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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五十八章 初戀歸來 文 / 忠諭

    鄭伊是在寒假碰到的彭玲。此時的鄭伊已經年過三十,他曾經飄逸的長髮和不屑的表情依舊,可是在此時的彭玲看來,簡直土的掉渣。

    彭玲當年坐在家中地下的那句怒吼,導致了家庭的悲劇。父親很快查到了許叔叔的地址,將他的關進了牢房。是什麼緣由,沒有人過問。那個年代的阜溪公安局長想要讓一個百姓坐牢,根本不需要理由。

    許叔叔在監獄中受到了什麼虐待,誰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三年後出獄時,根本不敢抬眼看任何人。

    母親自然被彭蕭拋棄,她獨自一人離開阜溪,回到了老家。

    父女的關係也進入的冰點。但不久後,父親偷偷將彭玲的頭髮帶給了法醫李波。那時的李波,不滿五十。

    李波拿著頭髮做了一份假的嫌疑犯報告交了上去,獲得了使用阜溪第一台pcr的機會。

    pcr中文叫聚合酶鏈式反應,說白了,就是親子鑒定使用的機器。

    李波的檢查報告交了上去,彭玲是彭蕭的親生女兒。

    那以後,彭蕭繼續履行了父親的責任,只不過責任變得很簡單——給錢。

    彭玲拿著錢肆意的揮霍著,那些送禮人上門時帶來的禮物和金錢,彭玲一一收下,有時甚至不用告訴父親。

    彭蕭心血來潮時也會看看女兒的老師評語。

    評語上永遠都是「個性」「獨立」「與眾不同」

    一方面,彭玲的老師不敢讓彭蕭不高興,他們用盡一切婉轉的詞彙描述彭玲的叛逆。另一方面——彭玲上了自己的班主任。

    於是,短短幾年,彭玲已然由當年的清純小美女,變成了時尚,性感的大美人。

    而鄭伊,一如當年。

    看著曾經的平胸小蘿莉如今變成這般模樣,鄭伊的鼻血都要噴了出來。他嬉皮笑臉的攔在彭玲和劉道靜的面前:「啊喲,這不是彭玲嗎?還記得我嗎?」

    彭玲望著眼前穿著劣質皮衣的鄭伊,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自己竟然愛上過這樣一個人。

    假如今後再不見到他,留下的記憶要美好的多。

    可在此見到他,彭玲只覺得一陣反胃。

    「彭玲,他是誰?」劉道靜看著又土又老的鄭伊問道。

    「不認識!」彭玲趕忙拉著劉道靜準備離開。

    「嘿,我是鄭伊啊?你的第一個男人啊,你怎麼能忘了呢?」鄭伊攔在兩人前,有些的得意的說道。他似乎對旁人掃來的目光感到非常滿意。

    彭玲咬了咬牙,對劉道靜說道:「你先去,我馬上過來。」

    劉道靜點點頭,離去前又打量了下這個自以為時尚的「老人」。

    「你要幹什麼?」彭玲冷冷問道,微閉的雙眼更顯嫵媚。

    在此時的鄭伊眼中,她就像一隻已經端上桌子的鮮肉,即將塞入滿口口水的嘴中。

    「沒想幹什麼,只想道個歉。而且,我離婚了。」說話間,鄭伊的手已經搭上彭玲的肩膀。

    「所以呢?」彭玲不動聲色。

    「所以……」鄭伊的臉湊了上去:「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不!」彭玲回到。倔強的語氣不但沒有令鄭伊感到不快,反而令他興奮。

    他嚥了下口水,直勾勾盯著彭玲發育完整的胸部。

    「彭玲,你是愛我的。」

    「那是你說『玩玩而已』之前」彭玲緊了緊裹在腰上的校服。將手交差在胸前。

    她喜歡這樣,將校服的外套脫下,繫在腰間。衣服能剛好蓋住她正逐步翹起的臀部,但也露出了她潔白的小臂。

    豐盈不見肉,纖美不見骨的手臂。本來絕美的面孔配上這手臂,令鄭伊目眩。

    鄭伊不禁又嚥下一個吐沫,他裝作悠然的說道:「那是說給我妻子聽的,你知道,我最愛的人還是你。」

    彭玲笑了,是媚笑。

    她的媚笑會說話。這是周穆成告訴她的。

    「你想我怎樣?」彭玲的語氣轉為柔和。

    這態度對於鄭伊而言是表示妥協,而對彭玲而言是仇恨的集聚。

    「做我女朋友。」

    「那需要那個嗎?」彭玲眼波流動。

    鄭伊嚥下了第三口吐沫。他試圖將曾經那個穿著難看的球鞋,平板的胸部,齊耳的學生頭和眼前這個少女結合起來,因為那樣,他會覺得自己如此幸福——竟然和這種女人在一起過。

    「男女朋友嘛,當然需要……」鄭伊笑容中已然帶著淫邪。他的眼睛,早已將彭玲拔得乾乾淨淨。

    「可我有男朋友了……不過……」彭玲紅著臉,垂首咬著嘴唇:「只上床行嗎?」

    任何一個聰明的男人都應該斷然拒絕,他可以義正言辭的講述愛情比床第重要的多。但鄭伊,恰恰是個愚蠢的男人。

    也許學到再多,你都無法用在生活中,但智慧會藏在你的心底。這是葉雲霜在黑板報上寫下的話。

    「那……也行。」鄭伊看著含羞的彭玲故作淡定的回答。他的心,已然飄飄然。

    他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低估了彭玲的殘忍。

    說完,鄭伊忍不住摟了上去。

    彭玲巧妙的躲避著他的擁抱,似迎合,又似逃避。

    「如果,」彭玲將臉突然板起,帶著挑釁的口氣問道:「如果我說不呢?」

    「只上床呢?」鄭伊迫不及待的問道。

    「都不。不接觸,不戀愛,永不相見?」彭玲試探道。

    鄭伊笑了笑,他滿心以為這端上桌子的肉已經在嘴邊了:「你不會的。」說罷,手又摟了上來。

    「啪!」彭玲狠狠的巴掌扇到毫無防備的鄭伊臉上。商場的人紛紛駐足側目。

    毫無疑問,只要彭玲嬌媚的喊一聲:「色狼」。所有的男性會為她將鄭伊打倒在地。

    鄭伊捂著臉,詫異的望著彭玲。這幾次瞬間變化的情緒讓他摸不著頭腦。

    可一個混混,在乎的永遠是面子。鄭伊不顧旁人的側目狡猾的笑道:「彭玲,你要不跟我好,我就去學校找你。」

    「哦?」彭玲故作驚訝的問道:「找我幹什麼?」

    鄭伊湊了上去,聞到了他從沒聞過的名牌香水散發的橙香:「我就把你母親偷人的事,傳遍全校。哦,還有」

    鄭伊頓了頓,吸了吸鼻子,感受著香氣。

    「還有你的小秘密……你猜猜同學會說什麼呢?」

    彭玲愣了愣,她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秘密。和班主任?勾引校長?還是背後的蝴蝶?

    「什麼秘密?」彭玲闔起眼簾。

    「你那裡……隨時會濕哦。」鄭伊淫淫的笑了,他的下體,隨著回憶和幻想腫脹起來。

    這也算秘密?彭玲心中暗暗嘲笑。

    敏感的身體,是彭玲的與生俱來的能力。

    當她第一晚什麼都不明白的看到母親偷情時,她已經察覺到這個所謂的秘密。

    而後來和鄭伊分手後,她逐漸明白,這是一種能力。

    能讓男人感到自豪,驕傲,覺得自己無所不能,高高在上的能力。

    這要彭玲想,那麼無論男人大小,長短,時長,她都能讓身體氾濫。

    彭玲張開了眼睛。

    她望著眼前的男人回憶著自己這三年的歷程。

    結識他,交給他,為了他傷害了母親。

    然後,被拋棄。

    謊言,毀了她自以為美好的初戀。

    「玩玩而已。」這是對彭玲最大的侮辱。

    沒有人能夠玩她,只能她玩人。

    「如果那樣……我想你的男友會和你分手吧?」鄭伊看著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的彭玲說道。

    一瞬間,彭玲想到了他。

    不是周穆成,而是葉雲霜。

    葉雲霜對自己不屑的目光如同釘子般刺進心臟。

    「好。我答應你。」彭玲嫣然的笑了起來,好像她非常的快樂。

    「那……」鄭伊剛準備挽起彭玲的手,招搖的走向酒店,向所有人男人宣佈,我的女人就是她。

    「今天不行,我還有同學呢。」彭玲望向遠處閒逛的劉道靜。

    「那你說,哪天?」鄭伊急不可耐。

    「週末,我去你家找你。」彭玲眼波溫柔如霧。她輕輕的將玉手搭在鄭伊的肩,慢慢滑上去,輕撫他的耳背。她知道男人身上敏感的部位。

    鄭伊恨不得大廳廣眾之下狠狠地親吻眼前的女人,但他沒有動。

    因為此時的彭玲,早已擁有一股奇異的氣場。

    這氣場能吸引所有的男人,但卻讓他們不敢主動。

    彭玲鬆開手,嫣然一笑,走向劉道靜。

    呆滯的鄭伊用手摸著自己剛被愛撫過的耳朵,竟然羞紅了臉。那天後,鄭伊度過了日夜難寐。他總是再半夜懊悔不已,為什麼當時的自己不能早一點離婚?為什麼不能放棄妻子挽回彭玲?

    他將妻子白白養活了他數年的恩情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很多年後,電器行的老闆胡一峰也是如此。每當他摟著懷中的彭玲總是在她耳邊不住的抱怨,為什麼我不早一點認識你,為什麼我要和那婆娘結婚?

    彭玲見過初戀的第二天,便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她要讓鄭伊害怕,消失。但又不能讓自己家庭的醜聞和曾經的愚蠢讓周圍的人知道。

    她要有威信,起碼,要在那些混混面前有威信。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和這樣的男人廝混過,並且有個出軌的母親,那麻煩可就大了。

    父親最忌諱的,就是母親的事傳開。

    想來想去,張彪成為她了她的首選。這個癡迷的,單純的,強壯的男人願意為自己保守秘密,願意為自己付出一切。

    簡單的妝容,巧妙的言語,再加上一點真實的表演。張彪便被牢牢握在手中。

    可她沒想到,張彪對自己的愛竟然那麼濃烈,那麼炙熱。

    她本想狠狠的教訓一下鄭伊,可沒想到,張彪幾乎癲狂。

    她不知道,一個純潔的男孩,在荷爾蒙湧遍全身的年紀,為了愛情能爆發出多大的力量。

    她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也低估了張彪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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