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過年 文 / 淚殤晟滅
今天是大年初一，洛晴十九歲了，街上沒有那種喜氣洋洋的氣氛，因為這兒只有1月1日才是新年。雪依然下著，洛晴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一切都變得那麼陌生，是啊，3年沒怎麼在這生活了。
路旁，看見一個同樣顯得那麼孤獨的電話亭，洛晴無意識地被吸引了進去，是上天讓她打電話給他嗎？不，肯定不是她的本意，她應該把他忘記的才對，嗯，一定是這樣的。既然是上天的意願，那就打個電話給他拜個年好了。
「喂，哪位？」一個女人的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媽媽，這大過年的，他應該在家吧。
「我找暮晟。」
「好，你稍等。」
一會兒，真的只是一會兒，期間洛晴就只是撥弄了一下前額的劉海。
「他說他不想接。」
「麻煩你跟他說是洛晴打來的。」
「哦，那你再等等。」
隨著一陣急促的下樓聲，電話那頭已被人拿起。
「洛晴，你在哪？自從上次你不辭而別，我一直聯繫不到你，發生了什麼事？」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洛晴聲音有些哽咽：「暮，暮晟，我在美國，以後不打算回國了。今天，我只是打個電話給你拜個年。」
「不，不是的，你騙我的對不對？你在哪？我馬上過來！」
「你別這樣。」
聽著那平淡的聲音，暮晟彷彿被抽乾了似的，整個人靠牆才勉強沒有倒下去，淚水滑落，他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結果。
「真的，結束了嗎？」無力地問出這個問題，暮晟等待著洛晴最後的宣判。
「我要掛了。」洛晴知道，再說下去，所有裝出的鎮定都將支離破碎。
「不，不要，再跟我說說話，好嗎？」挽留變成了懇求，暮晟知道這電話一掛他再也聽不到那個聲音的，他乞求著，哪怕聽她多說一句話，一個字也是一種奢望。
「對不起。」掛斷電話的一剎那，淚如湧注，洛晴抱著自己的膝蓋歇斯底里地哭著，喊著，良久，良久……她跟他，真的已經走到盡頭了嗎？難道她苦尋兩年只換來這半年的相處嗎？她真的能淡忘他嗎？她應該回去瞭解真相嗎？……
今天是大年初一，洛晴十九歲了，已經不再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了，她怎麼還能哭鼻子呢？再說，這新年的第一天應該開開心心的才對，這樣今年一整年才會好運連連。她擦去臉上的淚痕和眼眶中的淚水站了起來，走出了電話亭。
外面真的很冷，呼呼的寒風直往領口裡鑽，洛晴拉了拉衣領，叫了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汽車緩慢地行駛，跟走路也差不了多少。經過十五分鐘的時間，車子停在了她家公寓前，或許走路也只要這麼點時間吧。
家裡果然比外面有過年的氣氛，和3年前一樣，mrking一家都來她家過年，聽說他們每年都會來，但都因為她不在而覺得少了些什麼。
mrking一家其實都是華人，king也是金翻譯過去的，他家跟洛晴家走得很近，因為這附近只有兩們兩家是中國人，所以特別有親切感，像一家人一樣。他們都很疼洛晴，每年夏天的復檢，都有他們一家人陪著，尤其是那雙焦慮的眼睛，是洛晴最不想看到的，它的主人是一個比她大兩歲的男生——nickyking(金尼克）。
從和金叔叔家來往的那天起，他——nicky就以一個哥哥的身份接入了她的生活，他對她的好，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具體來說，是一種讓他妹妹dina妒忌的好。洛晴之所以不想見他，因為他曾經說過喜歡她，洛晴以還不想談戀愛回絕他，而他，卻在送她的卡片上寫著「為了愛——等待」。
一進門，就被媽媽拉進廚房，美曰其名母女一起下廚，其實是讓洛晴一人包辦，而媽媽只是負責打打下手。
等菜上齊，他們都已經坐好了。唉，又是這樣，七個人，她只有兩個選擇，和以前一樣，空了nicky旁邊的位子和dina旁邊的，洛晴很不情願地坐到了dina旁邊，並非她想和nicky坐，只是dina旁邊的位子正對著nicky，真搞不懂，為什麼他們兩兄妹就不能坐在一起呢？
面對面的金叔叔和爸爸又開始聊天了，也不談工作，盡談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今天也不例外。
「孩子們都大了。」
「是啊，我們都老咯。」
「我說老凌啊，女兒都十九了吧？不久就要考慮為她找個好婆家咯」
「老金，在這生活那麼多年，你還是那麼落伍，我家提倡自由戀愛，讓她追求自己的幸福，你的包辦思想太封建了。」
「對對對，自由，自由，不談這個了，還是嘗嘗洛晴的廚藝吧，有兩年沒嘗到了吧？哈哈。嗯，味道真是不錯，你們也嘗嘗看。」
「嗯，真好吃，洛晴真是個不錯的女孩，阿姨我倒是要看看，誰有那麼好的福氣能娶到你這麼好的妻子。呵呵呵。」金阿姨看洛晴真的是越看越喜歡。
「要是洛晴姐能做我大嫂該多好啊！」經dina這麼一說，長輩們都是笑得合不攏嘴，而洛晴卻尷尬地看了nicky一眼，沒想到他居然也在看她,趕緊低下頭，匆匆扒了幾口飯，就回房去了。
房中，隨手拿起暮晟的照片，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他不會有什麼事吧？此時，敲門聲突然響起，這時候會來找她的，一定是大人們說話插不上嘴的dina，來找她解悶了。
「進來吧，門沒鎖。」
好一會兒，卻一點聲音也沒有，奇怪了，平時一直拉著洛晴說個沒玩沒了的人，今天怎麼成啞巴了？
「dina，怎麼不說話啊，今天你······」
當洛晴轉過頭時，發現進來的不是dina，而是那個讓她望而生畏的人，而且他已經站在了她身後。
「很失望？因為不是dina？」
「沒，沒有。」
「那，我向你道歉。」
「為什麼道歉？」
「因為我擅自判定了你的想法。」
「哦。」
「是他嗎？」
「什麼？」
「那個能讓你這麼長時間寧願一個人待在中國，也不回美國和爸媽住在一起的原因，是照片上的人嗎？」
「嗯。」
「他比我好嗎？」
「不，在很多方面，他都沒你好，可是愛考的是感覺，而不是在一些方面的優劣，不是嗎？」
「他愛你嗎？」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愛他。」
「真的很愛嗎？」
「是。」
「你很幸福，對不對？」
「嗯。」
「這就夠了，只要你幸福就夠了。可我還要跟你說，如果有一天，他不要你了，記住，回來找我，一定要答應，第一個想到我，因為，我是真心的。」
為什麼會流淚，因為他的話真的打動她了嗎？不，也許是因為暮晟和思思的事情之後，第一次聽到如此溫柔的話吧。
nicky微微俯下身，雙手攏緊她的雙肩，做了一個讓她愣住的舉動，他用嘴親住她落下來的淚珠，然後貼上了她的嘴唇，又馬上離開，沒有在她嘴唇上逗留。
「噓，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知道，你不會說，我也不說，這個吻就當做是愛你這麼久對我的獎勵好了。」
「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幹嘛，只是輕輕碰了一下，與其說是吻，說成啄還差不多好不好。」
「可是你不能這麼隨便就……」
「覺得吃虧？」
「對。」
「我說凌大小姐，吃虧的是我好不？我的初吻連1分鐘都沒到耶！」
「騙誰呢，長得這麼帥，怎麼可能缺女朋友。」
「是啊，我說不缺，可是我從沒跟她們怎麼樣，我要為你留著。」
「你怎麼不去死啊！」
「好了，不鬧了，他們都在外面等我們呢。」
「去哪？」
「老地方啊。」
「好，那走吧。」
「等等，你這樣出去，別人會以為·····」
「以為什麼？」
「沒什麼，來，給你擦擦。好了，這還差不多。」
「剛才的事還沒完呢，你說，別人會以為什麼？」
「真要我說？」
「是。」
「那你先答應我不許生氣。」
「好，我答應你。」
「別人會以為······我非禮你。」
「討厭，看我不打你！」
「喂，你說好不生氣的，你耍賴啊。」
「我就耍賴咋地？」
「我投降。走了啦，別讓他們等急了。」
「好吧，這次就放過你。」
「謝了。洛晴······」
「幹嘛？」
「你的嘴巴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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