是極是極,鬼符長老可不是什麼手腳都沒動麼……」

    飛龍聽不出日瓶語氣裡暗藏的譏諷,立即點了點頭道:「是呀,我又沒幹什麼,瞧你那副就想和人打上一場的樣子……」日瓶見飛龍居然就這麼打蛇隨棍抖了上來,聽起來還像是大大地嘲諷了自己呢,不由得氣得差點吐血,卻又覺得不好馬上翻臉,便即收手立定,又呵呵地笑道:「說的是說的是,日瓶倒是太大驚小怪了……」

    在場能夠還清醒的諸人,也不是沒有眼力的初修,自然看得出吸日章月派堂堂的副宗主日瓶書生,硬是被鬼符祖師吃得死死的,連翻臉動手都不敢:心中都覺得實是怪異無比。

    尤其對鬼符祖師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蠻橫,都在心底盤算著怎麼應付。

    飛龍其實沒有那麼多想頭,也不像這些人頭腦裡七拐八彎,只是這麼自然而然地就說道:「你說有個關於紫柔的事要來和我們商量,到底是什麼事?」日瓶書生眼珠子猛轉,曉得這個鬼符祖師緊問著紫柔的下落,必定有些隱密的大關節,便即刻換成了一副為難的樣子:「這個這個……鬼符長老……我們想要和貴派探討的事兒,可是十分的機密緊要,照理是該等到貴派的宗主產生之後,再來和宗主商討,鬼符祖師如此問,是不是也代表了貴派所有的同修呢?」

    飛龍見他這麼說,好像真的有些什麼隱情的樣子,她們的下落,一方面又不好太勉強他把很機密的事說出來方面心急著想知道紫柔她們倒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原本在一旁的陰靈夫人,聽到日瓶書生這麼說,立即在那青慘慘,但是卻仍稱姣好的臉上掛起一抹冷笑:「日瓶副宗主好挑撥的話,先不論鬼符師兄是不是能像宗主般代表我等九幽鬼靈全派,光論你等暗中滲進本派重地,一未投帖,二未獲准,又要怎麼算?」

    陰靈夫人身旁的鬼音閻羅也立刻接口道:「是極是極,陰靈長老的話說得極對,你們這些人,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副宗主等級的人,又有那一個是宗主來著?難不們不能代表全派,你們就行了嗎?要說副宗主,咱們現在在場的就有四個……不…就有五個,比起你們可是只多不少哩……」

    另一個陰風系的副宗主陰風劍王也桀桀怪笑地說道:「沒錯沒錯,鬼符長老這種威力,本派之中還有那一個人有這個資格和他老人家爭雄?」

    日瓶書生不料本來大家爭得要死要活的鬼靈四系,這個時候居然紛紛掉轉風向,口徑一致起來,不由得乾咳一陣,望向了鬼火符王。鬼火符王當然知道日瓶書生望向自己是什麼意思,只得硬著頭皮說道:「陰風副宗主莫忘下,本宗宗主的推派,是以全系之力來論,並非是以個人的功力深淺排出宗主的哩……」

    鬼音閻羅「呸」地大罵道:「你這叛徒還有臉在這兒說話?先別說本座認為你根本已經沒這個資格來爭宗全之位,就說方才好了,鬼符長老一招咱們『咒音系』的超級秘術放出來,舉派之中十個裡面躺下了九個半,只剩下咱們這幾個老不死,你還有什麼爭的?鬼符祖師秘法之威,想要滅派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更何況,本座代表『咒音系』,就第一個支持鬼符長老榮登宗主之位!」

    鬼音閻羅認為鬼符是以他們「咒音系」的某神秘**發出如此難擋的威力,橫堅一向最弱的「咒音系」本來就沒有希望和其他係爭奪宗主之位,此刻見了鬼符所展現的音波威力,咒音一系立即聲威大振,馬上就轉向全力支持鬼符了!若是鬼符擔任起宗主之位,保證「咒音系」從此揚眉吐氣,沒人敢再予以輕現。鬼音閭羅後面,另一個「劍鈴系」的副宗主陰風劍王可也不是傻瓜,馬上就跟著大聲說道:「沒錯,鬼符長老術法通天,威力難擋,我們『劍鈴系』也全力支持。這下子你鬼火符王也沒什麼話說了吧?」

    鬼火符王見「咒音」和「劍鈴」兩系,居然表達了全力支持鬼符的立場,即刻就閉上了嘴巴,真的無話可說了。

    反倒是鬼火符王身後的紅符法師突然大聲說道:「副宗主,你找了這些他派的朋友,確實是連紅符部沒想到,加上我一向和鬼符師兄有點交情,這次恕我不能支持陰符一系,得替鬼符師兄撐撐場面……」說完身形一掠,紅袖飄展,就竄身到了「咒音」「劍鈴」兩人那邊去了。

    這一下變起肘腋,鬼火符王一張紅臉都快變成綠臉了:「嘿嘿嘿……好得很……好得很……」鬼火符王張了張口,本來想痛罵紅符法師是叛徒,臨時忽然想到這個詞兒現在可不適合說出口,否則算過來,說不定別人還認為自己更適合被叫做叛徒,只得合了合嘴,怒火猛往肚子裡吞,為免面子上下不來,只得地暗自咬牙地說些應場的話。

    日瓶書生沒想到本來還打算挑起鬼靈內部之爭的舉動,竟然變成了促使鬼靈派團結起來的推手,不由得心中懊悔不已。

    鬼音閻羅哈哈笑道:「為了不讓別人說話,等咱們宗主落定,再來和鬼火及不長眼的他派細細算帳!本座提議這就讓鬼符宗主就位接符,封為正式的宗主……」陰風鬼王也立即響應道:「好極了好極了,七寶副宗主沒有什麼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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