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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9章 文 / 將暮

    「我才是尊少的未婚妻,你……」沈嬌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又是「啪」的一聲,卓然毫不留情地回敬了沈嬌一個大巴掌。

    「你竟然敢打我!」沈嬌摀住臉龐難以置信地看著卓然,這個小妮子竟然敢還手!真是氣死人了!沈嬌越想越生氣,舉起手來想要再打回去。猛然間她的手腕被一隻如鋼似鐵的手握住,絲毫動彈不得。吃驚的轉頭看去,大吃一驚:「尊……尊少!你怎麼在這裡?」

    沈嬌確實是吃驚過度了,今晚這樣的全城最高層次的名流的晚宴,冷尊這樣的新貴怎麼可能不到場呢。

    時間相隔了一個多月,卓然再次見到冷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難受,因為一見到冷尊就會想起慘死的明哥,一見到冷尊,就會想起自己從前在冷家的那些不堪的過往。卓然的視線從冷尊的身上,轉移到沈嬌的身上,然後不屑的開口說:「我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現在就請你看好你的未婚夫,你以為你喜歡的東西別人就一定喜歡?我告訴你,我不稀罕!」

    對啊,就是不稀罕,卓然說完這些後利落的擦著沈嬌的肩膀走開,前塵往事悲悲喜喜,早已經過去。如果真的計較起來,她一定會要冷尊為明哥償命,可是那些恩怨計較起來有意思嗎?當真沒意思,她只想過好屬於自己的生活,安安靜靜,祥和溫馨,平平淡淡的就夠了。

    看著卓然一步步走遠,身上玫瑰紅的禮服下擺隨著走路的步伐微微晃動,黑亮柔順的長髮自然下垂,冷尊的眸子逐漸加深,她似乎不同了,週身的氣質高貴清不少,再不是從前的那個唯唯諾諾很是膽怯的女孩兒了,她在漸漸的成熟,也更加的迷人了……

    沈嬌發現冷尊目不轉睛的看著卓然的身影,心裡一陣不甘,她沈嬌是大明星,就是放在一群名門閨媛之中也是一顆最耀眼的明珠,怎麼可能會被一個普通的女子蓋過光芒呢,沈嬌覺得自己就是最亮的星,演戲就得演主角,盛會上就得是最亮的星,所有的男人都得為她癡迷,於是她很是不甘地開口提醒冷尊:「尊少,我們……」

    冷尊幽深的眸子微微轉動,對上沈嬌諂媚的目光,冷冷地開口說:「不要說『我們』兩個字,我和你可不是『我們』,要是不想惹麻煩的話就離卓然遠一點。否則剛才那一巴掌就是她不打回來,我也會替她打回來的!」

    「尊少,你聽我說……」沈嬌想要替自己辯解,奈何冷尊已經先一步轉身離去了。如此的決絕,連頭都沒有回,就這麼追著那個卓然離去了。

    沈嬌站在原地,緊緊得握緊拳頭,胸膛因為濃烈的氣氛而不停的起伏,為什麼會這樣!她才是他冷尊的未婚妻了,是他從小都有婚約的未婚妻啊!而且從前他曾那麼親切的討好她,給她買別墅,叫她寶貝兒,難道從前的一切都是做夢嗎?他到底是沒什麼蒙住了心竅,竟然會如此的維護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

    沈嬌不服氣,非常的不甘心,她快步朝著晚宴的大廳走去,這時慈善晚宴的首要環節已經開始,募捐善款。有幸獲得這次晚宴入場券的記者已經準備好了攝像機搶佔了最有利的角度開始拍攝了。

    台上美麗伶俐的主持人清脆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遍整個晚宴大廳:「有請我們這次慈善晚宴的主辦者,縱橫集團的董事長兼執行總裁,冷尊冷先生上場,為我們的慈善組織募捐善款!」

    主持人的話音落處,掌聲稀稀落落的響了起來,大家紛紛交頭接耳:「冷尊?何許人?他怎麼成了主辦方?」

    「對啊,什麼縱橫集團?怎麼沒聽說過?」

    「難不成就是那個把京安市攪得一團糟的那個人?」

    卓然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著旁人的議論,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還有誰比她更瞭解冷尊的為人?他就是一個魔鬼,殺人不見血,滿肚子的鬼點子,一定不會有人知道的,就在大家一天又一天的過著重複的生活的時候,不經意之間,冷尊很可能就已經掌控了重大的經濟命脈了!

    卓然一邊想著冷尊的為人,一邊跟隨著眾人的目光朝台上看去,看到此時冷尊已經很是漫不經心的站在了台上,唇角是他慣有的邪魅的笑容,堪稱極品的襯衣西褲包裹著他更加極品的身材,玩世不恭的神情似乎一點都不把這個各界名流很是看重的慈善晚宴放在眼裡。

    「好一個狂妄的年輕人!」卓然身邊的一個夫人已經替卓然說出了對於冷尊的評價。

    「冷老闆,請問您此次主辦這次慈善晚宴,打算捐贈多少錢呢?」美麗伶俐的主持人直截了當的問到了主題,同樣也是在場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

    冷尊聞言,伸出一個手指頭晃了一下。女主持人叫道;「一百萬!」

    冷尊掛在臉上的邪魅的笑容加深的幾分,搖頭搖頭。女支持人嚥了口吐沫,再次開口:「一千萬?」

    冷尊再次搖頭,然後開口替女支持人說道:「我捐一個億。稍後我的私人助理會把款項送過來。」

    「冷老闆為我們的慈善組織捐款一個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今晚的慈善晚宴將會異常的不同,下面有哪一位上台?」女主持人清脆的聲音點燃了募捐會的浪潮,她很是恭敬的鬆了冷尊下台,然後等著下一位募捐者的上台。

    卓然微微低頭,品嚐著晚宴桌上的美食,這樣的一桌美食,多麼的精緻和美味啊,價格自然也不會低,她一邊吃著一碟已經看不出何種材料烹飪而成的菜餚,一邊聽著台上的募捐者捐出一筆筆的巨額款項。

    然後聽到旁邊的夫人們議論說:「前幾天一個富豪嫁女兒,陪了兩個億的嫁妝就已經驚呆了一大半的京安市的人了,沒想到這個年輕的老闆只是捐款就捐出了一個億,我的天,他的身價到底有多少錢才能不把一個億放在眼裡啊!」

    其實卓然很想告訴她們,冷尊他才不會這麼好心的捐錢的,弄不好是背地裡做了什麼虧良心的事情才想著辦慈善晚宴來贖罪的,不對,他這樣的人即便是做了虧良心的事也不會不安,他今晚主辦這麼一場慈善晚宴一定是為了圖謀別的什麼東西!對,一定是這樣的,他就是一個惡魔!

    沈嬌落座的位置和卓然距離很近,卓然本就不喜歡這些虛偽的名流晚宴又多了沈嬌來掃興,因此趁著身邊的人專注地討論著捐款金額背後的玄機的時候,悄悄地離開了晚宴大廳,想要找個地方透透氣。

    異常奢華的酒店裡,地方闊綽且典,入目皆是光鮮亮麗的陳設,可是卻獨獨沒有讓人可以安心的坐著放鬆身心的角落。也許是卓然還是沒能適應這樣的場合吧,她獨自一人坐著電梯,下了樓,想要到奢華酒店的外面找一些放鬆的空氣,待到晚宴快結束的時候再到謝夫人的身邊湊個數。

    夜晚的都市霓虹打在路面上,原本平凡無奇的建築因著這迷幻的霓虹燈光的照射顯得很是迷離和醉人。卓然在酒店外圍的停車場中的一個很是不起眼半人高的綠化小花壇邊站定。藏身在淡淡的陰暗中,冷眼看著美麗夢幻的都市夜景。

    畢業照前幾天就發下來了,今天辦完了所有的手續,明天開始,她是個社會人了,再也不是個學生了。從前她到學校外面做兼職,周圍的人會調侃地叫她「學生妹」,學生是一個身份更是一個借口,做錯了事情就借口說,我還是個學生,同樣的別人因著她還是個學生也不會太過為難她。

    可是誠如乾媽說的,所有的事情都將過去,明天起,她的學生時代算是過去了。她該怎麼辦?有些迷茫,更多的卻是無奈。沒有親人,朋友也少得可憐,前路漫漫,走出校門的第一步該朝著哪個方向走?她知道自己沒有父母,為自己提前安排好去處,也沒有朋友,給自己介紹一些好的機會。

    她從來都是一個人,一個人不停的受傷然後默默地療傷,她沒得選擇。

    停車場裡不斷的有車子停下,也有車子離開,看場的保安在這樣的晚上很是忙碌。卓然無力的靠在半人高的小花壇的建築精美的邊沿上,瞧瞧,大酒店門前的小花壇都比尋常地方的陽台還要好看,花壇裡名貴的鮮花在這樣的夏夜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很淡,若不是如此靠近它,幾乎聞不出來。也難怪,這裡濃重的汽車尾氣,花壇裡的花沒被熏死已經萬幸了。

    也許是卓然身上穿著名貴的禮服,耳垂上脖子上戴著亮光閃閃的名貴首飾,彰顯著身份的不俗,看場的保安並沒有來趕人。卓然也樂得清靜,靠著花壇的邊沿,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提在手裡,仰頭看著頭頂上的天空,一片昏沉,藉著燈火輝煌的都市的晚間燈管,甚至可以看到夜空上淡淡的雲層,沒有一顆星星,也許有,沒耀眼的都市霓虹蓋住了光彩……

    眼角的餘光看到又有一輛車子要離開停車場了,卓然垂下仰望夜空的腦袋,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後勁。視線無意中掃過這輛豪車後不由驚住。只見這輛爵世車已經停在她面前幾十厘米處,車窗落下,一張帶著淡淡的邪魅笑容的俊臉露了出來,不是今晚慈善晚宴的主辦人冷尊又是誰。

    想清靜一下就這麼難?好不容易平靜了一個多月,這個男人又跳出來攪局了。卓然利落的轉身,打算離開,算起來也確實該離開了,晚宴現在差不多也該結束了吧。

    「我會吃人嗎?跑這麼快!」冷尊說著推開車門下車來,修長健壯的雙腿緊走幾步輕而易舉地就追上了提著鞋光腳走路的卓然,不由分說的一把攥住卓然的胳膊,強硬的拉著她往他的車門走去。

    卓然出自本能的開始掙扎,眼看著就快要靠近車門了,她焦急的開口說:「冷尊,你有你的未婚妻,你有屬於你的世界,求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不是一類人,走不到一起的!」

    「放逐你一個多月,就得出這麼個可笑的結論?」一面說著,一面把手上拉著的女子塞進車裡,拍上車門。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了,給她一個月的時間,讓她收拾好所有的心情,從今往後,他不會讓她離開他半步!

    駕駛座上冷尊落座,隨後車門帶上,卓然的心裡一陣哀戚,手裡還提著鞋子,有些狼狽,於是俯身穿好鞋子,直起身來的時候,車子已經了停車場。車廂裡瀰漫著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車內所有的物件都是極盡奢華,卓然淺淺地歎了口氣。側頭對冷尊說:「尊少,放我下車吧。你知道的,我現在是謝家的人,我再也不是你們家的童養媳了,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謝家?」冷尊不屑地笑了一下,「拿謝家來壓我?你是太低估我了還是太高估了謝家?信不信,只要我想,謝家的那幾個公司一夜之間易主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信,她絕對信他有這樣的手段,他就是一個冷血的畜生,只要能達到目的,可以不折手段。卓然有些無奈的開口:「和謝家沒關係,是我不想見到你,從前所有的事都讓它過去吧,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小日子不好嗎?」

    「不想見到我?我保證以後會好好地對你,也不行嗎?」出乎意料的,冷尊竟然帶著幾分懇求的語氣說了這麼一句話。有些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卓然訝異的轉頭看著冷尊的側臉,一如既往的清冽剛毅,真的有些不相信這樣的男人能說出剛才那樣的話,今天的他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她不想去細想,只是半開玩笑地開口對他說:「如果去年冬天的那個大雪天,你告訴我,會對我好,那該多好啊……可惜,都過去了,明哥死了,所有的事情都回不去了。冷尊,我不想和你吵架,停車吧。」

    冷峻的男人微微皺起眉頭,卻絲毫沒有停車的意思,他捕捉到卓然話裡的信息厲聲回應道:「你剛才自己都說了,從前的事讓它過去,為什麼還是糾纏著吳明的事不放!他那天是要去殺我的!他要是不死,死的人就會是我!是不是哪一天我也死了,你才能清楚的記得我把我放在你的心裡?!」

    「可是事實上你沒有死!他死了!」卓然也忍不住拔高聲音吼著,為什麼害死了人的人不僅沒有良心不安沒有自我反省卻找出那麼多開脫責任的借口!「他死了!為什麼會這樣?!他到底哪裡錯了你要這麼算計他?冷尊,是不是每次你殺了人都會如此的理直氣壯?你很有本事是嗎?你要是真的有能耐就讓明哥他活過來啊!那是一條命啊!你怎麼可以……」

    冷尊所有的耐心耗盡,眸色加深,一踩油門車子的速度立刻加快許多,他的心裡很是煩躁,沒錯,他每次殺人都是理直氣壯沒錯,這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有些人自己沒用斷送了自己怪不得任何人,包括這一次他也不覺得自己錯了,若是不殺了吳明,那麼吳明就會殺了他冷尊!

    這樣的排除異己保全自己的天經地義的事情,為什麼到了這個女人這裡就說不清楚呢!婦人之仁!死了的人如何能活過來,虧她說得出口,她就這麼捨不得吳明?

    想到這裡,冷尊的心裡一抖,一個若有若無的意識浮現在腦子裡,他不由自主地放慢車速,轉頭看著卓然,清冷地問道:「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都是因為吳明嗎?假如他沒有死……你是不是就沒有了心結,可以和我在一起了?」

    卓然疲累的垂頭,伸手扶住自己的額頭,好不容易平復的內心這一刻又亂了:「我不知道,我好累,怎麼可能有如果?事情已經這樣了,我求你了,放了我吧……」

    卓然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她手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大約乾媽這一會兒已經散了晚宴,在四處找她了吧。卓然掏出手機來接了電話,果然是謝夫人的電話,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問道:「小然,你在哪裡?該回家了。」

    「乾媽……」卓然對著電話叫了一聲,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說很快就回去?顯然冷尊並沒有立刻放了她的打算,說今晚不回去了?她在京安市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這樣的夜不歸宿要如何解釋?

    就在卓然很是為難的時候,冷尊騰出一隻手來,搶過卓然手裡的電話,直截了當的開口說:「林瓊,卓然是我的女人,以後她都跟著我了,沒你的什麼事了,想謝家一家安穩的話,就少來插手我家的家務事!」

    他都說了些什麼!卓然慌忙把手裡從冷尊的手裡奪了回來,對著電話解釋說:「對不起乾媽,剛才的話你別往心裡去……是我對不起你,前些日子多謝你了。」說到這裡,卓然有些猶豫,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有些發抖,她如此的貪戀謝夫人身上親人般的溫暖,可是她知道不能再去謝家了,她不能連累了他們。

    「小然,你現在哪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謝夫人關切的詢問。

    卓然搖頭說:「沒有,沒有,乾媽,我很好。你不用擔心,只是……我今天已經畢業了,已經長大了,要走自己的路了,不能老纏著乾媽你了,多謝你前些日子的照顧,明天起我就不住你那裡了,不過我一有空我就去看你的。」

    電話的那邊,謝夫人沉吟了片刻,最後開口說:「也好,女孩子大了,乾媽就不多問了。只是你可不能忘了乾媽,有空一定要來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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