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驚恐萬分 文 / 王子營
閻斌擔憂的說著,把個黑皮本子遞給他。「不光是他,還牽扯到咱縣裡好幾位領導,」
王屾接過來,「這是什麼?」
「伊一記得日記,每一筆送出去的錢,什麼時候送的,送給誰,以什麼方式送的,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王屾忙翻看著,禁不住皺起眉頭,縣裡的七大常委,腚底下還真沒有一個乾淨的,特別是黃安然,說啥也沒想到,他收受的賄賂不少於溫馨,最多的一筆竟有二百萬。王屾禁不住倒吸口涼氣,表面上道貌岸然,謙謙君子的樣子,背後也竟這樣貪。
「這個,齊東平知道嗎?」
「不知道,上面也有他的受賄情況,所以沒敢給他看。」
王屾點點頭,「還有誰知道啊?」
閻斌想了想,「應該沒人知道,查封彎彎的月亮夜總會時,我從他的抽屜裡發現了這個本子,當時急,沒顧的翻看,隨手塞進了包裡。剛才無意中看了一下,才知道事情重大,所以就過來了。」
「這可是個重要的證據,牽扯這麼多人,真要辦,縣委就癱瘓了。這樣,你馬上去審伊一,先拿到他的筆供再說。」
「好,」閻斌答應著站起來。
「要秘密審問,用你手下最可靠的人,防止走漏消息,使他們狗急跳牆,橫生枝節。」
「這我知道,你放心吧,一網逮了這麼多條大魚,說啥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那快去吧,越快越好。」
閻斌走後,王屾覺得事情重大,想給高書記打電話,抓起了電話幾次又都放下了。對高書記他也不敢確定,萬一出問題可就棘手了,覺得還是親自去一趟比較好,探探口風再說。
拿定主意了,他穿好衣服,剛要出門,黃安然和龔凡生把他堵在了辦公室門口。
「王縣長,要出去?」黃安然笑問。
王屾點點頭,「是啊,你們有事?」
「也沒啥事,中午你沒去,溫書記惱了,差點掀了桌子,光怕他來你這兒鬧,」龔凡生討好的說。
「小劉說他已經來過兩次了,」說著,王屾歎了口氣笑笑,「我還有點急事,要是沒啥急事的話,等我回來再說。」
「沒啥事,沒啥事,就是來和你說用一聲,對了,殷縣長呢?」這才是他來的目的。
「她有急事,看完病飯也沒顧得上吃就回去了。」
「哦,是這樣,你快去忙吧,」黃安然說。
王屾匆匆下樓了。
看著他的背影,龔凡生撇撇嘴,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黃安然的辦公室裡。「看他急匆匆的樣子,怕溫書記來鬧他,是不是躲出去了?」龔凡生笑問。
「那還用說,沒看溫書記恨他恨得那個樣子嗎,呵呵,好戲還在後面呢。」
「這就好,這就好啊,溫書記是聰明了一輩子,到最後辦了這窩囊事兒,直到退下來了才明白,相處了幾年,愣是沒看透他,還天天被他玩得團團轉,又是保舉,又是到市裡做工作,沒少費勁,弄了這麼個結局,不聽他的了。不但如此,還弄他,你說他窩囊不窩囊。」
「活該,現在知道後悔了,晚了,早幹啥了,還常吹呼從沒走過眼,簡直丟大人了,」龔凡生笑說。
黃安然端給他一杯茶,「不提他了,沒勁,以後少湊他,省得他像膏藥一樣粘上咱。對了,伊一的事,你還得插手,別讓他壞了事。」
「他敢,敢說半個字,我割了他的舌頭。再說,伊一還算講義氣,不會胡說的,這一點我信他。」
「那要是萬一呢?必須往壞處想,別看王屾現在裝出難以應付局面的熊樣兒,說不定是個套,迷惑咱的。」
「不可能,不可能,黃縣長多慮了,發生了這麼多事,咱都看著呢,還弄啥套,他哪有這份閒心。倒是閻斌這小子,得防著點,有些事,他常和老齊對著幹,根本不聽他的。」
「小嘍囉,隨他折騰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我就擔心王屾,這個人藏的太深了,表面上給人弱弱的感覺,暗地裡卻是平地一聲雷,光干驚天動地的事。」
龔凡生笑笑,不以為然的樣子,「你太高看他了,他沒有三頭六臂。我看呢,比起您來,他還差一截。也就是糊弄的高書記欣賞他,還有殷秀琴背後裡給他推波助瀾,他才有今天這個助理。真正論才能,論人脈和威望,他不如你。」
黃安然擺擺手,「可不能這麼說,他雖沒有多少關係,道業深得很呢。你想想看,殷縣長剛來時,兩人可不對眼,甚至是對手,現在怎樣,走到一起了,這個誰能想到。」
「這倒也是,一副好皮囊也能帶來好處,這些傻女人就是光看外表,殷秀琴也是這樣,不知那根筋出了毛病,被他迷住了,沒看她看王屾的眼神嗎,就像蚊子見了血,恨不得鑽到他懷裡去。還有劉暢,被他迷的團團轉。兩個傻女人,看著吧,都是被他利用,沒有一個好下場。」
黃安然笑著搖搖頭,「王屾的確有資本呀,那個女人不愛,我要是個女人呀,和他們一個樣。」
「你是真會開玩笑,我也看出來了,對劉暢和殷秀琴,他是難以取捨。依我看,捨了劉暢還好,殷秀琴會幫他仕途路上一帆風順,送他上青天那是舉手之勞;要是捨了殷秀琴,那他完了,要是再加上溫閻王從中作梗,他仕途到頭了。」
「那好啊,省的咱費心思。呵呵,你是看得真透啊,但願你的預言再能實現。」
「嘿嘿,真實現了,你也得加把勁兒。」
「那是一定,高老頭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
兩人哈哈大笑著,齊東平慌慌張張的進來了,「哎呀,你們還有閒心說笑,禍事來了。」
「啥禍事呀,堂堂的公安局長還有擺不平的事?」龔凡生笑問。
「別笑話我,不但我擺不平,你們二位恐怕也束手無策。」
「這麼嚴重?快說說,」兩個人止住了笑。
「閻斌那小子去審伊一了。」
「就這事啊,我還以為啥大事呢,你也太危言聳聽了吧?」龔凡生笑他。
「你們不是說已經審結了準備按治安條例處理嗎?」黃安然的臉上失去了笑。
「是啊,黨委會上已經定了,問題就出在這兒,他為什麼也不和我打招呼就再去審他們?一定能夠是受了王屾的指使,或是得到了啥重要證據,」齊東平說。
「啥時候的事?」黃安然問。
「就要現在呀。」
「剛才,王屾匆匆出去是不是為了這事?」龔凡生說。
「有可能,會不會他們一塊去了?」黃安然也吃驚的說。
「那怎麼辦呀?據喬主任說,閻斌臨走是跟王屾見過面的。」
「是嗎?」龔凡生吃驚的看著他。
「先別急,咱分析分析,閻斌啥事和王屾見的面,喬主任說過沒有?」黃安然問。
「這倒沒問過,應該是今上午吧?」
「不可能,他們沒這個機會,」黃安然肯定的說。
「叫喬主任來問問不就行了?」龔凡生說。
「算了吧,你就那麼信她?現在關鍵是要弄清,他們真要去審伊一他們,去核實啥呢?」黃安然說。
龔凡生點點頭,「黃縣長說得對,難道伊一無意中說漏了什麼,還是他們真發現了啥證據?」
三個人都緊張起來「伊一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嘴一吧嗒就要人命啊。」
也別怕,你就確信他跟伊一沒有一點關係?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以溫書記的為人,不會讓他乾淨了,他總不會連自己一塊搞吧?再說,就算他乾淨,也總不能去搞所有人吧?」
「怎麼沒可能,他手腕硬得很,很可能一鍋端啊。」
聽了黃安然的話,兩人滿臉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