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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芙蓉篇 【82】節操碎一地 文 / 荼青

    送走張修儀,徐蕊去後殿補了會兒眠。

    未時,春曉將她喊起來。

    「娘娘,該去膳房了。」

    徐蕊迷迷糊糊醒過來,身上有一層薄汗,黏糊糊的很是難受,她揪了揪身上的衣裳,道:「去打水來,本宮要沐浴,還有,去御膳房,讓他們準備好淨白羊頭,紅姜,透明白紗,還有上好的女兒紅。」

    「哎,奴婢這就去!」春曉如今對自家主子越發崇拜了,她不僅人長得美,還有一身的好手藝,自打她說要給皇上換口味開始,春曉便一直期待著。

    春曉跑出去後,夏荷和秋雨便在內殿裡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水,因徐蕊洗澡的時候不喜人伺候,她們將乾淨的衣裳和沐浴的香油、花瓣放下便退出去了。

    羅衫盡褪,重重簾幕之後,徐蕊輕撩水花,想起什麼,忽然笑出聲來。

    似乎前幾日她還在生孟昶的氣,今日竟這樣莫名其妙的便消氣了,什麼時候,她的心思也如孩子的臉一般,說變就變了。

    處理妥當,徐蕊帶著春曉和秋雨去了御膳房。

    廚師們早就根據徐蕊的吩咐準備妥當,用透明白紗做菜,他們還是頭一次聽說,因而都很好奇,等著看貴妃娘娘如何處理。

    徐蕊去御膳房之前,特意換了件窄袖的衣裳,只見她將羅袖高高挽起,紅姜切成薄片蒸煮羊頭,煮至七分熟,用白紗緊緊纏裹羊頭,又命秋雨將洗乾淨的石頭拿來。

    這下,有些御廚不明白了,問:「娘娘,用白紗纏裹羊頭是為何?」

    「一是入味,二是等會兒放石頭的時候,不至於毀了造型。」徐蕊笑答。

    「那放石頭又是為何?」另一名御廚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制菜之法,大為驚異。

    「隨後便知。」

    徐蕊將石頭丟進鍋裡,一塊一塊壓制住羊頭,加用五味,倒入準備好的女兒紅。

    一時間膳房內酒香四溢,混著羊肉的香味,一時令人口水橫流,大有大快朵頤的衝動!

    「敢問娘娘,此菜名為何?」御膳房的掌廚對此很是好奇,心思,若此菜為御膳房所有該多好,只是不知娘娘是否割愛啊……

    「此菜名為緋羊首,又名酒骨糟,眾位若是感興趣,本宮回去詳寫了步驟讓丫頭給你們送來。」

    「啊,那奴才多謝娘娘了!」掌廚聞言高興不已,皇上對御膳房陳舊的菜色早已厭煩不已,如今又新學了這一妙招,定能惹得陛下龍心大悅。

    緋羊首製作時間頗長,又費心思,徐蕊一直待在御膳房未回,孟昶從御書房去了重華殿,不見徐蕊的影子,便道:「貴妃不會是拿不出那新鮮的吃食,在朕來之前便躲起來了吧?」

    「娘娘她未時便去了御膳房,相信很快就會回來了。」夏荷道。

    孟昶聞言挑眉,撩袍落座,「好,那朕就好好等著。」

    御膳房裡,計時用的沙鍾流盡了最後一縷細沙,徐蕊命人將煮好的羊頭取出來切成紙一般的薄片,盛在白玉的珍盤裡,又要了一壺上好的花彫酒,方才帶著兩個丫頭,裊裊聘婷的離去。

    孟昶正等的不耐,徐蕊便帶著春曉和秋雨踏進了重華殿。

    徐蕊在前,春曉和秋雨在後。

    孟昶見此丟下手裡的茶盞,饒有興味的湊上前來,道:「愛妃準備了什麼,神神秘秘的。」

    徐蕊將他拉到桌前坐下,心裡竟生出了獻寶似得感覺,道:「您隨後便知。」

    春曉和秋雨將蓋著琉璃寶蓋的白玉珍盤還有那壺花彫酒放下,然後輕揭了琉璃蓋,一股酒香混著羊肉香飄出來,見者皆是被勾/引的饞蟲都要出來了。

    孟昶執了玉箸,夾了一片肉送入口中,見其薄如紙,其香濃郁,果然與他平時所吃的那些餚饌之物不同,吃盡一片,又來一片。

    徐蕊上前為他斟滿一杯酒,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孟昶的反應,道:「皇上覺得,味道如何?」

    「甚妙。」孟昶眉開眼笑,很是滿意。

    徐蕊聞言心中大舒了一口氣,這緋羊首的製作方法她只聽鈴鐺說過一次,也是閒來無事與鈴鐺對飲小酌,鈴鐺做好了讓她嘗嘗味道如何,她就吃過那麼一次。

    換了口味,孟昶的食慾也是大增,連著添了兩碗白飯。

    晚膳過後,孟昶拉著徐蕊的手問:「愛妃想要什麼賞賜?」

    徐蕊顫抖了眸子,抑制住心中激動,問:「什麼賞賜都可以麼?」

    「除了這個,」孟昶指了指自己頭上的皇冠,道:「什麼都可以。」

    徐蕊輕嗤:「皇上真是說笑了,臣妾又不是唐武照,不想做女中霸王。」

    「呵呵。」孟昶輕笑,他不過是在逗她,這笨女人還當真了。

    「說吧,想要7什麼賞賜?說完了朕若是反悔,這機會可就沒了。」

    徐蕊撇嘴,還有反悔一說,君無戲言呢?

    不過,她可不敢怠慢,遂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臣妾想出宮一趟。」

    「嗯?又想念你的娘親了?」孟昶拉她坐下。

    徐蕊揉了揉自己的衣角,道:「不是,是臣妾在宮外的一個姐妹,上次時間匆忙,沒來得及去看望她。」

    「你這話的意思是朕讓你回來早了?」孟昶睨她一眼。

    徐蕊慌忙解釋:「不是!」如今她能不能出宮去,都只是孟昶一句話的問題,思及此,她拉著孟昶的袖子,用了撒嬌的語氣,「皇上,您到底答不答應嘛?」

    孟昶挑眉,鳳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他就喜歡她這軟綿綿又魅人的模樣,比平日裡冷著一張俏臉看起來生動多了!

    因而,他爽快的答:「准了!」

    「臣妾多謝皇上!」徐蕊屈身行了個大禮,心裡美得都要冒泡了。

    孟昶不是不知她的小心思,道:「朕的話還沒說完,不要高興的太早。」

    嘎?

    徐蕊愣在那裡傻了眼。

    「還有什麼……」

    「這幾日,你若是惹的朕不快,那就不必出去了。」

    「…………」

    徐蕊聞言哭喪了一張臉,孟昶見此站起身來,抻開雙臂,意思再明顯不過,今晚他要在重華殿過夜,等著徐蕊給他寬衣呢!

    徐蕊為了能夠出宮去,不得不巴結著他點,屁顛屁顛的爬起來去給他寬衣,卻在暗地裡狠狠鄙棄了自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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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之後,徐蕊便表現的猶為乖巧懂事,孟昶說什麼,她便做什麼,半句異議都不曾有過,孟昶對此很是滿意,三日之後,許了她出宮的令牌,並特許可以在宮外多留一天。

    這次徐蕊仍舊只帶了春曉一人。

    馬車駛離宮道,直往灌縣而去,徐蕊卸去後宮之中繁複累贅的宮裝,只穿了一件素雅的白裙,翩翩然似女仙,那臉上的笑容,更是難得一見的燦爛。

    春曉也換了普通奴婢的衣裳,粉嫩嫩的顏色,襯得那小臉也白淨了許多。

    徐蕊上上下下打量春曉,直將她看的不好意思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整了整衣裳,問:「娘娘,奴婢這身裝束哪裡不合適嗎?」

    徐蕊搖搖頭,道:「要喊我小姐,出宮之後不准再喊娘娘。」

    「呃,是……」

    「哎呀,春曉呀。」徐蕊忽然拉了她的手,言笑宴宴。

    據春曉所觀察,這般言行舉止,徐蕊只有出了宮才會原形畢露,一般她這樣,準是又有了什麼壞心思,因而很是防備。

    「小姐……您怎麼了?」

    「你進宮多少年了?」徐蕊忽然正經了神色,搞得春曉措手不及,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七年了。」春曉自己暗暗掐著指頭算了算。

    「唔,十歲便入宮了呀。」徐蕊托腮凝眸,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

    春曉忽然覺得膽戰心驚,為啥她有不好的預感?!

    「春曉呀,不如我替你尋個如意郎君可好?我跟你說,我們沐蓉居的男人,從打手到後面置茶的小二,可沒有一個長相醜陋的!今日你去了好好看看,相中哪個跟我說便是!」

    「呃,娘娘……小姐,奴婢,奴婢還不想嫁。」春曉聞言內心大窘,一直低垂著眉眼,目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才好了。

    「哈哈,春曉你害羞了!」徐蕊大笑。

    她可不是在說謊,也不是有意抬高沐蓉居,她和鈴鐺都有潔癖,就是容不得長相醜陋的人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因而當年沐蓉居招工的時候,淨是招的些唇紅齒白,相貌俊美的小工。

    春曉被徐蕊的話逗紅了臉,捂著自己的臉,抓狂道:「小姐!你再這樣,奴婢,奴婢下次就不陪你出來了!」

    「哈哈,春曉,你不用害羞,我說真的,你若是相中了哪個,直接告訴我,我好去皇上那裡替你討個聖旨,提前放你出宮成親。」

    說起成親,那是春曉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真的可以嗎?

    徐蕊兀自在旁笑,一路上,眾人皆是好奇,路過的那輛馬車裡,為何會有女子銀鈴般的笑聲不時傳來。

    「小姐!你不要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徐蕊捧著自己笑疼了的肚子,連連擺手。

    「哼!」

    「噗嗤,我還是憋不住啊怎麼辦!」

    「小姐!」

    「哈哈!」

    這搞笑的對話將簾外趕車的車伕都逗笑了,春曉挪了位子,坐到了徐蕊對面,此時此刻大有股掀了簾子跳車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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