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第一場雪（二） 文 / 三水台
不夠一個沙漏的時間，就讓一百多的弓騎兵慘死在戰場上，斯特林的面色非常難看。弩車的出現，已經預兆著以臨冬城的兵力再難以跟北伐軍正面抗衡了。接下來，斯特林只能讓長弓手遠遠的進行對北伐軍的投石機進行攻擊。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北地人基本都綣縮在臨冬城裡面，進行著被動的防守，而北伐軍這邊除了投石機的遠程打擊並沒有出動其他的部隊。
魔女塞拉帶著艾希躲在小黑屋裡面沒日沒夜地進行黃火藥和毒氣彈的提取，北地人靠塞拉提取的黃火藥和毒氣彈與北伐軍的投石機互相進行遠程拉鋸戰。
魔女塞拉源源不斷地提供彈藥，而青雪部的長弓手在投石機漫無目的的攻擊下並沒有明顯的傷亡，北地人不斷地對投石機造成破壞。
而北伐軍這邊澤西仍然沒日沒夜地帶領工匠趕製和維修投石機，每天都出戰的時候都能夠保證有三十台可以順利運行的投石機不斷地對臨冬城進行打擊。
戰爭一度進入了膠著狀態，而楊帆麾下的茉莉花軍團早就被派去了作為開採石料作為石彈的後勤部隊，楊帆不得不當了一回採石場工頭。
**在這個年代已經不是新鮮的事情了，楊帆在開採石料的過程中使用了**作為爆破工具，而且使用的是最合理威力最大的配方，這讓他帶領的部隊可以很輕易地完成開採石頭的任務。
如果可以的話，楊帆希望就這樣帶著人採石頭，一直到戰爭結束，因為他經歷了大半年的戰場，對這些無意義的爭鬥已經有些厭倦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楊帆收到了科比的將軍的指令，要求茉莉花軍團盡快轉變戰爭狀態，因為有一項重要的任務需要楊帆去完成。科比將軍下了死令，這個任務非得交給楊帆不可，讓楊帆覺得一頭霧水。
臨冬城的裡的房屋經過投石機十幾天不停的轟炸，靠近城牆的房子早就變得破爛不堪，萊曼大公下令居民進行戰時狀態，徵調城中央的居房屋讓無家可歸的人集在一起，原來的普通民居現在成了一個個的避難所。
天氣越來越寒冷了，每天早上起來，北伐軍的士兵都可以見到水上面結成一層霜，如果有空的話，士兵們都會烤完火再出戰，因為天氣太凍讓人的身體血液不流通，嚴重影響士兵的行為，在戰場上，這是一個致命的傷害。
青雪部的長弓手每天不停地與北伐軍對射，早已經身心疲憊，這些從雪叢林裡面走出的年輕人，希望可以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但一出來就見識到了戰爭的殘酷。
當然，他們並不是沒有見過血腥的人，在雪叢林裡與野獸博鬥，是每個青雪部落的人都經歷過的，那殘酷的程度並不比戰爭低多少。
但這次對博鬥的對象換成了人，而且他們根本不知道打來打去為了什麼，失去了為之拚搏的意義讓這些年輕人很迷茫，他們已經有些厭倦了這些無意義的爭鬥，而且這十幾天還讓他們的一些兄弟永遠留在了這座陌生人的城池。
當大家都已經對投石機的打擊已經麻木的時候，北伐軍這邊又展現了他們的新型武器，用厚木板封頂的攻城車，上面還刷了幾層厚厚的桐油。
只不過這些防禦加厚的攻城車並沒有配備用來撞來城門的攻城捶，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沉重的烏龜殼，攻城車的大篷下藏有十幾個穿帶盔甲的士兵，他們有自己的雙手來推動沉重車慢慢前進，整個攻城車就像慢慢向前爬行的烏龜。
當斯特林見到二十台攻城車向臨冬城慢慢推進的時候，他臉色在一瞬間變化了幾次，但這並不會影響他清晰的思維對戰局的判斷。在斯特林的推斷中，自從澤西出現後，北伐軍能使出的一切手段他都經過反覆的推算，也相出了相應的應對辦法。
就在攻城車慢吞吞地攻到城下的時候，斯特林一聲大吼，「石頭」。臨冬城的士兵把早就堆積在城牆上的石頭一塊一塊地砸到了攻城車上面，這些石頭有很多都這是這些天北伐軍通過投石機拋進臨冬城的，現在又被撿起來砸到他們自己身上。
一塊一塊的大石頭砸到了攻城車上邊，十幾米的落差讓石頭落下去的動能非常的大，一些塊頭比較大的石頭有時候能夠直接把攻城車厚實的木質處殼砸出一個洞。
但即使是這樣，北伐軍的士兵們還是順利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在城牆的各個位置下挖出一個個的洞，然後埋下火藥，並點燃。
埋下火藥後的士兵即刻逃離攻城車跑回北伐軍的陣地，本來已經被石頭砸死一部分的士兵又要面對臨冬城的弓箭手居高臨下地從背後射的冷箭，所以第一輪進入攻車城的北伐軍士兵最後能夠順利逃離的只有十之二三，剩下的已經永遠倒了下去。
但他們的英勇犧牲成功地引燃了十幾處的爆炸，這些火藥是佈雷斯提供的配方，由北伐軍的工匠們日以繼夜地趕製完成的，數量巨大，但可惜威力一般，十幾處的暴炸只讓臨冬城厚實的城牆炸開了一些基石，但卻讓佈雷斯發現了臨冬城的薄弱之處。
火藥終於用在了攻城上邊，在有記載的歷史上應該是第一次，楊帆很慶幸這個第一次並不是由自己發明的，因為他可以想像佈雷斯的下場，不久之後，佈雷斯很有可能就會被各大家族拉攏甚威脅，然後幫人當一輩子的奴隸，或者被教會判為異端，燒死在刑台上。
第一次的攻城車只是試驗而已，等到第二天，北伐軍新建造的二十台攻城車又出現了臨冬城面前，這次的二十台攻城車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分散開來，而是集中成兩個隊伍，一支推向臨冬城的城門，一支推向之前被**炸開了一個大口子的牆角。
楊帆終於知道了佈雷斯並不只是一個會**的傭兵，而是一個擅長用火藥作戰的參謀，而他最大的優點就是並沒把一些所謂的神秘的煉金術配
方收藏起來，而是大大方方地告訴了工匠們，這同時降低了他被當成重點保護動物的風險。
神秘的煉金術，如果剝開其神秘的面具，其實是簡單得很。楊帆很明白煉金術的神秘就是因為這個時代的人們普通缺乏科學知識所造成的，即使是剛解放初，當時國內還有很多道士騙子用手裡掌握的知識去欺騙無知的農民，造出人為的神跡以此來騙取錢財。
當兩隊排得密密麻麻的攻城車慢慢地推向臨冬城的時候，北伐軍這邊又出現了新招數，十幾台樓車也出現了，這些樓車與其說是車，還不如說是一張巨大的可移動登城梯。
樓車的高度跟臨冬城城牆的高度一致，登城梯向前傾出一部分，在行進中士兵並不需要登到車上，而是在地上推著樓車快速行進。樓車一貼近臨冬城的城牆，大量的士兵可以快速從樓車的登城梯跑上臨冬城的城牆。
投石機這個時候早就已經停止了攻擊，因為大範圍無差距的打擊很容易誤傷自己人。兩隊密密麻麻的攻城車很快就推到了臨冬城城下。
但這一次斯特林並沒有讓攻城車順利地貼近城牆，當他們離城牆還有一小段矩離的時候，石頭已經砸到了地上。這些石頭砸得很沒有意義，因為對北伐軍的士兵並沒有傷害，但這些石頭的意義又很重大，他們可以阻擋攻城車繼續前進，因為攻車城是有車輪的，越不過這些頑固的石頭。
當北伐軍的士兵走出攻城車的大篷把石頭搬走的時候，迎來的石頭的無情打擊，而這些石頭曾經他們用來打擊對方，形成了一個可笑的循環。
攻城車僵持在原地進退不得的時候，北伐軍的樓車已經攻到了。臨冬城的士兵扔到地上的石頭並沒有阻擋樓車的前進，因為樓車向前延伸的距離實在是太長，樓車根本不需要貼近城牆登城梯就可以伸進城牆之內。
當第一部樓車的登城梯伸到了臨冬城上，並停止前進的時候，還沒有等北伐軍的士兵登上城牆，臨冬城的士兵們就把一個個早已經準備好的裝有各種油料的木桶搬了出來，然後把各種油一桶一桶地倒到了樓車的上邊。
一個臨冬城的士兵把點燃的火把扔在倒滿了油料的木質樓車上面，立即引起了大火，在登城梯上面形成一道不可穿越的火線。北伐軍的士兵們衝過火線的極少，然後很快又被推到了城牆之下摔成粉碎，不久之後被點燃的樓車便燒成了灰燼。
北伐軍的總攻擊已經開始了，這是不計成本的攻城戰，即使臨冬城最終被攻下，北伐軍的傷亡都會比臨冬城慘重得多。但科比將軍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時間已經不多，冬天就要來臨，所以一輛輛的攻城車和樓車開始不要命地向臨冬城陸續地進行自殺式的攻擊。
就在攻城戰處於膠著狀態的時候，楊帆收到了科比將軍的軍令。當楊帆看到軍令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後悔，後悔當初來了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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