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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開始和結束 第三十八章 囚禁 文 / 忠諭

    周穆成和劉心琳正坐在咖啡廳中。周穆成已經訴說了自己被開除的事情。

    劉心琳竟然神色欣喜:「太好了,我正好酒吧差一個經理呢。」

    周穆成笑了笑:「我去了你肯定破產。」

    「我不在乎,」劉心琳握住周穆成的手:「我只想你在我身邊。」

    周穆成閉上雙眼,感受著劉心琳嫩滑的雙手,他含笑搖頭。「心琳,等我把案子破了。」

    劉心琳嘟起小嘴:「要是破不了呢?」

    周穆成睜開含笑而又自信的雙眼:「快了,快了。」

    送走心琳後,周穆成回到了家中。他將牆壁上死者的照片一幅一幅的撕下。牆壁,回到了它初始的狀態,平整光滑。

    周穆成撫摸著牆壁,回想著一年中的點點滴滴,感慨萬千。去年在森林公園看見肖芸兒的屍體,坐在心琳的酒吧,都彷彿成了上個世紀的事情。

    他脫下了衣服,洗了幾天幾來第一個澡。他聞了聞身體的味道,懊悔的拍了拍頭。身上充滿了汗味,早味,泥味,甚至還有心琳的香水味。

    心琳竟然和這樣的自己躺在床上。她一定正在瘋狂的搓洗床單吧。

    洗過澡後,周穆成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他往頭上噴上一點藥水後,整裝出發。

    他決定接下來每一天,遊走在塑料場區,挨家挨戶敲門詢問。

    兇手就在那裡。他確信。

    同時,他也擔心昨晚冒然的追捕會讓兇手離去。

    總之,事不宜遲,現在就要出發。

    一年前的九月一日清晨。地下室的肖芸兒悠悠醒來。她的衣褲被簡單的套在身上,內k和胸z則丟在一旁。她的脖子被鎖上了一個環形的自行車鎖。環上又鎖著一根鐵鏈,鏈條的另一頭接在水泥地上的小環上。她用力拉了拉,地下的鐵環紋絲不動。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搜尋著記憶。這是一間正正方方的水泥屋,充滿塑料的氣味。她試圖撐起自己,發現雙手雙腳被麻繩捆在一起,無法掙脫。

    感官逐漸恢復。視線慢慢清晰。小屋一角有一條樓梯向上延伸,那裡應該就是出口。樓底後的空間裡似乎有張床。肖芸兒瞇縫著眼吃力望去。

    一個人,正躺在床上,注視著她。

    肖芸兒一陣驚慌,她尖叫起來。聲音撞擊在房間的四壁,來回反彈,久久沒有消散。

    床上的人似乎絲毫不在意肖芸兒的尖叫。因為他知道,這封閉空間的叫聲,最多傳到樓上的門口就完全消失。

    終於,肖芸兒放棄了呼叫。她哭喊著向男子求饒:「求求你,放了我,我什麼都願意……」她的眼淚滴在地上,鼻涕滑入嘴中,臉上的妝容與汗水眼淚混粘一團,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小丑。

    男子站了起來。他一步一步逼近。

    肖芸兒跪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苦苦哀求。

    「求求你……求求你……」

    男子站在了肖芸兒身前,他高大的身影阻擋了房間正中的燈光。

    在巨大的陰影下,不可一世的肖芸兒徹底臣服。

    她昂起頭顱,滿含淚水,嚎哭不止。她甚至試圖撕開自己的上衣讓男子侵犯,但禁錮的雙手無法讓她做到。

    男子慢慢蹲下,將臉幾乎貼在她的臉上。

    他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說道:「記得我嗎?彭玲?」

    肖芸兒急不可耐的悲鳴道:「我不是,我不是!我姓肖啊,我叫肖芸兒啊!」

    男子迅速的將食指貼在她的嘴上。

    「噓……」

    刀疤上的紅唇裂開了大嘴,露出了和膚色及其不符的白牙,男子微笑的重複:「忘了嗎?彭玲?」

    肖芸兒顫抖著喘息著,如同一隻疲勞的小狗。她眼中不斷的湧出無盡的淚水,繼續乞求著:「我不是,我不是……我叫肖芸兒。」

    男子仍然保持著微笑,他捧起了肖芸兒的雙頰,充滿關切和溫柔的聲音再次說道:「我沒有忘記你啊,彭玲。」

    肖芸兒看著這張面目可憎的臉孔放大的哭喊的音量。

    「我不是!我不是彭玲!」

    啪!!重重的一個巴掌狠狠的擊打在肖芸兒的臉上。男子收起了笑容,他微微側著腦袋,平靜的說道:「你再也不能這樣對我說話了。」接著,男子站了起來。

    肖芸兒瘋狂了。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咒罵。

    「放了我!你這個變tai!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放了我!放了我!」

    男子撿起地上的襪子,猛力的塞入肖芸兒嘴中,幾乎塞進她的喉管。肖芸兒猛烈的咳嗽起來,一股胃酸湧入喉頭又活生生被襪子憋回肚中。

    即使如此,肖芸兒依舊發出沉悶的嗚鳴。男子轉身站起,拉掉了燈光。一陣腳步聲後,樓梯盡頭的石板被抬起,外面陽光明媚。

    男子走上了一樓。當石板重重的墜下時,肖芸兒被黑暗包圍。

    周穆成並沒有直接前往一中。他突然意識到一點,如果兇手再次看到自己,將會如何?

    他會襲擊,然後落荒而逃。

    自己能戰勝他嗎?自己能將他擒獲嗎?還是自己將又一次躺在醫院,讓兇手永遠消失在阜溪之中?

    他摸了摸依然腫痛的後腦,停下了車。

    我需要搭檔。

    王啟明已經犧牲。徐望呢?

    徐望肥胖的坐在一旁啃著油條的畫面浮現在腦海。

    其它人呢?

    沒有人會幫自己。自己已經被撤職。

    那就冒著生命危險賭一把吧。用生命和他搏鬥,一定能將他留住吧。

    周穆成踩下油門,像一中舊址駛去。突然車輛一個急速的掉頭,向兩一個方向駛去。

    周穆成想起來了。還有一個人,他會幫助自己。

    疤臉男買了膠布,鐵鏈,被單,以及幾隻鐵碗。他將東西一股腦的扔在小屋裡後就駕駛著板車去收垃圾。他哼著歌,晃著頭,體會著報仇的快樂。

    傍晚,他帶著一點撿來的盒飯回到小屋。今晚,必定是一個美好的夜晚,他不禁面露微笑。

    帶著買了的東西,他走進地下室。一陣騷味瀰漫滿屋。他皺了皺眉頭,拉開了燈。

    疲憊不堪的肖芸兒躺在地上昏厥著。她的褲子已經被尿液浸透。男子撕下了肖芸兒手上和腳上的膠布,換上了鐵鏈。恍惚間,肖芸兒感受到了男子。

    男子鄙夷的望著滿身尿騷的肖芸兒念叨著:「還要買個痰盂。」

    他將被單鋪在肖芸兒的身邊,遮蓋住水泥地上的尿液。尿液很快被被單吸收,這令男子非常滿意。他開開心的哼唱著歌曲,將飯盒裡的飯菜倒入鐵盆,接著推到肖芸兒前方。

    他拍了拍肖芸兒的臉,抽出她口中的襪子說道:「吃飯了。彭玲。」

    肖芸兒緩緩合攏幾乎脫臼的下巴。她緊箍的雙手拉住的男子的袖口。她無力的發出氣聲:「我不是彭玲,放了我吧,我有錢,我不告訴別人……。」

    男子推開了她。平靜的說道:「彭玲,你還記得當初你怎麼對我的嗎?」

    肖芸兒喃喃的重複著:「你要我幹什麼都可以,我真的不是彭玲……」

    男子自顧自的說道:「我記得呢。我都記得。我以為我忘記了,可看到你我才知道,我都記得呢。」

    肖芸兒用盡體內最後的一絲力量嘶啞的喊道:「我說我不是彭玲!你聽到沒有!我不是!我不是!我是不hi!」

    被打斷的沉思的男子被這吼聲嚇的一愣,緊接著他狠狠的一拳擊打在肖芸兒的嘴上。

    瞬間,肖芸兒嘴上湧出鮮血,她哀嚎一聲,攤在地上。

    「我記得!我記得!我全都記得!」男子突然瘋狂起來,他站起生手舞足蹈的在小屋中來回急行,他如同激情四射的演講家一般誇張的揮舞雙手喋喋不休。「我記得你!記得你!記得你做的一切!還有他!以及他!還有他!和他!我都記得,我記得記得!」

    他轉過身狠狠的一腳踹在肖芸兒腰上,接著抄起地上的鐵鏈拚命的搖擺,肖芸兒的頭只得隨著鐵鏈來回甩動,頭顱幾乎要被甩下,不斷被鐵環衝擊的喉頭疼痛難忍,她幾乎無法呼吸。

    「你!你讓我當不成男人!你讓我無能!你讓我……」

    男子停下手,抓起肖芸兒的長髮將她活活拉起,直到鐵鏈繃到極限,他怒視著肖芸兒的眼睛吼道:「你讓我成為了這樣!」

    肖芸兒無力的癱倒在地,無淚的哽咽,喘息。男子看著手中被撕扯下來的長髮調整著呼吸。

    幾秒後,男子將襪子再次塞入肖芸兒的嘴中。

    黑暗中,疤臉男靠在床上。突然,身邊發出了一陣聲響。那是手機鈴聲。他從枕頭下取出手機,這是肖芸兒的手機。手機屏幕上標注的是「父親」。

    疤臉男將電池拔下。對著黑暗中的肖芸兒說道:「誰來我都不會害怕,即使是他。」

    第二天,男子將手機踩碎扔進了塑料垃圾堆。

    當九月五日傍晚到來時,肖芸兒已經逐步習慣了囚禁的生活。她赤著下身蹲坐在痰盂上,排出中午吃過的剩飯。接著她起身坐在棉被一角,扭動下肢將剩餘的污物擦乾,然後挪到棉被中間。

    男子將痰盂蓋上,放入床下。

    肖芸兒這兩天沒有再哭喊,求饒。當自己下肢赤裸都無法引起這個男人一絲興趣時,她已經明白男子的需求根本不是性,而是囚禁。

    她試圖觀察男子鑰匙的位置,卻絲毫沒有發現。她只能想盡辦法獲得男子的信任,讓他主動解開束縛。經過兩天細心的聆聽,她大概已經明白男子囚禁自己的緣由。

    我是彭玲,我傷害過他,他性wu能,他要報復。

    肖芸兒調整了思緒後,開始了她的計劃。她趁著吃飯時被解放的嘴連忙說道:

    「主人。我以後這樣叫你好嗎?」

    男子轉過頭,似乎對兩天一語不發的肖芸兒開口說話感到驚奇。

    「什……什麼……什麼主人?」

    「主人啊,就是我是你的奴隸,你是我的主人。」肖芸兒盡力發出帶著嬌甜的音色。

    男子似乎陷入迷茫。肖芸兒趕忙說道:「主人,我知道我錯了,我也很後悔。」肖芸兒擠出幾滴僅有的淚水。

    「親愛的主人,我能用一生去償還我的錯誤碼?」

    男子呆滯著看著肖芸兒,他想了一會,說道:「已經遲了。」

    肖芸兒趕緊說:「不遲,不遲!我可以給你洗澡,做飯,我為你工作啊!我用幾十年時間彌補我之前的過錯好嗎?」

    男子雙手抓住頭,坐在屋子的角落,不斷的重複著:「閉嘴,閉嘴!遲了遲了!」

    肖芸兒繼續說著:「我可以帶你治病,我帶你去最好的醫院,我一定能讓你恢復,然後,我做你的妻子,做你的奴隸,一輩子聽你的。」

    男子突然抬起頭,眼中含著淚水。

    肖芸兒看到了希望,她努力調整著音色,試圖讓自己恢復以前征服男人的魔力:「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好嗎?我認識一個很好的醫生,他一定能幫我們的。對不起,主人,求求你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說著,她伸出了帶著鐵鎖的雙手。

    男子站了起來,帶著濕潤的眼眶靠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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