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捉摸不透 文 / 王子營
再說溫馨,殷秀琴遭了難,他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就像是六月天喝了一瓶冰水那樣暢快。說起龔凡生,溫馨對他嗤之以鼻,「這個老東西,滑頭了一輩子,遇好事兒就上,遇壞事兒就躲,光當老好人。」
「這也是為官之道,明哲保身嗎,」王屾笑說。
「哼,明哲保身,要是像他這樣的人多了,啥事也幹不成,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溫馨反感地說。
「是啊,不過這種人也有好處,是順風草,不是絆腳石,大可不必防著。」
「不錯,這種人也有可愛之處,干紀委書記最合適不過了。」
話剛落音,就聽見蹬蹬的上樓梯的聲音,一聽就是龔凡生,他走路的動靜格外大。
門開了,龔凡生火急火燎的進來了,「溫書記。」
「感冒怎樣了?不行就去打個點滴,別硬撐著。」溫馨故意關心的問。
龔凡生露出很是感激的樣子,笑說:「這把老骨頭還受得了,來的路上,老齊給我打電話了,竟發生這樣的事,敢來縣委折騰,還沖殷縣長下手,真是膽大妄為。」
溫馨神情嚴肅地點點頭,「矛頭直衝咱縣委領導啊,這一次是殷縣長,下一次恐怕是你我了。一定要催促老齊抓緊破案,把這個膽大妄為的傢伙給揪出來。」
龔凡生點著頭,「我跟老齊交代好了,要他拿出吃奶得勁兒破案,破不了案,他這個副縣級的待遇也別要了。」
「好,就是這樣*他,來點實打實的,這樣一句頂一千句,」溫馨笑說著,「走吧,去醫院看看小殷,高書記都急眼了。」
三人快速的下了樓,還沒上車,一輛警車風馳電掣般的駛進了大院,一下子停在了他們身旁,也許是剎車太緊了,轎車前後晃動著。車門開了,下來的竟是市公安局長王青。王青原來是偵察排的排長,和溫馨在一個部隊,都是老戰友了。
「不愧為偵查出身的,就是快,我這還沒反應過來呢,你已經聞風而動了,」溫馨笑著向他伸出了手。
「不快不行啊,老頭子火冒三丈,親自點差,呵呵。」
溫馨點點頭,「是啊、是啊,我也是,忙得早飯也沒吃呢,正想去醫院,走,路上我給你說說吧,讓他們先去現場瞭解情況。」
「好,」王青對同來的刑警隊長趙銘說:「你們先去和縣公安局的同志對對頭,分析一下案情。」
趙銘應著,帶人匆匆去了案發現場。
路上,溫馨向王青介紹著,「哎呀,真是沒想到啊,會出現這樣的事,這個雲中飛燕在應縣有傳說,傳得還神乎其微的,不是江洋大盜,就是綠林好漢,專打抱不平,傳說的幾件事兒還都是好事兒,都是公安局那幫笨蛋破不了的案子,他給破了,犯罪分子還都乖乖的來公安局自首。聽老齊說,犯罪分子說起雲中飛燕來,那真是毛骨悚然,嚇得要命,還直說不敢逃,雲中飛燕就在身後盯著,你說好像不好笑,這不是大白天說瞎話嗎。」
「是挺邪乎,我也聽說過」王青笑了笑說。
「是啊,聽老齊說呀,一提到燕子,那些混蛋都渾身顫抖,也不知給他們使了什麼手法,」坐在前面的龔凡生回頭巴結的笑說。
「看來是真有些手段啊,這麼說,這個雲中飛燕還不壞,那他和殷秀琴有啥過節呢,為何衝她下手?」王青皺著眉頭問。
「這也正是我所疑慮的,難道殷秀琴認識雲中飛燕?」溫馨也皺了皺眉頭問。
「我可聽說,雲中飛燕專門對社會上的流氓惡霸下手,還沒聽說有好人遭過他的害,」龔凡生解釋著。
「你是說殷秀琴背後做了什麼,才被雲中飛燕報復?」王青問。
「我可沒這樣說,只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龔凡生馬上否認。
「老龔懷疑的不無道理,除非雲中飛燕不像傳說的那樣好。但是,殷縣長才來了多長時間,不可能有啥仇人,真是使人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以前和雲中飛燕有啥過節?」
溫馨的話使二人也陷入了沉思。是啊,這樣的事兒誰也不好說。
醫院門診樓前,舒院長親自迎接著。
王屾快速的下車來,打開前面的車門,溫馨和王青依次下來。王青跟他也算很熟了,送給他一個微笑,話還沒曾說上一句,舒院長已經奔過來向他們伸出了雙手。
見過後,一行人匆匆走進大樓,舒院長邊走邊介紹說:「殷縣長只是受到了驚嚇,身體沒啥傷害,現在情緒已經穩定多了。」
「那就好,要專人看護,有啥情況隨時報告。」
舒院長沖溫馨點點頭。
進了病房,看到殷秀琴躺在床上,像是有所思,看上去很不好,臉色臘黃,腮邊的雀斑顯得更清晰了。
「殷秀琴同志,你好些了嗎?」王青向她伸出了手。
殷秀琴猛的回過神來,看是王青,忍不住眼淚唰的一下子下來了,「王叔叔,沒啥事兒,」她說著,要坐起來。
「別動、別動,高書記聽說了很著急,讓我先來看看你,要不是有個常委會,他也回來的。」
「我已經給爸打過電話了,沒啥事兒,真的,沒啥事兒」說著,她一抹臉上的淚兒,竟有了笑意。
「殷縣長,這可不是小事,我已經責令老齊盡快破案,市公安局的也來協助,發生
生這樣的事,我有責任,平時對你關心不夠,畢竟是個女同志,我們這些老傢伙不大會關心人。當然,這件事不是針對你自己,是針對整個縣委縣府,針對我們所有的領導,必須高度重視。為了我們所有人的生命安全,更是為了應縣改革開放的順利進行,必須把這個破壞分子或者是說敵特分子抓出來繩之以法。」溫馨信誓旦旦地說。
「是啊,殷縣長,溫書記說的對,必須把這個犯罪販子挖出來為改革大業保駕護航。自從事情發生以後,溫書記很自責,不知說了多少遍,說沒照顧好你,我也很慚愧,」龔凡生說。
「謝謝,謝謝你們的關心,」殷秀琴表現出很感激的樣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你能想起點什麼嗎?」王青關心的問。
殷秀琴看著王青,搖了搖頭,「也許,也許是我真的看眼花了,好像沒啥人進來,從沒喝過那麼多酒,昏昏沉沉的,啥也記不清了。」
「可是,閻斌剛才打電話給我,抽屜有翻動過的痕跡,」王屾向前說。
「那也許是我自己翻的,我好像記得要找啥東西的,對了,我覺得有點感冒,嗓子難受,想要找藥吃的。」
「我給他檢查過了,她扁桃體紅腫,還發燒,」院長接過話頭。
「你是說人發燒的時候,思維有些不清晰?」龔凡生問。
「是這樣,人發高燒的時候,神志模糊,自己稀里糊塗做的事兒很可能記不清。」
王青聽了點點頭,「真要是這樣啊,那就是虛驚一場,」他鬆了口氣說。
「願不得現場除了那隻小燕子,查不出半點線索,連個指紋也沒留下,」龔凡生隨口說,好像他很明白一樣。其實,他這是一輩子養成的習慣,順著領導的意思說。
「真的是這樣嗎?」溫馨叮問了一句。
殷秀琴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就別讓他們瞎折騰了,王主任,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回去吧,本沒有啥事,還查個啥,弄得人心惶惶的。」
王屾應著,「我這就通知他們,」說著,出了病房在走廊裡打電話。
齊東平正和趙銘、閻斌他們商量呢,接到王屾的電話,禁不住牢騷滿腹,「好,知道了。」他掛了電話,跟他們一說,兩人都很驚愕,本來已經理出一點頭緒了,誰知,竟然是這麼回事,原來是發燒燒糊塗了。
「你們怎麼看呢?」齊東平問。
「有這種可能啊,雖說抽屜有翻動過的痕跡。但是,屋裡好像根本沒人進來過,後窗戶沒關倒不假,真要從這兒進來,除非這個人長了翅膀,」閻斌指著後窗戶說。
「那這隻小燕子呢,又說明什麼?」齊東平指著牆上的形象*真的燕子問。可是再回頭,啥也沒有了,一點痕跡也沒留下。驚得三個人都相互望著,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