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笑傲江湖 第四十九章 無奈何,淫賊從良 文 / 公子仲雲
風清揚見沈圖跌倒,心中暗自可惜,連忙去將他扶了起來,問道:「剛才那套步法你是從何處學來的?怎看得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沈圖因幾乎耗盡心神,面色慘白,耳中翁鳴聲不斷,只能勉強答道:「這不就是太師叔教的嗎,那獨孤九劍上的方位……」說著沈圖便栽倒在地,昏睡了過去。
風清揚將沈圖安置好之後,看著那年輕人蒼白的面孔和緊皺的眉頭,心中連連驚歎這人的悟性,僅憑一部總綱,一夜時間便能悟出一套步法,他幾十年來從未聽過,若非親眼所見,就是聽了,也只會當個笑話來看。
沈圖醒來之時早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候了,他晃了晃腦袋,只覺腦海一團漿糊一樣,又輕柔了幾下太陽穴,這身子骨才算是輕鬆了一些,問道:「令狐沖和田伯光的比試,結果出來了嗎?」
「這小子油滑的很,又裝死混了一天一夜的時間,」風清揚笑道,「你這小子又如何?感覺可好了一點?這武功急不得,劍法更是要循序漸進,不可心急莽撞,待此間事了,我帶你會後山,再細細的教你這獨孤九劍中的訣竅和變化,你那步法雖是精妙,但也只是步法精妙,和劍法的聯繫幾乎沒有,你要知道,這劍法中的方位和步法中的方位可不盡相同,有的雖是同名,可在步法中也許就是一步斜跨,而在劍法中或許就變成了一記下撩側劈。」
沈圖將這話記在了心中,掙扎的坐起身來,對風清揚笑道:「那令狐沖如今又在練劍?」
風清揚道:「他在練『破刀式』,今日早間和田伯光那小子比鬥時,他居然一招沒有使出,可見還是不夠熟悉的緣故,要不是躺地下裝死,估計現在已經被拉下山了。」
沈圖道:「也就只有令狐沖能使出這等法子來,我卻是試不出來。」
「為何?」風清揚眼中露出一絲笑意來,問道:「難道看不上這無恥的手段?」
沈圖搖搖頭:「非是如此,對付惡人自要用惡法,可這田伯光也算是個磊落的漢子,不過是個好色之徒罷了,他如此逼迫令狐沖,說起來不過也是因中了無解的劇毒而已,說起來也是個身不由己可憐人。」
「那你認為令狐沖應該下崖?」
「大丈夫行事,愛如何就如何,既然那小尼姑想他,去見一面說個清楚就是,何必讓這田伯光夾在中間受苦?再如何也是一條人命,和這人命相比,什麼武林規矩,門派教條,全他媽的臭狗屁!」
「好!」風清揚笑道,只覺心中暢快無比,這幾句話當真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中,「不錯不錯!」
沈圖心中也快意的很,這就要下床去看令狐沖練劍,可卻被風清揚阻止了,只聽風清揚說道:「這獨孤九劍每人有每人的練法,各不相同,尤其忌諱拘泥於招式,等到通曉了這九劍的劍意,則無所施而不可,便是將全部變化盡數忘記,也不相干,臨敵之際,更是忘記得越乾淨徹底,越不受原來劍法的拘束,而你若是看了令狐沖的招式,心中必定生出標準,不自覺便會去模仿,倒時便是作繭自縛,再想更進一步卻也難了。」
沈圖躬身受教,出了洞口,在那崖坪的一邊練起了太極架子,活動起筋骨來。一邊活動著,一邊細細品味著腦海中的步法韻律,只覺得其中還有可以完善的地方,卻怎麼也找不到,只能說是自身的見識還不夠,耍了一會之後,他收了姿勢,看向了在一邊生悶氣的田伯光,說道:「如若無聊,你我比試一下如何?」
「和你比試做什麼?你又不是令狐沖,那儀琳相見的也不是你這牛鼻子,如在你身上浪費完力氣,那令狐沖再殺出來如何是好?」田伯光在一邊抱著刀,也不與沈圖計較,「休想用車輪戰賺我!
沈圖道:「反正無聊的很,那令狐沖又在裡面療傷,不若趁這個時間,我來給你去了體內劇毒,如何?讓你沒了後顧之憂,這樣與令狐沖比鬥起來也可以心無旁貸不是?」
「若是沒了那毒,老子閒的在這裡吃風!」田伯光橫了沈圖一眼,苦笑的說道:「你真能去我的劇毒?」那語氣中又有了一分的希夷,一分的懇求。
沈圖見田伯光如此作態,忙笑道:「只要你應了我的條件,我這立即與你解毒。」
「事前說好,我可不會替你去殺人!」田伯光道,「否則還不如去找平一指來的划算!」
「不肖你去殺人,也只有兩個條件,第一個便是立下毒誓,不可洩露我太師叔在世的消息,另一個便是不要再去打那良家的主意。」沈圖伸出兩根手指,一一說道,「怎麼樣?」
田伯光想了想,第一個倒是沒有什麼,他也不屑去做什麼長舌婦,關鍵是第二個,不去找良家婦人,田伯光咬了咬牙,跺腳說道:「不找便不找,世上女子多了去,那些失足的更是有的是,大爺也不少銀兩,到哪裡不能逍遙快活,如死了,可就再難活過來了!老子應了!」
沈圖哈哈一笑,回了洞中,把這事情與風清揚說了清楚之後,便帶著田伯光下了思過崖。
沈圖在華山的後山尋了個瀑布寒潭,讓田伯光褪去了上衣,沈圖先用體內的先天之氣封住了田伯光兩臂的手少陰心經,以保住其心脈,因那處被點的死穴乃是乳根穴,左側下面的便是心臟,如不小心,便是要害他性命!
沈圖又用兩絲先天之氣凝成一股,用食指渡入田伯光的乳根穴,一入其中,沈圖便控制兩絲先天之氣分散開,形成一個不斷外旋的漩,將那人駐留在其中的內力擊散,又將那些散亂的內力依著經脈途徑匯聚到帶脈穴中,又對另一側的穴位同樣依法運行,待兩處的內力都到了帶脈穴之後,沈圖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微笑,只見手指一動,控著那道匯合的內力順著帶脈的經絡便到了田伯光背後的足太明膀胱經,到了此處之後,又將那內力一分為二,順著兩條經脈而上,直到了後腰的腎俞穴才停,這時田伯光已經感覺不對,可無奈那沈圖控氣速度極快,而且他心臟處還留有沈圖的內力,讓他不敢亂動!
沈圖將那兩道內力停好之後,又讓其向內了一絲,讓人再難移除!這時,沈圖才鬆了口氣,對田伯光道:「如今,我們可以安心的驅毒了。」
田伯光惡狠狠的看著沈圖:「我不是已經應了你嗎?為何還要如此對我!那腎俞穴被封,豈不是要讓我入宮做那內侍?!」
「內侍?」沈圖笑道,「以田兄你的手段,如果進了內廷之中,豈不又是一個嫪毐?」
這田伯光神色甚是沮喪,道:「你這人太過狠毒!手段也是陰險非常,雖是救了我的半條命,可也讓我生不如死,說吧,怎麼才肯解了它?」
「只要你下了山去,在江湖中傳上一句話便可!」
「什麼話?」
「華山劍宗沈圖已經習得了無上劍法『獨孤九劍』!」沈圖笑著說道,雙手半舉,似要抱住整個華山般,沉聲道,「我要讓江湖中無人不知我的名號,待我下山後,『劍宗』二字要響徹天下門派!」
田伯光聽了沈圖的話後,呆滯的問道:「你這道人究竟要做什麼!你可知道,一本辟邪劍譜便已經能讓福威鏢局滿門滅口,你這又傳出『獨孤九劍』的消息,難道你想讓江湖再起波瀾不成?」
「這江湖哪日少了波瀾?」沈圖反問著,「這事情只要你做好了,我便去了你腎俞穴的內力,讓你重新變成男人,如若不然,你還是揮刀自宮,入內廷去吧。」
田伯光心中一震的惡寒,不知這人心中究竟要如何,只覺尾根處生出一股寒氣,直衝腦仁!他連忙站起身來,也不要解毒,只想要離這瘋道人遠些。
沈圖從懷中取出一粒白蠟藥丸來,丟給了田伯光,說道:「先別走,我即是說了要去你的毒,便肯定要給你去乾淨的,吃了這藥之後,你遁入寒潭之中,不消片刻時候就能起效。」
田伯光倒也不懼這是毒藥,搓開外面的蠟皮,一口吞了下去,不到三息的功夫,就已經覺察到全身生出一股暖意,由胃部一點點擴散開,如是在體內有了一顆太陽一般,照耀著自己,他頓時便跳到了寒潭中,那種感覺便更加的明顯了,田伯光也不抗拒,任由其在自身中施為,片刻之後,他就感覺體內一陣的輕鬆,似乎那些陳年的老傷也一起好了般,待著暖意去盡之後,他爬出了寒潭,只見灘中剛才他所在的那塊地方多了一灘的泥污,雖隔了層水,卻也不難聞見其中的惡臭。
「真是神藥!」田伯光感受著自己的膝蓋,那裡是他的頑疾,又受過老傷,可如今那裡完全不似之前那般難受,靈活的很。只是他又感應自己的腎俞穴時,臉上的喜色才退了乾淨,這時他再才想起去看沈圖,可哪裡還有沈圖的影子?
歎了口氣的田伯光只能是穿好了衣服,滿懷心事的下了華山,這一路都在琢磨沈圖這人的目的,卻也難以想透,他回身看了看玉女峰的方向,便低著頭運起了輕功,向著最近的一個集鎮飛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