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二十五章 選親 文 / 雷動九天
第二十五章選親
林宇猛然停住身形,差點一直撞到那人的懷中,抬頭看時,見一個麗人正有些奇怪地望著自己。
「林宇,你怎麼了,這麼慌張幹什麼?」商玉晴有些驚訝地問道。
林宇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沒,沒什麼。」
「喲,商師妹來了,快進來坐。」侯尚志在裡面熱情地出聲招呼道。
門外有商玉情擋著,林宇雖然心急如焚,也只得先返回屋中。
陸文慧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小師姐,自己當年更是受陸濤和寧碧萱兩人重托,將她送到陰陽宗中。猜想他們夫婦兩人的意思就是想讓陸文慧擺脫這些恩怨,不要生活在這仇恨之中。
現在她竟然想要以選親的方式,來尋求報仇之路。從她的出發點來說就已經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以一個女人一生的幸福來做賭注,這個代價可能是太大了一些,而且極有可能到頭來全是一場空。在這個修真界中難道真有人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去找一位已經靈寂期的高級修士去冒生死的危險嗎?
何況當日在地下秘境之中,自己已經看到五鬼上人的元神光團飛出,如無意外的話,此時已經和於慶成一樣,早就消失在這個修界中了。
那麼,現在陸文慧又用選親的方式來報仇,就顯得有些得不償失了。所以林宇想要盡早的通知她,讓其放棄這個打算。
商玉晴又看了看林宇,對侯尚志問道:「侯師兄,林宇他怎麼了?」
「呵,我也不知道啊,剛才還好好的,我一說他出身黑風谷的事情,就變這樣了。」侯尚志笑著說道。
「哦,是那件黑風谷之女選親的事情吧?」商玉晴盯著林宇,看似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
「就是啊,商師妹你也聽說了。」侯尚志好像突然遇到了聊友,有些喜悅地說道。
商玉晴看著林宇,有些酸溜溜地說道:「你是不是想去陰陽宗找你的小師妹啊?」
「嗯,是。」林宇輕輕點頭,接著又搖頭道:「不是,不是。」
「呵呵,林宇。」商玉晴有些反常地笑道:「虧我一聽到你昨天出事,今天一大早就來看你,沒想到你,你…。」
林宇看了看商玉晴,心中沒來由得一痛,有些事情又浮現在心頭,有些揮之不去。
「我,我去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我不去,她這輩子的幸福可能就毀掉了。」他有些焦急地說道。
「哼,我又沒說要管你的事情。」商玉晴有些氣憤地說道:「還一輩的幸福,你去了就能給她一輩的幸福麼?」
「這,這是怎麼了,大早晨的何必吵架呢?」侯尚志嬉笑著,打圓場說道。
林宇看了看兩人,又在商玉晴身上停留了片刻,歎了一口氣:「侯師兄,你帶我和院主說一聲吧。」說完,轉身就向外走。
「林宇,你一定要去。」商玉晴一跺腳,神色焦急,氣乎乎地問道。
林宇猛然停住,仰頭望了望天空,長出一口氣:「嗯,此行我非去不可。如果我不去,可能一輩都不會心安的。」
侯尚志見林宇果真要走,也不禁有些著急,畢竟擅自離開宗中,也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在想勸說些什麼,林宇已經急沖沖走出院門,消失不見。
商玉晴臉上神色有些慘淡,緊咬嘴唇,心中不知想些什麼。
「商師妹,你看這……。」還未說完,商玉晴也扭頭跑了出去,只剩下一個伸著手臂張著嘴巴,做招喚之狀的侯尚志,一臉莫名其妙的神色。
陰陽宗在修真界中可是一個炙手可熱的宗派。倒不是說修真者都搶著去拜入陰陽宗內,而是說陰陽宗內有一個個嬌滴滴的漂亮女修。
本來對於修真者而言,男女**方面的事情已經是可能可無的了,但相對於陰陽宗的女修來說卻並不是這樣的。
因為如果能找到一名陰陽宗的女修來雙修的話,那他的修行速度會比普通修士快上許多。而且越是修煉日久的女修,其身上的元陰越是濃厚,一旦開始雙修,男修士所得好處更是極為巨大,甚至有可能讓自己的修為猛增一個境界。
正是因為有此原因,所以陰陽宗才會在修真界中處於一種超然的強勢地位。宗派內的女弟子,大多都許配給一些修為超強,或是勢力強大的宗派的年輕弟子,偶爾也會有一些散修也能得此幸運,這不但需要其有超強的本領,還要得到女修的芳心才行。
那些出嫁的陰陽宗女修,大多都是隨著夫婿外嫁。但也有一些女弟子因為對宗門極是依戀,就和雙修的伴侶一同留了下來。因為,只要還在陰陽宗中就還可以享受宗門的待遇,而且還有整個宗派的防護。
不過,畢竟是男女有別,當然是不能在一同居住,於是就在女弟子的居處下方不遠,又另建起一處別院,供給那些已嫁的女弟子和雙修伴侶一同使用。
當然,這些住到陰陽宗的男修士也責無旁貸的也擔負起護衛宗門的任務,而且有一些宗派內的任務也是搶著去完成。
陰陽宗的女修一般都是到結丹期的時候才會舉行選親的儀式,因為修煉到了這個時候,如果在不找一位男修士進行雙修,那她的修煉進度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不過也有一些女弟子,因為已經和人產生感情而提前舉行選親的儀式,但這種情況並不多見。
本來當陸文慧向水新怡提出要提前舉行選親儀式的時候,她還是不太同意的。畢竟師姐只留下一個女兒,如果不能好好的照顧她,心中總會覺得有一些不安。
但看著她終日有些憂慮的面容,心中也是實在不忍。雖然她是一宗之主,但也不能動用整個宗派的力量去幫她報仇。畢竟還有多位宗中的長老會對她予以制約。
即便是當初收留陸文慧,她也是頂極大的壓力的。因為眾所周知,陸文慧是黑風谷陸濤和寧碧萱的女兒,黑風谷已經被鬼王宗滅掉了,如果此時收留了陸文慧,也就相當於和鬼王宗處於一個對立的位置。但即使如此,她還是頂住壓力,以當初寧碧萱也是陰陽宗弟子為由,強行將陸文慧收留了下來。
如果單單是保護陸文慧,水新怡自問還是能夠做到的,但對於她整日裡想著的報仇一事,就不是三言二語能夠解決得了的。
每當看著陸文慧沒命的瘋狂修煉,她的心中也是心疼不已。對於此次她想提早進行選親一事,她也是多少次規勸,但都不能讓陸文慧回心轉意。
陸文慧的心思,水新怡心中是十分明白的。但對於她這種作法,卻不是十分看好。畢竟男修士想娶陰陽宗的女修,更為看重的是想修為更進一步,如果真得讓他去對上修為強大的五鬼上人甚至是整個鬼王宗,那情況可就十分難說了。
雖然她向陸文慧十分清楚地指出了這幾點,但仍是不能讓她回心轉意。迫不得已之下,只有昭告整個修真界,宣佈了陸文慧選親的時日。不過,即便如此,她仍是有所保留,昭告中特別強調,此次選親,必須是正道人士,而且還要有正道宗門的推薦玉簡才行。
隨著日子的一天天臨近,陸文慧選親之日終於到來…
陰陽宗的山門前,近幾天是出奇的熱鬧,護山大陣的雲霧遮擋也已經打開,山門前還派有一隊姿色俱佳的女弟子負責守衛和迎接。
各路修士雲集,或三五成群或獨自一人,都是面帶希冀之色,急勿勿而來,待通過檢查之後,興沖沖的向裡面走去。
陰陽宗的選親儀式,歷來都會引起修真界的一場風波。很多修士,特別是那些新近結丹或是將要結丹的年青修士更是熱衷於此。
但畢竟每次選親的女修都是有限,最多也就二、三個。那些沒能贏得美人歸的修士,有個別之人沒準就會生出一些事端,所以陰陽宗也是極力作好安全守衛的措施。
此時,陰陽宗下處的別院前面,已經搭起了數丈高的彩台,紅花飄帶和大紅的地毯,將整個高台妝扮的極富喜慶之意。
高台的左右兩邊各擺有數把坐椅,水新怡和陰陽宗的諸位長老正襟坐在椅子上,四處打量下面亂哄哄的人群。
高台後面的正中擺著一張紅綢鋪蓋坐椅,左右扶手紮著兩隻大紅的綢花。椅子上坐著一位身著紅妝,容貌驕艷、清秀可人的女修,雖然臉上有一些淡妝,但仍掩飾不住院眉宇間那絲淡淡地哀愁。
陸文慧有些漠然地看著台下好像已經焦躁不安的人群,心中猶如打翻五味瓶,到最後自己也不清楚是可滋味了。此次選親,是她主動提出來的,相信如果她不說的話,水新怡肯定不會逼她的。
已經辛苦修煉三十餘年了,可自己的修為才剛剛達到旋照中期,以這樣的速度,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超過五鬼上人的修為呢?而且還有可能連結丹都不能完成。那今後的報仇豈不是永遠也沒有指望了嗎?
她已經不止一次請求水新怡幫她出頭報仇,但都被她婉拒了。細想之下,她也能夠題解,畢竟水新怡雖然貴為宗主,但也要受到宗內長老的制約。如果單單是為了給她報私仇而動用全宗弟子,造成死傷的話,也不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事情。
最近,她已經漸漸不能安心修煉了,而且修為進展的速度非常之慢,甚至漸漸有了停滯之意。其實她心裡知道,這都是自己心情太過急迫的原故。畢竟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可她已經壓制不住內的心的仇恨了,如果在這樣下去,非常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無奈之下,她只有鋌而走險,用終生的幸福來搏一搏。如果成功了最好不過,如果真的所托非人,那也就只能怪自己命運不好,活在世人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她內心輕歎一聲,有些哀怨的又看了看水新怡,隨後又環視高台兩面的諸位長老,心中浮想聯翩,有一絲期待,又有一絲未知的恐懼。
一位身著黃衣的男修士慢慢從旁邊的梯道走上台來,見水新怡輕輕點頭之後,神色一整,也微微點頭示意,走到高台正中,轉身面向台下,輕輕咳嗽一聲。
頓時,台下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台上,一臉的激動和興奮之色。
黃衣修士微微一笑,朗聲說道:「鄙人天機真人,承蒙水宗主看得起在下,讓我主持此次陰陽宗陸道友的選親儀式。」轉頭看下水新怡和諸位長老,又接著說道:「在此,我謹代表陰陽宗,熱情歡迎大家的光臨。下面,選親儀式正式開始!」
聽他說完,台下頓時又傳出一陣竊竊私語。
「原來他竟然藏身在陰陽宗,真是沒想到。」一名修士輕搖著頭說道。
「哦,他是什麼人啊?」旁邊的修士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
「呵,你不知道吧,此人在百餘年前可也是一名極為厲害的人物,自從一次與人爭鬥受傷後,就消蹤匿跡了,沒想到竟然是一直藏身在陰陽宗中。」
「諸位道友,此次的選親儀式仍如往常一樣,不過在上台之前還請出示正道宗派的推薦玉簡,否則將會不予接待。下面,有請各位道友輪翻上台比試,不過注意不要出手傷人。如果陸道友中意哪位,就會將手中的紅繡球拋出。」說著向著台下微微拱手,轉身走向一邊。
短暫的喧鬧之後,一名身材矮胖的修士,身形一閃,飛上高台。踏在大紅地毯之上,眼睛向著陸文慧的方向看個不停,一臉的急色之相。
還未等他站穩,又有一名長得四方大臉的修士也飛上台來。兩人一陣敵視之後,紛紛仍出推薦玉簡。
矮胖修士一拱手說道:「金山派莊城」
「正一宗池水良」話聲說完,手中光華一閃,一隻下品靈器法劍帶起一道白光,已急急地向著對面射去。
對面的矮胖修士好似準備不足,根本沒有想到對手竟然如此迅速的就展開攻擊。他面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身上光華一閃,本來已經矮胖的身軀竟然一下子又粗大的好幾圈,露出的肚皮泛起一陣黃色光芒。
只見白光一閃,下一刻法劍已經出現矮胖修士的身前,逕直向著他的肥大肚皮刺了過去。
四方大臉的修士面露一絲笑容,心想已經取得了勝利。不過,他並沒有聽到刺穿肚皮的噗嗤之聲和矮胖修士的慘叫。只聽「叮」的一聲,法飛竟然被矮胖修士的肚皮給頂飛了回來。
「咦?」正當四方大臉的修士的仍在驚疑之時,只見那矮胖修士身形猛地一蜷,化為一個肉球,眨眼之間,已滾到他的面前。
「啊」他只來得急來發一驚叫,已被肉球一下子給撞下台去。
台下頓時一陣慌亂,四方大臉的修士勉強站起身形,面露疼痛之色,顯然身上筋骨已經受了重傷。旁邊趕忙過來了幾名修士,將他攙走,看來應該是同一宗派之人。
台上的矮胖修士面露得意之色,轉身望了望陸文慧,好似在炫耀武力一般。接著他又面向台下,大聲道:「還有哪位道友願意上台比試一下。」
話音未落,一名赤裸著上身的精壯大漢已出現在台上,嗡聲嗡氣地說道:「我叫童大牛,是正義盟的副盟主,我可沒有推薦玉簡。我是來給我們盟主挑媳婦的。」
水新怡微微皺眉,見旁邊有位長老微微點頭,才示意天機真人比試繼續進行。
「嘿嘿,我說這位朋友,你自己來參加選親就來吧,還非要推托給你們盟主,也太自欺欺人了吧。」
聽到他所說的話,加上壯漢的憨態,下面頓時哄笑一片。
「笑什麼,有什麼可笑,我們副盟主就是來給盟主挑媳婦的,這又不什麼了不起。」台下立時響起一陣抗議的聲音。
矮胖修士好似遲疑了一下,說道:「還直有正義盟這個宗派?」
「哼,當然了,只要我們老大回歸,正義盟立刻就會在修真界中打響名號。到時候,一定可以與正道三宗齊名。」說著,他轉頭對著陸文慧喊道:「美女,來給我們盟主當媳婦吧。我們都不會虧待你!」
台下又是一陣哄笑,紛紛覺得這位壯漢的確是憨態可掬。
就在壯漢仍是著急之時,矮胖修士又是身化肉球,黃色光華一閃,已向著童大牛撞了過去。
台下發出一陣兒驚呼,以剛才矮胖修士的一撞之力,恐怕這名壯漢也會深會重傷。
矮胖修士心中一陣得意,自己可算是聰明,剛才的偷襲戰術轉眼就被自己活用了過來,看來這一次又是輕鬆取勝。
突然,他感覺一陣柔和的力量頂住了自己的前進。接著一陣狂風暴雨的拳打腳踢,專門照著他的臉上招呼,一陣疼痛過後,臉彷彿已經漲大了幾圈,還沒等他疼出聲來,只感覺身體一輕,巨大的肉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砰」的一聲,重重地掉在台下的硬地上。
此時,台下才傳出一陣殺豬般的嚎叫之聲。
童大牛站在高台之上,頭頂懸著青灰色的天羅傘,放出五彩霞光,猶如天神一般。他大嘴嘿嘿一笑道:「你個死矬胖子,還想偷襲我,我早就注意著你呢。」
台下傳來幾聲叫好,眾人不禁汗然,沒想到看似憨厚的壯漢竟然也是心細之人。
「美女,你看我厲害吧,幾十年前我們老大都比我現在還厲害幾倍呢!」童大牛向著陸文慧吹噓道。
陸文慧此時也不禁對這位壯漢所提正義盟,以及他口中所說的盟主產生了一絲興趣:「你們正義盟的盟主究竟是何許人呢?為什麼他不自己前來?」
「我,我也不知道他叫啥啊?他的那個盟主還是我們自己給封的,幾十年了,還一直沒在見過他。」童大牛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頓時,台下一陣哄然大笑,連陸文慧也被那種快樂的感覺感染,不由得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
台下眾人只感覺眼前突然盛開了一朵美麗的鮮花,綻放出絢麗的笑容。童大牛愣了一下,也好像被那燦爛的一笑給迷住了。
突然,台下飛上一道人影,抬手甩出一隻玉簡,連招呼也不打,祭出一件翻天印法寶,迎頭便砸。
台下傳出一陣驚呼,對赤裸上身的壯漢有些擔心起來。
「什麼玩意兒嘛」眾人紛紛指責剛剛上台的枯瘦修士太過無恥。陸文慧也不禁眉頭一皺,對此人的印象立時大打折扣。
那翻天印法寶在空中帶起一陣驚人的氣勢,片刻間已長成十丈大小,重重地向童大牛砸去。
只見天羅傘突然發出一陣強烈的五彩霞光,向上射出一道彩色光束,竟然將翻天印法寶頂在了半空中,遲遲也不能落下。
枯瘦修士又是接連打出幾道法決,身上法力瘋狂湧入,半天之後,額頭前已露出一片細小的汗珠兒,但翻天印法寶仍沒有落下的跡象。
童大牛在天羅傘的保護之下,嘿嘿一笑,神色輕鬆道:「又偷襲,看我把它給你掀回去。」說著,身上法力狂湧,天羅傘發出一陣刺目的青光,青色光柱陡然一漲,竟然將翻天印法寶掀了個跟頭,倒飛著向枯瘦修士砸了過去。
枯瘦修士一驚,急忙接連打出數道法決,才堪堪將翻天印法寶穩住。突然,他神色一驚,眼前出現一個鐵塔似的壯漢,一隻斗大的拳頭已經和他的臉部做了一次親密接觸。
「啊」他一聲驚叫,臉部又是接連中了數拳,最後和那名矮胖修士一樣,被童大牛一腳給踢下台去。
台下一陣錯愕,真沒想到這個看似有些憨傻的壯漢竟然有些實力,接連打敗兩名接近結丹期修為的修士。
童大牛大嘴一裂,衝著陸文慧一笑,說道:「你看,我們正義盟挺厲害的吧。」
陸文慧抿嘴一笑,眼神中放出一絲笑意。
這時,台下又傳來一陣喧鬧。童大牛回頭一看,竟然看見一個禿頂,長著花白鬍鬚的老者,也站在高台之上。
「你,你不會也是來參加選親的吧?」童大牛有些驚訝地問道。
禿頂老者一笑道:「老夫也並未有雙修伴侶,參加選親也未嘗不可啊。」
「啊,你還真…。」台下也傳來一陣唏噓之聲。
「老夫公孫羊,還請多多指教。」禿頭老者一拱手,輕拍儲物袋,祭出一件小巧的飛槍法寶,紅色的槍穗飛舞,放出陣陣黃白相間的刺目光華。
「去」禿頭老者一聲低喝,空中的飛槍如一條游龍,一個盤旋之後,向著天羅傘下的童大牛急速射去。
童大牛心中猛然一沉,禿頭老者竟然已經是結丹中期,比自己的修為足足高了不止一個境界。他身形幾個躲閃,想要暫時避開飛槍的攻擊,可幾次實驗之後,仍被牢牢地鎖定。
無奈之下,他只有將全身法力猛地向天羅傘內注入,希望借助寶傘的幫助,擋下這凌厲的一擊。
飛槍還在半空之中,就有一道黃光激射而來,將要攻擊到天羅傘之時,天羅傘猛地五色光芒大盛,將黃光淹沒在霞光之中。
台下眾人心頭一鬆,陸文慧有些緊張的心情也隨之舒緩下來。雖然對這名壯漢沒有什麼特殊的好感,但最起碼也不會讓人覺得十分討厭。
就在眾都以以赤身壯漢已經沒事的時候,空中的空槍卻靈活的一個拐彎,陡然向下一降,避開天羅傘的防禦,身著童大牛的下盤攻來。
「啊」童大牛發出一聲驚呼,身上法力急湧而出,天羅傘飛速旋轉,形成一圈五彩光圈,將飛槍法寶堪堪擋在外面。
就在他想輕舒一口氣的時候,對面的禿頂老者對著飛槍又接連打出數道法決。頓時,飛槍黃色光芒大盛,竟似陀螺似的旋轉起來。
只見黃光和五彩光圈發出一陣激烈的碰撞,隱隱傳來一陣刺啦刺啦的聲響。
眾人都是面露驚奇之色,沒想到有法寶還可以這樣使用。
童大牛大驚,隨著那禿頂老者的飛槍法寶急速旋轉,自己體內的法力也在急劇流失。眼見那五彩光圈與飛槍法寶接觸的地方已經越來越薄,隱隱已有被穿破之意。
突然,天羅傘猛地一震,放出的五彩霞光陡然一暗,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那飛槍法寶已經攻了進來,直直的向著他的哽嗓咽喉急射而去。
「啊」大驚之下,法力輸出嘎然停止,天羅傘發出的五彩光圈也反覆閃爍兩下就消失不見。
人影一閃,禿頭老者已切近他的身邊,神識一動,飛槍消失不見。緊接著他雙手啪啪幾掌,擊在童大牛肌肉虯結的胸前。
童大牛只感覺一道巨力傳來,身體一震,已飛出高台,落在地上。蹬蹬蹬倒退幾步,才站穩腳跟,低頭摸了摸胸前,臉上露出一絲憨厚的傻笑:「呵呵,老頭,還行啊。你沒下死手,我記住你了!」
此時,人群中早已擠出幾人,慌忙來到他的身前。
「大牛哥,你沒事吧?」
「大牛,死不了吧?」
「副盟主,你可要挺住啊!」……
「沒事,咱這體格,壯得跟牛似的。不過,那老頭心眼兒還不錯……。」
在一陣喧鬧聲中,一行人慢慢離去。
此時,禿頭老者面帶笑意,對陸文慧輕輕一點頭,看似不經意的看了看她手中的紅繡球。接著轉身向台下一拱手,微微一笑,說道:「還有哪位道友想上來一試?」
台下一聲高喝:「我來。」一道精瘦的身影一閃,已飛上高台。
「紫陽派慕秋風,還請前輩多多指教。」
說著,一拍儲物袋,祭出一隻青色靈盾,青影一閃,一化為三,將他的身形完全包圍起來。緊接著,又是一道光華飛出,空中出現一隻金光閃閃的葫蘆法寶。
「哦,紫陽派的烈焰葫蘆」禿頭老者面容一沉,露出極強的戒備之色。
精瘦修士抬手一指,空中的葫蘆突然金光大閃,猛然噴出一道十餘丈的炙熱烈焰,向著禿頭老者噴射過去。
禿頭老者隨手仍出一隻透明的柔軟光球,裡面光華流轉,似水波一樣流動。他口中低吟不停,雙手接連打出數道法決,那柔軟光球,驀然變大,好似化為一道巨大的水滴,將禿頭老者完全罩住。
那十餘丈長的炙熱烈焰,掃射到水球上面,雖然發出一陣濃烈的水汽,但仍是被擋在了外面,在也不能前進一步。
空中黃光一閃,飛槍法寶向著精瘦修士電射而去。
精瘦修士一驚,身前的護盾光華猛地一亮,將飛槍法寶死死地抵住。隨著飛槍又似陀螺般急速轉起,眼前的護盾好像漸呈不支之勢。精瘦修士面色一急,身旁的三隻護盾又重又化為一道盾影,才堪堪將飛槍擋住。
精瘦修士心中一鬆,剛想繼續摧動空中的金色葫蘆攻擊,卻看見那禿頭老者面露微笑之意。
「不好」他還沒來得急反應,眼前的飛槍竟然一化為二,分為兩個方向他急刺而來。
精瘦修士只感覺兩道森然寒氣,直抵肌膚,臉上現出一片死灰之色。但等了片刻之後,仍不見飛槍刺下,不禁疑惑地看向禿頭老者。
禿頭老者伸手一招,兩隻飛槍又合於一處,飛回他的身邊。看著精瘦修士的不解神態,淡然一笑道:「道友受驚了,咱們的比試只是一場表演而已,畢竟能否勝出還要看陸道友的中意何人。」
精瘦修士一愣,隨即露出一番醒悟的神情,一拱手道:「慚愧,多謝前輩手下留情。」說完身形一閃,飛下彩台。
水新怡和眾位陰陽宗長老也不禁暗自點頭,雖然此人年紀好像大了一些,但修真者只要修為精進,壽元少說也會百多年的增長,此事倒是不必太過在意。關鍵在於剛才他顯露出的修為和胸襟,應該還是可以將陸文慧相托。
水新怡看向陸文慧,卻見她絲毫不為所動,仍面色平靜地坐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禿頭老者已經兩次擊敗對手,面上不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他清了清嗓子,看了看台下眾人,剛想在客氣一番,卻突然面色一驚,露出一絲膽怯之意。
彩台之下,一道白影拔地而起,直衝雲霄,飛到彩台高高上空,才以一個漂亮的姿勢,緩緩落下。
一位身著白色長衣,面色有些蒼白的年青修士,手搖折扇,神色從容地走到彩台正中。揮手仍出一隻玉簡,眼神有些陰邪的瞧了陸文慧一眼,嘴角微微一累咧,面露一絲莫名微笑。
「老傢伙,你可以滾下去了,別一會兒丟了性命。」白衣男子目光微微向上,彷彿根本都不將禿頭老者放在眼中。
「你…」禿頭老者雖然面上顯得氣憤,但心中好像已經有了一絲懼意。
從剛才上台的氣勢來看,那白衣男子應該已經是接近結丹後期的頂峰,而自己才結丹中期而已。雖然同樣是結丹期修為,但結丹後期頂峰已經有接近靈寂期的實力,看來下面的這場比試將是一場硬仗。
「你不要如此目中無人,年紀輕輕就如此猖狂,恐怕沒有什麼好結果。」禿頭老者看了一眼陸文慧,眼神終於一亮,怒聲說道。
如果能夠贏得這位女修的芳心,雙修以後自己的修為肯定會大為精進,說不定能在壽元將近之時,成功凝嬰,那自己的一生的夙願也就達成了。雖然眼前面對也是一位實力超強的修真者,但說不得只能搏上一搏了。
「這位道友,你可是丹鼎派推薦而來?」天機真人突然站起,在一邊問道。
「不錯,本人玄月公子,是一名散修,有什麼問題嗎?」白衣男子折扇一搖,有些不耐地說道。
天機真人眼神徵求了水新怡和諸位長老的意見,才回答道:「呵,道友多心了,現在可以繼續了。」說完,又慢慢坐下,嘴唇微動,好似和人說著些什麼。
白衣男了冷然看了禿頭老者一眼,輕蔑地說道:「本公子在此,你難道還真想在試試?」
禿頭老者反譏道:「年青人修為高些是好事,可心態也這麼高的話,恐怕並不是什麼好事。」
「哼,找死」白衣修士冷哼一聲。手中折扇猛地打出,化作一隻七色綵鳳,一聲清脆的鳳鳴,煽動雙翅,在空中翩翩飛舞。
禿頭老者雖然嘴上沒有認輸,但心中早已打起十二分精神。眼見對方的法寶化形,心中更是一驚,那空中翩翩飛舞的七色綵鳳,分明就是一隻活生生的靈禽。
他面色凝重,剛才用出的水球珠法寶飛速祭出,將自己先行防護起來。接著,神識一動,飛槍法寶一晃化作三隻槍影,向著對面急急射去。
白衣男子面露不屑之色,身上光華一閃,已結成一青色靈力護罩。靜靜地看著三隻槍影急速而來。
禿頭老者面色一喜,既然對方如此托大,看來勝出的希望還是很大。他面色一整,法力狂湧,對著三隻飛槍又是急速打入數道法決。
只見三隻飛槍法寶陡然拉長變細,槍尖閃過一絲金光,以更快的速度向著白衣男子的靈力罩衝刺過去。
「叮叮叮」三聲輕響,三中槍影已刺入靈力罩中,還在奮力向著裡面推進。
白衣男子冷笑一聲,手指輕彈,三道青色光芒猛地射出,急急地向著三隻飛槍擊去。
只見剛才還威風凜凜的飛槍,在青色光芒的撞擊之下,發出一陣強光,槍影一虛,又合為一隻飛槍法寶。
對面的禿頭老者暗道:不好。身形猛閃,急急地向著台下逃去。
台上台下發出一陣驚呼。
剛才在空中翩翩起舞的七色綵鳳突然爆發出驚人的氣勢,一聲鳳鳴,口吐一道十餘丈長的五色烈焰,猛地將禿頭老者包圍起來。
那禿頭老者身上的水球,還沒有堅持片刻就化一道水汽,消失不見。接著,只聽台上發出一聲慘叫,一陣青煙飛出,禿頭老者已經蹤跡全無。
「呲」台下眾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人們一方面為剛才的禿頭老者所不值,另一方面對白衣男子的辣手也心存忌憚。畢竟如此霸道的法寶,恐怕應該是古寶一類,白衣男子的身份應該絕不僅僅是他口中的散修,極有可能是大有來歷之人。
「玄月道友,你怎麼出手傷人?」天機真人猛地站起來責問道。
「哼哼,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要他下去,不下去。那就怪不得我了。」白衣男子面色平靜地說道,彷彿剛才的事情已經跟他無關一樣。
「你…」天機真人還想說話,但好像得到什麼暗示,又施施然坐下,不在言語。
此後半天,懾於剛才滅殺禿頭老者的威勢,台下眾人一直也沒有人敢於上台挑戰。最後也有一名同樣是結丹後期的修真者,按奈不住飛上台來,可結果幾個回合之後,也步了禿頭老者的後塵,一時之間,台下雖然議論紛紛,但卻再也沒有人敢於上去。
眼見今天的選親儀式已經陷入僵局,天機真人不得不徵求水新怡和諸位長老的意見。
水新怡輕輕站起,緩緩走到陸文慧的身邊,極是關切地問道:「慧兒,如果你今天沒有中意之人,各位明天在選吧?」
陸文慧臉上慘淡一笑:「師叔,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著,慢慢站起,直視那白衣男子,朱唇微動,對他傳音詢問著什麼。
白衣男子微微一愣,好似有些吃驚的樣子,但隨後神色恢復正常,輕輕點頭,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陸文慧神色一鬆,眼神中露出一絲躊躇、憂鬱,還有一絲心碎的疼痛,最終緩緩將手中的紅繡球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