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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芙蓉篇 【99】皇帝不急太監急 文 / 荼青

    第二日,皇帝依舊翻了李艷娘的牌子。

    第三日,孟昶甚至親自去了李艷娘的芳華殿夜宿。

    第四日……

    宮裡漸漸有傳言,新晉的昭容娘娘雖是舞姬出身,卻生的如花貌美,皇上對她的chong愛壓過了徐貴妃。

    徐蕊看著妃嬪進御名冊上的記錄,臉色一日一日的灰敗下來。薄情寡義的男人,這麼快就又戀上那絕色舞姬了?她心裡又氣又痛。

    不管外人怎麼說,李艷娘都是抿唇淺笑,心裡別提有多苦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手臂上的那顆守宮砂如今還完好無損的留在那裡,皇帝雖然日日都宣她侍夜,每晚卻都是她自己一個人睡。

    孟昶要麼在旁看書,要麼就批折子,偶爾累了,就拉她下下棋,就算是他實在熬不住了,也不願上榻與她躺在一起。

    她也掙扎過,想過各種各樣的法子吸引他的注意,然而他只是肅了一張俊容,道:「朕喜歡跟你待在一起,但也只是待著,並無他意。」

    並無他意?是為了徐貴妃守身如玉吧!

    她笑笑,道:「皇上其實不必如此,若是想念那個人,去見她便是,不必……」不必如此做戲,將她的一顆真心踐踏成灰。

    孟昶卻是立在窗前許久,看著重華殿的方向,不出一言。

    她躲到繡榻上默默垂淚,也許孟昶聽到了,也許他沒有聽到,不論李艷娘如何,他都站在窗前不曾過來察看過,只聞夜風掀起他的袍角烈烈作響。

    天亮之後,李艷娘起身,發現皇帝陛下窩在殿外的小榻上,蜷縮著身子,皺著眉頭睡得正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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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後,孟昶恢復上朝,這幾日積攢了太多的雜事,他無暇再到後宮來。

    東京那邊,大周軍隊蓄勢待發,此次周世宗親自領兵出征壽春,也是趙炅從軍以來,第一次去戰場,他年輕氣盛,見大伙如此精神勃發,也像打了雞血一樣,盼著與敵軍交戰,殺他個痛快!

    整軍之後,周世宗一身戰甲出現在高台上,閱完軍,慷慨激昂的說了一番男兒有志,當拋頭顱灑熱血保家衛國的話,最後,大家端起一碗酒,飲盡之後摔碎了碗,全軍上下齊聲吶喊:保家衛國,攻下壽州!

    這番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氣勢真是振奮人心,周世宗高聲道:「出發!」

    一聲令下,戰馬齊鳴,大軍浩浩蕩蕩的出了東京城,往壽州戰場的方向而去。

    周世宗騎馬在前,趙匡胤作為前鋒,跟在他的左右,趙炅也在旁邊。

    車馬前行,周世宗看著夾道兩邊送行的百姓滿面笑容,對趙匡胤道:「九重啊,這便是你的胞弟麼?」

    趙匡胤手握韁繩抱拳答:「啟稟皇上,正是!」

    趙炅聽到皇帝提起他,也打起精神,挺起月匈膛來。

    周世宗偏頭看看他,道:「好,自古英雄出少年,此次戰役你可要打起精神來,多向你兄長學習,他隨朕出征多次,可是立下了赫赫戰功,你作為他的兄弟,也不可太差。」

    一番話雖是說得有理又溫和,但是趙炅和趙匡胤都能聽出話裡不可抵抗的壓迫感,二人齊聲道:「末將定不辱皇命!」

    得了二人保證,周世宗滿意的大笑起來,「哈哈,好!」

    行軍三里,周世宗派趙炅去隊伍後面查看一下糧草和補給,終於有了活兒干,趙炅很是高興,立刻便調轉碼頭奔去了後面。

    周世宗看著他策馬而去的身影,感慨道:「年輕就是好啊!」

    「皇上您說的哪裡話,您如今正值英年,還能領兵作戰,反倒是家弟年紀輕輕,血氣方剛又易衝動,為了治他那吊兒郎當的壞毛病,末將才叫他從軍的。」

    周世宗一直不知趙炅從軍還有這些原因在裡頭,聽了趙匡胤的話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

    夜晚,大軍在城外二十里外安營紮寨,準備天亮以後再出發,趙炅跟士兵們在一起。

    東京地處北方,不比蜀地氣候溫和,晝夜溫差大,白天倒是沒什麼感覺,夜晚的時候卻有些凍人。

    簡單的吃過一些乾糧,趙炅坐在火堆旁喝了兩口小酒,悠哉悠哉的躺在地上,將手裡的酒壺枕在腦後,看著天上的星星,默默的想念徐蕊。

    她此時在蜀宮裡做什麼呢?是在對著一株芙蓉發呆,還是在大蜀皇帝的身!下婉轉承又欠?

    思及此,趙炅坐起身來,懊惱地揪著自己的頭髮。

    這個時候他便更加埋怨鈴鐺,若不是她一直有意瞞著,徐蕊又怎麼會入宮當了嬪妃?所以她活該被自己利用,他心裡居然沒有一點點的憐惜和過意不去。

    趙炅不把鈴鐺放在心上,她卻很是掛念他。

    年關前趙炅來信說,過完年後就要跟隨周世宗去攻打壽春了,算算時間,他這時候應該已經出發了吧。

    幾月不見,她越發想念他,就連夢裡都是與他混亂的那一啊夜……

    二人的相處時的點滴常常湧上心頭,趙炅送的玉珮被她拴在腰間,時不時的拿出來把玩,本就玉質細膩滑潤,得她日日撫摸,那玉珮如今都變得灌了水一樣透明了。

    年後,阿蕊忽然像失了消息一般不再聯繫她,距離她上次入宮才過去幾個月,她也不好再找借口去一次,只好待在沐蓉居靜觀其變。

    趙炅想要的東西,她至今沒有頭緒。他到底想要什麼呢?

    蜀宮裡頭,孟昶與徐蕊冷戰了七日了,這七日,孟昶日日去李艷娘的芳華殿,偶爾也將她召到勤政殿去,表面上對她是無限的恩chong,貼身伺候的赫德全卻知,皇上這是做戲給徐貴妃看呢!

    只是這徐貴妃是誰,那脾氣擰的十匹馬都拉不回來的主兒,她若是肯先低頭,那太陽真的要打西邊兒出來了!

    看著皇帝一日比一日黑下去的臉,赫德全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團團轉。

    這日,孟昶又去了芳華殿,赫德全被趕出去守門,他左瞧又瞧,見機會來了,便將殿外的小太啊監招過來,道:「咱家去個茅廁,你且先守著,皇上若是有什麼吩咐,細心著點兒,時刻小心你頭上的腦袋!」

    「是是,奴才遵命!」小太啊監被赫德全戳了一下腦門兒,立刻便戰戰兢兢的答。

    赫德全抱著拂塵腳步匆忙的去了重華殿,徐蕊果然沒有睡。

    剛餵過奶,好不容易把小玄煦哄睡了,徐蕊正坐在桌前喝茶,秋雨來報,赫總管有事求見!

    這麼晚了,他不好好在孟昶身邊伺候著,來這裡做什麼?

    徐蕊放下茶盞,道:「讓他進來吧!」

    赫德全進門後,徐蕊驚訝的發現他氣喘如牛,四十多歲的人了,這是激動的什麼。

    「娘娘,奴才有要事要同您說。」話落,眼神往秋雨身上落去。

    徐蕊會意,對秋雨道:「你將煦兒抱去給奶娘吧。」

    待秋雨抱著孟玄煦離開,徐蕊道:「赫總管但說無妨。」

    「娘娘,陛下此時正在芳華殿。」安公公拋磚引玉,小心翼翼的偷瞄徐蕊的表情。

    果見其氣息一窒,佯裝無謂道:「本宮知道。」

    「皇上他正在芳華殿裡研讀兵書。」

    「哦,皇上真是雅興。」徐蕊漠漠答,臉上沒啥特別的表情。

    赫德全急了,他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貴妃娘娘怎的還不懂呢?!

    「赫總管前來重華殿,就是跟本宮說這無聊的話題的麼?」

    「娘娘,皇上他這幾日一直都召李昭容侍夜,都是自己一個人批折子批到天明!他那是跟您置氣呢,奴才伺候兩代帝王,從先帝一直到當今皇上,打小都是看過來的,皇上他驕傲的很,拉不下臉來先退一步,娘娘您就看在皇上對您真心實意的份兒上,去看看他吧!」

    赫德全一番話說的老淚縱橫,孟昶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被說得如此可憐,怎奈徐蕊不買賬,道:「他拉不下臉來,就要本宮去嗎?」這話多半帶了些賭氣的意味。

    赫德全皺了一張老臉,歎息道:「罷了,皇上都不急,奴才急什麼。」

    徐蕊抿唇,沒有說話。

    「奴才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就先告退了。」

    徐蕊點點頭,目送赫德全抱著拂塵離去。

    她還沉浸在方才赫德全說過的話裡回不過神兒來,他沒有跟李艷娘睡了?難不成自己還真的誤會他了?可是一那麼妖女堯的美人擺在面前,他當真提不起興趣?

    一系列的疑問直擊她的腦海,徐蕊端著茶盞,卻怎麼也送不到口中去,她方才把話說成那樣,卻不得不承認,因為赫德全的幾句話,她早就亂了心了。

    孟昶身為一國之君,的確是該驕傲的,若是他不肯前來認錯,難道他們就要一直這樣耗下去嗎?

    徐蕊皺了臉,秋雨進門來,便見她一臉愁緒,心知這又是為了皇上。

    想了想,她道:「娘娘,您若是想念皇上,為何不去找他呢?」

    徐蕊聞言抬眸看她,一臉的茫然。

    「娘娘,奴婢進宮好多年了,當初張貴妃在世的時候,皇上對她也沒有如此上心過,他為您種下滿城芙蓉,又為您在摩河池畔建了水晶宮,這樣的恩chong,是別人修幾輩子都得不到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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