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一路向東（下） 文 / 寒霜之淚
停留於伯奇尼的最後一夜，瑞農久久不能入睡，從屋內出來，來到生命古樹的邊緣枝杈上，抬頭仰望星空，心中戀戀不捨。「真的想永遠的留在這裡……」他輕聲喃呢道。
「怎麼？你不是很想家嗎？」這時艾麗卡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著實把瑞農嚇了一跳。
瑞農先是一愣，然後木訥的轉過頭，「想是想，但卻不敢回去。」
「為什麼？」
「因為我的家只存在於我心的幻想中，玄青國早已不是當年的玄青國了。」瑞農搖搖頭說，「我不敢想像我的家園會變成什麼樣子。」
「哦？」艾麗卡似問非問的哼了一聲，她款款來到瑞農身邊坐下。
「夜深了，不回去休息嗎？」
「不了，反正回去也睡不著。」
「那你明天可別賴床哦！」
「這句話還是留給你自己吧！」說著艾麗卡捶了瑞農一拳。星空下迴盪著姐弟兩歡樂的笑聲。
「我說，就沒更好的方法了嗎？」月光掠過一顆粗壯的樹幹留下一大塊陰影，就在這片陰影中傳來了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還能有什麼樣的方法？主要是那些該死精靈的偵查能力太強了，我們根本就沒法出來！」
「該死！難道我們就得一直被困在這裡了嗎？快想個法子，好歹你也是傳說中的魔獸！」
「你也動動腦筋啊？強大的黑龍暴君貢扎斯！」
「該死！要不是你的餿主意，我哪會這般落魄？」
「什麼？當初要不是你擅自行動，我哪會跟著你倒霉？」
「什麼？你看想打架嗎？」
「打就打，誰怕誰？」
原來它們就是夢魘和貢扎斯，當瑞農從生命幻境中出來時，貢扎斯因為想見他一面就和夢魘趕到伯奇尼首都，梵拉城內。可哪裡知道，梵拉城內到處都有強大的精靈把守，它們為不引起太大的騷動和麻煩只得落得這般狼狽地步。
第二天清晨，萊瑞拉女皇與福勒老先生目送著瑞農一行人走上傳送法陣。臨行前瑞農回頭望了一眼，只見在不遠處的一棵樹枝上漂浮著一個淡淡的影子在向他們揮手道別。
眼淚不爭氣的從他的眼眶中蹦躂出來，落到地上，綻放為一晶瑩的花朵。
白光閃過，只留下兩片濕乎乎的水漬。
「我好像看見瑞農哭了。」萊瑞拉女皇不解的問福勒。
「感情啊，這東西……」老福勒搖搖頭說，「誰都說不清，道不明」
下了傳送陣，路過伯奇尼哨站，瑞農帶著艾麗卡、西爾芙和菲奧娜向外走去。
「菲奧娜，你確定要跟我們一起走嗎？」走著走著，瑞農他們離伯奇尼邊境越來越近。
「這你還需要問？那天晚上我不是和你說好了嗎？」
「什麼？是哪天晚上？」艾麗卡一聽頓時勃然大怒，她拽著瑞農的衣領怒咆哮道，「老實交代，你這小子又和那來路不明的女人做了什麼苟且之事？」
「冤枉啊！姐姐大人，我和她真的什麼都沒做？」
「鬼才信！當她爬上你的床你還能坐懷不亂？」
「嗚嗚……吼！」西爾芙也從喉嚨中發出不滿的哼哼。
「哎！算了，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我也不該管的太多，但是你既然是個男人就該有個男人的樣子！既然做了，就應該負責！懂嗎？別動不動的就推脫，逃避！」艾麗卡一副我是你長輩的樣子對瑞農訓斥道。
瑞農哭喪著臉心想：此刻，我已經能深刻的明白，竇娥當時是個什麼樣的心情了。鬱悶的他頓時仰天大吼：「貢扎斯！」
「叫什麼叫？我就在你後面！」突然貢扎斯的聲音從瑞農的背後傳了出來。
「貢扎斯？」瑞農疑惑的回頭，只見他背後除了艾麗卡、西爾芙和菲奧娜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我在你背後！夢魘你個混蛋快放我出來！」
「是是是！哎，真是麻煩，不是說好了嗎？出了伯奇尼……」隨著夢魘那懶洋洋的聲音落下瑞農的背後冒出一團黑霧，黑霧分成兩團，左搖右擺的晃動著，不一會便凝聚成一個人型和一個馬型。
「夢魘，貢扎斯！」瑞農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你們怎麼？」
「這都得怪它！」夢魘和貢扎斯不約而同的互相指著對方怒吼道。
「哈哈！你們兩個的感情還挺不錯的嘛！」瑞農一行人都樂了，但唯獨菲奧娜沒有笑。
菲奧娜見了貢扎斯，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不知道她是注意到了貢扎斯的身份還是在意它性感妖艷的美貌。
「菲奧娜，我來介紹下，它就是我常常向你提到的黑龍暴君貢扎斯。瑞農他現在可是一名龍騎士哦！」艾麗卡拉著菲奧娜的手來到貢扎斯面前。
「嗯？」貢扎斯那對橘黃色的眼睛在菲奧娜身上來來回回的掃視著。
「黑龍暴君？就是那個女人？」菲奧娜將信將疑的問道。
「哎！要是梵拉城內的精靈們都跟你一樣就好了。」夢魘嚎啕大哭道。
「可不是嗎？」瑞農笑了笑說，「凡事都要
透過現象看本質嘛！」說著他又轉過頭對菲奧娜說：「等下你就明白了。走！該上路了。」說完他又拍了拍夢魘的屁股。（讀者u：傳說中的拍馬屁？）
貢扎斯會意的點點頭，趴到地上，抬頭仰天長嘯一聲，低沉的龍呤聲帶著極強的穿透力與震撼力，令人胸悶窒息。性感的曲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那像山一樣威武龐大的身軀，黑釉的龍鱗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閃亮的金屬光澤，合著那橘色瞳孔中流露出來的凶光，使人顫慄不敢直視。
「變形術用的很不錯嘛！」菲奧娜的聲音如機械般的生硬死板。
「那不是變形術，這就是貢扎斯的本來面目。」艾麗卡為菲奧娜介紹道，「這就是中洲大陸上最強的生物，巨龍！黑龍貢扎斯！」說著艾麗卡看了看眾人後說，「不過那麼多人該怎麼才好呢？」
「我可不像那頭傲慢的臭蜥蜴，我願意背一個但僅限於小蘿莉！」夢魘一臉壞笑的盯著西爾芙，「來嘛！小蘿莉，到蜀黍這裡來，蜀黍給你又粗又長的棒棒糖吃！」
西爾芙頓時感到一陣惡寒，她猛地一縮脖子，立刻躲到瑞農背後，只怯生生的露出半張臉。
總不能讓大家都被貢扎斯拎著上路吧？瑞農皺了皺眉頭心想道。
「上哪去？」貢扎斯不耐煩的催促道。
「瑞農要回他的故鄉，玄青國。」艾麗卡大聲說，「只要先一路向南走，再往東越過安第斯山脈，接著一直向東就到了。」她對中洲的地理比較熟悉。
「哦？」貢扎斯不以為然的哼了聲。
怎樣才能讓大家……就當瑞農苦思冥想時，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他在羅恩墓穴中的那五年時光。一顆小小的水晶球居然能裝下若大的一個世界，那麼……
「瑞農？」艾麗卡和菲奧娜兩人不解的凝視著發愣的瑞農。
夢魘也失去耐心了，它用蹄子刨著泥土說：「再不走的話，那些年輕漂亮的精靈妹子們就要來找我們麻煩了。那些姑娘們認得你但不認得我和臭蜥蜴。」想了想後夢魘又說，「當然我不介意來點麻煩。」說完它就貪婪的舔了舔嘴唇。
我能不能創造一個恆定的空間呢？瑞農不理眾人，自顧自的沉浸在意識海中。
「從你的空間戒指中獲取靈感……」那顫顫巍巍的聲音來了，「你的源力比那些人強大……你對空間的理解比他們更深……恆定的空間是你理解宇宙奧義的第一步。」
「瑞農！」貢扎斯怒睜圓眼喘著粗氣催促道，「我已經聞到伯奇尼精靈們的味道了。」
「嘿嘿嘿！可以開飯咯！」夢魘不懷好意的笑道。
「不行！不可以打架啊！」菲奧娜和艾麗卡焦急萬分，「瑞農，別再發愣了，你也說點什麼啊！」
在艾麗卡和菲奧娜焦急的催促聲中瑞農睜開了雙眼，「陋室雖然有點小，但要住三個人還是沒問題的，你們就將就著擠一擠吧！」
「你在說什麼呀！」大伙們的頭上都掛滿了問號。下一刻那三人身邊的空間都產生了詭異的波動，轉瞬她們就消失不見。
「這……這是什麼空間魔法？」見多識廣的夢魘也沒見過這樣的魔法。
「你可以稱它為恆定空間。好了，走！一路向東。」說著瑞農爬上夢魘的後背。（恆定空間：永恆咒應用的一種，與相位空間不同，恆定空間並不是單純的魔法，更類似於空間袋和空間戒指的魔法製造物。恆定空間是永恆咒，但它不是絕對永恆的，它的永恆必須要附加在任意一魔法水晶上。單純的恆定空間在施法者終止施法或者死亡的情況下就會消失，消失後空間裡面的物體就會隨之被消失在無盡的虛空中（其實是被任意的傳送到某一空間中）。）
「你……你幹什麼？」夢魘結結巴巴的問，「不是開飯了嗎？」
「到了玄青國肯定有你吃的！」
「那你為什麼不去貢扎斯那邊？」
「坐著總比被拎著舒服吧？少廢話，快走！」說完瑞農猛地一揪夢魘的鬃毛。
「啊！噢！」在一陣吃痛的驚呼聲中，瑞農一行人離開了精靈國度伯奇尼。
就在瑞農他們離開沒多久，伯奇尼東南部的林子中人頭人頭攢動，她們用精靈語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報告隊長，這裡沒有任何可疑的跡象。）
「*&！……」（不可能，繼續找！）
（以下省略符號）「報告！在十點鐘方向發現疑似巨龍的足跡！」
「巨龍的足跡？快帶我前去看看。」
「天吶！這不是綠龍的足跡……像是一頭成年黑龍，難道說？」
不管那些精靈們怎麼胡思亂想，她們怎麼也想不到那些腳印的主人居然是瑞農的坐騎，而且那條龍同她們一起生活了五年。
貢扎斯在前方高速飛行著，夢魘載著瑞農緊隨其後。望著前方的朵朵白雲與腳下跌宕起伏的重山峻嶺以及星星點點般散落其上的鄉村城鎮，瑞農不由得感慨萬分，「想不到人類是如此的渺小。與大自然的群山峻嶺，江河湖海相比，人類的城鎮只不過是灑落在草地上的芝麻而已。如果那些城鎮是芝麻，那麼我們又是什麼呢？」
「瑞農，如果你是平平安安的在玄青國長大的話，一定能成為一位了不起的游呤詩人。」夢魘笑著打趣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好了。」瑞農搖了搖頭，臉上掛著淡淡的傷感。
r/>「瑞農……」那顫顫巍巍的聲音又來了，「你不要過於妄自菲薄，星星之火雖小但可以燎原。雖然人類是如此的渺小，但改造這個世界的卻是人類。巨龍固然龐大但它們為這個世界做了什麼呢？」
「呵呵……」瑞農笑了笑說，「你這話說的似乎還算有點道理。」
聊著聊著，瑞農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他向貢扎斯大聲吼道：「貢扎斯！到前面那個小鎮停下，我們稍適歇息。」
「哦？」貢扎斯不緊不慢的應了聲，再度幻化為人形急速下墜。夢魘也載著瑞農追了上去。
著陸後瑞農小手一揮將艾麗卡等人放了出來。
「我的天！總算可以出來了喘口氣了。」
「憋……憋死我了！」西爾芙紅著臉記得團團轉。
「這邊來！」菲奧娜帶著艾麗卡與西爾芙快步走向一處茂密的灌木叢。
「不許偷看！」忽然艾麗卡猛地回過頭朝瑞農吼道。
「呃……是是是！」瑞農的額頭冒出一顆碩大的汗珠。
艾麗卡這才滿意的轉過身，可還沒走兩步她再次回過頭盯著瑞農的眼睛厲聲厲色的責問：「你該不會用念力偷窺吧？」
「誰要偷看你啊！」
「咯咯咯！這麼說你只是不想偷看你姐姐嘍？難不成你想……」菲奧娜捂著嘴笑道。
「才沒那回事！」
西爾芙聽了則低頭板著手指頭說：「主人要事想看西爾芙的話就直接說好了……西爾芙是不會……不會……不會介意……的……」說著說著西爾芙的聲音越來越輕，暗精靈那暗紫色的皮膚也變成了深紫色。
「我說，你們都想到哪裡去了？」瑞農嘶聲力竭的仰天長嘯。
等艾麗卡她們再次回來之後，臉上都洋溢著如釋負重的笑容。
「好了嗎？那我們再次上路吧！」瑞農催促道。
「上路？那麼急幹什麼？前面就是臨江鎮，我們可以先到哪裡去採購些東西，做些補給。」艾麗卡施展開漂浮術來到空中。
瑞農詫異的問：「你似乎對中洲大陸的地理很熟悉啊！」
「那當然！」艾麗卡兩根潔白的手指夾著一本發黃的冊子對瑞農笑了笑後大聲說，「走！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