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我會許你幸福 文 / 洛水傾卿
蘇傾洛這廂被帶了進去,看著掛在牆上各式各樣還帶血的刑具,不禁打了個哆嗦,慎刑司的宮女也是毫不留情,直接將傾落推坐在了牢房的地上,一個宮女挾制著傾洛的肩膀,使之不能站起身來,為首的宮女居高臨下的望著傾洛。
「娘娘,奴婢以在慎刑司行刑多年的經驗奉勸娘娘,娘娘還是招了吧,這細皮嫩肉的傷了,殘了,也是可憐不是?」手執刑具的年老宮女慢悠悠的說著。
「沒做過的事如何能招?」蘇傾洛強忍住心中的害怕,鎮定的說著。
「行啦,哪一個來這的人不是這麼說的,也虧得我每一次都要這樣勸上一勸,卻都無濟於事,你們,動手吧。」年老宮女將刑具遞了過去。
兩個宮女接過刑具,毫不留情的夾在了傾洛的十指和腳上,傾洛被身後的人挾制著,動彈不得,兩個宮女使勁拉扯著刑具,十指連心,是鑽心的疼痛,傾洛緊咬嘴唇,硬是不肯喊出聲來,起初還覺得疼痛萬分,到後來幾近麻木,只能看到點點血滴漸漸滲出白襪,滴在了滴在了一堆雜草之上,一片殷紅,不知過了多久,為首的宮女揮揮手叫停了下來,蘇傾洛蒼白的臉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淚花。
「娘娘,還是不肯招嗎?不到黃河不死心嗎?」凌厲的話語從耳邊傳來。
「嚴刑逼供,這就是所謂的墨宸王朝的律法嗎?」蘇傾洛已經快疼的昏過去了。
「我真是懶得和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說話,白費口舌,看來十指連心的痛還是體會的不夠徹底啊。」
身邊宮女熟知慎刑司刑法,自是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轉身從身後各式各樣的刑具中將兩根又細又長的銀針抽了出來,身後的宮女解下原先的刑具,將傾洛的手高高舉起。
「不要。」傾洛的雙腿曲了起來,試圖阻止行刑。
「等等。」坐在椅子上的大宮女喊停,陰森森的笑了笑「看來常在是想通要招了?」
蘇傾洛遲疑了一瞬,又把頭低了下去,緊咬了嘴唇。
「看來常在還是沒想通啊,那就扎到常在想通為止吧。」為首宮女不在予以理睬。
宮女拿過銀針就要刺入傾洛修長卻此刻已經紅腫的手指,被忽然傳來的一聲「住手」而驚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你們好大的膽子,都不想活了嗎?」墨卿淵匆匆趕到。
「皇上,奴婢參見皇上。」眾人跪下行禮。
「皇上。」蘇傾洛此刻雖然驚訝,卻早已經沒有力氣去計較誰的身份了。
「娘娘。」采薇急忙跑了過去,想扶起傾洛,但看著傾洛滿手滿腳的傷,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扶住蘇傾洛歪倒的身子。
「采薇。」蘇傾洛只是淡淡的一笑,昏倒在了采薇的肩膀上。
「傾兒。」墨卿淵急忙衝了過去,摸了摸傾洛的額頭,「怎麼這麼燙,」急忙橫抱起了傾洛「傳太醫。」匆匆離開慎刑司。
慎刑司宮女已知惹禍在身,拉住墨卿淵的衣角,「求皇上饒過奴婢這一次,奴婢再也不會了,」墨卿淵回頭只是厭惡的看了看那張可恨的嘴臉,一腳踢開,淡淡吐出幾個字「全部,杖斃。」匆忙抱著尚昏迷的蘇傾洛回了乾清宮。
太醫院眾太醫把了脈,緊急會診,「怎麼樣?」墨卿淵一臉焦急。
「回皇上的話,娘娘只是手部和腳部因刑具之刑受損,再加之驚嚇過度而導致昏迷,如今還伴有高燒現象,微臣會開出藥方,娘娘好好休息,估計到明天一早燒退,就會醒了。」太醫回話。
「朕知道了,開好藥方,交給采薇熬藥,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眾太醫退了出去。
采薇熬好藥進來,看見皇上還在榻邊守著傾洛,采薇上前,輕聲說著「皇上,您先休息吧,這裡交給奴婢就行了。」
「不用了,把藥給朕,你下去吧。」墨卿淵接過藥碗。
「這,是,奴婢告退。」采薇識趣的退出乾清宮。
墨卿淵一點點餵著,不時把滲出傾洛嘴邊的藥用錦帕擦乾淨,一整碗下去,也是費了不少功夫,墨卿淵放下藥碗,執起傾洛的手,溫柔相視。
不知過了多久,王盛走了進來,「皇上,有采薇姑姑和奴才在這裡看著常在就行了,您也累了,就去休息休息吧,太醫不是都說了娘娘還要明一早才能醒嗎?等娘娘明天醒了,奴才一定去叫您。」王盛自小便在皇上身邊,可以說是看著皇上長大的,可這麼多年,就從沒見過皇上對哪個女子這麼用心,這麼深情過。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告訴那些大臣們,明天不用早朝了。」墨卿淵眼皮都沒抬一下的說著。
「皇上,早朝,這。」王盛驚訝萬分,為了這個女子,一向勤政愛民的皇上居然連早朝都能推。
「按朕說的去做,走吧。」墨卿淵的語氣中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是,奴才遵旨。」王盛退了出去。
墨卿淵撫了撫蘇傾洛還略帶蒼白的臉,心疼萬分,漸漸握著傾洛的手睡著了,日頭高起,蘇傾洛的手指動了一動,墨卿淵感覺出了動靜,睜開了眼,「傾兒,傾兒。」一聲聲喚著。
蘇傾洛一點點的睜開了眼睛,看見墨卿淵守在自己的榻邊,臉上寫滿了一夜未眠的疲憊,墨卿淵小心翼翼的扶傾洛坐起。
「怎麼樣?好點了嗎?」伸手摸了摸傾洛的額頭,如釋重負道「是不那麼燙了。」
蘇傾洛卻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曲了曲手指,弄疼了自己,「絲」的抽了口涼氣。
「別動,你受了傷,太醫已經開了藥,按時塗在手上和腳上,過幾天就會好了。」墨卿淵溫柔的撩了撩傾洛額前碎亂的額發。
「皇上。」蘇傾洛還是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子,小聲的喚了一句。
「傾兒,」墨卿淵牽起傾洛的手,「不過換了個身份,你就要怕我了嗎?」
「我,臣妾。」蘇傾洛不知道要說什麼。
「要是現在不適應,可以先回鍾毓宮,等什麼時候好了,隨時來找我。」墨卿淵選擇了不再解釋,而是放她走。「采薇。」墨卿淵把采薇喚了進來。
「奴婢參見皇上,參見娘娘。」采薇行禮。
「傾兒,采薇是我一早便派到你身邊的,就是為了防止不時之需,采薇和竹寒都是信得過的人,回去吧。」墨卿淵柔聲道。
采薇過來扶起傾洛,一步步向前走著,說著「娘娘,皇上真的為你做了很多,他對你絕對和別的嬪妃不一樣,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他一直都記在心裡。」
蘇傾洛在踏出乾清宮門的一刻,回了回頭,看著墨卿淵站在原地,疲憊而紅腫的雙眼,略顯褶皺的衣服,心裡的某個地方忽然疼了一下,竟再踏不出一步,轉身強忍住腳上的疼痛跑了回去,未跑幾步,墨卿淵就迎了上來,蘇傾洛對視了幾秒,眼中淚花漸漸泛起,用力抱住了墨卿淵,捶著他的後背,哭訴著「當初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為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再晚去些時候,我就回不來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采薇早已見勢退了出去,墨卿淵聽到傾洛的話語,暖暖一笑「我知道,我都知道,對不起,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會了。」
蘇傾洛鬆開了墨卿淵,「你,以前說的還都是真的嗎?」破涕為笑。
「當然,我說過,我會許你幸福,把手伸出來,」傾洛乖乖的伸了手,墨卿淵輕輕把玉珮放在了傾洛的手上「除非玉碎,此生不棄。」
「皇。」傾洛的話剛一出口,就被墨卿淵掩住了口,深情注視著傾洛,柔聲「我是他們,是天下萬民的皇上,他們和我只是君臣,只能喚我皇上,可傾兒,你不一樣,我們是夫妻,我不想,也不能做你的皇上。」
「墨卿,此生不棄。」蘇傾洛默默念著。
「傾兒。」兩人緊緊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