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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文 / 雨過碧色

    蕭晨站在門口掏鑰匙時都能聽見司驍騏的心跳聲。他忽然有點兒得意,那種領著新媳婦進家門的感覺實在暴爽。他慢悠悠地打量著鑰匙扣上數不多的幾把鑰匙,慢悠悠地從裡面掏出一把插進鎖孔擰一下,旁邊的司驍騏呼吸聲立刻屏住了,整個人都有點兒抖。

    「呦,不是這把啊。」蕭晨把鑰匙拔|出來,又挑了一把。

    司驍騏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連同那把鬼知道是開哪扇門的鑰匙,他一使勁兒把蕭晨按在牆上,整個人覆蓋上去,每一寸身體都靠著。一梯兩戶的住宅樓裡,明亮的樓燈下,兩個人緊緊貼著,呼吸都噴在對方的臉上,燃著火苗的目光在空氣中死死地糾纏在一起。

    「蕭晨!」司驍騏惡狠狠地說,「你信不信老子就在走廊裡干你。我告訴你,我他麼才不在乎有多少人看著。」

    「說的就跟我在乎一樣。」蕭晨挑釁地看著他,明亮的目光從眼角斜飛著纏上司驍騏,「來啊,有本事來啊。」

    「我操!」司驍騏一頭撲下去,啃上蕭晨的脖子。

    這貓今天要發瘋!

    司驍騏篤定地想,這貓平時傲嬌得要命,趕上心情好衝你笑一笑最多能當招財貓,可眼下這個樣子——勾得人渾身都著了火。雖然不知道蕭晨今天這是抽的什麼瘋,但司驍騏確實不在乎在走廊裡上演限制級。事實上,只要蕭晨不介意,他很願意在人民廣場的中央花壇上面親他,最好親的全世界人民都知道,這貓有主了,閒人勿近。

    司驍騏把一條腿楔進蕭晨的兩腿之間,手指順著t恤衫的下擺伸進去,狠命地揉搓著他的腰。蕭晨的舌尖在司驍騏的嘴裡發瘋,一條腿已經曲了起來,慢慢扣上司驍騏的腰。

    他的t恤衫已經被司驍騏推到了胸口,露出一段緊實纖細的腰,蕭晨的眼睛裡有迷醉的神情。

    「蕭晨!」司驍騏血紅著眼睛,粗喘著把蕭晨從自己身上撕下來,把他的雙手按在牆上,「你要幹嘛?」

    「干你啊,」蕭晨聳聳肩,懶洋洋地說,「我又不在乎。」

    「混蛋!」司驍騏在他耳邊低吼,「老子在乎!」

    他鬆開蕭晨的手,把蕭晨的衣擺拉下來捋平,然後伸出大拇指指指身後。身後那家的大門緊閉,不知道屋裡有人沒人。

    「蕭晨,你那個樣子只有老子能看,別人想都別想,那家有人沒?」

    「不知道。」蕭晨笑瞇瞇地說,「你去敲門試試啊。」

    「敲門?你再不開門信不信我撬門。」

    蕭晨攤開手掌,掌心被鑰匙硌的一片血紅,隱隱作痛。但那些微的刺痛感讓他興奮,他覺得這種刺痛感無比鮮明地提醒他:這個男人,來了。

    蕭晨看著鑰匙,笑了。

    司驍騏微微低頭,從他的角度能看到蕭晨勾起的嘴角和垂下的眼簾,一排濃黑的睫毛根根分明,在燈光的映射下在臉頰上投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太他媽勾人了。

    司驍騏覺得心裡一動,不由得歎口氣。是啊,就算蕭晨不在乎他也還是在乎的,一想到蕭晨赤|裸的身體和高|潮時的那張臉會被第二個人看到他就忍不住發火,這隻貓只能是自己的,在屬於自己的空間裡,展示給自己看。所以,他真的是在乎的。

    感情就是這樣,誰先動心、誰在乎,誰輸,輸得一敗塗地一瀉千里,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如果這段感情結束,你或許可以做到斷然離去,但是心裡總有一個角落會屬於這個人,他永遠扎根在那裡,絕無他法可以拔除。

    「蕭晨,」司驍騏微微低下頭,在蕭晨的耳邊說,「我能住多久?」

    蕭晨挑出一把鑰匙,然後轉身去開門,在擰動鑰匙的一刻說:「你會走嗎?」

    「不會。」

    ***

    房間不很大,典型的蕭晨風格,所有的傢俱擺放得井井有條,地板一塵不染。司驍騏沒有換拖鞋,他直接脫了鞋子光腳走了進來。

    客廳有很大的陽台,全是落地的玻璃,白天時一定會有滿滿的陽光,沙發很大很柔軟,比自己那套舒服的多,司驍騏相信自己可以抱著蕭晨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臥室裡有張大床,有它就夠了,司驍騏覺得自己今晚爬上那張床,就可以一輩子抱著那貓安安穩穩睡大覺。

    「蕭晨,」司驍騏站在臥室裡大喊。

    蕭晨冰箱裡拿了一罐冰啤酒,一邊喝一邊走過來問:「怎麼?」

    司驍騏指指大衣櫃,櫃門半開著,裡面有只笑得賤賤的起司貓靠墊。兩人看著那隻貓,往事撲面而來,一樁樁飛速掠過眼前。蕭晨把這兩個靠墊丟進大衣櫃時,絕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兩個人會一起站在衣櫃前看著這靠墊相視而笑。

    「謝謝你。」司驍騏摟著蕭晨的肩膀,不知道怎麼忽然蹦出一句感謝來。說完他自己倒是臉紅了,立刻改口吭哧吭哧地說,「呃,我說謝謝你開車那麼老遠去接我。」

    蕭晨扭過頭去似笑非笑地看著司驍騏,目光中有調侃的意味。

    「操,」司驍騏低聲咒罵一句,鬆開手臂撓撓頭髮說,「那個……那個什麼……那個我去洗把臉。」說完,急匆匆地離開了臥室。

    蕭晨在他身後放聲大笑。

    謝謝你,謝謝你厚顏無恥地靠近我。

    謝謝你,謝謝你讓我這麼厚顏無恥地靠近你。

    那個夜晚,司驍騏格外的賣力,蕭晨咬著下唇配合

    合他,身體彎出好看的曲線,映在司驍騏的眼睛裡成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

    房間裡黑著燈,他們沒有拉窗簾。在那個小半地下室,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拉窗簾,因為那一溜開在牆壁上沿的小窗戶正好在大樓牆體的底部,天亮的時候,從外面可以看到一部分房間。蕭晨曾經無意間說過,屋裡本來就潮,總拉著窗簾更是陰暗。

    現在,在這間不大的臥室裡,大大的落地窗半開著,沒有窗簾的遮擋,晚風肆意地吹進來,吹佛上兩具汗濕熾熱的身體。兩個人大力而急促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透過窗戶看過去,可以看到萬家的燈火,聽到隱隱的車聲。

    這就是家了,真正意義上的家。有心愛的人,有安全的環境,有自由的空氣。

    司驍騏竟然覺得有點兒想哭,他住過很多房間,有簡單的也有豪華的,有古老的筒子樓也有豪華的獨棟別墅,身邊曾經有過父母的慈愛笑容,也有過好看男孩子的曲意逢迎,他曾經以為那就是「家」了。可是,父母會離開,大房子簽個字就成了別人的資產,那好看的男孩子……

    司驍騏從蕭晨的肩頭看過去,這個房間不大,很簡單,有床有衣櫃有檯燈,窗戶下面還有一個小小的柔軟的單人布藝沙發,想來蕭晨喜歡坐在那裡看書吧。這麼簡單的房間,卻讓他有種強烈的感覺,這就是「家」,只要懷裡的這個人在,這就是家了。

    蕭晨伏在司驍騏的肩膀,耳邊只能聽到司驍騏的呼吸聲。這個房間已經很久沒有外人進來過了,他一直不知道該不該再讓第二個人走進來,這是他的避難所、安全堡壘,打開這扇門,無異於徹底敞開自己。如今,這個男人進來了,蕭晨其實不確定這樣對不對,好不好,但是他願意去試試,讓自己再投入一次。

    司驍騏值得讓自己冒這個險。

    ***

    九月十八號早晨七點。

    蕭晨已經叫了司驍騏四遍了,怎奈那廝睡得好像死過去一樣。

    蕭晨忍不住著急,開業典禮十點開始,收拾收拾出門,開車過去怎麼也得一個小時,還有前期的準備,據說一些老朋友會提前到……可司驍騏睡得好像公司要倒閉了而不是要開張一樣。蕭晨終於忍不住了,他從浴室拎了一條*的毛巾來直接丟到司驍騏的赤|裸的胸口上。

    剛剛用涼水洗過的毛巾。

    司驍騏嗷一嗓子就從床上蹦了起來:「蕭晨,你要瘋吧!」

    「都幾點了,再不起乾脆就別起了。」

    「老子早醒了好嗎!」司驍騏把毛巾摔在地上,撓撓雞窩一樣的頭髮坐起來,「就是想等你給個早安吻,你叫叫叫叫,叫魂哪!」

    蕭晨忍不住翻個白眼,覺得這人最近的智商直線下降,比股票跌得都快。他問:「總裁大人,你打算穿著牛仔褲體恤衫去公司嗎,我家裡可沒你衣服。」

    「在公司呢。」司驍騏嘟囔一句,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下來,赤|身裸|體、大搖大擺地往浴室走去,窗外的陽光肆無忌憚地鋪在他身上,照出了他脖子上的印子,紅紅的一圈,還有肩頭上的一圈……蕭晨瞇了瞇眼睛,很想把這個人再撲倒到床上去。

    司驍騏從浴室走出來,客廳餐桌上擺放著熱騰騰的早晨,兩個大碗,裡面冒著熱氣,旁邊的小碟子裡有雪白的小包子,還有一碟子鹹菜。

    「真賢惠。」司驍騏自力更生地湊過啵了蕭晨一口,反正都是親,誰親誰都差不多。

    蕭晨沒說話,等司驍騏坐在桌邊時才赫然發現,碗裡冒著熱氣的是煮好的方便麵,小包子顯然是速凍的,鹹菜就更別提了。

    「好歹給弄個雞蛋啊。」司驍騏用筷子指指桌子,「這是我第一頓早餐啊,我都多長時間沒在家吃過早飯了,你就用這個打發我啊。」

    「我不愛吃煮雞蛋。」蕭晨淡定地拿起筷子,這早飯已經不錯了,好歹是在家做的,讓司驍騏連續吃一年醫院食堂他就知道這泡麵速凍包子有多香了。

    「你可以煎個荷包蛋啊。」司驍騏嫌棄地挑起一筷子泡麵,他住地下室時都不怎麼吃這個東西,沒想來搬來個有廚房的新家,第一頓愛心早餐就是方便麵。

    「不會煎!」蕭晨乾脆利落地說。

    司驍騏把一筷子面塞進嘴裡,心裡決定以後能不加班就不加班,他得回來給這貓做飯。

    在蕭晨的催促下,兩個人來到公司時已經快九點了,等司驍騏換好衣服,蕭晨瞥一眼表,九點二十。

    「蕭晨,」司驍騏低頭弄著袖子從裡間走出來,一邊走一邊說,「怎麼樣,你老公帥吧?」

    蕭晨搭眼一掃,正準備就「老公」一詞開罵,卻被眼前的人驚住了。

    寬肩窄腰的身材最適合穿西服,肌肉緊實的肩膀西裝撐得筆挺有型,利落的褲型讓他的雙腿筆直修長,炭黑色的西服袖口處露出雪白的一節,兩粒黑色的袖口上有銀色嵌花,在陽光照耀下閃著光。

    濃重飛揚的眉,深邃晶亮的眼,厚厚的唇線分明的唇,還有剛毅的下頜骨。

    蕭晨想,果然「人靠衣服馬靠鞍」,穿上行頭的司驍騏真有點兒總裁范兒。

    「怎麼樣?帥吧?」司驍騏洋洋得意。

    蕭晨想起第一次看到司驍騏時的情景,那個戴著油污的手套,穿著滿是汗漬髒兮兮劣質制服的男人,彎腰縮背地靠在醫院走廊裡,耷拉著腦袋,一副慫樣。

    「帥,」蕭晨笑著坦白說,「你這樣的去日本澀谷可以掛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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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司驍騏走過去兩手撐在椅子的兩邊,把蕭晨圈在懷裡,低聲說:「只有你能翻爺的牌子。」

    ***

    慶祝典禮一旦開始,蕭晨就徹底閒了。他站在一個角落,看司驍騏舉著酒杯穿梭在一堆庸俗的花籃中間,花蝴蝶一樣沖人笑著,不由得想起這廝捏著蘭花指說:「蕭爺,來嘛!」

    蕭晨忍不住笑,喬鑫溜躂過來說:「蕭大夫,你笑什麼呢?」

    「啊,我笑司驍騏,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大哥啊,」喬鑫咂咂嘴說,「他今天高興,真的高興。」

    「新公司開張嘛,事業起步當然高興了。」

    「不全是,」喬鑫沖蕭晨眨眨眼睛,「我發現他昨晚沒在公司,也沒在家。」

    蕭晨點點頭,很坦白地說:「他在我那兒。」

    「蕭大夫,大哥很喜歡你。」

    「我知道。」蕭晨淡定地看著喬鑫,坦然而自信。

    「我覺得大哥的運氣真是好,」喬鑫撇撇嘴表示艷羨。

    蕭晨笑笑沒說話,要說運氣好,很難說到底是誰的運氣好,有時候他覺得自己能碰上司驍騏才是運氣好呢。

    快到十二點時,人漸漸散去,司驍騏身邊就剩下幾個四十多歲五十歲的男人,幾個人在一起很熱鬧地說著什麼。喬鑫跟蕭晨解釋,那幾個人都是以前跟安捷有業務往來的老客戶,現在安捷重新開張,司驍騏想跟這幾個老客戶搞好關係,不管是客運還是貨運,都是跑在路上的,多個朋友多條路。

    「蕭大夫,你看見那個穿灰色西服的那個沒有,」喬鑫指著一個略略謝頂的男人說,「那個就是老孟。」

    蕭晨瞇著眼睛仔細看了兩眼,那人笑得很開懷,拍著司驍騏的肩頭,像一個關懷後輩的長者。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蕭晨也看不出來正是這個「慈祥的長者」,把司驍騏逼成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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