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遭到算計 文 / 王子營
齊東平一聽著急了,「那怎麼辦?」
「早該下手,我們太仁慈了,」龔凡生咬著牙說。
「現在也不晚,齊局長,別猶豫了,」黃安然勸著。
齊東平一臉苦相,「萬一查出來,咱們都脫不了干係。」
「可讓他一鍋端了,我們更慘。下手吧,做得乾淨些,*真些,這方面你是行家,」龔凡生說。
齊東平一臉苦相,「是不是再等等,我們只憑主觀臆想,並不真正瞭解他們在做什麼,萬一做過了頭,不是不打自招嗎?」
黃安然指著他,「你呀,做事就是不果斷,當這一差真是勉強。這還用說嗎,要不是他們掌握了啥材料能再去審問他們?等刀架脖子上啥都晚了。」
「黃縣長說得對,你要是怕呀,我另找別人。」
「誰怕呀,有你們二位,我能怕他們?只是,咱並沒有真正摸清情況,馬前了,反而對咱不利。」
黃安然站起來,在屋裡來回走了幾圈,又來到窗戶旁沉思了一會兒,慢慢地轉過身來,「你們說,真要出啥亂子,誰最害怕?」
兩人一時沒明白過怎會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看著他。
「溫馨呀,溫馨最害怕。知道溫馨為什麼這樣整王屾?他就怕這個事。所以呀,他想盡辦法非要把他拿下來。」
「你是說,咱們是一個船上的人?」齊東平忍不住的驚喜。
「這還用說,他比咱更怕。」
「對呀,我怎沒想到呢。整個縣委大院誰不知道他呀,堪比當年的和珅,要是出了事,咱頂多也就十年八年的,他呢,得掉腦袋。」
黃安然點點頭,很神秘的說,「咱何不來個借刀殺人?」
兩人頷首,一臉奸笑。
正在商量著怎樣把這個消息透漏給他,說曹*,曹*就到,看著溫書記寬大魁梧的身子從窗子旁閃過。
「一定又去找王屾了,」齊東平低聲說。
接著聽到砸門的聲音,劉芳的說話聲,溫馨謾罵聲。
黃安然趕緊出來,「哎呀,溫書記,這又是咋啦?」
「咋啦,這個壞小子明明知道我來找他,又躲出去了,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看他能躲到啥時候……」
王屾來到市裡,敲開了高書記的辦公室。
高書記見他沒有了往日的熱情,只是瞥了他一眼,招呼他坐,又伏案忙著什麼。秘書進來給他倒了杯水,端給他又小心的退了出去。
足有十多分鐘的時間,高書記才忙完手中的活,整理著寫得稿子,「小王呀,聽說最近不安生呀,怎回事呀?」
王屾忙解釋著。
高書記好像是無心聽,在他匯報的同時還打了兩個電話。王屾只好停下來,等他打完電話再接著匯報。匯報的同時,他發現高長河只是應付的嗯一聲,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雙眼始終沒離開過桌上的件。這使他他很尷尬,人家沒心思聽,他也再沒心思再往下講,就算講的頭頭是道,人家不聽,還有啥用呢,還不如不說,只好草草結束了匯報。
看他不說話了,高長河才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完了?」
王屾嗯了聲。
「這事我都知道了,溫馨一天給我匯報了兩次,雖然他退了,但對縣裡的工作還是很關心啊,使我很感動。這段時間是不是工作起來很吃力呀?」高書記的臉上有了笑,卻很快消失了。
王屾的心裡咯登一下,他心裡很明白,這不是啥好兆頭。
終於,高長河離開了他的辦公座位,在王屾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指著桌上的茶杯笑說:「你喝水。」
王屾點了點頭,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又放下了。
「小王呀,按說工作上你不該出現這樣多的失誤,跟了溫馨同志這麼多年了,工作經驗應該有的,怎麼會弄得這樣被動?你應該團結大多數同志啊,把所有人放到你對立面,你如何開展工作呀。還有,還要照顧好老同志的感受。溫馨同志為黨工作了一輩子,就算犯這樣那樣的錯誤,跟他的功勞比起來,畢竟是可以原諒的嗎。再說,人非聖賢,誰能無錯啊,手裡有權了,處處找他的毛病,還抓住不放,情理上也說不過去。」
「不是,高書記……」王屾想辯解。
高長河打斷了他,「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溫馨同志畢竟退下來了嗎,過去的就過去吧,不要再翻舊賬了。搞經濟建設嗎,哪裡有那麼清白的。兩袖清風,啥也不沾,這也不可能,喝喝酒呀,請請吃吃,泡個浴,洗個澡,也不算大毛病。有時候也是被迫的,不怪我們的同志。這些,你應該很明白,不用我詳說。只要能促進經濟的發展,只要能富民,對搞經濟的同志,我們可以睜隻眼閉只眼。不這樣,有時候啥事也辦不成,何必難為我們搞經濟的同志呢?」
「高書記,根本不是……」
高長河再次打斷了他,「聽說縣裡有好幾個項目泡湯了?」
「是有這麼回事。」
「想過為什麼呢?」
「也許是他們有些誤會。當然,也有我們自己的原因,主要是有些同志在後面搞小動作。」
「不要把原因都歸咎於別人身上,還是要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搞經濟,
,形形色色的事很多,既然我們的社會包容了就不要一棍子打死。像彎彎的月亮夜總會,以前經營的那麼好,才幾天功夫呀,弄成這個樣,你想想,誰還敢來你這兒投資呀。」
王屾正想說啥。李寧進來了,「高書記,馬上開會了。」
高書記點點頭,又轉向王屾,「好,就這樣吧,回去好好想想,怎樣把工作開展得更好,想想還有啥挽回的餘地沒有,」他說著,站起來走到門口,突然又回過身來,「對了,劉暢的事是怎麼回事呀,從一個秘書一下子成為司法局長?你呀,手中的權力是人民給的,可不能為了私利隨心所欲,」說完,他出去了。
王屾欲言又止,又轉向李寧,苦笑了一下,「看來,背後整我的人還不少啊。」
「你活該,怎麼搞得,怎就犯了眾怒?真是不認識你了,」李寧說著,搖了搖頭。
「看來我是引起眾怒了。」
「一點不錯,不但如此,你還不仁義,高書記對你期望那麼高,關鍵時候,你小子竟然不識時務。別的咱不說,你和秀琴姐是怎回事,秀琴姐哪裡配不上你呀,論人才,論長相,哪裡差的你,你真是暈了頭。」
「高書記因為這生我的氣嗎?」
「那倒不是,倒是伯母很生你的氣。知道秀琴姐生著病為啥偷偷去找你嗎?因為告你的人太多了,他偷偷的去是提醒你,你卻不識好人心,做了這壞賬事,傷透了她的心。」
王屾苦笑了一下,「感情上的事很難說,我不想騙她,也不想騙自己。」
「你是昏頭了吧,好了,不能陪你了,我得去參加會了,開完會我請你。」
「還是算了吧,看來我是不受歡迎的人了,」王屾苦笑著。
「你小子呀,不知哪根筋出了毛病,我還是勸你一句,怎樣做,你心裡明白,亡羊補牢還不算晚。」
「謝謝,」王屾說了句,兩人走出了高書記的辦公室。
在樓梯口,碰到了去開會的相志邦,兩人握手,「你這個大忙人還有空來市裡?」相志邦笑問。
「都是瞎忙,」王屾苦笑著說。
樓下的值班室裡,賈愛國和舒達在說著什麼,見王屾下來,趕緊出來。
「王縣長,要回去呀?」賈愛國笑問。
王屾和他握著手,點點頭。以前,賈愛國見了他一定是玩笑話不斷。而現在,除了客氣的問候再也沒有啥話語,等他上車後,他也只是禮貌性的招了招手,車還沒開呢,他已經進了屋。
車駛出市委大院,舒達從反光鏡裡看著他,看他眉頭緊鎖,思量了一陣子還是問了句,「咱們回去嗎?」
王屾哦了一聲,回過神來,「去市委家屬院。」
舒達應著,「要不要買點東西?」
他沉思了一會兒,「還是算了吧。」
車停在了高書記的家屬院旁,王屾下了車,摁響了門鈴。本來他看到屋裡有老太太的身影,卻一閃不見了。又摁了幾聲,就好像家裡沒人。
看來是人家不想見他,他只好悻悻的上了車,「沒人在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