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眼珠歸位 文 / 默舞文
望著眼前黑乎乎的眼珠，我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冷汗順著臉頰不自覺的流下。
心中暗呼一聲好險。幸好自己見機得快，否則的話汪大爺的眼珠就被自己當做湯圓給吞了，想到這裡，胃裡開始有些噁心起來。老實說我想不通爺爺藏個眼珠幹嘛搞得如此隱蔽，而且還將汪大爺的眼珠藏在湯圓裏面，要是自己先前不是突然想到了，否則的話現在汪大爺的眼珠已經在自己的肚子裡了。對於爺爺的做法我有些不理解。
猛然間，我想到了什麼，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湯圓是糯米粉做成的，相傳糯米粉有驅邪的作用，聽說古代祛除屍毒都是用糯米的，現在汪大爺的屍體已經屍變，而且如果夜晚有人看到汪大爺的眼睛搞不好還會被引入鬼迷眼的幻境之中，想來藏汪大爺的眼珠藏在糯米湯圓裡面是最妥當的。
一來可以用糯米掩蓋汪大爺的眼珠，二來將眼珠藏在糯米裡面比較安全保險，自己不會半夜看到汪大爺的眼珠，從而中鬼迷眼。
想到這裡，我頓時釋然了，隨即小心翼翼的將碗中還有顆個頭比較大的湯圓夾了出來。用筷子撥開了糯米湯圓的糯米外衣，果然，個頭大的湯圓裡面就是汪大爺的眼珠。
望著灶台上的眼珠，我轉身從廚房間的廚子裡面取出一隻玻璃罐子。隨後用筷子將王大爺的眼珠裝了進去。
透明的玻璃罐子有放大的功能，望著罐子裡面乒乓球大小的眼珠。感覺有些瘆人，我隨即返回爺爺的房間，找了一塊黑布將玻璃罐子包了起來。
做好這一切後，抱著玻璃罐子快速的向院子外面跑去。
等我來到破廟前面的時候。呂仙僧正靜靜的端坐架子前面，留下來的兩個村民已經用瓷罐子將唐一家的骨灰收集了起來，三個瓷罐子整齊的放在呂仙僧的身前，汪大爺因為沒找到眼珠，所以骨灰還在地上沒有收集，兩個村民深怕起風吹走汪大爺的骨灰，正用一塊巨大的黑布蓋在了汪大爺的骨灰上面。
奇怪的是架子上空的黑煙還沒有散去，看來呂仙僧說的是真的，眼珠不找到，汪大爺的鬼魂真的會變成厲鬼。
看到這裡，我隨即加快步伐向呂仙僧跑去。
呂仙僧聽見腳步聲，睜開的眼睛，望著我疑惑的問道：「天棄，找到汪大爺的眼珠了？」
「是的。」我說著有些得意將手中用黑布抱起來的玻璃瓷瓶遞給了呂仙僧。
呂仙僧見狀，緩緩的起身，沒有接過我遞過去的玻璃瓷瓶，而是用有些異樣的眼光打量著自己，那目光彷彿要將自己看透似得。
見到呂仙僧的模樣，我的心頓時咯登了一下，冷汗順著臉頰不自覺的流下了。隨即我猛的明白了為何呂仙僧會用異樣的眼光盯著自己了。因為自己找到汪大爺的眼珠急著趕回破廟，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現在大牙和汪村長他們還沒有回來，顯然還在汪大爺家尋找眼珠，而現在自己卻一個人帶著汪大爺的眼珠回來了，這難免會讓呂仙僧起疑自己是如何找到汪大爺的眼珠的。
呂仙僧犀利的目光射在自己臉上，我頓時有種**辣的感覺。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向呂仙僧解釋自己是怎麼找到汪大爺的眼珠的。總不能說是爺爺挖走汪大爺的眼珠的吧？畢竟這種破壞人家屍體的做法在農村是很忌諱的。
「呂仙僧，我……」頓時，我感覺自己有些結巴了，整個人僵住了。
就在我緊張無比的時候，突然，我看到呂仙僧居然笑了。
沒錯，是笑了，自己沒說什麼，呂仙僧居然詭異的笑了，他的笑頓時讓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本想問下呂仙僧到底怎麼了，但是呂仙僧衝著我笑了一下之後，就接過了我手中的玻璃瓷瓶向架子走去了。
望著呂仙僧的背影，我不明白呂仙僧的笑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猜到了汪大爺的眼珠是被爺爺挖走的？
我皺著眉頭思索著，先前我和呂仙僧說起汪大爺屍體的時候從來沒有提過爺爺，按理說呂仙僧不可能猜到爺爺身上的。
難道呂仙僧在懷疑是自己挖走了汪大爺的眼珠？
想到這裡，我心中一震，要知道在石門村挖墳拋屍是會被世人唾棄的，更何況還是直接挖走汪大爺屍體的眼珠，可以說這是犯大忌的事情。
我很想衝上去告訴呂仙僧汪大爺的眼珠不是自己挖的，但是想到萬一呂仙僧問起自己是如何找到眼珠的話，那自己又沒有好的借口。總不能出賣爺爺吧。
頓時，我有種左右為難的尷尬。既然呂仙僧不問，看來這個黑鍋只能自己背了，想到這裡，我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此時，呂仙僧已經命村民將蓋在汪大爺骨灰上面的黑布掀開了。
原本我以為呂仙僧會讓人找些柴火來直接將汪大爺的眼珠焚燒，但是聽到呂仙僧對村民的吩咐後，不由得勾起了好奇心。
呂仙僧讓一個村民先去汪大爺家通知大牙和汪村長說眼珠已經找到，其次告訴還有個村民讓他回村取些灶灰，然後再取兩隻白色蠟燭來。
兩個村民聞言，連忙按照呂仙僧的吩咐向村子裡跑去了。
老實說，我很想上前問下呂仙僧為何不直接將汪大爺的眼珠焚燒掉呢，讓村民取灶灰和白色蠟燭又是何用意，但是想到自己如果這個時候上前，惹起呂仙僧注意問起眼珠的事情就麻煩，隨即強行壓住心中的好奇，靜靜的等待著。
每一會兒，那個回去取灶灰和白燭的村民已經帶著一包灶灰和兩隻白燭匆匆的跑了過來。
呂仙僧見狀，直接接過灶灰，隨即將灶灰撒在架子前面的空地上面。
人形？我看到呂仙僧居然用灶灰在架子前面的空地上撒了一個人形外殼，緊接著，呂仙僧又用灶灰在頭部的位置撒了兩個圓圈，我猜想可能代表的眼睛。
撒完灶灰，呂仙僧放了下手中的灶灰，從地上撿起那只裝有汪大爺眼珠的玻璃瓷瓶，來到了汪大爺的骨灰前面，將裡面的眼珠倒在了骨灰上面。
看到有些泛白的眼珠在骨灰上滾動，不僅是我就連邊上的村民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人也僵住了，呂仙僧叫了他好幾次，那村民才神色慌張的應道。
呂仙僧見狀露出一絲苦笑，隨即上前從村民手中接過了兩隻白色的蠟燭點燃。
呂仙僧一手提著一隻點燃的蠟燭緩緩的走到汪大爺眼珠前面，蹲下身子，將蠟燭放在眼珠的上空，蠟燭燃燒後的蠟油全部滴在汪大爺的眼珠之上，滾燙的蠟液滴在眼珠上面發出吱吱的聲響，讓人聽了有些毛毛的感覺。
不知何故，呂仙僧手中的蠟燭燃燒的很快，每一會兒，已經燃燒掉了一半，此時，骨灰上面的眼珠已經全部被蠟油覆蓋了，看上去就像白色珠子一般。
呂仙僧見到眼珠的模樣，隨即起身，轉身來到用灶灰撒成的人形輪廓前面，呂仙僧將兩隻蠟燭分別放在灶灰撒成的圓圈上面。
做完這些，呂仙僧彷彿有些如釋重負似得來到一旁。
我見狀，心中狐疑不已，不明白呂仙僧整這些是幹嘛？
但是接下來一幕，我感覺自己如同墜入了冰窟一般。呆場余技。
隨著蠟燭的燃燒，我看到驚悚的一幕，被蠟油覆蓋的眼珠居然詭異的燃燒起來，架子上空的黑煙也在慢慢的向灶灰撒成的人形輪廓裡面飄去。
漸漸的黑煙將人形輪廓填滿了，詭異的是沒有一絲黑煙出現在灶灰外面。
這點讓我驚愕不已，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見，彷彿那黑煙有靈性似得。
在黑煙的籠罩下，白色蠟燭漸漸的看不清楚了，只有上面蠟燭的火焰在燃燒著。
這時，還有個村民去通知大爺和汪村長的已經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詭異的情形都愣住了。
忽然，兩隻白色蠟燭的火焰噗嗤一聲熄滅了，緊接著一陣陰風吹過，人形輪廓裡面的黑巖頓時被陰風給吹散了，消失在天際之間。
大家見狀連忙向架子下面汪大爺的骨灰望去。
不知何時，蠟油包裹的眼珠已經化作了灰燼，融入了骨灰之中。
那個先前就留下的村民驚愕不已，問了下呂仙僧為何會如此。
那村民問得也正是自己好奇的，聽了呂仙僧的解釋，我豁然明瞭，因為汪大爺的屍體和眼珠不是同時燃燒，如果直接燃燒眼珠的話，眼珠根本無法融入汪大爺的屍體之中，剛才所做的一切就是讓眼珠和屍體融合，如此一來的話，汪大爺轉世才會完整。
想不到呂仙僧考慮得如此周祥，我聽完不由得心生敬佩，正想說些什麼，但是聽到汪村長的問話，我頓時僵住了，因為汪村長問我是從哪裡找到汪大爺的眼珠的？
「汪村長，是我告訴天棄的。」正在擦拭著額頭汗滴的呂仙僧居然回過頭替我解圍道。
汪村長聞言，頓時恍然大悟，沒有追問，隨即召集村民收集汪大爺的骨灰。
我望著呂仙僧，不明白呂仙僧為何要幫自己圓謊，難道呂仙僧真的已經知道眼珠是被爺爺挖走的？這怎麼可能？頓時我想起了先前呂仙僧衝著自己那詭異的笑。
我隱隱覺得呂仙僧知曉了什麼，只是我想不通呂仙僧是如何知曉的，就在這時，我看到原先呂仙僧所坐的位置邊上有些旱煙渣。
爺爺回來了？
難道剛才自己離開的時候，爺爺回來了，而且眼珠的事情是爺爺告訴呂仙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