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柊從屋內悄悄退出來,不多時豆青兒也溜了出來,去到更衣室見雲柊正在換衣服,笑盈盈走上前,說道:「往日都是夫人閒來無事愛惹些事兒,雲掌櫃今天怎麼也來了興致,隨著夫人瞎鬧呢?」
雲柊:「讓豆青兒你見笑,也是偶然見那母女兩個得罪了紫夫人,所以想著看看好戲,差點沒惹禍上身。」
豆青兒抿嘴一笑,說道:「我瞧也是,雲掌櫃素日裡是個沉穩的,沒想到竟然也喜歡湊這些熱鬧,我們夫人先前只能住在谷裡,悶得很,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被這母女倆招惹了,也是給了夫人個由頭,怕是不會輕易了事。」
豆青兒幫忙將雲柊換下來的衣服歸置到一起,放到了更衣室後面的竹筐裡,這也是浴室新立的規矩,衣服必須要一日一換,換下來的衣服會有專門的洗衣房打理熏香,萬不能有一絲污漬。
雲柊將衣服換好收拾停當,出得玉清池的門,旁邊的樹上嘩啦一聲跳下來一個人,將雲柊驚了一下,定身一看竟然是軒轅幽,原來自打雲柊進去,雖然他進不去,卻也沒離開,找了棵高些的樹一直在上面躲著來著。
雲柊:「我還當是誰,嚇了我一跳,怎麼你整日都沒有事情做嗎,為何日日都見你在小樓轉悠。」
軒轅幽笑瞇瞇的說道:「我自然有事兒做,現在我最大的事情就是要你早日變成我的娘。」
顯然是聽過多次這句話,雲柊如今已經變成了金剛不入之身,任你說什麼,我只當沒聽到。
雲柊:「也沒瞧見你做什麼事情,但是我瞧你做這做那,就連衣服的料都是頂好的,你的錢應該都不是自己賺的吧。」
軒轅幽感覺自己這是被小瞧了,說道:「誰說我沒事做的,先前南柏的馬隊去青峰國運貨,都是要拜託我幫忙的,而且我自己手中也有一些產業,我可是不是只會用父兄的錢財的人。」
雲柊這邊正拿軒轅幽打趣兒,遠遠的上又過來了兩個人,為的是個紅衣的女,後面跟著一個小奴打著一頂綠色的竹傘。
雲柊遠遠望著,覺得這人好像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進了才認出了,正是前段時間南柏出門的過來找她的那個女,說起來,那次過來好像連名字都沒有留。
不過一身似火的大紅衣裙,配著一頂綠傘,也是這女才能穿的這般坦然,而不讓人覺得艷俗。
片刻的功夫,人已經走到了玉清池門口,見到在一旁的雲柊,微微欠身,對她說道:「前邊看著姑娘就覺得眼熟,竟然是雲掌櫃,數日未見,小女名作春羅衫,這廂有禮了。」
春衫,原來她的名字叫做春衫,如今卻憶江南樂,當時年少春衫薄。果然是嬌媚入骨,和雲柊雲笙的氣質不同,春羅山的樣貌算不得十分精緻,卻散發著一股撩人的氣息,天生的一個尤物,她一個眼神兒拋過來,看的人骨頭都要酥了半邊。
雲柊:「姑娘有禮了,上次匆匆一別,看姑娘有幾分黯然之色,不想如此有緣,這麼快便再次相見了。」
春羅衫:「雲掌櫃的玉清池,開的如此有聲有色,城中的小姐們都趨之若鶩,恰好這幾日,覺得身上有幾分疲乏,便想過來試試。看來雲掌櫃也是經常過來,怪不得肌膚如此晶瑩剔透,有您這樣的活招牌,也難怪玉清池能客似雲來。」
雲柊:「姑娘謬讚,玉清池的湯不說奇效,對養生的確有許多好處,姑娘試了便知。」
春羅衫:「不耽誤雲掌櫃時間,我這便進去了,雲掌櫃,軒轅公,告辭。」
雲柊心中奇怪,對軒轅幽說道:「先前我同這位姑娘見過一次,她認識我不奇怪,怎麼連你也認識,上次她是過來找南柏的,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嗎。」
軒轅幽:「不多不少知道一些,不過忙了一整天有些餓了,了,若是此刻能有一杯清茶,一盤點心,還能有美人相伴的話我便細細講給你聽。」
雲柊默然無語,不知道他從哪裡來的這些無賴做派,不過現在也確實有些餓了,離晚飯還有點時間,最近小樓的事情也不多,平時也少有出門,性閒來無事,去茶樓打發一下時間倒也不錯,還能看看周圍的環境。
不多會兒的功夫,二人已經到了茶樓,挑了個臨窗的座位,小兒便送上了一壺清茶,說道:「二位客官要點什麼?」
軒轅幽:「你們有什麼拿手的點心隨意取幾樣上來吧,再換一壺好點的茶。」
小兒麻利的答應,不過半刻的功夫,就送了四五樣點心上來。
雲柊:「剛才你還沒說完呢,剛才的羅衫姑娘,你為什麼會認識她?」
軒轅幽端起茶杯,作遠目狀,說道:「此事說來話長,說起這位姑娘,和南柏那可真是一段孽緣啊。」
原來這春羅衫,本來並不叫這名兒,她有個姐姐叫做紅芍,母親多病,父親又不成器,所以便早早賣身做了南柏母親的丫鬟,後來南柏的母親開了小樓客棧,但是那會兒還沒有現在的規模,南伯母雖然命苦,卻是個心善的,雖然紅芍是個丫鬟,卻是拿她當自己妹照顧的。
紅芍比南柏大七八歲,南柏便一直當她是自己姐姐,後來不知怎的紅芍的父親找了來,非要將紅芍帶回去說要認回女兒,還要給女兒討個好人家,南伯母便讓紅芍脫了下人籍,回家成親,誰想不過個月,紅芍便又回來了,面色憔悴,剛回到小樓客棧便一病不起,身邊還帶了一個小女孩,名叫做春兒。
這春兒就是春羅衫了,是紅芍的親妹妹,原來紅芍的父親將紅芍帶回去許的人家竟然是個四十多歲的老鰥夫,更可氣的是,她的母親也已經亡故許久,春兒整日被父
親虐打,變的見人就躲,已經九歲的孩瘦的跟猴兒一般。
成親當天,紅芍從新房的窗戶跳下,落到護城河中,又偷偷跑回家將春兒帶出來,一走回了小樓客棧,紅芍當日跳入河中本就得了風寒,一上又是風餐露宿,全靠想著妹妹無人照顧,才一撐著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