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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煩得要命 文 / 王子營

    再說,其他常委匆匆離去後,會議室裡就剩下季福來和王屾兩個人。

    「季縣長就這麼個驢脾氣,你別生氣,他是老同志了,給他個時間讓他好好想想。」

    「李書記放心吧,我有這個耐心,這又不是敵我鬥爭,我會給他很多機會,不過,他的牴觸情緒很大啊。」

    「是啊,剛才我出去說他了,他這人就是死強,認準的死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不是死強,是不服,是在跟我這個外鄉人叫板。可以這麼說,以我以前的脾氣,我當場就免了他。別以為他是地頭蛇就耍橫,就給我難看,我一點不怕。這半年多來,他是個怎樣的人,我瞭解得清清楚楚,那個南霸天我就是說給他聽的,不管他市裡的後台多硬,不管他是南霸天還是北霸天,我照樣拿了他。」

    「王市長,您消消氣。也有點過了,老百姓眼裡不都是真像,嘴裡也不都是實話,有誇大的成分。他平日裡是驕橫,動不動罵人。基本上說他心地還挺好的,還是為老百姓干了很多實事的,就是工作上有點簡單,有點粗暴。」

    「如果真是那樣,還可以接受。但是,他的品行很惡劣啊,欺男霸女的事沒少干,亂搞男女關係影響很惡劣,當著人家男人的面和強行羞辱人家媳婦是不是他?他還有很多惡跡,你應該都清楚。」

    季福來沒想到他瞭解的這麼多,很尷尬的樣子,「那、那都是誤會,喝了酒耍酒瘋。」

    「你不要為他辯解了,六一兒童節去學校裡猥瑣小學生的是不是他?」

    「這……」

    季福來無語了。心想著,他是怎樣瞭解的,季德才有點懸了,王屾性格他是知道的,嫉惡如仇,誰犯在他手裡就倒霉了。

    「這都是你都從哪裡聽來的,都是些誤會,不能全信呢,」季福來尷尬的笑著。

    「誤會不誤會你最清楚,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季書記,你不要一味的偏護他,我知道你們是戰友,他曾經還是你的上級,對你有過恩。但是,過分的縱容和包庇壞人是要犯罪的。」

    季福來嘿嘿笑著,「他毛病是很多,但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他不是不可救藥,黨的政策就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嗎。」

    「不錯,黨的政策是這樣。但是,一味的禍害老百姓,是無藥可治。當然,我這不是整他,抓住他的小辮子不放。他過去那些劣跡我也不想翻出來,反正你們都處理了,舊賬我不提。可是,新帳我不放,別說我現在主持營區縣的工作,就是不主持,在我眼皮底下再作惡,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季福來真的無語了,心想,這樣整頓一下也好,給季德才一個教訓,自己也省得整日裡為他提心吊膽。

    本來王屾剛回來,他想陪王屾吃頓飯。沒想到季德才給他打電話,一定要他去他家裡一趟。他被*得沒辦法,只好答應了。就撒謊說家裡來了一個親戚,有點兒急事。

    「那你就回去吧,對了,別忘了去斜廟村和村裡書記協調一下,爭取死者家屬的意見,看他們有啥要求,只要不過分就答應下來。」

    「放心吧,下午我去趟。」

    季德才家裡,酒桌已經擺下了,季成武和黃傑早已經到了,三人坐在酒桌上酒等著季福來。季福來一進門就被請上了主座,熱乎乎的酒也倒上了。

    「下午我還有事,就不喝了,」季福來拿走面前的茶碗子不讓倒酒。

    「啥要緊事呀,你是跟在他屁股後面瞎搗鼓啥,必須倒上,」季德才說。

    「那就倒半碗,」季福來說。

    季德才還是給他倒了滿滿一茶碗,「喝,怕他個鳥,我看他是不想在這兒干了。」

    「你呀,不是我說你,就低調點吧,把他鼓搗走了誰給咱修路,他可是財神啊,得罪不得,魏書記都讓他三分呢。」

    「委書記讓他不讓他我管不著。但是,他要找我的麻煩,我還不吃他這一套。看他盛氣凌人的樣子,想騎在咱們脖子上拉屎,門都沒有。」

    「是呀,季書記,他也太囂張、太欺負人了,把誰看在眼裡了?說處理誰就處理誰,他以為他是誰呀,」黃傑憤憤不平的說。

    「關鍵人家占理呀,我說老黃,你就別惹事了,把個報告快點拿出來,此事也就了了,越拖對咱越不利,人家不是抓著咱小辮子嗎不是一條,是一大把,你們過去那些荒唐事人家比我還清楚,」季福來一臉的苦相。

    「他奶奶的,搜集咱的資料,他想幹啥呀。將咱全鍋端!他算哪路貨色呀,這是咱的地盤,咱說了算,不行就讓他滾蛋,」季德才猛灌了一口酒大聲說。

    「你們呀,就消停消停吧,別嘴硬了,就聽季書記的吧,人家已經拿到尚方寶劍了,咱幹嘛伸出脖子讓人砍呀,傻嗎這是,」季成武說。

    「什麼狗屁尚方寶劍,我就不信魏書記真會把大權交給他,」季德才不服。

    「通知的內容不是知道了嗎,還是聽季書記的」黃傑嘴軟了。

    「那是暫時的,暫時啥意思知道不?長不了,頂多也就幾個月的事,到時候我讓他牛。」

    「好了好了,季縣長,我警告你們,現在的事情還沒處理呢,別添亂了好不好,這次魏書記是真生氣了,我打電話都不接,」季福來憂慮的說。

    「明兒我去趟市裡,親自給魏書記賠不是去,」季德才又灌了一口酒說。

    「哎呀,老季呀,我怎說你呢,現在咱不是

    是走背子嗎,該消停消停了,光嘴硬有啥用,不識時務,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己。你們要明白,是你們闖的禍,人家來給你們擦屁股。不但不領情,還處心積慮的,明天你們哪兒也不能去,一塊去謝廟村去弔唁死者,我走了,下午還得去協調一下,」季福來說著,站起來就走。

    季成武一把拉住他,「季書記,再坐會兒。你別生氣,我們也是為你抱不平,你看開會時他那得意樣,坐那把椅子也毫不客氣,完全沒把你放在眼裡嗎。」

    「成武,別說這些,是我讓他做的,要知道,今天要不是他,你們怎收場吧,」他又看著黃傑,「就算你部隊有關係,能把部隊調來,調來幹什麼,把死者家屬都抓起來,抓起來以後怎辦,判刑還是罰款,我說你們就動動腦子好嗎,老百姓是敵人呀,你們是給誰當的官呀,頭上的烏紗還要不要,要不是人家王市長當街給死者家數跪下,這事兒能這麼快平息下去?我不和你們說了,你們好好想想吧。」

    季福來硬要走。

    「季書記,聽你的還不行嗎,」季德才說。

    季福來這才坐下,「那好吧,聽我的,暫時先委屈一下,你最近不要露面了,在家好好檢查。」

    「什麼,罷我的職呀,是不是他的意思?」季德才一聽就急眼了。

    「你看看,剛說聽我的,話還沒落音就反悔了。不是,誰說罷你的職了。」

    「你別不承認,我猜得到。他有什麼權利把我的職,我這個縣長是人大代表選的,他算哪根蔥,說罷我的職就罷了,他娘的太欺負人了,」說著,一個酒杯摔在地上。

    「你看,又急了是不是,誰說罷你的職了,只是讓你避避風頭,象徵性的寫個檢查。他要真免了你我也不干呀。」

    「那行,有你這句話我就聽你的。我可是為了你,在營區縣怎說也大半輩子了,我就不信會讓個外地的和尚把我轟出廟去。」

    「好了,不說了,你們最近都上上心,嘴巴嚴點,配合配合,盡快把這事兒了了。」

    三個人點著頭。

    「還有,囑咐囑咐下面的人,別動不動對老百姓動粗,王市長對這方面很反感,別看他縐縐的,不說不笑,下手卻狠,犯到他手裡,吃虧的是自己。」

    「季書記,我看你好像害怕他,」季德才手摸著禿瓢,冷笑著。

    「就算是吧,你們少喝點,我先走了,下午還得去斜廟村,」季福來喝乾杯裡的酒就匆匆離開了,他真的不願和他們摻合在一起,心裡煩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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