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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姐妹重逢 文 / 木樨(書坊)

    屋內走出的女正是許久未見的岳笙,此刻她較雲柊離開的時候要憔悴許多,好似還瘦了一圈兒,身上穿的也是一套白色的棉布衣裙。

    雲柊心中一酸,走上前去,扶住岳笙,說道:「先前你還同我說要保重,怎的才數日沒見,便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

    「姐姐放心,我身體無礙,都是皮外傷,倒是你,離開家這麼久,去哪裡了?」

    「我。笙兒,其實先前我沒有同你說,其實父親安排的婚事,我一直不同意,但是我如果明說,他一定不同意,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雲柊不知自己能怎麼解釋離家出走的事,在古代算起來,這種事情真可以稱得上驚世駭俗了。

    「姐姐,先前咱們在家裡的日不好過,你卻一直忍到現在,只是為何要出嫁了,卻突然要逃婚呢,難道是因為他嗎?」

    岳笙這才注意到雲柊身後不遠處的軒轅幽,見他手中還拿著一套衣服,便以為雲柊是為了他才逃婚。

    「此事說來話長,笙兒你身體不好,我們進去說罷,花枝,過來先扶二小姐進去。」

    花枝應了一聲,將岳笙先扶到了屋裡。

    雲柊看向軒轅幽,面帶難色,說道;「軒轅,我有點事情想單獨和我妹妹說下,額……你能不能找個地方等我一下。」

    「我明白,你們女兒家這麼久沒見,總有許多體己話要說,我便在林外等你,若是有什麼事,喊我一聲便好。」

    回到屋內,岳笙正坐在一張竹桌前,對著雲柊盈盈淺笑,雲柊不明所以,坐到桌前。

    說道;「你們笑什麼?」

    「姐姐,你是為了門外的公才逃婚的嗎?看樣貌,倒是與姐姐十分相配。只是不知他是誰家的公,能得到姐姐的芳心,還能拿出這麼大的勇氣逃婚。」

    「笙兒你不要取笑我了,此事說來話長,我倒是想問問,為何你也從家中出來?如果不是我先前在南國,偶然碰到金氏母女,聽到她們的談話,只怕還不知道你竟然受了傷,還要勉強自己住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岳笙微微一笑,臉上卻絲毫不見窘迫之色,目光環顧小屋一周,滿含深情。

    「姐姐,你不記得了嗎,這裡,是我們曾經的家啊,那時候父親還只是個小小的縣丞,為民請命卻遭貶謫,我們全家只能寄居在這個小屋,那時候母親還在,雖然日過得清苦,卻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時光,後來父親得以翻案,重入官場,官職越做越大,卻越來越不近情面,為了穩固地位,將你我當貨物一般與人定了親,母親去了之後,又娶了新的姨娘,我們整日受罪他卻不管不問,只是未料到,先看破的竟然是姐姐,既然姐姐不在了我還留在那裡做什麼。」

    岳笙說到這裡已經是梨花帶雨,家中已無一個至親之人,先前她就已經打算等雲柊出嫁,自己便尋個安靜的地方隱世而居,只是雲柊先逃婚出走,這更給了岳笙莫大的勇氣,岳玥生性懦弱,都能勇敢反抗,自己又為何不能搏一搏呢?

    「那你頭上這傷又是如何而來呢?是不是因為我的事情父親遷怒於你?」

    雲柊心中愧疚,若真是因為自己害的岳笙受傷,那自己的罪過可大了。岳笙按住雲柊的手,安慰她不必難過,並將雲柊離開後的事情慢慢說了出來。

    原來當日,雲柊離家出走,下人們卻一個發現的都沒有,直到中午,花枝去尋她用飯,才發現府中上下竟然沒有一個人見到過她,金氏這才慌了,便命府中的家丁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全部出去尋人。

    誰能料到,此刻雲柊已經登上了碼頭的渡船,已經離開靖國都城幾十里了。

    岳重下午上朝回來,金氏戰戰兢兢的告知雲柊不見得消息,岳重大怒,當即掀了桌。

    「你們這群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大小姐平日呆在哪裡,你們都不會跟著嗎?眼下婚期將至,竟然將人丟了,大婚之日,竟然出現此等紕漏,以後讓我以何面目在朝堂自處。」

    「老爺,今兒已經讓家丁去尋了,可是連玥兒的影都沒見著,這定是早就計劃著要跑了,如今依我看,這種敗壞門風的事還是不要宣揚為好,咱們還是先找個人頂上吧,這紅蓋頭一蒙,誰也看不清是誰,待生米煮成了熟飯,這想不認也不成了。」

    「你話說的容易,如今婚期馬上就到了,去哪裡尋人頂上。」

    「老爺,您忘了,您可還有幾個女兒呢,依我看,我們豆娘就不錯,自小知書達理,我從小便對她悉心栽培,您將她嫁過去,必不會丟您的臉的。」

    金氏此刻倒是不急了,今天的事正中她的下懷,若是早知道那小蹄要逃婚,自己倒省的那麼麻煩去弄死她了。

    「豆娘?你且讓她去照照鏡吧,那張臉有如發壞的麵餅一般,我將她嫁過去,到時候姑爺不認,才真是丟盡我的老臉。你去將笙兒叫來。」

    說完便坐到一旁的師椅上,開始思考自己究竟如何做才能將這事情圓過去。

    金氏的如意算盤落了空,臉色當即如同罐裡醃了天的鹹菜一般顏色,怪只怪這母親看女兒,豈能覺得難看呢?終究是這豆娘的臉上不得檯面的問題。

    金氏雖然不忿,卻也不敢違背岳重的話,轉身命人將岳笙喊了過來。

    「笙兒給父親請安,不知父親喚笙兒何事?」

    岳笙從大堂的迴廊緩緩走過來,綠色的荷葉裙擺更顯得她身姿如燕,纖腰不盈一握,如果說岳玥的相貌有如空谷幽蘭,那岳笙便是那風中的青竹,清冷

    卻不失風骨,細細看來,她們的相貌是十分相似的。

    「笙兒,我想你也知道了,玥兒做出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將為父的臉都丟盡了,如今馬上就要辦婚禮,只得用你代替那個孽障出嫁了,你放心,江家也是國中的望族,你嫁過去,是不會吃虧的。」

    岳重費勁口舌只是想讓岳笙頂替岳玥出嫁,其實心中早已想好,即使岳笙不同意,此事也由不得她。

    「父親,笙兒明白,多謝父親抬愛,既然是父命,笙兒自當遵從,只是在出嫁之前,笙兒想去湖為母親上香,告知這件大喜事。」

    岳笙臉上笑容絲毫未變,舉止更是得體,岳重眼見她爽快答應,心中更是放下一塊大石。

    「既然如此,那便讓你二娘陪你去吧,你一人去,父親放不下心。」

    岳笙心中冷笑,是擔心我逃走吧,既然是父親不顧兒女親情,強要我出嫁,便不要怪女兒翻臉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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