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誤傷 文 / 午夜閒柳
靜玄師太笑道:「如何不成?師姑說成那便成。」
「可……」張天奪首次遇到這種事,腦筋也不太好使了,他支吾了好半天,最後才說道:「師姑,這婚……姻大事我……我做不了主,得問問我師父。」
「這你放心,你師父那邊有我呢,他會同意的。來,師姑先帶你去見見她。」靜玄師太十分熱情,完全不像是個出家人。
張天奪無奈,只得跟著靜玄師太來到後花庭。
靜玄師太看了四週一眼,衝著一位正帶著人巡邏的姑娘喊道:「如玉,過來一下。」
那姑娘聞聲立即跑了過來,問道:「師父,怎麼了?是不是賊道出現了?」
「不是,師父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張道長的弟子張天奪。」
嚴如玉瞥了張天奪一眼,微微點了下頭,算是見禮。
張天奪偷眼一看,這嚴如玉長的倒是挺漂亮的,柳眉杏眼,膚白如霜,唇紅齒白,臉上隱隱透著幾分英氣,頗有江湖女子的味道。
靜玄師太又給張天奪介紹了一下嚴如玉後,說道:「你們二人今晚負責後花庭,記住,要謹慎小心。」
說罷,她匆匆離去。
等張天奪反應過來,靜玄師太早已離開多時。
一陣沉默後,嚴如玉忽然問道:「你莫不是我師父找的最後一人?」
張天奪反問道:「最後一人?什麼意思?」
嚴如玉冷冷道:「我師父答應我了,再給我找一個,若我還是不滿意,那便隨了我,讓我出家為尼。」
張天奪不解道:「你好好一個姑娘家,怎麼想要出家為尼呢?」
「這你管不著,看你這德性,就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來,陪本姑娘過幾招。」
張天奪壓了壓火氣,問道:「好端端的我幹嘛跟你過招?」
「哼,把你打趴下了師父便沒有話說了,接招吧。」嚴如玉說著就要動手。
張天奪急忙後退了幾步,說道:「你叫嚴如玉是吧?你是不是覺得天底下所有男人都配不上你?也不瞧瞧你什麼姿色,你就是哭著求著,小爺也不要。」
「好一張臭嘴,看掌!」嚴如玉是惱羞成怒,一掌朝張天奪打了過去。
張天奪對嚴如玉趾高氣昂的態度也十分不滿,見嚴如玉動手了,他也是絲毫不懼,一招「大好河山」迎擊上去。
這兩人,一個性子潑辣,一個性情衝動,一動起手來可就沒輕重了。
一眨眼功夫,兩人已拆了數招。
張天奪心中頗感驚訝,這嚴如玉的招式陰柔若水,正好克制了剛猛至強的「震山決」,數招一過,他已感到束手束腳,難以施展。
嚴如玉也是大為詫異,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剛猛的招式,若非功法相剋,只怕自己早已落敗。
兩人越打越激烈,周圍的保安人員紛紛圍上來,卻無人敢上前勸解。
張天奪越打越沒底,自己不管出招多猛,總被嚴如玉一掌輕輕帶過,長此下去,非吃敗仗不可。
嚴如玉也發覺張天奪招式剛猛有餘卻靈巧不足,她不禁冷笑道:「真不知我師父如何看中你,就你這兩下子連江湖賣藝的都不如。」
「等你打贏了我再說。」張天奪自知以「震山決」實難取勝,話音一落,他招式突變,一爪猛向嚴如玉面門抓去。
嚴如玉吃驚閃躲,始終還是慢了一步,臉龐立時被張天奪一爪掃了一下,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立時傳來。
「好個小賊,竟敢使詐。」嚴如玉氣得臉都紅了。
張天奪則嘿嘿怪笑:「兵不厭詐,是你自己笨。」
在場這麼多人看著,嚴如玉的臉可有點放不下了,她抽出雙刀,嬌喝道:「狡詐的小賊,本姑娘今天若不在你身上留下記號便不姓嚴!」
一見嚴如玉亮了兵器,張天奪可就有些膽寒了,他後退一步,說道:「用兵器算什麼英雄啊。」
「這可是你說的,兵不厭詐,看刀!」
「啊,你來真的啊!」張天奪沒想到嚴如玉說砍就砍,幸虧躲的快,否則這一刀非把自己一條胳膊削下來不可。
「誰跟你玩假的,再看刀!」嚴如玉一刀不成,反手又是一刀。
當年靜玄師太以一對柳葉快刀名震天下,嚴如玉深得真傳,雖不夠火候,使起來卻快如疾風。
張天奪只見得一道寒光襲來,驚駭之下,他身子極力後仰,就在這時,他只覺胸口一涼,隨即而來的是一陣刺痛。
張天奪嚇得連退數步,低頭一看,原來胸口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正往外冒。
「你真想砍死我啊!」張天奪又驚又怒,剛才要是躲的慢了些,自己非去見列祖列宗不可,想不到這嚴如玉出手如此毒辣。
「哼,是你學藝不精,被我砍死也是你活該!」眼見張天奪受傷流血,嚴如玉也有些後怕,不過嘴上卻依舊不饒人。
張天奪知道打不過嚴如玉,他往地上一坐,怒道:「好,被你砍死是我學藝不精,有本事你現在就砍了我!」
「砍就砍,你道本姑娘不敢嗎?」嚴如玉一咬銀牙,上前就是一刀砍向張天奪。
她以為張天奪只是嘴硬,卻沒想到張天奪真就不躲不閃,自己這一刀下的又快又狠,一個收勢不住,竟是一刀砍在張天奪肩膀上。
「哎呦,臭婆娘,你還真砍啊。」張天奪也沒料到嚴如玉真砍的下手,這一刀砍的是又深又狠,他只罵了一句便昏死過去。
別說嚴如玉被嚇傻了,就是週遭圍觀的保安隊員也被嚇蒙了。
嚴如玉嚇得丟下手中雙刀,跑過去抱起張天奪,眼淚險些沒掉下來:「你這大笨蛋,你怎麼就不躲啊?」
這時,有保安隊員回神大喊道:「不好了,鬧出人命啦!」
等傅伯文和靜玄師太等人趕來時,張天奪半身已被鮮血染紅。
傅伯文臉色都綠了,他跑過去一探,張天奪就剩下半條命,這一刀若是再深上一分,只怕神仙也難救。
「如玉!這是怎麼回事?」靜玄師太的臉色比傅伯文還要難看,她一看便知是嚴如玉傷了張天奪,這小妮子,每次惹禍她都能原諒她,可這一次的禍惹的也太深了。
嚴如玉被靜玄師太這一喝問,眼淚立時流了下來:「我……我沒想……砍他啊,是他……不躲……」
「住口,你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天奪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為師定叫你血債血償。」靜玄師太是真急眼了。
毛道人急忙說道:「師太,別發火,救人要緊。」
說著,他問傅伯文道:「師兄,還有的救嗎?」
傅伯文此時只恨不得抽嚴如玉兩耳光,但一來靜玄師太在場他不好動手,二來現在也不是計較對錯的時候,他點頭道:「險些送命,不過還有的救。」
毛道人不禁暗鬆一口氣,急忙喊道:「快,快,你們快把他抬到屋裡去。」
有保安隊員立刻過來抬起張天奪。
傅伯文等人尾隨在後。
到了裡屋,傅伯文急忙撕開張天奪的衣服,一看,他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這傷口砍的實在太深,雖不致命卻已傷筋骨,就算治好了,只怕張天奪這條胳膊也廢了。
毛道人和靜玄師太都是見多識廣之人,兩人也是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嚴重性,靜玄師太更是氣得渾身直哆嗦,幾次掃向畏縮在一旁的嚴如玉,雙眼裡仿似要噴出火來一般。
傅伯文先給張天奪擦淨傷口,上了刀傷藥,又緊緊包裹住傷口後,他看著嚴如玉,卻是一言不發。
誰都看得出傅伯文心中有多憤恨,也難怪,自己的弟子好端端被人廢去一條胳膊,換作是誰也無法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