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逃避 文 / 淚殤晟滅

    洛晴還是在開學前幾天回國了，nicky送她去機場，在她準備登機時，他卻一把拉住了她，雖然nicky什麼話也沒說，但在那眼神中還是能看出濃濃的不捨，不願，還說要跟她一起回國唸書。洛晴笑他不要傻了，他說為了她傻傻的又怎樣。洛晴拗不過他，答應今年暑假回來復檢後就帶他一起回國。

    回國後，洛晴沒有去那個和暮晟合租的房子，也沒有去退房，她不想他從房東那知道她已經回來了。媽媽和nicky都問過她為什麼還要回去，洛晴不知道，如果真的不想被他找到，那又何必回來跟他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呢。

    暮晟依然住在那個地方，現在洛晴住的這個地方正好在以前那個房子斜後面的那棟。他好像又瘦了，精神狀況也不是很好，還學會了發呆，他現在的招牌動作就是站在洛晴房間的窗口，雙手靠著窗沿，眼睛無神地對著天空。他很寂寞嗎？

    洛晴也沒有去以前的班級，而是轉到了另一個班級，在以前班級的樓上，儘管她知道就算這樣做也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長久的，他早晚會發現她的存在，姑且能瞞多久是多久吧。每次上下樓，他在東邊的樓梯，她在西邊的，只是她看到了他，他沒有看到她。

    現在天氣還是比較冷的，她把圍巾圍得很高，基本上擋住了鼻子以及以下部位，又戴了一個帽子，這幅樣子應該不會被人一眼認出吧。可是好景不長，還是被好友萍認了出來。

    ——情景再現——

    「呀，不好意思，沒撞疼你吧？」

    「沒有。」

    「唉，這不是洛晴嗎？真的是你啊，我以為你不來上學了呢！」

    「呵呵，我還有事，先走了。」

    「唉，你還沒告訴我你現在在幾班呢！」

    「······」

    「喂······別走啊······」

    ——情景結束——

    自從這件事發生後的幾天，洛晴無時無刻不在擔驚受怕，唯恐托她的福，被他這麼快就知道了。還好，一切暫時風平浪靜，啊，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中午，一個人站在陽台上，從陽光中貪婪地攝取著溫暖。朝斜對面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兒多了個人，是他。暮晟站在那裡，北風吹亂著他前面到眼睛的頭髮，整張臉和今天的天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不會注意到她這邊，就算注意到了，憑他那300度的近視也是看不到她的。以前他是一直戴著眼鏡的，自從洛晴說戴著眼鏡就看不到他漂亮的眼睛後，他平時就不怎麼戴了。

    只見他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看了好長一段時間，然後點燃，不過他一口都沒有吸，迷茫地看著它燃盡，扔掉······又把裡面剩餘的香煙一根根拿出來，捏著，看著煙葉從煙卷中掉出，被風吹走。他這是嫌錢沒處花嗎？

    陽光還是那麼溫暖，可他不知道，因為照不到太陽，他知道的，只是凜冽的西北風。暮晟只穿著一件緊身的羊毛衫，沒有穿外套和其他保暖的衣服，他不冷嗎？還是故意在折磨自己？洛晴看不下去了，一條短信發過去，當然，手機卡也是新辦的。

    ——吹西北風很好玩嗎？

    看到他從褲袋中掏出手機，然後打開，看樣子應該是在閱讀她的短信吧。不一會兒，洛晴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起，一看，是他回信了。

    ——你是誰？怎麼有我號碼？

    ——你不認識我，但應該認識我的朋友，她叫劉霞，是我跟她要你的號碼的。

    ——你看到我了嗎？你在附近嗎？

    ——你自己找。

    ——我看不清。

    ——為什麼不戴上眼睛看呢？

    ——戴上眼鏡也看不清，因為在我眼中只有一個畫面······

    ——什麼畫面？

    暮晟沒有回信，洛晴看到他把手機放回了褲袋，他應該覺得和一個不認識的人發短信沒意思吧。那他所說的那個畫面是什麼？她會在那個畫面裡面嗎？……

    今天是週四，明天週五，這星期是大禮拜，明天只要上半天課，然後放兩天半假。洛晴打算去和外公外婆生活兩天。

    洛晴一個人，快速地走在學校的羊腸小道上，看見一個人慢悠悠地從對面向她走來，是他！飛快地從他身邊飄過，繞過建築物，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她？洛晴擔心他會回來找她，唰地躲到旁邊的大花壇，躲在一排茂密的灌樹叢後面，抱成一團。

    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經過，是他嗎？會是他在找她嗎？還是只是她自欺欺人的猜測，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她。不過馬上有人證實了她的想法。

    「暮晟，你在這幹嘛？」聽到有人在叫他名字，應該是他的那些朋友吧。

    「我在找洛晴。」

    「洛晴？你不是說她回美國了嗎？」

    「是，可是我剛剛好像看到她了。就往這邊來的。」

    「你肯定做白日夢了。好了，走了，明天可以回家了，今天去通宵上網吧，好好放鬆一下。」

    「沒心情。」

    「靠，自從洛晴走了以後，你都頹廢成什麼樣了？整天愁眉苦臉的，作為朋友我們也擔心你啊，唉，你這·······算了，懶得管你，我們走吧。」

    當腳步聲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後，洛晴慢慢地探出腦袋，環顧了一番，確定人已經走了以後，她才從樹叢中鑽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快速地朝住處奔去。

    奔進房間，迅速關上房門，靠在門上喘著大氣，真的好險，呼呼。用手拍了拍胸口，真的嚇了他一身冷汗，手背被劃開了幾個口子，剛剛太緊張了，竟然毫無感覺。簡單清理了一下，又不放心地走到陽台上，朝那個方向望了望，咦，他還沒有回來嗎？還在外面盲目地找她嗎？

    砰砰砰~砰砰砰~這個時候，會是誰啊，難道是房東？可是房東不是前天剛剛來過嗎？帶著疑惑，洛晴拉開了門，在那一剎那，時間彷彿定格了，站在門外的，竟然是暮晟。他兩隻眼睛紅紅的，難道他那麼喜歡在她面前哭嗎？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跟蹤我？」

    「是。可是······」

    「我對你無話可說。」

    「可我有。」

    「抱歉。我不想聽。」說著就把門關上了。

    「你不想見我沒關係，但你得先聽我把話說完。」

    「你走吧，我沒興趣聽。」

    「其實那天，我······」暮晟想解釋什麼，洛晴卻出聲阻止了他：「叫你別說了，沒聽到嗎？！！！！」

    「那好，我只問你最後一句。真的，結束了嗎？」

    為什麼又是這句話，她該怎麼回答呢？她真的不愛他了嗎？怎麼會，她怎麼可能不愛他了，如果不愛了，那她還回來幹什麼？明明錯的人是他，他憑什麼還這樣問她！

    洛晴不想回答，不想再說什麼，只想靠著門默默地落淚，就請允許她這樣做，因為她現在只能這麼做，除了這樣，她還能做什麼呢？

    哭累了，外面也沒有聲音了，洛晴緩緩站了起來，什麼都沒吃，也什麼都不想了，她只想睡，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