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笑傲江湖 第五十章 入江湖,再起蒼黃! 文 / 公子仲雲
沈圖回到了思過崖之後,看到洞口的令狐沖正茫然的坐著,便問道:「怎麼不去練劍?」
令狐沖也不回答,只是問道:「那田伯光已經被你勸下山了?」
沈圖點了點頭,道:「我見他也是個可憐人,便去幫他解了毒,勸他下山了,我雖信你劍法大成之後定然能勝他,可這刀劍無眼,你們兩人誰傷了性命都不是什麼好事。」
「如何不是好事?至少能除他這一害也好。」令狐沖恍然若失的說道。
沈圖拍了下令狐沖的後背,笑道:「他幾次佔了上風都不肯殺你,你佔了上風便要殺他,你令狐大俠又豈是這樣的人?你勝他之後定然是不肯隨他下山的,到時他毒發身亡卻是因你而死,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話你定是聽過,到時江湖人又怎麼說你令狐沖呢?想是定然沒有什麼好言語的吧,索性我勸他下山,省的你心中為難。」
令狐沖雖是聽沈圖話中有理,卻也心中難免可惜少了一個檢驗劍法的對手,他想到一事,忙又問道:「那太師叔的事情怎麼辦?」
「我讓他發了毒誓才肯救他,那田伯光雖好色卻也算是信守承諾的好漢子,想必不會多口。」沈圖說完,又問道,「那獨孤九劍你練得如何了?」
令狐沖正要說話的時候,風清揚來到洞口,問道:「解決了?」
「是,田伯光已然發了毒誓,定然不會洩露太師叔的信息。」沈圖說道。
風清揚笑了笑,道:「那我們回後山去吧。」
這時,令狐沖連忙跪倒在地,叩首說道:「太師叔不但救了徒孫性命,又傳了徒孫上乘劍術,此恩此德,永難報答!只是徒孫貪心不足,斗膽相求,求太師叔將獨孤九劍的劍法盡數傳授!」
風清揚笑道:「你這人倒也實誠,只是學了這獨孤九劍,你能確保將來不後悔嗎?」
「為何後悔?」令狐沖問道。
「你可知你師傅為何不肯收我?」沈圖笑道,「只因他從我劍勢中看出了我是劍宗之人。而太師叔是我劍宗的長輩,你若學了這『獨孤九劍』豈不成了你師父口中的左道旁門?」
「這……」令狐沖一怔,又轉念當即拜倒在地,道:「即便如此,徒孫也要學!否則,將來後不後悔我不知道,現在定是會悔恨死的!」
風清揚看了沈圖一眼,心中轉了幾個念頭之後,笑道:「也罷,本來只想傳於圖兒一人,既然已傳了你總綱,索性便傳個徹底,只是你需發下誓言,決計不能說出我來,也不能說出這劍法的名字來!」
令狐沖當即肯了,沈圖此時也要學著一起來,卻被風清揚阻了下來,只見他笑道:「你是我劍宗之人,你當然要憑此立足,若沒了名號總歸不好。」
沈圖心中卻是一愣,看著風清揚透徹的眼神,忙又低下頭,謝過了風清揚的許可。
在接下來的日子中,這一老二少便住在了思過崖上,令狐沖又讓六猴兒每日送上了三人份的食物,也算是衣食無慮了。風清揚傳了二人劍法之後,只讓兩人分開演練,不可碰面,沈圖不知令狐沖使得如何,令狐沖也不知道沈圖的進度,碰面之時也絕口不提。
這一日,風清揚到了崖邊,和沈圖、令狐沖說道:「我傳你二人的劍法雖俱是獨孤九劍,但你二人使出來卻天差地別,只因我只傳了你二人其中的劍理,未傳劍招的緣故,而這獨孤九劍的使用只是存乎一心,其中變化繁雜,不可受了約束。你二人俱是練劍的好料子,天資驚人,圖兒更是悟性無雙,過目不忘,而沖兒你則是勤奮不已之人,這劍法傳於你們我也安心了。以後你們要好好用功,我要走了。」
「太師叔可是要歸後山?」沈圖問道,「侄孫尚有些許不解之處,懇請陪在太師叔左右!」
「我已經隱居了數十年,近日得遇你們兩個佳後輩已然是心滿意足,如你們還記得有我這個太師叔便不要入後山找我,讓我再入紛爭!今後我也再不見華山弟子,不管劍宗或是氣宗!」
令狐沖含淚道:「是,自當遵從太師叔吩咐。」
沈圖也只好是躬身認了。
風清揚輕輕撫摸他頭,說道:「好孩子,好孩子!」轉身下崖。令狐沖跟到崖邊,眼望他瘦削的背影飄飄下崖,在後山隱沒,不由得悲從中來。
這時,沈圖向令狐沖一拱手道:「既然太師叔已經走了,我也不再打擾你了。」
「怎麼,你也要走?」令狐沖眼中含淚問道,「怎麼你們都要走呢?」
「這華山雖好,卻不是我劍宗的華山,自然是要走的,」沈圖微微笑道,「再一個,你我如今都學這絕世的劍法,但你心中的劍招太多繁雜,需要細細琢磨,我也不好打擾。」
令狐沖聽沈圖這麼說,也知道自己劍法的結症所在,便也不挽留將沈圖送到下山路上,看著沈圖走了,令狐沖看著不大的思過崖,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空曠感來。
不多時,沈圖便下了華山,來到了華陰縣城,尋了個酒館坐定之後,就聽邊上有幾人在那裡談論江湖中的奇聞軼事,不覺便支耳去聽。
「那沈圖究竟何人,居然得了『獨孤九劍』的劍譜?」
「說是『獨孤九劍』我看八成是將『辟邪劍譜』換了個名目而已。」
「可聽武當山那邊說,世上真有這劍法的,當年咱這華山上便有個前輩高人會用的!」
「定是這沈圖偷的秘籍,他這人又不是華山派的,哪來的華山劍法?」
「聽聞這沈圖是華山劍宗之人……」
「我在這華山長大,就沒聽說有個什麼劍宗,定是胡說而已。」
「誰說沒有劍宗的?」就見門外來了一個老農樣的人物,面色焦黃,一雙八字眉橫掃了場中的眾人道,「那個說沒有劍宗的,我便是劍宗從不棄!」
「叢師叔!?」沈圖站起身來,驚道,「您怎麼到了這裡?」
從不棄見了沈圖也在,忙大笑道:「沈圖啊沈圖!這半月來,你可有了好大的名聲啊!」
這句話一落,就聽的酒館中頓時像飛入了上萬隻蒼蠅一般,嗡嗡作響。
「這人便是沈圖?怎麼看著這麼年輕?!」
「也不知道這人身上有沒有那『獨孤九劍』的劍譜!」
沈圖被人盯著,也不覺什麼,連忙起身給從不棄施禮,問道:「師傅和成師叔可在?」
「這……」那從不棄眼中有些躲閃,小聲道,「他們不知道我來這裡,也還在太行山中沒有出來,我是趁著採買的時間出來,聽聞了你的名聲,想著能找你一起上一躺華山……」
沈圖聽了直皺眉頭,問道:「可是嵩山派的人又來找過我們劍宗了?」
「沒錯,又來了幾回,上次來的時候還帶了泰山派的一個道長來。」從不棄道,「有了嵩山和泰山派的支持,那岳不群還能不從?」
「可他依然不從呢?」沈圖笑著問道。
「不還有你呢!」從不棄笑道,「就憑你這獨孤九劍,別人不知道,我們劍宗還能不知道?」
「可這劍法我還沒有煉好,需要繼續琢磨!」沈圖看了眼周圍,說道。
從不棄還要說什麼,這時只見外面來了兩人,一個端著刀,一個端著筆,身上穿著黑白二色,宛如是黑白無常一樣,來到之後便坐在了沈圖旁邊的空座上。
只能那端刀的說:「盧大哥,我們千里迢迢從曲江來到這華陰,可那小子也沒有個音信,這要怎麼去找,僅憑人言,可就是大海撈針了啊!」
對方笑道:「去年那衡山的劉三新盆洗手,我們可都去了,那時候有個叫令狐沖的,白兄弟可記得?」
「便是和那恆山的俏尼姑不清不楚的華山首徒?」姓白的笑道,「怎麼會忘記?聽說回到華山便被送上了思過崖,面壁思過去了!」
「那小子聽說最後一次現身便是在這華陰!聽說是去冒著大雪去看望令狐衝去了。」
「卻是個夠義氣的!」姓白的伸出個大拇哥,說道,「若他聽話,我倒是要留他一命,如今肯冒雪上華山,只為看望朋友的義氣漢子可不多了!」
「兩位!」沈圖笑著轉過身去,向那二人舉了下酒杯,問道:「你們說的,可是我沈圖?」
那兩人齊聲驚道:「你就是沈圖?!」
「在下便是!」
兩人連忙站起身來,手上持了武器,說道:「我二人是曲江二友的盧西思,白客!聽聞沈少俠有了奇遇,得了『獨孤九劍』,特此慕名而來,前來拜望,希望少俠開個方便之門,讓我等一閱,如何?」
「不如何。」沈圖笑著飲了口酒,反問道:「憑什麼?」
「只憑我兄弟的一口開山刀,和這一支判官筆!」
沈圖哈哈笑道:「我不用刀,也不用筆,只有一口劍足矣,你這生意,我不做!」
用刀的白客道:「你小子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來,你家白爺讓你知道知道厲害!」說完,便掄刀砍向了沈圖。
沈圖向一邊側身躲過,腳下一點板凳,阻了白客的刀式,那盧西思不聲不響的也入了戰團,唯獨那從不棄穩坐釣魚台,笑看著沈圖應對!
沈圖心中笑道,沒想到剛出華山,老天便送了自己兩塊試劍石!沈圖臉上保持著那副笑臉,拔劍在手,道:「既然兩位如此,那就休怪某家手下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