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瘆人湯圓 文 / 默舞文
「怎麼了？」一直在一旁凝視的汪村長聽到呂仙僧的驚呼，嚇了一跳，連忙跑了過來。緊張的問道。
另外六七個被汪村長留下的村民也緊張的圍了過來。
呂仙僧可能先前吟誦超度梵音整個人有些虛脫了，稍微緩和了下，隨即吩咐道：「汪村長，你趕快帶幾個人去汪大爺家裡找下有沒有汪大爺的眼珠。」
汪村長聞言，愣了一下：「呂仙僧，你說汪大爺的眼珠不見了？」
因為汪大爺年歲已大，眉宇的皺紋很深而且深凹進去，更何況還是閉著眼睛的，如果不是特意查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眼珠不見了。
「是的，你趕快去找，必須天黑之前找到，否則的話，汪大爺的鬼魂惦念眼珠恐怕會變成石門村第二具厲鬼。」呂仙僧神色凝重的說道。
汪村長和幾個村民聞言，隨即望了眼架子上面不斷迴旋的黑煙，嚇了一跳，不敢怠慢，快速的向村子裏跑去。
「師兄，這裡你照看下，我和天棄也去幫忙找下。」大牙難得正色的說道。
呂仙僧聞言。艱難的點了下頭。
我和大牙見狀連忙向村子裡跑去。
老實說，我現在滿腹心事，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那晚和瞎子老李一起進入汪大爺家的情形，當初自己著了汪大爺的鬼迷眼。差點從窗台跳下摔死，幸好被瞎子老李及時救下。隨即自己就在窗台看到爺爺的身影出現在汪大爺家院子外面。所以我懷疑汪大爺的眼珠可能是被爺爺挖走的，只是我想不明白爺爺為何取走瞎子老李的眼珠。
等等，眼珠，鬼迷眼？
猛然間。我整個人怔住在原地。
先前，我一直沒想明白爺爺為何會出現在汪大爺家的院子裡，甚至還懷疑汪大爺的死和爺爺有關，忽然之間，我覺得自己真的好傻，居然連著最淺顯易懂的東西沒想到，而且還懷疑自己的爺爺，我覺得自己真的很混蛋。
瞎子老李說過自己因為看過汪大爺死屍的眼睛所以才著了鬼迷眼，也就說爺爺真的是挖走了汪大爺屍體的眼珠，爺爺如此做的理由可能為了救自己，因為只要挖出了汪大爺屍體的眼睛，那自己著的鬼迷眼自然就被破解了。
想到這裡，我很想給自己一個巴掌，爺爺好心來救自己，而自己卻懷疑爺爺害死了汪大爺，隨即莫名想到了爺爺臨出村子被自己氣壞的模樣，心中蠻不是滋味。
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既然爺爺是過來救自己的，為何爺爺不進來，反而偷偷摸摸的破了鬼迷眼之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呢？這點讓我疑惑不解，或許爺爺有什麼難言之隱吧，這下我沒敢胡亂懷疑爺爺了。
反正呂仙僧說過，爺爺很快就會回來了，到時候問下爺爺就知道了。
「天棄，你怎麼了？」大牙見我突然停了下來，以為我出了什麼事情，轉身狐疑的問道。
「我沒事。」我聽到大牙的問話，連忙從思緒之中緩過神來。呆剛台號。
「哦，沒事就好，那我們趕快去汪大爺家吧。盡快尋找汪大爺的眼珠要緊。」大牙回道。
「那個，大牙，王大爺家要不我先不去了？」我剛想舉步跟上，隨即想到了什麼，頓時身子僵住了。
大牙聞言，也愣住了。
「大牙，我忽然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家，晚點我去汪大爺家找你吧。」我撒了謊道。
大牙聽了我的話語，沒有多疑，只是說了句讓我快點就急匆匆的向汪大爺家方向跑去。
看到大牙遠去的身影，我暗暗的鬆了口氣，隨即快速的向自己家方向跑去。
跑到院子大門的時候，看到緊閉的大門，我的心掠過一絲失望，路上曾幻想自己回到家的時候爺爺已經在家了，只是……
我見狀，深深的歎了口氣，收拾了下心中的失落快速的推開了院子大門，進了院子向大堂門口走去。
隨著吱呀一聲，大堂的大門緩緩的打開，望著眼前毫無生氣的大堂，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爺爺不在家，貌似家都沒有往日的溫馨感了。
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思索著爺爺會將汪大爺的眼珠藏在了哪裡，既然是爺爺挖出了汪大爺的眼珠，而且爺爺在呂仙僧眼中是個很厲害的人物，猜想爺爺肯定知曉汪大爺下葬的話必須屍體完整，對於汪大爺的眼珠肯定會妥善保管，我估計爺爺可能將汪大爺的眼珠藏在了家裡某個地方，這也是為何我撒謊擺脫大牙回家的原因。
但是爺爺會將汪大爺的眼珠藏在哪裡呢？
走進大堂，我隨即向大堂四周望去，尋思爺爺會將汪大爺的眼珠藏在什麼地方呢？要知道眼珠很小，如果爺爺有心藏起來的話，想要尋找是件很困難的事情，現在汪大爺的屍體已經被焚燒，如果天黑之前找不到眼珠的話，那汪大爺鬼魂就會留戀眼珠從而變成一具厲鬼。
想到這裡，心中頓時掠過一絲不安，隨即不敢再耽擱，連忙向爺爺的房間走去。
爺爺是個很樸素的人，房間裡很簡單，斜對著房門的是一張木板床，床上整齊的迭著被子，床對面是一架櫃櫥，裡面是爺爺存放衣服的地方，我見狀，隨即走了過去。
除了床，也就只有眼前的櫃櫥了，如果爺爺真的將汪大爺的眼珠藏在臥室裡的話，眼前的櫃櫥可能性最大。
櫃櫥原木製成的，外面沒有塗任何油漆，是原木本色，櫃櫥上面是雙開門，下面是三個抽屜。
/>我直接打開了上面的雙開門，看到裡面的情形，莫名的怔住了。
櫃櫥裡只有三套洗的有些發白的衣服，沒有任何東西了，猛然間發現自己平日裡關心爺爺的時候太少了，以前我從來沒有注意過爺爺的事情，爺爺的三套已經發白的衣服和自己幾乎塞滿兩個櫃櫥的衣服來比的話，爺爺就顯得太過寒磣了。
這下，我終於明白爺爺是多麼的疼愛自己，寧可給自己買新衣服，而他自己卻穿著發白的衣服。
想到這裡，心中莫名的有些難受，一時之間，真的好想爺爺。
我深吸了一口氣，彷彿被眼前發白的衣服刺痛內心一般，緩緩的關上了櫥門，但是我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過了許久，我才伸手擦拭了眼角的水滴，蹲下了身子，打開了櫃櫥下面的抽屜。
上面第一個櫥櫃是爺爺用來放置旱煙的，剛打開抽屜，一個濃郁煙草味就撲鼻而來。
我依稀記得爺爺離開石門村的前一天自己幫爺爺取過煙草的，貌似現在抽屜裡的情形和那日自己取走煙草後的模樣一樣，沒有動過，也就是說爺爺臨走村子的時候，沒有再來取過煙草。
我見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按照爺爺平時嗜煙如命的個性，不可能不帶夠煙草就出村子的，如果出現眼前的情況，也就是說爺爺出村子的時候很急，急到根本沒有時間取煙草。
但是呂仙僧和自己說的好像爺爺並不是臨時起意要出村子的，還說爺爺擔心自己會難過，所以才會不辭而別，現在看到煙草的情形，覺得呂仙僧話語只是安慰自己，搞不好呂仙僧說的話都是爺爺故意囑托，想到爺爺連煙草都來不及取，還叮囑呂仙僧安慰自己的話語，心中頓時掠過一絲暖流。
但隨即心中漸漸的有些不安，隱隱覺得會有大事發生，否則也不糊如此著急出村子的。想到這裡，我開始有些擔心起爺爺，心中默默的祈禱爺爺千萬不要出事。
隨即，我檢查了下其餘兩個抽屜，除了襪子之外，沒有任何東西，汪大爺的眼珠也沒有找到。
接下來，我又翻了下爺爺的床，也沒有任何發現。
轉頭望了眼外面的天色，此時已經下午時分，心中不免有些急躁起來，不明白爺爺到底將汪大爺的眼珠藏在哪裡？
會不會爺爺直接將汪大爺的眼珠藏在汪大爺家？心中暗忖道。
回到大堂，我正要轉身向汪大爺家跑去，看看大牙和汪村長他們有沒有進展。
忽然，我覺得有些口渴，加上先前被煙熏的，頓時喉嚨位置有些燒著的感覺。
隨即，我轉身進了大堂邊上的廚房想要找水喝。
由於昨天傍晚時分出去，沒有回來過，所以廚房熱水瓶中的開水已經有些涼了，不過對於現在來說水溫剛好。
我一下子灌下兩大杯涼開水後，喉嚨裡才舒服些。
喝完水，正打算離開，忽然我被灶台的一隻碗吸引住了，我疑惑走到灶台邊上，望了眼，湯圓？
我沒想到碗中居然是糯米製成的湯圓，只是個別湯圓個頭比一般的大，難道是爺爺臨走時給自己做的？
看到湯圓，我頓時感覺肚子也有些餓了，昨天傍晚開始我就沒吃過東西，先前在破廟前面汪村長倒是給過我個饅頭，但是屍體焚燒的氣味，再加上饅頭還是肉餡的，我根本吃不下去。
此時看到碗中的湯圓，顧不得還是涼的，從碗筷架上取過一隻湯勺，舀起一顆個頭大點的湯圓就要吃。
不在就在我嘴巴即將觸碰到湯圓那一刻，我猛然之間想到了什麼，頓時額頭冒出了一絲冷汗，連忙有些慌亂將湯勺裡面的湯圓放回了碗中，取過一雙筷子，慢慢的剝開湯圓外面的糯米。
看到湯圓裡面的情形，我感覺整個人冒起一股寒意。
沒錯，是眼珠，湯圓裡面豁然就是汪大爺黑乎乎的眼珠，可能在水中浸泡的緣故，眼珠外面已經有些泛白了，看起去瘆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