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生存的代價 文 / 白沙穌三
慘白的月色下，整個蠻族都被一層所烏雲籠罩著，顯得十分悲慼。
而就在母河畔，一路不足數十人的隊伍正騎著各異的走獸坐騎正緩緩前進。
來者正是莽族的族長莽烈還有蠻族的智囊大青，而莽烈身後竟然跟著的正是當日耀武揚威的莽隕，奇怪的就是，他盡然毫髮無損！然而這三人的臉色都看不出喜怒。
前來的一路上，莽烈倒是反常的很少說話。唯獨這個狗頭軍師大青喋喋不休「族長，我覺得此刻正是一舉拿下蠻族的最好時機！如此良機不容錯過啊！」他倒是很盡職盡責，一如既往絲毫沒有放棄勸說莽烈攻打蠻族的意思。
就在前不久，還未出發前大青收到探子來報。說蠻久召突然就這麼死了，他覺得這是一個天賜良機！整個人頓時就來了精神。急急忙忙跑去勸說莽烈欲要拿下整個蠻族…
出乎意外的是莽烈卻一口回絕了，兔死狐悲，英雄寂寞這個道理想來大青這種人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
莽烈直接遣人準備，他這次要親自去蠻族。拜祭一下剛剛故去的蠻族之王，於是也就有了這一幕。
一行人剛來到蠻族區域，他們就感受到了極度強烈哀傷氛圍。所到之處皆是泣不成聲的蠻族老少婦孺……
就這樣一行人就這樣大大咧咧，毫無阻攔的進入了蠻族內部。
最後，他們來到蠻族算得上最為莊重的一個茅屋外。莽烈先讓人傳消息進去，否則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率先出來的熊拖著沉重的步子，目光渙散，有些不穩的從房間走了出來，顯然是跪久了。入眼見到的來者竟然是多年的死對頭——莽族族長！頓時發指眥裂隨即出言道「你們可是來看笑話的！如果是，那你們就如意了！就此請回吧！」
說罷，欲要下逐客令！有些眼不見心不煩，看著著實窩火的緊。
莽烈知道莽族一直在蠻族內心沒有什麼好形象，連連擺手道「誤會！誤會！我此次前來是來送久召叔最後一程的！所以請…務必滿足烈某人這個心願！」
此刻赤虎也從屋子衝了出來，面色陰沉。「蠻族不歡迎你！速速滾！」
就在兩方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時，屋子裡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
「讓他們進來！」白髯好歹也是老族長的至交，怎麼能容忍他人攪了老友的安寧。再者，白髯也不怕那莽族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動歪心思。
「哼……」
「哼」
赤虎和熊出於老族長的原因，還是比較尊敬白髯的，只是齊刷刷的向莽族一行人冷哼一聲，便回屋不再理會過多理會。
莽烈只好尷尬的帶著莽隕進了屋子，並且讓大青和同來的莽族人在外面先等著。剛一進屋，就只見屋裡跪滿了人，場面十分莊重。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如今的他就像一塊掉進狼群裡的羊肉。
而白髯就在屋子的偏僻角落，一改往日的不羈放縱脾性，而是十分安靜的盤坐著，偶爾舉起酒瓶干喝幾口。
莽烈先是向白髯施了一禮恭敬道「謝，仙長」。
白髯毫不在意的一擺手，又做了一個你請便的手勢，讓他隨意。然後又自顧自的失神發呆……小昊天就在白髯的懷中沉沉睡著。
莽烈連連對老族長的遺體拜了三拜，也讓莽隕照舊學著他向老族長行送別之禮。轉而面對蠻族一眾十分真誠的說道「久召叔，乃是烈某人這一生最為尊重的一人！說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的本事都是老叔叔教的！你們也別詫異，老叔叔為人忠厚樸實，雖然，我們鬥了這麼多年，但是我烈某人從未想過要某害自己的親叔叔！」
眾人聽到這裡頓時一陣嘩然……什麼？我們蠻族的族長是莽族族長的親叔叔？這怎麼可能？
「哼！你休要亂說！」一邊的赤虎聽後頓時惱怒。
「就是！就是！你們莽族狼子野心！我等豈會信你？」眾人附和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們會不信！」說罷莽烈沉吟了片刻又道，「蠻莽本來就是一個族群！之所以分開僅僅是為了生存！當一個封閉的種族沒了天敵會怎樣？我問你們！」
沉默……久久的沉默，竟然無人說話。
「我來告訴你們！它會消亡！而我們就會被野獸同化！只會混吃等死，與那些野獸又有什麼差別？」說道這裡莽烈有些亢奮，內心深埋的許久的話說道到這裡，他也不需要隱瞞什麼了。
轉念又道，「說來你們肯定會覺得荒謬！諷刺！但事實就是如此！」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回話，只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都能想清楚。莽族族長並不是來當說客的，也許他說的是真的呢？也許他是來讓蠻族以後針對莽族時能顧及到同出一宗手下留情呢？但那又有可能嗎？
「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認祖歸宗！而是為了生存！為了我們的子子孫孫的生存！即便這是戲，你們以後也得演下去！！」看著沉默的眾人，莽烈說罷帶著莽隕頭也不回的走了。沒人注意到莽烈走時眼角掛著的淚水，唯獨那個正看似發呆的白髯。
大青如果在這裡，此刻聽到莽烈的一席話後一定會幡然醒悟。什麼鬼點子，破注意不是他給想的？但哪一次又不是以失敗告終？他永遠都在想如何與蠻族斗會贏！卻不知道這場戰鬥永遠也不會停……
此時屋外一直等候的大青正一個勁兒的激靈，嘴裡還唸唸有詞「誰tmd在罵我？」說著還一勁兒的打噴嚏……如果，大青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是的獻毒計謀害自己族長的親叔叔不知他又會作何感想？
一行人來的很急，走的同樣很急。莽烈的話始終徘徊眾人的腦海裡久久未散……如此，他們似乎更加明白為何老族長一再對莽族的容忍，為何要錯失讓族人本可永遠都不用受戰爭所致的分離之苦……這便是生存！
生存的法則在這裡體現的淋漓精緻，這就是自然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